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溪看著霍安揶揄道：“你也開始說人是非了？”

    “這不是說人是非，這是講道理！”他將寇溪的小腰包取出來，又從柜子里拿出賬本。將這些遞給寇溪：“既然不困，就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

    寇溪拿著賬本將今天上貨的價格記下來，然后從零錢里面抽出三塊錢放在一邊。開始一張一張的數(shù)錢，來回數(shù)了三遍她才將錢收好。

    苦笑著說道：“這買賣開始穩(wěn)定了，沒有最開始那么夸張了。不過一天能掙十五塊錢，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一天十五塊錢，一個月就是四百多塊錢。也就是說寇溪來這一趟不僅沒花錢還掙了點(diǎn)錢回去了。

    “賺的少就賺的少，你別因?yàn)檫@個上火。”霍安低聲對她說道：“本錢回來了，再怎么都是掙錢的。”

    寇溪順從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我想得開。我也沒覺得很累！”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噗嗤一笑：“現(xiàn)在就是我想偷懶，真的都不行了。高大娘天天催著我上貨，她賣饅頭也掙了不少錢呢。”

    關(guān)鍵是跟著寇溪有肉吃有菜賣！菜地里大多數(shù)諸如白菜、土豆、豆角、茄子都是賣給寇溪的。生菜、香菜薅沒了趕緊種下一茬，根本就不耽誤什么。

    而且寇溪這個人大方，買了肉或者是剩下的雞胗之類的當(dāng)天炒了菜大家分了。一個來月的功夫，牛牛以肉眼可見的長高長胖。就不圖別的，就是為了牛牛，高大娘都是雙手支持寇溪。

    “哎，對了！”寇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趴在霍安耳邊嘀咕幾句。

    霍安怒氣填胸，手指頭咯吱咯吱作響：“她們想咋地？”

    “我也不知道！”寇溪靠在霍安胳膊上細(xì)聲細(xì)氣：“雖然我們不害別人，但既然有這種風(fēng)聲也得做些防御準(zhǔn)備。”

    “你的意思是？”霍安低著頭看著寇溪。

    寇溪抿嘴，伸出手勾著霍安的脖子：“那就麻煩霍司務(wù)長替我跑一趟了！”

    霍安面露沉重：“如果真如你猜測的，那這件事兒是大事兒。”

    看著霍安趁著夜色離開，寇溪轉(zhuǎn)身回到炕上裹著薄被翻了幾頁數(shù)學(xué)書身子一歪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第二天寇溪醒來看見一旁的霍安，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坐起來問道：“怎么樣？”

    “是有點(diǎn)兒，不過不能證明是他們當(dāng)時用的。這個我查明白了，會跟相關(guān)人員說的。

    “也許是我想多了，可能這就是大家約定俗成做的？但確實(shí)是對身體有危害啊！”寇溪心軟不想要斷別人的財路：“如果她們不犯我，那我們也不.....”

    “這是兩件事！”霍安搖搖頭：“我們是我們，她們是她們。”

    上午寇溪照例騎著車去上貨，特意看了一眼大果子攤位。回來之后在村口碰見了準(zhǔn)備出去挖豬食槽的陳虹，周圍有不少的圍觀群眾。陳虹沖著寇溪點(diǎn)點(diǎn)頭：“剛回來呀嫂子。”

    寇溪點(diǎn)點(diǎn)頭：“恩，剛回來！”

    旁邊有好信兒的老太太聲音爽朗：“霍營長家的媳婦兒，你在外頭賣啥好吃的呢？”

    寇溪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面熟但從未交流過的老太太。沒等她回答，那老太太又道：“你咋不在咱們村賣呢？讓俺們也嘗嘗啊！”

    “唉呀媽呀，你這老太太挺闊啊。”齙牙媳婦兒高聲笑著奚落道：“人家?guī)赘逻_(dá)土豆片就賣一毛五，你舍得錢吃啊？”

    “啊？”那老太太面露震驚之色：“咋恁貴啊？”

    寇溪不去理會，笑瞇瞇的說道：“有市場就說明價格公道，要不然我也開不長。大媽，我先回家了你們嘮著啊！”

    回到家里頭，寇溪并沒有告訴高大娘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笑瞇瞇的跟她說道：“今天霍安他們不回來吃飯了，咱們燜點(diǎn)大米飯吧。晚上打兩個雞蛋給牛牛做個炒飯。”

    “不回來啊！”高大娘面露失望：“我還心思買條鯰魚給他倆吃呢。”

    “那等明天吧，再養(yǎng)一天！”寇溪笑著對老太太道：“燜點(diǎn)米飯，洗一棵大白菜，咱們打包吃！”

    “行啊，我再整個土豆醬！”老太太現(xiàn)在對寇溪很是信任，同時也是意識到自己確實(shí)老了不如寇溪有眼光。

    忙活了兩個小時，兩個人吃完了飯一起去供銷社。

    “你說活動活動是挺好！”高大娘扶著坐在自行車上的牛牛：“以前吃飽了我就坐著，老覺得這胃不舒坦。”

    現(xiàn)在吃完了飯活動兩個小時，這點(diǎn)食物慢慢的笑話了。所以下午寇溪給牛牛弄點(diǎn)小點(diǎn)心加餐，老太太也會吃兩口墊墊肚子。

    下午帶著牛牛出來的時候，寇溪毫不意外的在供銷社碰見了田芳。她看見寇溪落落大方走上前：“你們在這呢！”

    她裝作第一次知道的似的，一驚一乍道：“哎呀，你這人還真不少呢。”田芳恭維著寇溪：“你可真厲害，這一條街上幾個小攤子數(shù)你家最掙錢。看來霍營長都沒有你掙得多啊！”

    寇溪故意刺激著田芳：“當(dāng)兵的能掙幾個錢啊！你們家劉教導(dǎo)員不也一樣么。靠著這幫老爺們想買件像樣的衣服都不行。”

    田芳表情僵在臉上，訕笑道：“那也不能那么說，他們掙得也算不少了。”

    “哎呀嫂子！”寇溪翻了個白眼，故意推了一下田芳：“咱們都是一樣的人，誰家不知道誰啊。就他們那津貼跟老農(nóng)比那是不錯，但你要說跟別人比，嘖嘖嘖，差遠(yuǎn)了！”

    寇溪上下打量著田芳，故意刺激她：“你身上這衣服都好幾年了吧，你都呲邊兒了。你這雙鞋都看不出來原色了。你說你家孩子也好幾歲了，那日子真的過得不錯還能不在市里頭買個樓？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得租房子住！”

    她故意翻了個大白眼，盛氣凌人道：“我家想不讓我干了，我說了，你有能耐給我在城里買個樓，讓咱家孩子跟城里孩子一樣上彈個鋼琴學(xué)個畫畫的，我就在家老實(shí)呆著。”

    寇溪盯著田芳手里那巴掌大的一塊豬肉，高聲嘲笑道：“你看看，十天半個月也不買一回肉。買一次就這么點(diǎn)點(diǎn)，孩子自己都不夠塞牙縫。”

    她似笑非笑的對田芳道：“嫂子，我看你也找點(diǎn)活兒干得了。光靠這幫老爺們，啥時候能過上好日子啊。你看看你這鞋，破了還得拿線補(bǔ)一補(bǔ)，多磕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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