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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修仙 始于壺梁 第三九二章 我就要掀桌子,定天司也攔不住

作者/不放心油條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韓安明單手捂著臉,一臉痛苦。

    完了,真的出大事了。

    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當(dāng)初若是不來東境,就不會遇到這么多麻煩事,若是沒把巡天使給得罪了,還牽扯到大帝姬,就不用來東境,要是沒去盤問秦陽,也就不會把人得罪了……

    說到底,就不應(yīng)該認(rèn)識秦陽啊。

    而現(xiàn)在,秦陽躲起來了,可東境發(fā)生的這些事,還是跟秦陽有關(guān)系。

    聽說最近東境這邊出現(xiàn)了個特別的修士,天生衰神附體,可再韓安明看,秦陽才是災(zāi)星。

    之前東境發(fā)現(xiàn)有人戕害凡人,犯了大禁忌,可這種事,放到足夠長的時間里,還真不算是死人太多的。

    修士的世界,真正的強者交手,若是在凡人匯聚之地,那便是如同天傾一般的災(zāi)難,一次死個幾百萬上千萬都沒什么可意外的。

    神朝之地,很多怨氣沖霄的死地,最初的時候,都是因此而形成的。

    這次的事,之所以鬧的輿情激憤,是因為死的都是孕婦和未出生的胎兒,但凡是有點良知的人,都看不過眼。

    當(dāng)然,事件控制住了,剩下的也只是抓捕了,抓捕也是困難重重,韓安明已經(jīng)能感覺到了,這次的事不簡單,背后有人在阻撓他們查案,還給不斷的丟出假線索假消息。

    哪怕現(xiàn)在各種消息,都說是秦陽干的,韓安明自己也查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側(cè)面證據(jù)。

    可他卻不信這是秦陽干的。

    他雖然只見過秦陽一次,可印象卻十分深刻,后來回想起來,秦陽從見面到盤問,再到離開,一直是鎮(zhèn)定自若,根本不擔(dān)心會出什么問題,也根本不擔(dān)心自己。

    跟其他被定天司盤問的人,截然不同。

    韓安明甚至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和節(jié)奏,都被秦陽掌握在手里,他都是被牽著鼻子走的人。

    如此人物,真干了這些喪心病狂之事,怎么可能如此輕易的被他們找到這么多指向他的線索。

    太順利了,順利的過分了。

    更重要的是,也只有追查到指向秦陽的線索時,順利的很,若是牽扯到別人,卻總會遇到阻礙,極為不順利,甚至不少當(dāng)時人,都不知道被轉(zhuǎn)移到了哪里。

    而且上面發(fā)出的通緝,也是刑部直接下發(fā)下來的,跟定天司根本沒什么關(guān)系,因為定天司還沒查清楚呢。

    辦案這么多年,韓安明的直覺還是有的,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猜測,這件事后面十有八九牽扯到朝局的博弈,牽扯到高層的人了。

    當(dāng)然,這只是戕害凡人的案子。

    現(xiàn)在這件郡守被刺身亡的案子,單獨拿出來,其實也不算什么特別大的案子。

    大嬴神朝,以東西南北劃分四方四境,再往下便是州,其次是郡。

    只是這郡守正職,就足有數(shù)千。

    在滿天下都是修士的情況下,偶爾有郡守得罪了人,被人刺殺了,也不算是太意外的事情,州牧因為私仇被刺殺的事,數(shù)十年前才出現(xiàn)過一次。

    只是各自沒有聯(lián)系的案子,倒還好了。

    可麻煩就麻煩在,現(xiàn)在這些案子都是連在一起的。

    還出現(xiàn)了一位人魔。

    人魔殺人之時所運用的天賦神通,還有那些特征,實在是太明顯不過了。

    更讓他頭疼的是,這個人魔一直沒露面,明顯的是,意識清楚,靈智完整,做事也極為理智,跟只知道殺戮,只知道泄憤的怨魔,完全不是一回事。

    人魔露面了,還自報家門,只有一個可能了,他是來復(fù)仇的。

    為什么復(fù)仇?

