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
漫天的雪花在飛舞,極度惡寒,侵蝕了鬼樓二十六層每一寸區域。
原本滔天駭浪的死亡血海,現在白茫茫一片,一朵朵猩紅浪花成了雕塑,席卷在百米空中,陷入靜止,就連橫在天地間的巨大石碑,也徹底遭到冰封,一條條巨大的怪異冰柱,從石碑四面往外延伸,看起來絢麗而又恐怖。
徹底結冰的汪洋血海。
那個號稱十惡不赦者的冰川白堊,已經出世,出現在我們的眼中。
出乎意料。
并不是一頭萬丈海怪,只是一個女人,仿佛從冰河時代走出的神仙女子,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她也沒有三頭六臂,清塵脫俗,肌膚勝雪,不食人間煙火。
讓兩頭兇猛強悍的史前猛禽,忌憚到骨子里的冰川惡怪,就是這么一個女人?
我反復揉搓著眼睛,以為自己陷入一場白雪皚皚的夢境中。
這個外號是“冰川白堊”的女子,大概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天使,眉宇之間透著的,是與凡塵女子不同的靈氣,她就像空中的羽毛,你很想觸碰,卻始終不忍心打擾她的安靜,倒不如就把她當作一幅畫,永遠地守護著她
此刻,她成為這片冰雪天地的中心點,無論是誰,都無法與她媲美。
即便是兩頭存活了二十萬年,經歷過無盡風霜歲月的史前猛禽,也是眼睛發直發亮,直勾勾望向她,宛如冰河仙子的女子,踏著一片片雪花,朝它們飄然而去,“你們二位出言不遜當殺!”冰雪白光映照之下,容色晶瑩如玉,如新月生暈,如花樹堆雪,環姿艷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于語言、嬌柔婉轉之際,美艷不可方物。
天地間更加森寒了。
我的身體,表面已結成厚厚一層冰霜,身體一抖,恢復常態,饒有意味看著遠方。
兩頭史前猛禽,并沒有開口求饒,一頭表情凝重道,“白堊我知道你很強大不過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戰力了與我們一樣你也曾是鬼樓主人“荒”的手下敗將這么多年我們蟄伏在一處混沌地帶極盡修行進步不比你小!”
“在混沌地帶修行!”
“是嗎?”
“你們莫忘記此地是我主宰的地盤冰封三千里異象一開在此地你們無法發揮巔峰戰力怎能與我為敵?”
“還有!”
“我不是“荒”的敗將我們生死殺伐一月沒有勝負!”
聽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似動聽之極,向她細望了幾眼,見她容色清麗、氣度高雅,當真比畫里走下來的還要好看。
“白堊你可知道現在外界的局勢?”另一頭史前猛禽喊道,“我們這些曾經被靈異人鎮壓的生命體已經與它們再次開戰這個叫閻王的家伙是一個變數殺死他我們就能牢牢占據上風!”
“閻王?”
白堊女子朝我望來,她的瞳孔,仿佛有一種讓人沉淪的魔力,“一個新時代的人有些本事但與“荒”差距太大左右不了什么!”
那頭史前猛禽急了,“他能一層層闖上鬼樓還說明不了問題?”
雪,仍然不停得下著,像珍珠,晶瑩剔透,像鵝毛紛紛揚揚,像天空中的小精靈調皮可愛,像柳絮揚花從天而降只是這種“可愛”,隱藏著當然心悸的危險氣息。
白堊女子道,“你們的局與我無關!”
殺氣遍天。
一道道凜冽寒風在天地狂嘯,各處冰雕“建筑”被風刮得痛苦地搖著頭,嗚嗚地哀鳴,明眸皓齒,膚色白膩的白堊女子出手了,快如閃電,力撼天宇,一擊之下,居然將兩頭史前猛禽幾乎掃滅。
“噗”
“噗”
史前猛禽口吐大血,撞碎在結冰的海面上,一直翻滾著千米才停下。
“不好!”我驚呼一聲,看也不看,一掌朝前方重重拍去。
“哐!”
