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葬。
石棺。
紅色鬼花。
預(yù)示著這個“墓地世界”很不尋常,或許,這里就是清朝妖術(shù)士的埋葬之地。
“咔咔”寂靜被打破,往旁邊一看,墻上紅磚突然移動數(shù)塊,昏黃的光亮,被一種墨綠色澤籠罩,波光粼粼,一股綠色液體從里面鋪天蓋地罩了下來。
白若冰手一揚(yáng),灑出兩把粉末,這兩種東西發(fā)生相遇,“噗”地一聲,那液體盡數(shù)爆裂在地上,“滋啦啦”發(fā)響,居然是強(qiáng)酸性物質(zhì)。
“哐哐!”
地面發(fā)生不安震顫,青磚松動,豎葬石棺上邊的那朵燦燦發(fā)光的妖異紅花,更亮了些,陰森森的光線攝人心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地上突然鉆出幾十根拇指粗細(xì)的鋼條,從四面組成一道道鐵墻壁,硬生生變成一個籠子,將前邊的白若冰和刀疤困在了中間。
我因為站得稍后一些,沒有被鐵籠圍困。
我搶上來晃了晃鋼條,臉色一變,“這是特制的深鐵,沒有電鋸的話,根本扭不斷。”
白若冰剛想說話,墓室里,忽聽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極其詭異,感覺就在眼前但卻不知道從何處發(fā)出。忽見刀疤指著墓室四個角的石人道:“快看!”這四個石人,我剛進(jìn)來的時候就見過,還以為是平常的陶俑,沒想到身上泥塊掉下后,像昆蟲蛻皮似的很快露出里面的四具尸體,尸體掉盡泥塊的同時朝我們跨出一步,步伐之一致比任何軍人都整齊。
這種尸體在死前一定受過特殊的詛咒,死后才成為行尸,行尸被設(shè)定為陵墓的守護(hù)者,一旦受到靈媒觸發(fā)就會被激活,拼死守護(hù)陵寢。
活人的闖入,帶來了陽氣,就是引發(fā)的條件。
行尸動作敏捷,同時撲到鋼條上,把我嚇出一身冷汗,連忙繞著鐵牢逃跑,四個行尸見打不開鋼條,同時轉(zhuǎn)身再次朝我追來。
而白若冰和刀疤,因為被困鐵牢,因禍得福,卻也暫時安全了。
奮力抵擋,但是行尸不知疼痛,而且這四個顯然生前受過長時間訓(xùn)練,眨眼間我的背上、胸前多了好幾道傷痕,為了活命,只能咬著牙堅持。
旦夕禍命,刀疤喊道,“林三,這是四象陣,訣竅就是‘四象同步’,你想辦法把它們四個分開,陣就破了……”
靠!
我無語喊了一個臟字,這種惡劣情況,為了逃命,腦袋比漿糊還稠,哪顧得上什么方法?
白若冰又開口道,“林三,旁邊有一個耳室,將他們引到那里!”
我急揮兩劍,幾個箭步?jīng)_進(jìn)耳室,避在門后,這耳室的入口實(shí)在太小,只能容許一個人進(jìn)出,四個行尸不知有詐,只能依次進(jìn)入,每進(jìn)去一個就被我劈死。
不過這一下我也是元?dú)獯髠瑥哪故页鰜砗笠幌伦诘厣希蛔〈瓪狻?br />
對于陣法,白若冰似乎很有研究,解釋道,“四象陣的厲害之處就在于“四象”同進(jìn)同退,相互照應(yīng),一旦劈死一個,陣法自然破了。”
此時,刀疤撬開了一截鋼筋,“咯吱咯吱”尖銳聲不斷回響,鐵牢被刀疤強(qiáng)拆了,走出來,帶著不詳?shù)谋砬榈溃叭菏谀梗壳盀橹梗灰姸嗌倬咚朗銈儾挥X意外?”
刀疤的話,確實(shí)讓我們想起這一個事實(shí)。
那些被清朝妖術(shù)士生前指揮的死尸,究竟到何處了?
白如冰幫我療傷,說道,“會不會……已經(jīng)被焚毀,或者掩埋了?”
刀疤望著正中央那口“豎棺”,道,“恐怕這棺材內(nèi),不是妖術(shù)士的入殯陰宅!”
長明燈在發(fā)亮,燈油不斷耗盡,光線越來越暗了。
長明燈燃盡時,活人必須走出墓室,無論有無收獲,必須要走,這是自古不變的陰冥、陽土規(guī)則。
棺頂赤紅的花,不知是什么花種,見多識廣的刀疤也說不上來,不過我似乎見過?而且是在鬼音寺,這好像是一朵佛門紅蓮?
氣氛很沉悶?zāi)兀灰碎_口,我也沒多說什么。
“咯吱!”
刀疤以匕首輕輕挑動,想要割下赤紅妖艷的花物,出乎意料,幾個劃動,花物從棺頂滑落墜到地面,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不詳?
石棺突然抖動得厲害,一側(cè)的棺面,已經(jīng)露出來一個很大的縫隙,我正要提醒刀疤,只聽“哧”的一聲,從那縫隙內(nèi)探出一只大手,從刀疤后背鉆進(jìn),然后從他前胸透出,血淋淋的五指帶出來的血濺得刀疤滿臉都是。
濃重的血腥味,很快彌漫了整個墓室。
“退后!”