    自然是因為人魔的誕生原因了。

    韓安明一陣頭大,一個人魔,竟然口稱替天行道,殺了吳郡守……

    任何一個知道人魔是什么的人,都能瞬間猜到為什么。

    若之前的事,是吳郡守干的,那他下面的人,肯定也難逃一劫了。

    韓安明已經(jīng)沒心思繼續(xù)查吳郡守的死了。

    從書房里走出來,韓安明面色難看,鐵青著臉,拿出一枚令牌,催動之后,綻放出一道神光沖天而去,分散四方。

    半個時辰之后,大院之中,已經(jīng)密密麻麻來了數(shù)百個定天司的人。

    “立刻去查,吳郡守掌控之人,還有誰死了,順藤摸瓜查下去,只要是最近失蹤的,死了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列出來一個名單,明日午時之前,我就要拿到。”

    韓安明環(huán)視一周,目光冷冽,看的下面的人齊齊一凜,連忙應(yīng)喝。

    唰唰唰的一連串聲響,來的人盡數(shù)消失不見,匆忙去追查。

    韓安明向著府城的方向望了一眼,又向著離都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里嘆了口氣。

    上報吧,出現(xiàn)了一個人魔,哪怕沒大開殺戒,只是來報仇,也必須上報上去了,這事牽扯太大了,不是他能做決定的了。

    將事情原原本本的上報之后,韓安明立刻起身向著府城而去。

    他可不信只有吳郡守一個人,就能做出這么多事,還能讓定天司都追查不到他身上。

    他沒這么大能量。

    后面不知道還牽扯到多少人呢,不能讓人魔繼續(xù)殺下去了。

    這是要捅破天,掀翻桌子了……

    另一邊,秦陽帶著小人魔,也向著府城趕去,走在路上,秦陽語重心長的教導(dǎo)小人魔。

    “你啊,做事太沖動了,那些小嘍啰就算了,死無全尸,神形俱滅,可再往上了,地位夠高的人,你最好留個全尸,最好能讓他們看起來死的凄慘,在無盡的恐懼和絕望里死去,不然的話,就只有定天司的人來了,才能查清楚,他們?nèi)羰遣恍孤断ⅲ蜎]人知道是你殺的……”

    “大叔,我不懂。”

    “不懂就問才是好孩子,你看啊,沒幾個人知道是你殺的,他們的罪名就未必會公之于眾了,下次你去報仇,可能就會有人很多人來阻攔你,你要牢記我給你定下的策略,你是在替天行道,是殺的惡人,是去報仇的。”

    “所以啊,你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只要是你去殺的人,肯定就是犯下了喪心病狂大禁忌的人,你不是在濫殺無辜,屆時,有的是心懷正義的人會站在你這邊,你的安全就有了很大保障。”

    “另外一點呢,叫做打草驚蛇,你放到明面上去報了仇,那些還沒死的人,自己就會慌了,這樣我們才會有更多的機會,比如現(xiàn)在吧,萬一那些人都龜縮在府城里不出來,你想要去報仇,那是難上加難,必須要讓他們自亂陣腳……”

    小人魔聽了連連點頭,認(rèn)真的很,就差拿小本本記筆記了。

    秦陽一臉欣慰,聽得進去話,用心學(xué),前途無量啊。

    好好的一個未來大魔頭,被自己教歪了,走上了康莊大道,也算功德無量了。

    行進了一日之后,府城在即,小人魔指了指府城。

    “大叔,有個人往那個方向跑了。”

    “嗯?”秦陽一怔,而后點了點頭:“大叔沒說錯吧,這一招就叫做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跳出安全的府城。”

    “大叔說的對。”小人魔連連點頭,愈發(fā)覺得,跟著這位自稱無道的大叔,才能順利報仇,順利消除執(zhí)念,從此落得一個自由身,成為一個完整的生靈。

    而秦陽望著西面,心里頗有些納悶。

    消息這么快就傳開了?還真有人驚慌失措的逃了?