虛空抖動,余波浩蕩出去,一朵朵冰塑浪花悉數焚裂。
白堊女子的戰力超乎想象,整條右臂近乎廢了,我也倒空翻滾衰退,滾出上百圈后,直直撞在身后那堵橫在天地間的巨碑上,五臟翻騰,眼冒金星。
“超脫后的王者嗎?”我爬起身,靈異力在體內流轉,快速療傷。
“你們的局與我無關你們的命我很感興趣!”白堊女子立在暴風雪中心點,發出寒冷到極點的音符,冰封三千里,這一刻,她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像是一個在地獄里得道的惡魔。
“閻王!”
“別愣著了!”
“那道千丈染血石碑橫貫已經注定她不會留我們性命!”
“我們暫時聯合將她封殺才是上策!”兩頭史前猛禽說話時,已經劃動九對羽翼騰空而起,沖離冰雪海面,殺向暴風雪的中心。
“贊同!”我簡單一語也殺了上去。
大戰開啟。
以一斗三,白堊女子仍是古井無波的冷冽神情,鬼樓二十六層,是她掌控的一塊領地,在這里,她就是領主,是這片地域的女王。
暴風雪愈來愈猛,刺骨的寒風帶來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寒風搖撼著冰封雪雕,狂嘯怒號,發狂似地吹開所有有形之物,把所有卷入空中,寒風不住呼嘯,方向變化無定,幾乎將整片汪洋白色海洋都掀翻了,身處其中,讓我們透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
隨著惡斗趨于白熱化。
冰封三千丈的秩序異象更加恐怖,穿梭在當中,在這旋風的怒號和呼嘯聲中,只聽得一陣陣凄苦的聲音,像狼號,又像遠處的馬嘶,有時又像人們在大難之中的呼救聲。
以我和史前猛禽的力量,一時間,居然無法破開這片白皚皚的世界。
更讓人絕望的聲響涌入耳旁。
“轟隆隆!”
大海之下,冰層裂開一道巨大縫隙,形似九幽深淵的海底之下,居然有一座古老冰城在徐徐升起,古老冰城的形態很奇怪,城門,萬千冰雕外凸,形似一頭惡魔張開的大口。
等整座古老冰城徹底出了海面。
更讓人瞠目結舌。
透過無盡扭曲的暴風雪花,遠遠望去,那簡直就是一頭盤踞在冰河時代的巨怪。
我駭然道,“這是她的本體嗎?”
大戰至今,我也看出了一些端倪,這個叫“白堊”的女子,有魂無形。
或者說。
她現在的軀體,只是后來時代中,修行塑造出的一道鬼軀。
正因為這一點。
她才顯出一個“女人”的模樣,不然的話,以她爆發出的恐怖大勢,最起碼,本體也該有數百丈巨大,屬于一頭名副其實的冰川海怪。
一頭滿身是冰雪的史前猛禽,雖然狼狽不堪的神態,狠厲兇眸中,折射異樣光線,發出無比興奮的聲音說道,“無需懼怕上邊覆蓋著一層層封印力肯定是“荒”的杰作無法回歸本體可以鎮壓她!”
我立即道,“所言當真?”
這頭史前猛禽回道,“閻王你好好望去冰城上是不是流離封印力?”
我道,“有!”
史前猛禽又道,“蛻去心中恐懼我們三個可以殺死她!”
“轟”
“轟”
數十道冰掌橫貫高空,壓塌眾生,橫掃天地,徑直將我們三個強行震退。
天空上。
這場暴風雪突然消失,白堊女子也消失無蹤。
再望去,她已站在那座雪白無暇的冰城上,那張肌膚勝雪的容顏上,卻閃爍幾絲戲虐表情,“這具冰川本體不是“荒”封印十萬年前為了驗證一些修行的想法是我自己親手封印!”
一語驚天。
我們三個直接驚掉了下巴,剛才沾沾自喜的兩頭史前猛禽,此時面如死灰,喉嚨里,就好像咔了兩顆鐵球,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我道,“她解開那些封印回歸本體我們沒有一點勝算吧?”
雖然難以置信。
可是兩頭史前猛禽還是本能點了點頭。
站在蕭條冷寂的低空上,我又道,“你們三個,當年都是鬼樓主人“荒”的對手,怎么有如此大的戰力差距?”
此刻。
那座封印了十萬年的雪雕冰城,正在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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