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嶙峋怪地的深入,四周的光線越來越暗,陣陣陰風(fēng),鬼哭狼嚎般的吹襲而來,寒氣四溢,冷氣逼人,六個人都感覺到了凝重。
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到禁忌。
感覺我們六個人,活人,此刻與六具喪尸一樣,沉默不言,動作僵硬,所走的路,似乎是通往萬劫不復(fù)的死亡道路,一去將不復(fù)返。
說實(shí)在的,我真后悔離開壽衣鋪跟戈墳進(jìn)山了,沒想到,要涉這么大的險?
陣陣陰風(fēng)中,抖了抖身子骨,我不禁念道,“還沒到目的地嗎?”因?yàn)槲业某雎暎瑖樍藥兹艘惶暇艕汉莸闪宋乙谎郏敛豢蜌獾溃安幌胨溃徒o老子閉嘴。”
這是一個兇神惡煞的莽夫。
我不敢再發(fā)牢騷,戈墳卻是說話了,“邱一,還沒有進(jìn)入迷障嗎?”
陰陽師邱一在前引路,他的手上,拿著數(shù)個老舊工具,羅盤、陰陽鏡、木劍……突然他止步,眉頭緊鎖,卻又很快釋然下來,說道,“穿過這片山谷,往前走有一個岔道口,從那里繞過去,我們能很快走進(jìn)去了。”
戈墳道,“但愿你帶的路不是死路。”
白面書生打扮的邱一,淡然一笑,“走得通的,都不是死路。”
隨即,我們加快了速度,一刻不停急速行進(jìn)著,一進(jìn)山谷,我們七個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皆倒吸一口冷氣,被眼前所見的一幕震驚了。
在我們前方,腳下的土地上,一望無際的墳頭呈現(xiàn)在眼前,幾乎每個墳頭上都停留著幾只烏鴉,代表不詳?shù)臑貘f,發(fā)出難聽的呱呱聲。
地面上白骨森森,不知死了多少年的尸骸,很多變成了骨粉,有風(fēng)刮過,飛起一陣渾濁灰燼。
遠(yuǎn)處的枯骨殘骸上,幾件布滿銹跡的盔甲鋪在枯骨上,樹木送拉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向人展示鮮血淋漓的傷口,一切讓人望而生畏。
程明壓低了聲音,“邱一,這是真實(shí)存在,還是迷障中的幻覺?”
邱一反問道,“你覺得呢?”
“一切太真實(shí)了,好像走進(jìn)了古老的墳場,只剩下一地的死亡死物!”程明說話時,彎下腰,撿起一截白骨,斷截的脊椎骨,上邊還沾著點(diǎn)點(diǎn)血液,沒干涸的血,手電光照去,似乎在一點(diǎn)點(diǎn)跳動,異常森然。
這是一片壓抑窒息,死氣沉沉的古代墳場,陰氣縈繞不散,黑風(fēng)吹過,頓時陰冷的氣息彌漫而來,一剎那間,我只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襲遍全身,不自覺的打著寒蟬。
突然出現(xiàn)的墳場,處處透著詭異,讓人不敢涉險進(jìn)入。
我心里喃喃道,“哥們幾個,你們別異想天開發(fā)暴富夢了,趕緊往回走出山吧!”
戈墳說道,“荒涼的一切,看上去年代久遠(yuǎn),那盔甲證明此處少有兩百多年了。”
邱一掃視了一眼離他不遠(yuǎn)處的一根白骨,道,“站在這里,的確讓人感覺壓抑,死亡的錯覺,在腦海里無法散去,我們趕過去吧!”
黑如深鐵的老九,也發(fā)出沉重粗音,“趁十二點(diǎn)沒到,我們要趕緊沖過去,否則的話,可能會有一些鬼東西跳出來,可就不好走了!”
“走!”
這一次,邱一與戈墳走在前,我和老九在中,程明程德兩兄弟墊后,老九一臉惡相,“林三,雖然戈墳讓我保你命,不過你亂喊亂叫的話,我會第一個殺了你,擾亂秩序的,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你明白了嗎?”
惡人在前,只能點(diǎn)頭認(rèn)慫。
我們六人緩步前進(jìn),路上,不得不躲避一些枯骨堆,尤其是那些枯墳,無法像之前一樣肆無忌憚的急行了。
“呱呱……”
黑烏鴉叫聲,突然又想起,就在此時,邱一當(dāng)即轉(zhuǎn)身,看向身后,“你們兩兄弟……烏鴉叫時……有沒有看到……身后有什么奇怪的影子跟來了?”
程明程德皆搖頭,說道,“沒有看到,你太多疑了吧?”
邱一不放心,朝后邊多看了幾眼,道,“奇怪了,我明明感覺后邊閃過黑影,難道是我看錯了?”這里有刺骨的陰風(fēng)拂過,吹卷冰冷的大地,許多渾濁的骨灰四處飄著,邱一看錯了也是正常。
疑心很重,走了沒幾步,邱一又道,“烏鴉啼叫,不同尋常,定是有外來者,可能有一些死物,尾隨我們身后,進(jìn)入這片古代墳場,大家千萬注意。”
我好奇問道,“這些烏鴉,是活的嗎?”
邱一難得回道,“介于生、死間的一種狀態(tài),在古人的智慧中,烏鴉是一種能溝通九幽的鳥,有奇特的陰力,雖然代表不詳,但是死后立墳頂,能讓墳中亡魂,早日解脫。”
走了一段路,墳?zāi)沽至ⅲ捕嗔艘恍└癄枯樹。
陰沉慘淡黑暗光輝,陰森森的籠罩著這片奇異的墳場,周圍靜謐得如同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樹木耷拉著殘缺不全的身體,得意的展現(xiàn)鮮血淋漓的傷口。
風(fēng)冷冷地刮著,似乎要把人的皮給割下來。凄神寒骨,如厲鬼在耳旁磨牙吮血,令人不寒而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瓦罐?”