    他們不知道躲在府城里,其實是最安全的么,這種大城,與那些小城是完全不同的。

    其內(nèi)有禁制陣法守護,又有諸多法門,趨避妖邪,不說其內(nèi)可能會有神朝的力量加持。

    就只說城門口之上的大字,都必然是強大的文臣親筆,弱一點的妖邪,怕是走到城門口,就會引發(fā)字中力量,被鎮(zhèn)殺當(dāng)場。

    如此更不用說進城了……

    “大叔,我們?nèi)プ访矗俊?br />
    “當(dāng)然要追,大魚小魚都別嫌棄。”

    秦陽可不知道,不是消息傳開了,而是孫茂求生欲比較強,在得知吳郡守死訊的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開始逃了,他準(zhǔn)備逃往離都,以求能保命。

    甚至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知道他擅自離開印臺州,他還偽裝成散修,先慢慢的走一段再說。

    逃了一天,也不過行進了千余里地。

    但一天了,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也沒有人追來,孫茂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只要抵達(dá)離都,就算是徹底安全了,人到了那里之后,獻國公無論如何,都必須要保下他。

    遙望著離都的方向,孫茂一咬牙,暗自冷笑。

    若獻國公不保他,讓他死了,那誰都別想好過,別怪自己捅破了天!

    孫茂混跡在幾個散修之中,收斂了氣息,壓制了修為,裝作一個神海散修,此刻正與大家一起在此休息。

    就在此時,就見一個眼神明亮,一身黑色長衫的少年,從林中走出,直直的向著眾人走來。

    小人魔盯著孫茂,回憶著剛才秦陽所說的話。

    “這可是條大魚,千萬別太快把人殺了,一定要鬧大,最好鬧的人盡皆知,萬一有人來阻攔你,你別擔(dān)心,有人會幫你攔著的,除了這個人,只要不是來殺你的,別的人,你別濫殺,要讓他們?nèi)ソo你散步消息……”

    而秦陽,此刻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樣貌,在遠(yuǎn)處的一座山頭上,坐在樹梢上,看著遠(yuǎn)處即將開啟的戰(zhàn)斗,心里忍不住感慨。

    這位孫州牧,到底是久居高位的人,偽裝拙劣就算了,那種頤指氣使的氣度,幾乎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再怎么收斂,都會不由自主的露出來一些。

    相比之下,黔俞州州牧許文程,簡直是影帝級別了。

    而這邊,孫茂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新出現(xiàn)的少年,眉頭一蹙,沒有說話,散修里已經(jīng)有人去搭話了。

    然而不等人說話,小人魔就盯著孫茂,板著小臉,很是認(rèn)真的道。

    “我是人魔,特來殺你,替天行道。”

    孫茂聽到人魔這倆字,心里就驟然一個咯噔。

    而跟著,小人魔周身逸散出一縷縷灰氣,陰晦五氣,如同狼煙一般,直沖天際,狂風(fēng)呼嘯而起,天空中的明光,都似被遮掩,化作了一片昏沉。

    小人魔的雙目一片青白,瞳孔驟然縮小到針尖大小,與孫茂對視到的一瞬間,無窮的惡意和怨念,就似化作了無數(shù)皮膚布滿了褶皺的胎兒,揮舞著小手臂,向他沖來。

    孫茂心中也開始遏制不住的浮現(xiàn)出恐懼。

    只是一瞬,他就明白了所有,為什么手下的人死完了,藏的再深的人也都死了,吳郡守也死了……

    因為他們竟然催生出了一個人魔。

    有了那冥冥之中的怨念為引,那種最純粹的怨氣,會自然而然的鎖定每一個兇手。

    雙手沾了血腥,就再也洗不掉了。

    孫茂低喝一聲,壓制封鎖的氣勢,驟然炸開,當(dāng)場將周圍的人統(tǒng)統(tǒng)掀飛了出去。

    孫茂強忍著恐懼,腰板驟然挺直,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枚大印,上有印臺二字。

    一瞬間,他便被神朝的力量加持,氣勢直線攀升。

    “本官印臺州州牧,哪里來的邪魔,也敢口出狂言,當(dāng)誅!”

