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酸奶盒子被打翻了,幸好瓶口是塑料膜插著一根吸管,不然他們今晚就沒地方睡覺了。
宮小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硌到了手臂,她睜開眼,哼哼唧唧地推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我的酸奶……”她終于想起來酸奶還放在床上。
宮邪瞇了瞇眼,不滿她突然打斷。
視線往下移,瞥見了她脖子上被他吮出來的印記,輕輕地笑了,“宮小白,以后不要用力量挑釁我。”
宮小白弱弱地翻了個白眼,使勁推開他,沒有用異術(shù),單純使了不輕不重的力氣。
宮邪順勢倒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喘息。
宮小白拿起倒在手臂旁的酸奶,還是弄灑了一些,沾在被子上。
她從床頭柜紙盒里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
情趣突然中斷,宮邪也沒有心思繼續(xù)折騰她,抱起她放在懷里,“忘了問你,下午的試鏡結(jié)果怎么樣?”
宮小白撿起床上的劇本,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成功拿下女一號的角色啦!”
她嘴巴叼著吸管,開心地大笑。
她總是這樣容易快樂滿足,做成功一件事就開心得不得了。
宮小白身子一歪,靠在他懷里,跟他講了從進(jìn)公司起到簽約的事,再到遇見于蔓卿的事,最后是下午試鏡的事,事無巨細(xì),都跟他分享了。
末了,她說,“真正接觸之后,才覺得演戲真的挺好玩的,除了有些不適應(yīng)的尷尬之外,一切都好。”
宮邪捉住她的手,把玩著她一根根纖細(xì)的手指,“按照你說的,年后才開機(jī),那剩下的一個多月就沒事做了。”
“才不是。”宮小白撇了撇嘴角,表示工作遠(yuǎn)沒有他想的那么輕松,“經(jīng)紀(jì)人讓我明天早上一早到公司,有事安排。另外,我還要學(xué)習(xí)武術(shù)和舞蹈,提前做好準(zhǔn)備工作,忙著呢。”
宮邪懂了,點著她的額頭說,“也不要太累。”
“跟軍營里的訓(xùn)練比起來,這些都不算什么的。”宮小白擺擺手,一點都不在乎。
在軍營里待過兩年半,持續(xù)高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下來,平時生活中遇到的艱苦的事,她都覺得沒什么大不了。
“我有武術(shù)底子在,練起來應(yīng)該不會太難。”絕對不會像白礫那樣,每天累成狗,大冬天穿著短袖還汗流浹背。
宮小白把酸奶盒放在床頭桌上,拿起劇本隨便翻閱。
恰巧翻到其中某一頁,臉色微微變了,片刻后驚奇地道,“哇,還有蓮池play啊!”
宮邪沒聽懂,“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宮小白忙不迭否認(rèn),心虛地?fù)u頭,她剛闔上劇本,就被宮邪奪了去。
他長手長腳,想從她手里拿東西輕而易舉。
宮小白反應(yīng)過來時,劇本已經(jīng)到了他手中。
宮邪記憶力很好,一翻就翻到了她剛才看的那一頁。
視線自上而下瀏覽,一目十行,突然在某個地方停留下來。
地點:蓮池。
人物:云珩,蓮姬。
場景:云珩受重傷,傷口在左胸處,蓮姬帶他到蓮池中療傷,兩人衣衫褪盡……
接下來就是不可描述的畫面。
宮邪臉色沉下去,好比窗外的夜空。他盯著宮小白的臉,一字一頓地道,“宮小白,我跟你說什么了?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宮小白瑟縮了一下,她先前沒接觸過劇本,哪里知道里面有這么一段戲。
幾秒鐘的反應(yīng)時間,她立馬端上笑臉,“我們這是正劇!絕對的正劇!導(dǎo)演絕對不會用這種情節(jié)博人眼球。你沒看過仙俠劇嗎?蓮池這種場景一般都是仙氣繚繞,到時候用上特效,看起來就是一團(tuán)大霧里兩個人影晃動,啥都沒有。”
宮邪板著的臉沒有絲毫放松。
宮小白從他懷里起身,坐在他腿上,討好般捶了捶他的胸膛,舉起三根手指,“我發(fā)誓絕對沒有騙你!到時候肯定是這樣演。”
宮邪不懂演戲那一套,語氣涼涼地問,“那你解釋一下衣衫盡褪。”
“這個簡單啊!”宮小白雙手合攏一拍,“到時候就穿著抹胸的衣服,鏡頭只會截取鎖骨以上的部位,不會露出下面。”
她說得很有道理,宮邪似乎被說服了,仍是冷著一張臉。
通過觀察他的細(xì)微表情,宮小白知道他已經(jīng)被說服了,便軟軟地倒在他懷里,“你要是還不放心,拍這場戲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旁觀。”
軟磨硬泡,總算把這個男人哄好了。
宮小白愉快地拿起劇本,準(zhǔn)備把剩下的部分看完。她的記憶力好,看過的部分已經(jīng)記了個大概,正式開拍的時候只需要鞏固一遍就可以了。
看了沒幾分鐘,宮邪再次抽走她手里的劇本,“十點了,可以準(zhǔn)備睡覺了。不是說明早要早起嗎?”
