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嫣這才發(fā)現(xiàn)有人進(jìn)來了,只是掃了一眼,便沒有再看她。
小倩見沈安嫣沒有理睬她,也不惱,早知這是丞相府的五小姐,今日丞相府發(fā)喪,七小姐歿了。說來這七小姐還是她的胞妹,也難怪昨夜那么傷心了。于是小倩接著道:“昨夜見姑娘喝的那樣酩酊大醉,宿醉后定是要頭痛的,所以喂姑娘喝了醒酒湯,今天應(yīng)該還好吧?若是還難受,我再煮一碗來。”
沈安嫣明了,難怪今天不覺頭疼,還清醒的很。
“不必了。”沈安嫣出聲應(yīng)她,省的她再麻煩。
小倩見沈安嫣開口,覺得沈安嫣精神狀況也好了一些,于是爭取多說說話,道:“這是我們花滿樓特質(zhì)的醒酒湯,許多客人都會醉酒,醒后頭暈?zāi)X漲,這湯效果顯著,喝后肯定是要好許多的。”
沈安嫣沒抬頭,愣愣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東西。
小倩見沈安嫣還是精神萎靡,便道:“沈姑娘一天未進(jìn)食,我去給姑娘拿些吃食來,姑娘稍等片刻。”
沈安嫣抬了頭,看著小倩,道:“不必了,我不餓。”
小倩愣了一下,但也不勸她。她們花滿樓的女子,從來不會有勸人的習(xí)慣,這不是她們應(yīng)做的事情,她們只是服從客人的命令。小倩回頭應(yīng)道:“那姑娘稍等片刻,我去把公子喊來。”
沈安嫣還未說什么,小倩就離開了房間。
不一會,就瞧見不容公子走了進(jìn)來,翩翩公子,遺世獨(dú)立。不容一襲白衣,顯得似水柔情,沒有將衣服裹緊,松松的樣子一看就知是風(fēng)塵中人。
沈安嫣卻沒什么心思顧及男女大防,強(qiáng)行撐起了身子,靠在塌上,見不容走了進(jìn)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笑了一下,答道:“長卿。”
沈安嫣很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追問道:“哪個‘卿’字?”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不容看著沈安嫣。
“……”沈安嫣沉默著,看了看長卿,又移開了視線,嘆了口氣。
“怎么了,這樣看著我?”長卿問道。
“沒事,想起了一個人。”沈安嫣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不過好在長卿也不準(zhǔn)備問下去。沈安嫣問了一個她很疑惑的問題:“你既是刺客,為何在這花樓里當(dāng)面首?”
不容笑著,坐到了沈安嫣床上,沈安嫣本想讓他起來,可是有心無力。再,抬手不打笑臉人,不容這掛著笑的臉,溫柔如水,沈安嫣更不好說什么,便不再管他。好在床夠大,沈安嫣往不容的反方向縮了縮,和不容相對而坐。
“只要我宿在京城,無論是客棧還是買個宅子,目標(biāo)都過于明顯,早晚會為人所獲。我也不想離開這里四處奔走,所以需要一個藏身之地。”不容笑道,聲音溫柔似水,和那日丞相府滿臉鮮血而散發(fā)著勾人心魄的男子不同,“再說,我沒活干的時候,也喜歡彈彈曲,煮煮茶的。”
沈安嫣聽完,也不太感興趣,聽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就道:“趁還未入夜,我便找個人少的時刻離開。”
不容微微皺眉,道:“何必這么早走?現(xiàn)如今你聲名狼藉,外面都是罵你不知廉恥禮節(jié)的,干脆在這待一段時間,不要理會外面的事情,就當(dāng)休息一下。等風(fēng)波過了,再出去”
“我沒帶銀子,就算我有意留下,估計花滿樓的媽媽也不會同意。”沈安嫣現(xiàn)在出去自然無處可去,寧可躲在這里,可這不現(xiàn)實。對于復(fù)仇的事情,沈安嫣已經(jīng)喪失了信心,若能躲一輩子,她都愿意。
“無妨,你只管住下便是了。”不容道。
到了晚上,不容并沒有下去接客,不容甚少出現(xiàn),并沒人有異議。只是昨日不容露了臉,還收了沈府的五小姐、皇上的義女,這讓花滿樓這個京城第一花樓又多了一則傳聞。今日花滿樓生日比之往日又更甚。
聽著外面絲竹管弦之樂,沈安嫣又有些迷茫。白日靜悄悄的不覺得,現(xiàn)在卻失落的很。沈安嫣推開門,走了出來,三樓除了她和小倩空無一人,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見一樓大廳,歌舞升平。
“小倩,你給我拿酒來。”沈安嫣對小倩道。
小倩一直守在沈安嫣房門口,見她出來,還未開口,沈安嫣就要了酒。
“是,我也把長卿公子給小姐喊來。”小倩收了不容的命令,改喚他為長卿。
“不必了,你拿酒來就是。”沈安嫣對于長卿身在何處有些奇怪,不過并不關(guān)心。本因為他也是住在三樓的,但似乎不是這樣。
小倩聽話,只是拿了不少酒來,沒有做多余的事情。
沈安嫣又是酩酊大醉,企圖麻痹掉自己,試圖忘記真實發(fā)生的一切。不容聽聞,并沒有管她,對小倩吩咐著:“由她去,若她還要酒,給她拿就是。”
第二日的沈安嫣卻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不容給叫醒的。
頭暈的厲害,即使醒酒湯有效,可也抵不住沈安嫣這樣折騰自己。
不容將沈安嫣抱起,沈安嫣昨日喝完酒也沒人管她,還穿著昨日的舊衣,一股酒味。
沈安嫣不想睜開眼睛,直到發(fā)現(xiàn)那男人將自己往樓下抱,才突的掙扎起來。
“你要干什么?”沈安嫣問道。三樓不會有人來,沈安嫣劃為安全地帶,可樓下,雖然白天沒什么人,可到底還是有人的,沈安嫣不愿意示于人前,不肯下樓。
“有人要見你。”不容應(yīng)道。
沈安嫣心里一緊,知道遲早會有人來找自己,只是不知道這么快,僅過了一日而已。
“我不去,你回了那人便是。”沈安嫣道。
“不只一人。”不容笑著,卻沒帶任何溫度,以往沈安嫣覺得看他的笑,總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fēng),這下卻沒有任何感情。
“是誰?”沈安嫣皺眉,除了沈府的人……
“早上沈二公子來,我回掉了,不過片刻,還在與他爭說之時,三王爺也來了。”不容對沈安嫣的經(jīng)歷知道不少。那日沈府一見,他就一直在密切關(guān)注沈安嫣,不僅是大事件,就連各種小傳聞也在花滿樓里的姑娘那聽了不少,所以自然知道沈安嫣與尹宸瑯的關(guān)系。
沈安嫣一個激靈,抬手挽過不容的脖子,微微用力,道:“不能下去,說我不見,讓他離開。”
不容并沒有片刻停留,還抱著沈安嫣往下走去,道:“若你不下去,我怕他要把我這花滿樓拆了。”
“大周允許柳巷花樓,他不敢動的。”沈安嫣見不容不聽,也快到一樓了,有些著急。
“莫須有的罪名不難找到,你若真的不想見,再喝兩口酒。”不容突然停下來,在二樓走向一樓的樓梯口,竟是一壺壺的酒。
這是花樓的好處,哪都有酒。
沈安嫣猶豫片刻,拿過一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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