    孫茂氣勢攀升到極致,左手托著大印,右手捏出印訣,號令一起,就見印臺州之地,地氣涌動,天象驟變,天雷地火,隨之號令。

    萬里之地,都隨之出現(xiàn)了各種異象,只是氣勢,放到道宮強者里,也已經(jīng)算是頂尖了。

    以小人魔此刻的實力,硬碰硬,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吃瓜看戲的秦陽卻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

    小人魔還沒盡全力呢,他最強的就是天賦神通,直達(dá)神魂,直達(dá)人意識的神通。

    勾起人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一般人,感覺到一件事或者一個人一件東西,對這件事或人產(chǎn)生了恐懼,這是正常情況。

    而小人魔的神通,卻是反過來,他能將人心底的恐懼直接勾起,無限度的放大,而后隨之而來的,才是回憶起為什么會恐懼。

    只要心里有破綻,就必然會中招。

    孫茂這些人,乃是主謀兇獸,小人魔的仇敵。

    在小人魔眼里,他們都擁有天然的破綻,這種破綻會被放大到一個極致,他們根本不可能抵擋的住小人魔的神通。

    人族修士,都是以意駕馭力量,當(dāng)意識崩潰之后,再強的力量,也沒辦法發(fā)揮出來。

    大戰(zhàn)開啟,小人魔沒有將神通催發(fā)到極致,上來就落入了下風(fēng)。

    天雷地火涌動,與陰晦五氣交擊,滋生出陰雷無數(shù),頻繁閃耀,化作一片刺目的亮光。

    附近的人,沒人敢靠近,他們都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待大戰(zhàn)開啟,秦陽就一躍到樹冠之上,繼續(xù)吃瓜看戲。

    大戰(zhàn)開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匯聚而來的人越來越多。

    孫茂動用大印,調(diào)動了印臺州的神朝力量,自然會驚動不少人。

    兩炷香之后,來的人越來越多,可是卻沒人貿(mào)然插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孫茂占據(jù)了明顯的上風(fēng),獲勝只是早晚的事情。

    也有人發(fā)現(xiàn)了站在樹冠上吃瓜看戲的秦陽。

    秦陽的畫像,最近貼滿了各大城池,算是徹底出名了。

    有人認(rèn)出來秦陽之后,悄悄的向著這邊合圍。

    無論是所謂的正義之士也好,還是想宰了秦陽去領(lǐng)賞的亡命徒也罷,此刻都不約而同的打起了秦陽的主意。

    秦陽環(huán)顧一周,暗暗冷笑,若不是今天有要事,非把這些人都宰了不可。

    真大開殺戒,就真的中計了,陷害他的人,巴不得他大開殺戒,多得罪點人。

    秦陽兩口吃完手中的靈果,隨手將果核丟下,慢吞吞的拿出飛鸞令,望著不遠(yuǎn)處大喝一聲。

    “韓大人,別躲了,我早就看到你了,你這等拉風(fēng)的男人,就如同黑夜里的燭火,藏是藏不住的。”

    人群里沒反應(yīng),也沒見韓安明的蹤影。

    秦陽晃了晃手中的飛鸞令。

    “韓大人,我可是早就知道你來東境了,這些天發(fā)生了這么多事,現(xiàn)在連孫州牧,都在跟人魔交手,你可別說你不在這里,這里還有這么多蠢貨,還沒看明白呢,就想被人當(dāng)槍使,來殺我。”

    “我數(shù)到三,你再不出現(xiàn),我可就叫人了,到時候青鸞姐姐來了,肯定見不得我被人冤枉,被人追殺,肯定會好好的跟這里的人講講道理。”

    秦陽環(huán)視一周,看著已經(jīng)圍過來的一群人,其中有神海修士,也有靈臺神門修士,甚至似乎還有道宮修士沒有現(xiàn)身,隱藏在云霧之上。

    秦陽冷笑一聲,狠狠的呸了一聲。

    “看什么看,我不是針對誰,來圍著我各位,統(tǒng)統(tǒng)都是蠢貨。”

    說這話,手中的飛鸞令已經(jīng)開始浮現(xiàn)出一絲微光了。

    “秦公子,消消氣,別動手,有話好好說。”

    一道神光閃過,韓安明出現(xiàn)在一旁,一副吃了狗屎的表情,甭提多糾結(jié)了。

    秦陽說的沒錯,就因為秦陽消失不見的事,巡天使已經(jīng)到定天司講過道理了,后面被通緝了之后,巡天使首尊,更是親臨定天司,跟定天司的司長深切會談了好一會,得知通緝的事,跟定天司沒什么關(guān)系之后,才算作罷……