白若冰一拂手,灑出一些克煞粉末,我立刻將面如死灰的刀疤往后拖拽,隨著一陣轟鳴聲起,整座石室的地板猛地發(fā)生了傾斜,又是“哐”的一聲重音,棺材開裂,很快分崩離析,蕩起一陣嗆人煙塵。
一具身披道袍的白骨,從當(dāng)中滾落地面,看上去詭異非常。
在它的周圍,散落著一些東西,堆落了一地的陪葬品,琳瑯滿目,古籍、瓦罐、玉盒、匣子、瓷瓶、串黑珠……奇異的是,這具身穿道袍的白骨,沒有動彈,死死癱倒地上,唯有手臂上的血液,正面它剛才將刀疤的胸膛貫穿了!
白若冰退后,自顧道,“最后的機(jī)關(guān)嗎?”
有幾本古籍,應(yīng)該是白若冰想要的東西,可是此時,卻不敢過去撿拾了,刀疤泛著死魚眼,只有出的氣,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嘴里不斷噴著鮮血,喉嚨都被血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清楚。
我們兩個,只能慌手慌腳幫刀疤止血。
不過刀疤血流得太多了,根本止不住,地面很快成了一個血泊,白若冰著急落淚,“刀疤,刀疤,你一定要挺住,你是詭局的人,沒有我的同意,你不能死!”
人死如燈滅,在這墓地世界,活人的命,真是不值錢啊?
半分鐘不到,刀疤死不瞑目咽氣了。
不過臨死前,刀疤的喉嚨不斷顫動,嘴巴開合,仿佛還想說些什么“遺言”?卻永遠(yuǎn)聽不到了,我和白若冰癱坐地上,只覺得渾身氣力都被抽空,動也不想動。
“嘿嘿!”
寂靜的墓室,忽然被一陣?yán)湫β暣蚱破届o,再看過去,墓室的中央那里,不知什么時候,站著一個人,居然是被“詭局”人追殺的妄道士?
“白女無常,最后的贏家還是我,你想不到吧?”妄道士撿起一個匣子,掂在手上。
站起身,白若冰特意往后看了一眼,“詭局的人呢?”
“被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恐怕這時候,還在大山里瞎轉(zhuǎn)悠呢!”妄道士露出猙獰得意笑容,“不過說回來,你們詭局的人,每一個都是人才啊!這個刀疤佬,要是沒有他,恐怕我也走不到這里。”
白若冰的眼眸,突然閃爍亮光,立即道,“惡**失蹤的是十一個人,都和你有關(guān)?”到了這時,我也想起一件事,刀疤死前,肯定察覺出了異常,他一直想說話,肯定是要告知我和白若冰,小心提防背后走進(jìn)來的妄道士。
妄道士道,“不然的話,你們詭局的人怎么會注意這里?”
白若冰冷哼道,“這件事,你謀劃多時了?”
妄道士道,“自然,這個清朝妖術(shù)士的墓,很不好闖,沒有土夫子那種掘土本事,我打不開十二絕命鎖,破不了人骨蔓,更破不了四象陣,也跨不過其他的重重機(jī)關(guān),我這次也算借助你們詭局的手,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聽完妄道士的話,我突然渾身有些陰寒,想起師父說過的話,有時候,人比鬼還惡毒,人比鬼更陰險,更卑鄙,更令人防不勝防。
“嘭嘭!”白若冰一激動,沒有舉起劍,腳步趔趄不穩(wěn)倒在了地上,緊接著,我就嗅到一種奇特的幽香,一吸入,就覺得腦袋沉沉的,同時四肢無力。
這絕對是妄道士進(jìn)來時,布下的迷香手段。
白若冰強(qiáng)撐冰冷地面,“你……用盡謀算……就為了……那個不起眼的匣子?”
“七寶玲瓏匣,原是古代大唐皇宮三寶之一,純赤金打造。光是這個匣子就是個絕世寶物,更何況還有里面的寶物。”妄道士眼睛迷成一條線,“妖術(shù)士畢生最珍貴的東西,可都在里邊呢?看在你們將死的份上,給你們見識,你們連個也能死爾瞑目了!”
一陣鼓搗,“啪”的一聲,木匣的鎖芯就被他破解了。
“嘿嘿,你們瞧好吧!”他得意忘形,正想開匣,忽然匣蓋自動彈開,“嗖嗖”幾聲,匣子里激射出十幾根鐵釘,盡數(shù)釘在妄道士的腦袋上。
當(dāng)真是血花四濺。
就連白色的腦漿都從妄道士的腦袋不斷流下,染了人體一身,極其恐怖的血腥場面。
這下變故橫生,把我們嚇了一跳。
“嘭!”
匣子落地,卻只是飄出一些泛黃的紙張,沒有什么金銀寶貝,我瞪大了眼睛,震驚萬分道,“這……就死了?”一切恍如隔世,不可思議。
白若冰卻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刀疤,悲慟神色道,“可惜,死了我詭局一位人才!”
妄道士布下的迷香,份量不重,畢竟他也要走進(jìn)來,半個時辰后,我們恢復(fù)正常,我撿起各種妖術(shù)士的陪葬品時,另外那邊,白若冰卻一把火將刀疤火葬了,口中念念有詞,“刀疤,你的大半輩子,都在墓地世界行走,這下,也算隨了你當(dāng)年許下的愿!”
刀疤的骨灰,裝進(jìn)挖骨,用磚石堆成一個墳。
簡單拜祭后,我們兩個走了出去。
到達(dá)外邊,走到山谷懸崖上,天已經(jīng)亮了,朝陽升起,天地晴朗。
我們往惡**外回去,路上,我問道,“那片惡**的棺材崗子,以后還要處理嗎?”
刀疤的死,觸動很大,白若冰整個人顯得異常憔悴,“不處理,那是刀疤的墳,屬于他的家,就讓他靜靜在那沉睡吧!”
一直到我們走回小鎮(zhèn),詭局的其他人,都沒有出現(xiàn)。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