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活人困石墳,后無退路,前枯有骨。 壓抑的墳冢里,讓人只剩下滿目蒼夷的絕望。 黑幽幽的墳墓,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 一墻之隔,墻外風燥,墳里腐霉,鮮明諷刺,現(xiàn)在已到傍晚,有絲絲寒風從墻的縫隙里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墳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人的心理,莫名恐懼。 在這寂靜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如同枉死鬼在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jīng)年冤魂厲鬼,刺痛耳膜,滲進心扉的黑暗,籠罩在腦海無法散去。 “哐!” 我艱難搬開六七塊石頭,通過昏暗,看向第二座枉死墳。 那里邊黑漆漆的,不見棺槨,不見光亮,好像有一個人站在墳帽底下? 手電筒一照,卻只是一具死亡了很多年的枯骨。 支離破碎的骨骸,聚而不散,立在里邊,呈“吊死鬼”的猙獰姿態(tài)。 沒有鎖鏈纏身,沒有血肉,單憑一副近乎腐朽成骨粉的尸體,卻能直挺挺的站著,著實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 白女無常剛要說話,我道,“等等,我先進去!” 白女無常暖心一笑,“林三,都會為人考慮了?” 我無語道,“這是找死的差事好不好?又不是去享福。” 戈墳的身體,被墳冢野貓抓傷了不少裂痕,不過他這個墳頭師,似正似邪,命很硬,短短兩分鐘,獨自站定,已經(jīng)能自如行動了。 我握緊扎紙刀,抬腳彎腰,艱難跨了過去。 半邊身子剛挪進去,沒來得及觀察情況,就覺得一股腐朽陰風掃來,本能的反應,我橫起扎紙刀,卻聽“啾啾”幾聲怪音,一個黑綿綿的東西,在我面前亂竄幾下,露出兩排發(fā)亮的獠牙,隨即逃向深處,似乎是一只怪鼠? “林三,什么情況?”白女無常在墻外著急問道。 “沒事,你們進來吧!”我站在原地說話,也不敢隨意移動腳步,生怕觸動禁忌。 隨即,白女無常和戈墳一前一后走進來。 這里,不是草席裹尸,而是墊著樹杈,還是極具克煞的桃木樹枝,埋葬了不少年,樹杈早就變質(zhì)腐爛,只是這上邊的一具尸骸,散發(fā)淡淡紫光,顯得詭異。 白女無常說道,“亡骨墊樹杈,亡魂不安生,難道……這就是……它不肯躺下……要……站起來……的原因……這似乎也不對……” 我問道,“枉死鬼,到底藏在哪?” 望盡這一個空間,除了“豎立”在地上的枯骨,別無他物。 “我知道了!”戈墳突然往前兩步,如鷹的冷眼,直勾勾盯著身前陳舊晦暗的尸骨,繼續(xù)說道,“骨發(fā)紫,魂藏體,怪不得看不見惡鬼,原來是沉眠在自己的生前骨了?” 我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戈墳道,“整片枉死谷,是一個鎖風困煞局,天不見日,地不藏水,他們想要掙破出去,只能依靠自己的生前骨,此外別無他法。” “那……” 我連忙回頭,拿著手電筒照了照來時的墳冢,草席上的尸骨,居然消失了? 我連忙道,“惡鬼進墳了?” 戈墳搖頭,道,“是我將它挫骨揚灰了。” 我,“……” 這時,戈墳已經(jīng)行動了,墳頭劍一揮,將尸骸立劈,“嗚嗚嗚”凄厲的慘叫聲,從尸骸內(nèi)傳出,骨骼的色澤變了,紫光湛湛。 又聽“嘭”的一聲,一張符箓飄過,引燃了整個尸骸。 火一上亡骨,它變得徹底瘋狂了,尖銳的鬼音,充斥撕裂,從骨骼內(nèi)不斷傳出,冒著熊熊大火的尸骸,肆意扭動,朝我們翻滾來。 “鏗!” 