    今兒個,他若是坐視秦陽被人圍攻,他也別想有安生日子了。

    “韓大人,原來你真的在啊。”秦陽收起了飛鸞令,一副很意外的表情。

    “秦公子,你可別說你是意外出現(xiàn)在這里的。”韓安明瞥了一眼遠(yuǎn)處與孫茂交手的人魔,心里跟明鏡一樣。

    “當(dāng)然是意外,我只是意外知道了出現(xiàn)了人魔,意外發(fā)現(xiàn)了這里有交手,現(xiàn)在不是都說戕害凡人的事,是我秦陽干的么,說的我自己都信了,這不,我自感罪孽深重,所以前來送死,誰想到,人魔根本不理我,我也很意外啊,韓大人,您可是堂堂的定天司一品外侯,能給我這小地方來的人解釋一下嗎?”

    “此事,跟秦公子沒有絲毫關(guān)系。”韓安明胸口發(fā)悶,明知道秦陽是借他之口洗脫嫌疑,卻還是不得不說實話,不說實話,那就等同于給秦陽扣罪名了。

    這就在違背了定天司的規(guī)矩的同時,又跟人結(jié)了死仇。

    “噢,原來是這樣啊。”秦陽佯做恍然狀,再看了看周圍的人,輕嘆一口氣:“你們聽明白了么,真以為我不懂啊,我這是說給你們這些蠢貨聽的。”

    “我這人最是急公好義,心地善良,認(rèn)識的人都知道,我呢,實在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當(dāng)槍使,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跟一堆人結(jié)死仇,所以,先講禮貌,讓你們明白,所謂小道消息,是真的只是小道消息,戕害凡人的事,跟我有個屁的關(guān)系。”

    “但是呢,今日之后,再有人愿意被人當(dāng)槍使,想來殺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秦陽深吸一口氣,語中殺氣肆意。

    “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

    場面一片死寂,圍著秦陽的人,都不說話了。

    大家都不是傻子,亡命徒也好,愣頭青也罷。

    單單看看一旁的韓安明,就知道這事不簡單了。

    無論職位高低,聽到了定天司,都會先忌憚三分,而此刻這位一品外侯,卻對秦陽頗為忌憚,甚至還跳出來給秦陽作保。

    再加上那人魔,根本沒理會秦陽。

    事實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尤其是那位人魔,知道人魔的修士,心里忌憚不已,不知道的,也會有人給他們解釋。

    人魔死追著孫州牧不放,因為什么還用說么?

    堂堂一州州牧,竟然做下了如此犯大忌的事。

    這里面的水有多深啊……

    被秦陽噴了一頓的人,此刻也沒心思嘴硬了,一個個都開始悄悄的離去,熱鬧都不敢看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少,秦陽算了算時間,巡天使在孫茂隕落之前,怕是不會出現(xiàn)了,再者有韓安明在,巡天使也未必會來。

    而府城的軍士,差不多也快到了……

    “小人魔,你再殺不掉孫茂,援軍就快到了。”

    秦陽當(dāng)著韓安明的面,往戰(zhàn)場的方向一聲大喝。

    霎時之間,小人魔目中涌出惡意和怨念,驟然暴漲,化作無窮幻象,轟入孫茂雙目。

    只是眨眼間,孫茂的氣息就開始紊亂,本來就在強忍著,強行壓制著的恐懼,終于如同火山爆發(fā)一般的炸開。

    意識似是一葉扁舟,被洪水裹挾,只能隨波逐流,無半點掙扎的力量。

    他空有一身力量,此刻意識卻已經(jīng)不足以去掌控……

    原本完全壓制著小人魔的局勢,眨眼間就逆轉(zhuǎn),變成了小人魔壓制著他。

    韓安明驚怒交加,他之所以不急,純粹是因為方才的情形,孫茂勝券在握。

    可此刻,他哪里還能多想,立刻就要去搭救孫茂。

    無論如何,孫茂都是一州州牧,不能死在這里了,更不能死在他面前。

    就在這時,秦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緩緩道。

    “韓大人,多日未見,甚是想念,走什么,咱們多聊一會。”

    “秦陽,人魔是你帶來的?”韓安明急聲問了一句,而后就轉(zhuǎn)過身:“算了,等會再跟你計較!”

