驗、驗貨?
怎么驗?
宮小白心里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幾乎沖上了嗓子眼兒。
腦海中想到了許多不好的畫面。
耳邊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清脆,清晰,由遠及近,能夠想象定是個妖嬈至極的女人。
她就是段南城口中的春姐。
段南城挑起眼尾,瞥向施施然而來的女人,眼神輕佻。
“城哥。”女人撩起長卷發(fā),柔柔地喚了聲,聲音百轉(zhuǎn)千回,如出谷黃鸝,嫩得能滴出水來。
被喚春姐的女人,名叫吳玉春。
她斜斜地倚靠在沙發(fā)背上,柔軟的腰扭成了水蛇,“找我來什么事?正忙著呢。”
段南城瞇瞇眼,“忙著**?”
女人拋了個眉眼,眸中似乎含了水,“瞧你說的,我跟誰**啊,忙著補覺呢。”她眸光一轉(zhuǎn),看見了倒在沙發(fā)上的宮小白。
“呀!”吳玉春臉上露出既欣喜又嫉妒的表情,“這打哪兒弄來的?”
綁來的女孩們都經(jīng)過她的手,她算是見識過無數(shù)的美女,眼前這個還是會讓她有驚艷之感。身為女人的她,免不了要嫉妒。
“別管從哪兒來的,做好你的事。”段南城收起玩笑的語氣,認真道。
段南城對手底下的人一貫和顏悅色、寬容有加,才使得許多人愿意死心塌地的跟隨他,他真正嚴肅起來也是挺嚇人的。
吳玉春當即站直身子,不敢再開玩笑,聲音仍是柔柔地,“城哥先出去吧,我?guī)退龣z查。”
段南城起身,走出了船艙。
他沒走遠,就站在門外,海風(fēng)從四處吹來,他穿著單薄的襯衫,風(fēng)將襯衫吹得鼓起來。他看向了另一個船艙。
那里困著肖瓊。
讓她心甘情愿地跟他走當然是不可能的,只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擄來。
耳邊是呼嘯的風(fēng)聲,眼前是沉沉的黑夜,感覺天幕將要塌下來,摧毀一切。看起來,像個不眠之夜啊。
手機鈴聲響起。
段南城將燃著的煙扔進海里,火星子滅了。他掏出電話接通,聽到那邊的話,臉色由晴轉(zhuǎn)陰,又由陰轉(zhuǎn)晴。
最后,停留在臉上的是一抹冷笑。
船艙內(nèi)。
吳玉春靠近宮小白,手伸到她的衣服前,一粒粒解開扣子。
所謂驗貨,不僅要驗明是不是處,還要查看身上有沒有明顯的缺陷,疤痕、胎記統(tǒng)統(tǒng)都不能有。
當她解開宮小白第二粒紐扣,她突然睜開了眼睛,抓緊自己的衣服,“放開我!”
猝不及防,女人嚇得跌坐在地上。
宮小白看見了紅唇黑發(fā)的女人,臉上滿是戒備和冰冷,再次說道,“別碰我。”
比這還激烈的反抗場面吳玉春都見過了,絲毫沒被嚇到,反而盈盈一笑,拽住她的手腕,不得不感嘆年輕就是好,手掌下的觸感柔嫩細滑,跟白煮蛋似的。
“小妹妹,到了這里,我勸你還是不要反抗了,乖乖聽話才能過得舒坦。”吳玉春站起來,拍了拍旗袍上沾的灰塵,涂抹紅指甲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長得這么漂亮,將來享福的日子多著呢,以后你就會感謝我了。”
一套說辭搞得跟古時妓院老鴇一樣。
宮小白別過臉,下巴從她手中解救出來,“我再說一遍,你別碰我!”
她站起來,扣好被女人解開的紐扣。
既然沒辦法繼續(xù)裝下去,她就不打算裝了。
吳玉春有點身手,冷笑一聲,便強硬地反手將她的手腕扣住。
可她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宮小白居然藏了那么大的力氣,她的手扣上她的手腕的瞬間,她的手一拽,輕松地將她扯到地上。
高跟鞋崴到了腳,吳玉春倒在地上起不來,腳踝處傳來的驚痛無法忍受,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宮小白站在她身邊,“都說了讓你別碰我。”
“你……”
后知后覺的吳玉春反應(yīng)過來,她不是中了藥渾身無力嗎?怎么會?