宮小白:“……我在軍營里都是十一點才休息。”
“既然回來了,作息時間就要進(jìn)行調(diào)整。”
“……”
好吧,他說怎樣就怎樣。
宮邪把劇本放進(jìn)了抽屜,隨手摁了墻壁上的開關(guān),室內(nèi)一片漆黑。
宮小白鉆進(jìn)被窩里,兩人之前仰靠在床頭說了好一會兒話,被窩里暖烘烘的,躺下去舒服得直嘆氣。
身邊的人也躺下了,宮小白蹭了蹭,像一只懶貓,蹭到他懷里,甚至還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摩擦他下巴。
“宮小白,你蹭癢呢。”頭頂響起宮邪的聲音。
黑夜里,萬籟俱寂,他的嗓音更顯清晰好聽。
宮小白繼續(xù)蹭著,逗他玩兒似的,她以前都是十一點睡,最早也是十點半,現(xiàn)在還早著呢,毫無睡意。
“我沒蹭癢。”她的嗓音嬌軟,正好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在跟你撒嬌。”
宮邪淡淡地嗯一聲,不冷不熱地直述,“我以為你在跟我求歡。”
說著,不讓她有繼續(xù)蹭的機(jī)會,直接翻身覆在她身上,他的手掌握住她圓潤的肩頭,“你說明早要早起,我原本不想欺負(fù)你的。”
然而——
她太誘人了,他沒辦法做到在她主動撩撥后無動于衷。
宮小白在心里大喊,實力演繹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你別在我脖子上留印子啊!”她明天還要去公司,雖然現(xiàn)在的天氣可以穿高領(lǐng),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被人看到了多尷尬。
宮邪沒出聲,唇瓣從她額頭滑過,一寸寸往下,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火熱。宮小白難耐地蹙眉,卻被他控制在掌下,就算長了翅膀也飛不出去。
他的呼吸聲鉆進(jìn)耳朵里,化作撩人的音符,宮小白羞得腳趾都蜷縮起來。
房間里一點燈光都沒有,以往的夜晚總會開一盞小臺燈,方便她晚上醒來要用到。可是今晚他沒開。
周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窗外連月光都沒有。
她無法看見他的表情,只能緊緊依附著他,跟隨他在漫無邊際的海面起伏,看不到方向,也摸不清去路,昏昏沉沉。
——
宮小白昨晚昏睡過去之前,一遍遍念叨:“明早一定不能遲到,一定不能遲到……”
結(jié)果,怕什么來什么。
她還是遲到了。
醒來的時候,看了眼時間,亮起的手機(jī)屏幕顯示,已經(jīng)八點過五分了。
那個過分的男人看到她醒來,笑著打招呼,“睡得好嗎?”
他是打招呼,但她想打他!
明知道她第二天要早起,還一個勁兒地欺負(fù)她,明明已經(jīng)醒來半天了,卻不叫她,順便還欣賞她睡成死豬的姿態(tài)。
他可真是她的親老公啊。
宮小白手忙腳亂地穿衣洗漱,下樓時看見樓下客廳站著一個女人,穿著干練的西裝,外面裹著墨綠色的大衣,簡潔大氣。
“你……是誰?”宮小白指著她,反應(yīng)過來拿手指著人家很不禮貌,忙縮回了手。
女人并不介意,點了下頭,開始自我介紹,“宮太太您好,我叫戴安娜,是宮尚集團(tuán)秘書辦的人。宮總讓我來做你的助理。”
宮小白扭頭看著從樓梯上優(yōu)雅走下來的男人,眼神詢問。
“秘書辦的人多,給你挑了個合適的。”要說業(yè)務(wù)能力,還是他目前的助理張皓最厲害,考慮到男人貼身照顧她不方便,就讓張皓從秘書辦挑了個最好的。
反正他平時不用秘書,只讓她們安排一些基本工作。
宮小白扭回頭,咧嘴笑了笑,“你好,戴安娜是吧?以后叫我小白就可以了。”
她要是在公司里叫她“宮太太”會很奇怪,盡管她很喜歡這個稱呼。
戴安娜看向她身后的宮邪。
宮邪點了下頭,意思是按照她說的做。
戴安娜這才點頭,“好的,小白。”
她的動作被宮小白收進(jìn)眼底,頓時不滿了,“安娜,從現(xiàn)在起你的老板是我!不許聽宮邪的!”