    “韓大人!”秦陽拔高的音調(diào),冷笑一聲:“先不說你能不能救下孫茂,你想好了,真的想去救孫茂么?”

    韓安明腳步一頓,沒明白秦陽這話是什么意思,可心里卻不由的猶豫了。

    “你什么意思?”

    “韓大人,往小了說,韓大人擔(dān)任定天司一品外侯多年,辦案無數(shù),心中自有你自己的是非善惡觀,你見過凡人口中的天傾,見過赤地千里,生靈絕跡,但是你見過幾次慘狀發(fā)生在你面前的,你見過將胎兒從孕婦腹中剖出,不讓其呼吸第一口天地之氣,就趁機奪其先天而生的生機,奪紫河車,一尸兩命?以至于怨氣沖天,催生出人魔。”

    韓安明眉頭一蹙,心里很不舒服。

    “往大了說,從郡守到州牧,盡數(shù)犯了這等大禁忌,你覺得只是他們,他們敢么?這件事,已經(jīng)捂不住蓋子了,你還要將自己搭進去么?”

    “你有想過,你去阻攔人魔報復(fù),若是人魔也把你當(dāng)做同黨,一同對付了之后,天下人會如何看待?大帝會如何看待?是不是這些事里,還有你定天司的影子?”

    “你追查了這么久,就只是追查到我的消息,但這事跟我根本沒有關(guān)系,你也看到了,真正犯下罪孽的人,你一個也沒追查到,你之前辦案不利,是不是不僅僅是因為定天司也參與了案子。”

    “甚至于,是不是定天司在為權(quán)貴捂蓋子?”

    秦陽說到這,韓安明立刻一聲大喝,打斷了秦陽的話。

    “一派胡言!”

    “是是是,我是一派胡言,但架不住別人這么想唄,韓大人辦案入神,細(xì)致入微,能力么,一直是深受信任的,為何這次就是不行了呢?除了替人捂蓋子之外,還有什么可能?”

    韓安明沉著臉不說話了,邁出去的腳步,也怎么都邁不出去了。

    “韓大人,想開點,我給你說句實話,你今天就算是想救,也救不下孫茂了,因為我會攔著你,你信我,我境界不如你,可攔你個半個時辰,還是輕而易舉的,到那時,孫茂肯定死透了。”

    “之所以給你說這么多,只是想給你說明白了,有人陷害我,那這個桌子,我掀定了!定天司要是攔我,那就看看定天司能不能承受得住結(jié)交權(quán)貴,冒天下之大不韙,替權(quán)貴捂蓋子這頂黑鍋!”

    韓安明緊繃的身子慢慢的放松,而后苦笑著搖了搖頭。

    “秦公子,你何必呢,事情終歸會查清楚的,何至于弄出來一個人魔……”

    “韓大人,這話我可聽不懂了,你覺得人魔是我能弄出來的?我只是意外發(fā)現(xiàn)了人魔在殺人……噢,錯了,按人魔的說法,這是替天行道,我覺得挺貼切的。”

    “替天行道……”韓安明頗有些無奈,一個天生的魔頭,竟然在替天行道,這話聽起來就很諷刺,若是傳出去,定天司不知道要被天下人嘲諷成什么樣子。

    “韓大人,你想開點吧,實話告訴你,若不是有人在引導(dǎo)人魔,你覺得一個怨氣沖天的怨魔,在印臺州大開殺戒之后,會死多少人?定天司會死多少人,甚至韓大人你,說不定也會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萬幸了。”

    秦陽語氣稍緩,繼續(xù)安撫。

    “現(xiàn)在案情明了,人魔找誰,誰就是牽扯其中,韓大人如何辦,那就不管我的事情了,你是要秉公處理呢,還是要捂蓋子,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猜,那些人,一個都活不了,這只是猜測,你別多想。”