“葬墳花?”
前面兩人止步,緊接著,一股香氣鋪面而來,淡淡的幽香,有些讓人眩暈,超前邊看去,那里有幾多無比顯眼的花朵,長得及其高大,約莫有七八十公分左右,在風(fēng)吹動下,輕輕搖曳,散發(fā)刺目的鮮紅色澤。
仿似一種傳說中的食人花。
更詭異的是,那些花,扎根在一些破瓦罐上,此時,瓦罐里閃爍異樣光芒,好像有一些液體在流動,“淅瀝瀝”響動,無比的怪異。
墳場長顯化本就詭異至極,再加上這花又及其高達(dá),幾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邱一皺著眉頭,“這不是瓦罐,而是骨壇,裝亡骨的壇子,難道那些古人,在骨壇中加入特制的藥水,使尸骸液體化,滋生了這種葬墳花?”
程明問道,“邱一,這花很厲害?”
邱一道,“惑人心智,邪妄之物,恐怕我們七個人,沒有一個能承受。”
戈墳道,“死物終究是死物,還能給它擋活人的路不成?”
遠(yuǎn)離葬墳花,繞道而走。
按照邱一的說法,葬墳花的恐怖之處,在于能生吞活人。
我本來有一個想法,不過礙于旁邊兇神惡煞的老九,也就沒有開口。
死物花,在扎紙匠的剪刀下,會被輕易覆滅。
“嘎嘎!”
黑色烏鴉的叫聲,突然響起,劃破了寂靜,第三次發(fā)出驚叫聲,讓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好看,我見過的場面不多,在這不是人待的地方,此時直感覺頭皮發(fā)麻。
突然!
身后的程明漲紅了臉,憤怒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朝離他最近程德的脖子刺去,猝不及防的程德一下被刺破了脖頸,鮮血噴灑飛濺,他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程德,喉結(jié)被隔斷了,嘴巴在動,想要說什么,卻是一個字也吶喊不出。
隨即,程德直挺挺的摔倒在地,頓時氣息全無,成了一具染血冰冷的尸體。
他的表情,死不瞑目,畢竟殺他的人是親兄弟。
我們幾人詫異看著程明,一時發(fā)愣,此時的程明,面色赤紅,好像人臉上披了一層紅鬼皮,猙獰森然,他的兩個眼球,布滿血絲,更像是葬墳花在眼睛里搖曳?
強(qiáng)壯如野牛的老九最先反應(yīng)過來,“程明,你干什么?”
程明擰了擰脖子,在機(jī)械的僵硬晃動,整個人呈現(xiàn)一種瘋狂入魔的姿態(tài),拿著匕首在空中胡亂揮舞,口中嘶吼道,“殺……死死……”
與此同時,戈墳突然拔出了鬼頭刀,砍向旁邊的陰陽師邱一,邱一匆匆躲避,頭顱差點(diǎn)被戈墳一刀削下來,但還是被刺破的肩頭。
“戈墳,你也被邪妄入侵了?”邱一大聲喝道,如一道雷音在席卷,很難想象,一個人的吼聲,居然這般震耳欲聾,戈墳無動于衷,身形鬼魅一般。
“程明,你找死!”老九橫沖直撞,一拳把程明手上匕首打掉,然后側(cè)身一腳,將程明踹飛出三米開外,倒在冰冷地面上,他的肋骨斷了幾根,程明沒有發(fā)出一絲痛苦的叫聲,仿佛受傷的不是自己。
死了一個人。
他們四個也在搏殺,我只能避開,此刻的戈墳、程明,不止是臉色漲紅,他們的額頭上,更是彌漫出一些花紋,死亡花的紋路?
“咔咔!”
我倒退中,絆到一具尸骸,一屁股躺在陰涼地上,這是怎么回事?恍然之間,我也有股嗜血的沖動,鼻間的香氣更加濃烈,不是一般的花香,幽香,仿佛站在九幽深處的鬼花。
更詭異的是,在我們來時的路上,出現(xiàn)了一些黑影。
死物的影子,伴著刺骨的陰風(fēng),腳不點(diǎn)地,在周圍不斷奔跑著,時而出現(xiàn),時而沒入無邊黑暗,隨著那些飄舞的骨灰在移動,好像隨時會沖過來收割活人的命,要吞食活人的血,撕咬活人的肉……
“林三,趕緊捂嘴,不能吸入花香!”陰陽師邱一朝我開口喊話,不斷朝他身上撲去的戈墳,七竅流血,尤其是耳朵的兩道血槽,順著肩膀流到他的手心,兩雙都被染紅了。
“該死!”老九腿上中了一刀,惡狠一語,他不再手下留情,就聽咔咔兩聲,發(fā)瘋的程明被活生生扭斷了脖子,老九擔(dān)心他不死,又在程明的腦袋上重重補(bǔ)了一拳,程明的顱骨被砸出一個窟窿,腦漿都流出來了,染了一地,惡心而殘忍。
“走!”
老九繞后,一掌將戈墳劈暈,扛起就跑。
我也跟在身后跑出去,充斥不詳?shù)暮诎祲瀳觯藵M地古老年代的尸骸,又多了兩具死尸,我們剛跑出三十多米,余光往后看去。
剛才在身后游走的死物影子,惡鬼撲墳一般,纏上了程明程德兩具尸體,似乎在開膛破肚?
……
深夜降臨,那懸在空中的彎鉤月價格自己掩藏在云層里,仿佛在恐懼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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