戴安娜無奈地笑笑,這個道理沒錯,但給她發(fā)工資的是宮總。
看樣子,當(dāng)家作主的好像是宮太太,她笑著答應(yīng),“好的,我知道了。”
宮邪抬起手腕上的表給宮小白看,“我想提醒你,再耽誤下去就真遲到了。”
宮小白臉色驟變,立刻沖進(jìn)廚房拿了幾片吐司,邊吃邊往外沖,“安娜,走啊,再不去就要完蛋了!”
戴安娜踩著高跟鞋,沉穩(wěn)又快速地跟在宮小白身后。
——
車子在路上飛速行駛,宮小白吃著吐司,側(cè)眸看著助理小姐姐的臉,是不是當(dāng)秘書的都這么漂亮啊。
她去過幾次宮尚大廈,對頂層秘書辦還算了解,宮邪有事都會讓助理去做,秘書只是安排行程。
“你心甘情愿當(dāng)我的助理嗎?可能會比你在宮尚當(dāng)秘書辛苦。”宮小白想提前打聽清楚,免得她以后后悔。
明星的助理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模ぷ鞣浅7彪s,私事公事都需要助理安排。要安排她的衣食住行,聯(lián)系媒體主辦方,還要兼顧各種宣傳工作……
各種想到的想不到的都需要助理來完成,可以說他們是最重要的幕后工作者。
比當(dāng)秘書辛苦多了。
宮尚集團(tuán)秘書辦的秘書那么多,每個人分到的工作其實還算正常。當(dāng)了她的助理,工作量可能就不那么正常了。
戴安娜熟練地將車子拐進(jìn)一條近道,“我是心甘情愿的。”
宮太太比她想象中好相處,完全是小女孩的感覺,她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別覺得我吃虧了,宮總給我開了兩倍的薪水。我PK掉其他的秘書,才成功成為你的助理。”
宮小白:“……”
聽她的語氣,好像當(dāng)她的助理讓她感到自豪驕傲,那她就放心了。
她發(fā)現(xiàn),戴安娜的性子挺有趣的,不像她表面給人的高冷不可親近的感覺。
“我來之前已經(jīng)做過功課了,助理要做的事我都清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考驗我三個月的業(yè)務(wù)能力,之后再考慮要不要繼續(xù)用我。”戴安娜一本正經(jīng)地跟她說。
宮小白擺擺手,“我不是大老板,不會那么嚴(yán)格。”
戴安娜不再說話,專心開車。
她計算著時間趕到公司,奈何宮小白起床的時間實在是有些晚,到達(dá)公司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
還有一個原因,天龍居離這邊太遠(yuǎn)了。
宮小白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孫越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一出電梯就看見他拿著手機(jī)左右張望,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哎呀,寶貝兒啊,你怎么才來?!”孫越舉起手機(jī),宮小白以為他要拿手機(jī)砸她,嚇得往后躲了一下,孫越被她的舉動氣笑了,“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你怎么不接啊?”
“啊?”宮小白從包里拿出手機(jī)。
不靠譜的老公,臨睡前把她的手機(jī)調(diào)成了靜音,她沒有接到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
“不好意思,我的手機(jī)靜音了。”
“先別說這個了,跟我到三樓,攝影師燈光師都在那里等著呢,就差你這個女主角了!”孫越推著她的肩膀,將她往電梯里趕。
他看到戴安娜時頓了一下,“這位是?”
“你好,我是宮小白的助理,戴安娜,叫我安娜就好了。”
孫越來不及跟她交流,連連點頭,“你好你好。”
他們來到三樓攝影棚。
攝影師、燈光師、造型師、修圖師,包括公司負(fù)責(zé)整理服裝道具的工作人員都已經(jīng)就位,各自擺弄著手里的東西,順便等人。
孫越拍拍巴掌,“eon!我們的女主角來了,都給我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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