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個明明已經歸屬中國，但又游離于中國的城市。

    不可否認的是，這座城市對中國有著一種孤傲卻又想要貼近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思維。孤傲，是覺得中國會占它便宜，而想要貼近，是想占中國的便宜。

    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未來會分別實質化，造成的矛盾甚至引起騷亂。

    盧方在香江有相當密切的合作伙伴，也想盡量幫唐浩澤。只是他能做的，只是將自己的合作伙伴介紹給唐浩澤。其它的也做不了多少。

    而且，盧方在香江的關系圈子，實際上也很窄。與其說他是想給唐浩澤介紹客戶，倒不如說是想給唐浩澤接觸更多商業人士的機會。

    唐浩澤接觸了幾個人之后，也就沒再抱多大的希望。

    而且盧夢跟來，也是一個意外。

    他們最多就是在白天去應酬一下。晚上的節目都是盧方一個人去的。

    盧方能接觸的商務應酬，晚間通常就是那些夜總會或者會所。那些地方盧夢不適合去。不管是盧方還是唐浩澤，都不想帶著她去那些地方應酬，更不想讓她一個人留在酒店里。

    晚上唐浩澤需要陪著盧夢。

    就算是白天，唐浩澤也基本沒有多少的事。

    盧方來香江主要也是有生意談。唐浩澤認識過他的合作伙伴后，也沒必要天天跟著去。只有盧方約到了他還沒見過的朋友，才需要跟著去。

    剩下的時間，唐浩澤就和盧夢在香江游玩。

    香江也就巴掌大的地方，其實也沒什么地方好玩的。香江更出名的，是商業，是購物。在此時，香江有很多商品，在大陸是沒有的。就算日后有了，價格也貴很多。因為香江關稅很低，銷售稅也比較低。

    這天一早，盧方有事，說是中午飯不能和他們一起吃，讓唐浩澤陪著盧夢。

    中午時分，唐浩澤和盧夢從銅鑼灣名人站出來。

    盧夢手里拿著一個雪糕。唐浩澤提著幾個袋子。

    袋子不大，因為里面的東西也不大，都是女孩子貼身的小件衣物。

    這幾天，他們兩個基本將香江能玩的地方都玩過了。也買了一些東西。今天下午，他們就要各自南北分飛了。他訂了下午四點半的飛機。

    兩人一邊走這，盧夢吃著雪糕：“你下次要暑假才能回灣州了？”

    “如果沒急事，大概是的。”

    盧夢舀了一點雪糕送他嘴邊，看著他吃下了，說：“你也不要太拼命了！”

    唐浩澤添天嘴唇，笑著說：“我沒事的，就當作是減肥了！中午想吃什么？”

    “隨便就可以！”

    這幾天，香江有名的東西他們都吃遍了。

    唐浩澤笑著小聲說：“嗯，那吃完午飯，回去試穿新買的衣服？你穿著肯定很漂亮！”

    盧夢看著他笑得不懷好意，“哼”了一聲扭過臉不看她。

    這陽光有點猛啊，曬得她得臉有些熱乎乎的！

    唐浩澤也不是真那么急色。

    他只是發現盧夢情緒不高，想讓她不去想分別的事。

    兩人吃過午飯，然后就返回酒店。兩人在唐浩澤的房間里膩歪了一陣后，盧方也回來了。

    盧方似乎是特地為唐浩澤提前回來的。

    他將唐浩澤叫到自己的房間，問：“這次找你來，好像也沒太大的用處。你的飛機是下午四點半，東西都收拾好了吧？”

    “盧叔也這話說的……我已經收拾好了。”別的不說，能和盧夢相處幾天，這一次唐浩澤就覺得不虛此行了。他看盧方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盧叔生意談的不順利？”

    這次和盧方來了香江，唐浩澤才知道盧方的生意原來不僅僅是水產。在貿易方面也相當廣的業務網。

    盧方想了一下，覺得那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那個人想讓我在灣州進口電子垃圾。”

    唐浩澤心里一跳，說：“那國家不是禁止的事的嗎？”

    “法律規定不能做的，才是最賺錢的！”盧方說。“現在不少外國的電子垃圾會通過那些香江人進入國內。”

    “他們想讓盧叔你在灣州開辟一個新的市場？”

    “開辟新的市場？哼？是想搶別人的生意而已。現在的電子垃圾也主要是送到東粵。只不過那些東西，都是在香江上岸，然后通過陸路送到東粵。那些線路都有人抓著的。他們想直接通過水路登陸到灣州。不經香江，那樣就不會和那些人起沖突。”

    唐浩澤想了一下，說：“盧叔你不做，是覺得這生意不好還是其它原因？”