    正在此時,一聲轟鳴炸響。

    戰(zhàn)場方向,漫天神光崩碎,孫茂的身體,在下墜的時候,就開始化為齏粉,神形俱滅。

    而小人魔,又恢復(fù)了那眼神明澈,一臉純真的少年模樣。

    小人魔向著這邊看了一眼,轉(zhuǎn)而就去了另一座山頭。

    那里,季無道拍了拍小人魔的肩膀,跟小人魔一起離去。

    韓安明目光一凝,望著季無道。

    “怎么?還想找人家麻煩?要不是這位兄臺,教導(dǎo)人魔,現(xiàn)在印臺州已經(jīng)有一個成了氣候的怨魔,橫行無忌了,他救了不知道多少人,實在是讓人心生敬佩啊。”

    “哎,找麻煩倒也不是,這位兄臺可以算是功德無量,也幫了我們一個大忙。”韓安明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心里更亂,他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處理了。

    看著人魔遠(yuǎn)去,他也沒心思去追了,至少目前來看,人魔的確沒有濫殺無辜。

    方才對視的一眼,人魔的眼神純粹清澈,若不是人魔,韓安明定然會認(rèn)為這是哪家培育出來的俊杰,心如琉璃目如洗……

    想到人魔是怎么誕生的,韓安明就不由的不敢對視,心中自有三分愧意。

    縱然按照律例,他應(yīng)該去先抓住再說,卻也無論如何都邁不動腳了。

    “韓大人是個真漢子,上次你找我盤問的事,我就不跟你記仇了,咱們山水有相逢,后會有期,提前預(yù)祝韓大人辦案順利。”

    秦陽一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了還有些糾結(jié)的韓安明。

    “噢,對了,韓大人,今天我什么都沒跟你說,我也什么都不知道,我們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

    韓安明留在原地,思忖良久之后,才捂著臉,苦笑一聲。

    “這都叫什么事啊,算了,還是讓師尊來決定吧……”

    到了戰(zhàn)場,將孫茂留下的大印拿走,韓安明也離開了這里。

    秦陽行進不遠(yuǎn),就又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跟在小人魔身邊的分身,也隨之消散,秦陽自己重新以季無道的身份回來了。

    “大叔,你這個法門,能不能教我,我剛才都沒看出來是你,只不過感覺是你而已。”

    “等你真正重生的那天,大叔給你起個名字,再教給你這些,現(xiàn)在你學(xué)不了,也沒必要學(xué)。”秦陽揉了揉小人魔的腦袋,夸獎了一句:“剛才干的不錯,從今天起,大家都會知道,你在報仇了。”

    “那,大叔,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哪也不去,守株待兔,等著人從府城里出來送死。”

    “啊?他們還敢出來?”

    “放心吧,我說會,就一定會!”

    重新找了一出陰晦五氣濃重的地方,將小人魔安排在里面修行,干掉了孫茂,小人魔的實力應(yīng)該可以提升很大一截了。

    他執(zhí)念未消,現(xiàn)在根本用不到什么功法,天生就懂得掌控力量。

    而秦陽,留下一個分身在這里守著,自己也再次離開。

    掀桌子這件事,現(xiàn)在基本算是完成大半了,剩下的就是將離都之外的人,該死的統(tǒng)統(tǒng)都弄死。

    忽悠韓安明,也算是比較費力的事,只能話給他說明白了。

    這次的事,定天司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別來搗亂,秦陽就滿意了。

    給韓安明說了那么多,定天司想捂蓋子都不可能了,無論牽扯到誰,都必須硬著頭皮上了。

    只需要他們貫徹他們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就行。

    在這件事上,牽扯到誰,秉公上報就是了。

    當(dāng)然,更重要的一點,也是為了讓他們別去打小人魔主意。

    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小成氣候的人魔,誰知道被逼急了,會不會走怨魔之路。

    到了那時,誰都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說起來,秦陽倒是挺欣賞韓安明的,這貨做事懂得掌握分寸,而且還懂得規(guī)矩,心里也不是冷冰冰,若他不是定天司的人,秦陽還覺得可以跟他交個朋友。

    可惜啊,他是定天司的人,總會有跟他對上的時候。

    ……

    印臺州州牧,死了。

    死在了距離府城不過千余里的地方。

    被人魔殺了。

    這個爆炸消息,當(dāng)天就傳的沸沸揚揚,府城之中,人盡皆知。

    而州牧府之中眾人,還沒得到消息呢,韓安明已經(jīng)上門了。

    事到如今,桌子被掀了,大家都明白的很,定天司若是再不抓人,就顯得太無能了。

    當(dāng)韓安明來了之后,孫茂手下那些人,才明白東窗事發(fā)了。

    “定天司一品外侯韓安明,奉命捉拿,一應(yīng)人等,都帶走!”