恰在這時,段南城推開門走進來。
對眼前的一幕似乎不驚訝,挑挑眉,早就預(yù)料到的樣子。
他又點燃了一支煙,瞥了眼倒在狼狽到爬不起來的吳玉春,笑說,“出去。”
女人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發(fā)現(xiàn)開叉的旗袍撕出更大的一道縫隙,差一點就要走光了,她連忙捂住撕破的地方,狠狠地瞪了眼宮小白,扭著腰離開了。
段南城坐在對面沙發(fā)上,冷眼看著宮小白。
宮小白沒有在怕的,也看著他。
他倏地笑起來,“你沒有中藥,故意讓我的人抓住。”
是一個陳述句。
宮小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段南城也不惱,身子往后仰靠,一副要跟她暢聊的姿態(tài),“我很好奇,宮爺舍得讓你羊入虎口嗎?”
這句話,成功讓宮小白臉色變了。
她直視他的眼睛,從里面看到了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
段南城怎么知道她和宮邪是一起的?
他們這一趟出行分明很小心地隱藏了身份,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包括肖瓊那邊,都做了萬全的準備。
“我不僅知道你是宮爺?shù)娜耍知道肖瓊是尖刀特戰(zhàn)隊的一員,她是特種兵。你們故意讓她出現(xiàn)在酒吧,給她偽造身份、經(jīng)歷,目的就是使用美人計,讓她接近我,借此打探消息。”段南城一字一頓,將他們此次計劃的細枝末節(jié)全都揭開。
“怎么樣?還有話說嗎?”段南城身子猛地前傾,逼近宮小白,吐出一口煙圈。
宮邪也抽煙,宮小白并不排斥這種味道,現(xiàn)在卻覺得惡心無比。
“聽了這些,還不感到害怕嗎?”段南城大掌扣在宮小白的后腦勺,“肖瓊也在這里,你要跟她見一面嗎?”
不等宮小白回答,他低聲笑了,“我知道你身上裝了定位,不過沒關(guān)系。總東躲西藏沒意思透了,跟宮爺正面交鋒才叫好玩。有你在,我不怕高高在上的宮爺不低頭。”
段南城笑聲更大,十分瘆人。
他松開了手,笑著走出了船艙,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耳邊還回蕩著段南城的聲音,宮小白渾身冰冷。
她倒不是怕段南城會對她做什么,而是搞不明白,他怎么會對他們的事了解得這么清楚。他居然連肖瓊是尖刀特戰(zhàn)隊員的身份都知道。
那肖瓊她……不就危險了?
宮小白沖去了門邊,使勁兒地拉,船艙的門是一根粗鐵棍橫在中間鎖上,不管用多大的力氣都沒用。
她終于有些急了。
——
段南城去找了肖瓊。
他說了,這個女人是他的執(zhí)念,就算死了,他也要拉著她一起去死。
肖瓊睜開眼睛就在船艙里,雙手雙腳都以一種恥辱的姿勢銬在床柱上。她心里涌起恐懼,試著掙脫,卻發(fā)現(xiàn)渾身酸軟。
她記得男人對著她噴藥的時候,她屏住了呼吸,怎么還會……
門吱呀一聲推開。
段南城走進來,踱步到床邊,指間的煙頭被他扔在地上,抬腳碾滅。
“是不是在想怎么會中藥?”
段南城坐下來,手指輕撫摸她的臉,肖瓊別過臉躲開,“這種藥專門針對你這種警惕性高的特戰(zhàn)隊員,能滲透皮膚。”
肖瓊狠狠一顫。
“不是想接近我嗎?”段南城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服,靠近她,“我給你機會。”
肖瓊渾身顫抖,“你滾開!”
段南城固定住她不斷晃動的腦袋,嘴唇親吻上她左耳的缺口,“別怕,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肖瓊。”
他的聲音溫柔,肖瓊卻感覺不到絲毫溫暖,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的冷冰席卷全身。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剝落,她像個等待死刑的囚犯,不管內(nèi)心多么抗拒,卻沒有辦法改變結(jié)局。
往昔在眼前重演,她似乎聽到了許多凌亂的腳步聲,有人撞開了門,有人沖了進來。
是宮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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