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知何故,這股壓迫猛然間被什么東西消散地一干二凈。
眾人來不及深究,紛紛朝高臺望去,只見分于七芒星七角的“碧蔭七子”正以狼狽的姿勢從半空中跌落下來。而漸漸散去的刺眼紅芒中,一道藍色身影以凌空騰飛之姿浮于半空中。
漫天絢麗耀眼的紅芒中,藍影袍擺獵獵翻飛,墨發(fā)飛舞,仿佛振翅欲飛的燕雀,氣勢驚人。
坪臺上,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這一幕,驚訝地不出話來。
不知什么時候現(xiàn)身的蕭碧絡收回視線,半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訝異,過了片刻后才語氣溫婉而贊賞地對身旁的苻璃道:“錦果真天賦驚人,我派引以為傲的“七芒星祭陣”就這般輕而易舉地被她破了,尊者得如此徒兒真是可喜可賀。”
徒兒得到這樣贊譽,苻璃作為師尊,胸口處頓時充滿了為人師表的驕傲與自豪。
不薄不厚的唇瓣動了動,矜持地回了一句,“仙子過譽了。”然而,翹起的嘴角卻是怎么也壓不下去,甚至一貫清貴淡然的眸子里都透出一股似涓涓細流趟過般的溫柔。
蕭碧絡壓下心底涌上來的異樣,溫婉一笑,然而,那笑看著卻總有些莫名的不自然。
還不待她穩(wěn)定心念,便只感覺身畔一道疾風刮過,她尚有些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去,然而身側哪里還有那道挺拔清貴的身影。
原本,“七芒星祭陣”炸開的那一剎那。法陣內無數(shù)道“雷譎掣雁”的凌厲殺氣和戾氣自陣中向外激蕩而出,攪動周圍的靈氣,瞬間。坪臺上空紅浪翻涌,風聲怒號。
風揚腳下的飛行法器受到氣浪的波及,在半空中劇烈地晃蕩,最后如同一片枯葉劃出一段弧線,“砰”地一聲跌落在地。
多虧這一跌,也讓他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風揚扶著歪散的發(fā)冠直起身來,恰好看到錦凰在漸漸散開的紅芒中極速跌落。仿佛折了翼的蝶獸,狼狽地落在高臺中央,雙臂撐著地面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
他哪里還≯∽≯∽≯∽≯∽,★.顧得了其他。腳下靈氣涌動,立馬驅使著飛行法器朝高臺掠去。
“錦道友?錦道友?”
風揚跌跌撞撞地從不穩(wěn)的飛行法器上下來,一個掠步?jīng)_到錦凰跟前,擔憂地喚道。
此刻他心底充斥著焦急和憂心。倒是完全忘記了拘束和羞澀。嘴皮子利索極了。甚至忘記了顧忌,伸手就去扶她。
“七芒星祭陣”果真非凡,錦凰險些靈氣耗盡,若法陣再不破,恐怕……
她能堅持到如斯地步已經(jīng)是不易。
此刻,她全身上下都充斥著靈力過度使用所帶來的后遺之癥。
四肢無力,腦袋昏沉暈眩,眼前一陣接一陣的發(fā)黑。耳邊盡是刺耳尖銳的嗡鳴聲。
如果錦凰不是稟著心底的那一股意念,用雙臂勉力撐在身體的兩側。恐怕她此時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她聽到似乎有呼喚聲穿透充耳的嗡鳴聲鉆進耳朵。她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精致的容顏此刻慘白的仿佛寒冬臘月的積雪,粉嫩的胭脂色唇瓣更是淡得幾乎瞧不出血色,璀璨的明眸瞳孔渙散而迷蒙。
錦凰眨了眨眼,只看到眼前一團模糊的白色影子,卻怎么也看不清楚,反而腦子越發(fā)的混沌了。
“錦道友?這……?錦道友?”風揚看得心驚肉跳,扶著她的雙手都不敢用力,心翼翼地唯恐手下不知輕重傷到了她。
風揚正不知所措,不知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胸口處被猛地撞了下,低下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竟一頭扎在了自己懷里。長而卷翹的睫毛無力地伏在眼瞼上,仿佛飛累了暫時停下歇息的靈蝶,精致而唯美。
如此近的距離,自己與她的臉龐中間不過差了兩掌,他甚至能看到她臉龐上極細軟透明的絨毛。
風揚怔怔地幾乎忘記了反應,呼吸都屏住了也不自知。
然而,僅停頓了幾吸的功夫,突然,面上拂來一陣勁風,腦海中立馬嗡聲大作。風揚被籠罩在恐怖沉悶的威壓下,幾欲體力不支,翻倒在地。
下一瞬間,胸口處的擠壓觸感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近乎令人窒息的無形威壓。
“錦道友?錦……!”風揚焦惶地大喊,顧不得體內瘋狂翻涌的靈氣抬頭張望。卻見迷眼的狂風中,一塵不染的淺藍色法袍獵獵翻飛,仰起頭來才發(fā)現(xiàn)竟是從來都只能遠遠仰望的苻璃仙尊。
而他雙手抱著的,正是方才跌進自己懷里的錦凰。
“尊……者……?”風揚提著的心剛放下來,然而下一刻,苻璃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光冰寒森厲,面無表情的臉上似染了風霜,透著隱隱的殺伐氣息。
只一眼,風揚就感覺全身的靈氣和血液在剎那間凝固。
所幸,苻璃的視線只停留了兩吸,便淡漠地移開了。又是一陣強風拂面,再睜開眼時,眼前哪里還有兩人的身影。
而那短短的幾吸功夫里,風揚感覺自己像是從地獄鬼窟里走了一遭,那種強悍到靈魂都戰(zhàn)栗的恐懼恐怕他有生之年都會銘記于心!
錦凰在跌到風揚身上的時候,就因為體力不支昏死了過去,自然不知道這些明潮暗涌。
等她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三日的清晨。
“咚……咚……咚……”
嘹亮急促的鐘聲穿透浩渺的靈氣云層,響徹天地。
錦凰正是在這鐘聲中猛地驚醒。接著,她便感覺到無數(shù)道靈力波動正極速地往一個方向行去。
不及細想,她立馬掀開被子翻身而起,竟發(fā)現(xiàn)身上的法袍干干凈凈,平順妥帖,不染一絲塵埃,就是滿頭的發(fā)絲也是柔順清爽的出奇。再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此刻她竟不是在和江心月合住的樓窟內,而是在苻璃的住所。
不用想,定然是苻璃將她帶回了這里,并用凈身咒幫她清理了一番。
苻璃此人有極重的怪癖,平日里穿在身上的法袍總是理得一絲不茍,半分皺褶和塵埃都看不見,連帶著她這個唯一的弟子也跟著收拾得清清爽爽。
不光如此,就是苓樞峰,不論是大殿亦或是兩人的居所,哪怕是游廊花圃,他都要打理得干凈妥帖。
記得錦凰初來的時候還暗暗慶幸,峊州大陸是修真大陸,什么臟污塵埃,一道凈身咒便了事了。不然,以苓樞峰一整座山峰,就是給她一個月的時間都別想收拾干凈。
收回思緒,錦凰掀開攏著的紗簾,探出神識,竟發(fā)現(xiàn)周圍一絲靈力波動也沒有。回想起方才半夢半醒間聽到的急促鐘鳴聲,頓覺有事發(fā)生,便也顧不得其他,腳下一動便出了房門。(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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