白女無常和戈墳,一人踹出一腳,將燃火尸骸踢飛出去,“哐”的一聲,尸骸重重撞在巖壁上,似乎觸及到什么機關?整座墳冢開始搖曳,隨即,好幾塊石頭往下掉落,我們?nèi)齻臉色都變了。 石頭墳塌,活人生葬。 黑漆漆的,哪有路可以闖出去? “哐哐哐!” 墳倒塌的速度越來越快,亂石穿空,塵煙漫天,我們?nèi)齻只能退到巖壁,無路可逃。 生死間,白女無常拽住我的手,她的小手很冰涼,緊張得滲出了冷汗,為了躲避亂石,她身體一個勁朝我擠來,不過這時候,我沒閑工夫感受美人芳香。 “啾啾!” 我旁邊,突然響起一陣“熟悉”的叫聲,轉(zhuǎn)頭一看,是剛才那只黑絨絨的怪鼠,猛然從我旁邊躥了過去,我連忙喊道,“跟我來!” 怪鼠鉆出去的地方,雖然森然黑暗,不過不知為何,我覺得那是一條出去的生路,貼著巖壁幾步行走,不時避開從頭頂墜下的亂石。 “殺人蟹的洞道?” 過來一看,因為石頭墳崩塌的緣故,周圍地面開裂,才見到一個巖壁光滑的通道,十多分鐘后,我們艱難爬上地面,回頭一看,四支墳已經(jīng)全部凹陷,變成一堆慘不忍睹的亂石。 隔墳柵,如同一截截鬼手臂,還歪歪扭扭插立在冰冷的地上。 外邊的山谷,越發(fā)陰沉了。 陰沉的慘淡月光籠罩著這片死亡山谷,周圍靜謐得如同一切都沉睡在死亡的恐懼中。 鬼怪的身影與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可以讓人產(chǎn)生到了陰間的幻覺,形狀奇特的怪石,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墳塌鬼起。 不是枉死墳發(fā)生變故,而是前邊十多米,那條地面裂縫發(fā)生異變。 通紅的火光,從那里升起。 望過去,好像一層死亡屏障在沖天,眨了眨眼,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光,而是密密麻麻的尸墳蟲,組成的一道駭浪,直欲撲面而來。 白女無常驚道,“墳冢,居然有通道,連接那處開裂的地縫?” 戈墳低頭,卻是道,“你們兩個,不會要做同命鴛鴦吧?”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牽著白女無常的手,久久沒有松開,聽到后連忙撒手,我轉(zhuǎn)移話題道,“它們的生前骨,都被亂石砸碎,可能會附身到其他死物身上了?” 白女無常倒是顯得落落大方,沒有一絲羞澀,念道,“鬼怨籠罩整個峽谷,我們難走出去了?” “哐!” “哐!” “哐!” 突然間,地面劇顫,驚現(xiàn)山搖地動的可怕場面,那處崩開的裂縫,突然鉆出一頭龐然大物,是一頭碩大的蜈蚣,體長有七八米,高也有兩米不止。 如同雄渾山脈般巨大的黑色蜈蚣,緩慢地爬過,所到之處,一切都在粉碎,像是一條巨蟒爬過草地后留下的痕跡一樣……泥土碎石沿著它路過的地方四處迸射,成百上千條巨大的腹足交錯起伏地砸向地面,大地的裂縫交錯蔓延,像是冰面的裂痕一樣四處崩壞…… 一般的死物,即便發(fā)生異變,也不可能長成這種形態(tài)啊? 在黑色蜈蚣的嘴里,還有東西在蠕動,像是在吃著什么? 白女無常道,“你們之前遇到的殺人蟹,已經(jīng)成為黑色蜈蚣的口中美餐了。” 吃完殺人蟹后,黑色蜈蚣停頓了一會,它那張巨大猙獰的臉上,離地有三米高,居高俯視下來,明顯帶著笑容,比哭還難看的笑,戈墳立即道,“恐怕四個枉死鬼,離開墳冢后,都住在里邊了?” 白女無常道,“四鬼同體,難怪這蜈蚣變得如此巨大?” 鬼氣撐體,死物膨脹。 黑色蜈蚣的速度,并不慢,活人跑路的腳程根本跑不贏它,所以我們?nèi)齻都沒動,也不敢妄動,只是稍稍退后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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