    正好,人都在這里,都不用去一個一個找了。

    不過當(dāng)他看到端坐在上首的孫茂時,頗有些意外,孫茂不是死了么?

    就在這時,孫茂走下來,慢慢的化作一尊陶瓷人偶,懸于半空,孫茂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怼?br />
    “既然我死了,必是被當(dāng)做了棄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替人隱瞞,主謀是獻國公,定天司秉公執(zhí)法,可莫要讓孫某失望了!”

    陶瓷人偶說個不停,從如何被獻國公安排,如何為獻國公做事,甚至證據(jù)留在那里,都說的明明白白。

    韓安明一揮手,定天司的人立刻將這里控制,還有人立刻去取孫茂留下的證據(jù)。

    看著人偶緩緩落地,韓安明聽了都心中發(fā)寒。

    這孫茂可真夠狠的,還留了后手,只要他死了,留下的后手立刻就拉著一群人陪葬,直接掀了桌子。

    人偶留下的聲音,不說半個府城,起碼州牧府內(nèi),所有人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獻國公這是要有大麻煩了……

    手下的人,很快手拿到了孫茂留下的東西。

    韓安明環(huán)視一周,看著里面的一群人,一揮手。

    “全部帶走,先行審問,再押解到離都。”

    不過短短三日,該牽扯進來的人,都被牽扯了進來,僅僅府城之中,就扯進來足足上百人。

    而且因為這次的事,牽扯有點大,根本沒敢讓人接手,全程都是定天司的人來辦。

    七日之后,一艘黑玉飛舟,押解著涉案之人,從府城出發(fā),向著離都而去。

    站在船頭,韓安明總覺得心里莫名不安,押解怕是沒這么順利了。

    總覺得人魔會跳出來,找這些人報仇。

    可人又必須帶回去,想不走都不行。

    百里之外,一座高峰的山頭上,秦陽運足目力遠(yuǎn)眺而去,片刻之后,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哎,我就說了,遲早會跟韓安明對上的,沒想到這么快……

    揉了揉小人魔的腦袋,秦陽向前指了指。

    “看到了么?我說他們會出來的,你還不信,這不,現(xiàn)在都有人將人都抓了,一起送到你面前,等下你記住了,不是仇敵的,留一命,讓所有人都確信一件事,那就是你只殺那些渣滓。

    這樣的話,你就不用擔(dān)心會有很多人來追殺你,你是人魔,豎立自己的形象,很重要,尤其是像今天這樣,其實是會招惹到定天司的。

    雖然你殺了神朝官員之后,已經(jīng)是違背神朝法規(guī)了,可這次不一樣。

    我是覺得現(xiàn)在出手不智,就算你不動手,那些人最好的結(jié)局,也是刺配出神朝之地,到了那時,你殺的就不是神朝官員,沒人會找你麻煩。”

    “那……要不,就等等?”小人魔猶豫了一下,覺得說的挺有道理的。

    “不,不用等了。”

    “為什么啊?”

    “這就是人最矛盾的地方,有些事,未必要去按照最理智最有利的方法去做,此去離都,再想一一找到這些人,怕是就不容易了,太麻煩了,這是一窩端的最好機會,同樣,你也不想這些渣滓再多活幾天了吧。

    等到這里的事了之后,你的執(zhí)念,就只剩下離都的人了,你就不用多管了,交給大叔就行了,正好他們跟大叔也有仇,大叔順帶著,幫你也報了仇。

    你呢,就聽大叔的安排,待在我給你指引的地方,安心修行。”

    “噢,好。”小人魔乖巧的點了點頭,相處了這些天,他對秦陽可謂是非常信任了。

    “等下你去替天行道就好,其他的,你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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