    盧方看著他，說：“浩澤，我雖然沒上過大學，但我也知道那些東西基本都是有毒的。而且那是非法的。”

    唐浩澤笑著說：“那盧叔想過沒有，你不做，該被送到中國的電子垃圾，一個都不會少。”

    盧方盯著他的眼睛，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如將那些東西轉移到其他國家！”

    盧方一聽，看著唐浩澤的眼睛，說：“浩澤，做那樣的生意。不管是那個國家，終究是在害人！賺錢的辦法很多，我們沒必要賺那樣的錢！”

    唐浩澤點頭說：“我知道，各種重金屬對環境的污染會很大。但正是因為這樣，那些東西就更不應該進入中國。引到別的國家去，也許會害了別人，但至少讓我們國內不會受那么多的毒害。”

    盧方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聽唐浩澤這么說，心里剛才因為唐浩澤的話生起的一點不滿也散去了。

    “可是我們能弄到什么地方去？”

    “送到我們國家的電子垃圾，主要來自美國和日【1】本。我們可以在東南亞一些國家設立處理工場，那樣運輸距離其實差不多。比如越【1】南和印【2】尼。”唐浩澤冷笑說。“他們早些年可沒少禍害我們中國人。那些東西，我們國家是不稀罕的，但東西都運到他們那些國家，還能給他們提供就業機會。”

    盧方沉著眼簾，好像是在考慮。

    唐浩澤也沒繼續勸說他。

    等了好一陣，盧方才小聲說：“我在越【4】南倒是有些關系。印【3】尼也可以找得到。只是，我和你都不可能分心去管那些事。”

    唐浩澤想了一下，說：“我一個朋友對這方面的生意有一些經驗。我看他能不能找些人來處理。”

    “那個回收站的合伙人？”

    “對。”唐浩澤笑著說。“不過他一個人去那些國家，可能也是被人吞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也不可能一直在那些國家守著。”

    唐浩澤是想到了鄧小權。不是想讓鄧小權去，而是鄧小權練過，也許會有幾個師兄弟什么的。

    “我再想想！”盧方還是拿不定主意。

    在國外做生意，不比在國內。

    那樣的生意，可謂是違法。如果是本國人做，那些國家未必會管，但是有外國人參與。就難說了。

    唐浩澤笑著說：“我就是一個建議。那樣的生意雖然挺賺錢的，但那樣的錢，其實能拿到手的，也未必能有多少。一年大不了幾百萬到一兩千萬。而想做那樣的生意，就必須鋪設一個一條產業鏈，風險其實也很大。”

    “你明白就好。這樣的生意看著好做，但出了問題，麻煩也會不小！”

    唐浩澤說：“我知道。所以我們得考慮清楚。如果盧叔覺得可以做，盧叔可以負責貿易方面，而我這邊可以操作那些事情。當然還要麻煩盧叔你找一條路子。”

    讓電子垃圾禍害國人，倒不如去禍害別國的人！

    盧方點頭說：“我再考慮一下。”

    他們談這些的時候，也沒有瞞著盧夢。不過，盧夢沒有覺得唐浩澤那樣計劃有什么不好。她反而幫唐浩澤說話：“爸，如果風險可以規避，我覺得將那些東西運到印【6】尼最好。那里的人最該死了！”

    她可是記得三年前學校還組織高中生抗議那邊屠華的。當年她看新聞就恨不得國家誤射幾枚東風過去。

    她覺得男朋友說的沒錯，那些東西禍害自己國人，既然無法制止，那就分流。進入國內的的垃圾少一點就少害幾個人。

    那個國家的人被禍害光了她也不覺得需要有半點愧疚！

    這事，不是他們說幾句話就能當場決定的。尤其是盧方，他需要將各方面考慮清楚。

    他考慮了許久，在送唐浩澤上飛機之前，說：“你的提議，我先和那邊的人聯系一下，看能不能做。能做我再通知你。”

    既然他只是做貿易，他完全可以通過香江那邊的人去做，而他最多就是合伙。就算香江那邊的人將他撇開了，他也不覺得有什么可惜的。那樣的錢生意未必能賺到多少。

    他認為正如唐浩澤和女兒說的沒錯，將禍害自己國家的東西送到別的國家是最重要的。

    “那我等盧叔的消息！”

    等他進了機場，盧方和盧夢也要離開香江了。香江這邊去灣州的飛機航班比較少。他們需要先回國內，然后再乘飛機。

    而唐浩澤在等候登機時，撥通王維的點好說：“王維，今晚有空沒？有空一起吃飯，我大概在七點二十分回到出租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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