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烏衣長老可知,這里面所藏是何物?”木匣子將巧落到烏衣手中,青林開口問道:“如今,氐氏的命運已同修真界分割不開,還望長老如實告知。” 烏衣聞言,面上劃過一絲異樣,卻是搖搖頭道:“不瞞諸位,若不是發生今夜之事,我族中人無人知曉神廟內還藏有傳送法陣,更遑論知曉內里之物,恐怕無法解答眾位心中的疑惑。” 氐氏之事乃他們自己族中之事,何須他們來指手畫腳!更何況,氐氏一直隱匿在這片山林之中,從來都相安無事。歸根究底,若不是他們的到來,哪里會引來魔族的屠戮! 眾人聞言,紛紛青了臉色。 南淭如此費盡周章,不惜分裂出元嬰魔息潛入氐氏,所圖絕不會簡單。而今,魔族頻頻活動,早已不再是氐氏一家之事,背后必定藏著巨大的陰謀。而此時此刻,烏衣竟還百般推諉! 眾人氣憤不已,冷眼瞧著烏衣三人,眸光沉沉。 “長老這是不愿直言相告了?” “若是魔族大舉舉事,氐氏怕是也無法偏安一隅。” “難道,你們忍心看到世人陷入生靈涂炭的境地?” “……” “……” 一時間,烏衣三人成了眾矢之的。 性情易怒的謝檜氣得脹紅了臉皮,眼珠子睜大如銅鈴,怒氣沖沖地瞪著一眾修真掌門及長老們。 一旁,謝逸也褪去了一貫和善的笑意,冷冷地環視了一圈后道:“現如今的氐氏,早已談不上偏安一隅,眾位言重了!” “謝長老這話何意?”有人憤起反駁。 “長老此話,莫不是責怪我等,是我等將魔族引得來?”遲長老冷眼問道。 烏衣三人肅著臉面漠然不語,但表露出來的姿態已經不言而喻。他們就是將魔族侵入氐氏追究到修真宗派的身上! “真真……真真是……豈有此理!”有人被氣得,幾乎不能言語了。 “……” 錦凰冷眼看著亂哄哄的議事廳,頓了幾吸后,以靈力將自己的嗓音傳遍廳堂的上空,道:“諸位前輩,稍安勿躁,請聽晚輩一言。” 身上到底頂著“苻璃尊者親傳弟子”的身份,這些人多少要給她些臉面,所以,聽聞此言紛紛靜了下來,便是烏衣三人也朝她投去了目光。 “三位長老,平心而論,當初我修真宗派之所以找到貴族,實乃因為洛云荷一事,在魔族入侵之前,洛云荷已經安置妥帖,我等也已離開返回鬼宗。之后,我等察覺出魔族異動,本著除魔衛道之責,修真宗派立馬集結門下弟子進入氐氏絞殺魔族。我們本以為南淭所圖在于洛云荷,恐他卷土重來,故而一直駐守在氐氏不曾離開。” “此次南淭利用我派弟子江心月偷入神廟,確實是我等失職,未能提早察覺才會釀成此等禍事。但時值今日,正如方才青林掌門所言,氐氏已與修真界分隔不開,若是魔族真要顛覆峊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氐氏怕也是無法善存。” 這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先是點明了魔族入氐氏一事與修真派無關;后又言講修真派入駐氐氏乃是助氐氏驅魔;將事實鋪呈臺面之上,最后又適當放低姿態,引咎上身,給足了氐氏面子,可謂高明之極。 烏衣等人也知自己是遷怒,而錦凰這個臺階給得恰到好處,他們再依依不饒就變成了無理取鬧。 “所以,還望三位長老如實相告。”錦凰繼續道,說罷雙臂前曲,沖三人深深一躬。 “小仙友言重了。”烏衣緩和了面色,鶴發童顏的臉上浮現出猶豫之色。頓了片刻后才重重一嘆,道:“并非我們刻意隱瞞,實在是……不知從何講起……” “罷了罷了。其實,我們也不知這里面放著何物。”烏衣道:“只是歷代巫師間有一道遺訓傳下,說神廟之中藏有一物,此物關乎天下蒼生,絕不可現世,更不可讓它落入魔族之手。一旦此物現世,整個峊州都將無法再得安寧。但是,沒有人知道這物什是什么,我本以為它是藏在神廟中的某一隱秘之處,若不是出了今夜之事,我們根本不曉得神廟內還有一道傳送法陣。” 錦凰沉吟了片刻,神色凝重道:“如此看來,南淭之所以費盡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闖入氐氏,就是為了此物。”說罷,一臉懊悔地沖眾人深深一躬,“都賴晚輩,沒能及時阻止他。” 關乎天下蒼生的利害太過沉重,在場諸人感覺像是一塊巨石從天而降,肩膀瞬間塌了一半。 才安定了沒有多久的峊州大陸,怕是又要起動蕩了。眾人聽聞烏衣之言,心中只余下這一個念頭。 過了半晌,青林輕輕一嘆,“此事也不能怪小道友,是南淭太過詭詐陰險,誰會想到他會以元嬰魔息潛入修士體內,令人防不勝防。” “是啊,南淭既有心要奪得此物,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縱然這次他沒有得手,也會另想他招,你勿需太過自責。” “兩位掌門說得有理,錦小道友莫要太過自責。” “……” 眾人紛紛勸解。 “……多謝諸位前輩。”錦凰抬起頭來,一臉動容。 “此事既已發生,為今之計便是如何挽回。”青林率先開口,“依氐氏先祖遺訓,此物事關天下蒼生,所以,我們現在能做的便是在魔族有所動作之前早作準備,以免被打得措手不及。眾位道友以為如何?”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歸一谷一位長老點點頭,表示贊同。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各自返回自己的宗派布防?” “好……” 眾人紛紛站起,陸陸續續往外走。 “錦師叔。”蕭奈上前,沖錦凰行了一禮。陸珩落后他半步,跟著也是一禮。 錦凰抬手攔他,掃了眼走得空空落落的廳堂,道:“這里沒有外人,莫要如此。” 之前曾有那么幾次入世除魔,意外碰到蕭奈,多受他照拂。也不知是受蘇枋所托還是什么,他都頗為盡心盡力。有時,她甚至覺得蕭奈將她當作了家中的幼妹,帶著點寵溺和縱容的意味。 錦凰堅強慣了,能面不改色地面對別人的冷嘲熱諷,卻最受不得別人待她好。若是有人真心實意地待她,她必會奉上真心。 卻也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更容易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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