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扎紙的沉底墓,坐落在埋葬古船之下。 按照大黑狗的說法,我們所走的方位冕暨,還不足墓地世界的十分之一,當然,剩余的很多幽暗之地,屬于死者禁地,根本走不通,即便是“目級”的道行也不行,除非,我能有“獄卒級”的實力。 只是世上,能達到“獄卒級”層次的,屈指可數。 而且都是老一輩的存在,足不出戶的那種高人。 就在狐疑時,外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大黑狗表情一凝,做出戒備的姿態,開口道,“林三,是你的同伴?” 我聽了一下,連忙道,“不是,估計是青水堂的人。” 腳步聲凌亂,說明不止三個人。 所以絕不會死白女無常、戈墳、老九。 想回三丈石棺的墓室不可能了,順勢往前,我和大黑狗躲在入口右邊,這里很昏暗,剛貼著巖壁站定,已有電光照射進來。 估計有九個人? 一墓雙龍會,死傷不可免。 光線忽閃忽明中,我朝大黑狗使了使顏色,擔心它不明白,又做了一些手勢,畢竟現在,我身體很虛弱,勉強能和正常人走路的狀態。 大黑狗在齜牙,耳朵幾乎豎起,露出及其興奮激動的神情,簡直就是發青的野狗,銅鈴般的大眼在黑幽幽的環境里異常顯眼。 “死了這么多鬼東西,你們說,戈墳幾個人還活著不?” “就算活著,估計也死傷慘重?” “就是,遇上我們,算他們倒霉。” “上邊的意思,一個不留,都記住了。” “金銀財寶收走,他們的命,我們也要收走,兄弟們打起精神。” …… 議論聲紛紛,聽得出,青水堂的人都是狠厲之輩,對人命毫不尊重。 “汪汪!” 一陣風刮過,大黑狗如閃電般躥了出去,幾個手電筒掉落地上,通道里立即亂成一片,隨即,慘叫聲、咒罵聲、刀器聲,狗叫聲等傳出。 我這種情況,幫不上忙,只能祈禱大黑狗速戰速決了! 不到一分鐘,通道里一片寂靜。 地上一片哀嚎,大黑狗這本事,簡直就是沾著死,碰著亡啊? 撿起一個手電筒,一共九個人,他們臉、脖子、胸膛、手臂上都是慘不忍睹的抓痕,大黑狗下“爪”很重,有三個褲襠里都血流如注,在地上左右翻滾。 從他們包里,翻出繩子,一伙人捆綁住。 大黑狗吊過來一個袋子,黝黑的狗臉,簡直樂開了花,一個勁在那搖頭甩尾,這是吃的東西,隨即,我們兩個狼吞虎咽,很快吃飽喝足。 肚子填飽,我這身體還很虛弱。 沒辦法,只能四處走動,尋找白女無常三人,一個小時后,大黑狗不斷抱怨道,“林三,出去吧!可能你的同伴早走了!” 在幾個地方,還發現了墓門,很冰冷的石門。 可惜無法撼動,也沒有機關口啟動,在青水堂那里,雖然得到一些炸藥,不過也不敢擅動,萬一沉底墓坍塌,江水貫入,想跑都跑不了。 “出去!” 我和大黑狗往外走,黑漆漆的通道里,青水堂的人發出哀嚎,哭爹喊娘的,一個個裝成可憐人,聲淚俱下,我沒有理會,徑直和大黑狗走了。 剛爬上船艙,腳底下的墓,突然“轟隆隆”一陣爆炸音,整個埋葬古船在搖曳,左右劇烈晃動,上邊,嘩啦啦的江水翻滾的響音。 “大黑狗,快跑!” 話沒說完,一股冰冷流水當頭撲來,刺骨的寒冷,本就虛弱的我,差點跌進下邊窟窿,掙扎時,大黑狗及時咬住我的衣領,將我拽了上來。 渾濁的江水,瘋狂沖刷進來。 根本沖不出去,被困在古船里,進退不得,正在絕望時,回頭一看,大黑狗不見了? “能說話的狗,但愿你能逃出生天吧!”我無奈念道,這時候,水已經淹沒到胸膛,換作平時,以我的水性,或許能沖出去。 可是現在,我就是一個痊愈病人。 “汪汪!” 渾濁的江水,淹沒到脖子時,大黑狗去而復返,狗刨泥的動作游來,狗嘴里,還叼回兩套設備,正是之前,我們放在船艙中的氧氣設備,我立即道,“大黑狗,你很有良心啊?” 靠著氧氣設備,我們沖出了埋葬古船。 回頭一看,銹跡斑駁的整艘船,居然在一丈丈下沉,往江底下沉淪? 很詭異的畫面? 往江面上去,淤泥摻雜的江水,周圍突然泛起更大的波動,昏黃的流水里,還閃爍起鬼怪的青光?扭頭一看,我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了。 一頭頭丑陋的怪魚,急速朝我們聚攏。 它們的模樣,好像是巖石雕刻而成,古老的一種活化石魚。 “恐龍魚?” “青恐龍魚?” 不過同一時間,一股更洶涌的流水,自我們一人一狗身前涌過,是那條近乎十米長的皇帶魚,“魚”中的皇者,此時,它銀色的魚身布有傷痕。 不過依舊帶有睥睨天下的“皇”者風范。 出乎意料,這一位“龍宮使者”沒有對我們出手,一閃而過,紅銀色澤湛湛發光,好像離弦的利箭,快如閃電撕咬向青恐龍魚。 顧不上多想,我和大黑狗手腳并用,往江面游去。 登上島礁,丟開氧氣設備,回頭看時,寬闊的江面里,一片肆意翻騰的可怕景象,猶如成千上百只水鬼在底下廝殺的恐怖畫面,令人毛骨悚然。 就是大黑狗也看得目瞪口呆。 “黑狗,這是張扎紙飼養的水中魚獸嗎?”我好奇問道。 “保我們一命,這龍宮使者很有情義。”大黑狗牛頭不對馬嘴回道,它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在當年,皇帶魚瀕臨垂死之際,得到奇人張扎紙的救助,封在江岸旁的洞窟里,后來,我和白女無常在無意中將它釋放。 兩次“人”的恩德。 所以皇帶魚也救了我們兩次命。 “漁船呢?”突然間,我四處張望,又說道,“我們四個入江時,駕駛著一艘漁船,拋錨拉索,繩索明明綁在這些島礁上的,怎么不翼而飛了?” 難不成,白女無常他們三人真離開了? 等待了半個小時,江面逐漸平靜,只能自救,我和大黑狗游回岸邊。 一路上,相當于大黑狗馱著我游水。 不得不說,這牛犢子一般強壯的大黑狗,力道很足,逆著湍急的江水,硬生生扛著一個人前進,只是,快到岸邊時,我看到它翻白眼了,狗嘴里還往外吐白沫? “林三,你該減減肥,要累死狗爺了!”都這時候,大黑狗還不忘冒出一句。 上岸,大黑狗散架了一般,站都站不起來。 休息一陣,走上斜嶺,回到我們之前宿營的洞窟,沒有聲音,卻又一股股惡心怪味飄出來,進去一看,三個人橫七歪八暈倒在地。 附近,還有不少嘔吐物? 正是白女無常三人,他們的臉色很怪,白一陣,青一陣?卻沒有發現很重外傷? “中蠱了!”旁邊的大黑狗,突然冒出一句。 “黑狗,你胡說什么?”我小心扶起白女無常,她渾身濕漉漉的,江水沾濕衣裳,此刻,更突顯一種玲瓏凹凸的曼妙曲線,別有一番性感美。 “百分之百,這種臉色征兆,以我狗爺百年闖江湖的經驗,絕不會有錯!”大黑狗很確信說道,“林三,你給她放點血,看是不是有問題。” 找來一個碗,裝好水,按照大黑狗的吩咐,又在碗底放了一條鎮紙,鎮紙,即指寫字作畫時用以壓紙的東西,現今常見的多為長方條形,因故也稱作鎮尺、壓尺。因為它們都有一定的分量,所以人們在玩賞的同時,也會順手用來壓紙或者是壓書,久而久之,發展成為一種文房用具——鎮紙。 墳頭師戈墳,有時會畫一些符箓,包里剛好帶有。 我聽戈墳說過,這東西叫安寧香,其實就是一種礦物質,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凈化。 安寧香很貴重,不但能凈化尸毒,蠱毒,痋術,還能凈化邪祟之氣。這東西如果戴在身上的話,談不上百邪不侵,最起碼等閑邪祟是不敢近身的。 只不過這玩意兒跟人體接觸后,會跟汗氣產生反應,不但會發出一股難聞的臭氣,還會徹底毀掉安寧香原本的作用,不然做隨身的辟邪東西倒是最合適的。 我用小刀割破了白女無常的中指,流出了殷紅的血液,小心把血液滴落在碗里,然后我就看到碗里的血液立刻變成了綠色。 很神奇的現象,這倒像是某種化學反應。 大黑狗“裝模作樣”念道,“蠱蟲其實就是一種蟲子。既然是蟲子,就會排卵,排便。這些東西量很少,但是會積聚在人身體里面越來越多,時間長了就會出現各種病癥。” 我質疑道,“進入埋葬古船,也就大半天時間,就算得了蠱毒,也不至于鮮血病變啊?” 大黑狗白了我一眼,“林三,你真是愚蠢。” 我無言以對。 大黑狗又道,“這就說明,他們的體內,不止一只蟲。” 沉底墓里,我碰到大黑狗后,白女無常三人究竟遇到了什么離奇古怪的事? 我道,“現在怎么辦?” 大黑狗道,“這鎮紙散發的香味,對蠱蟲有特殊吸引力,你把它點燃,放在他們口鼻,然后再奮力從他們背部重敲,噴血噴蟲,藥到病除,就能逼出體內蠱蟲了。” 皺了皺眉,我開口道,“大黑狗,你確信,這不是你臨時胡編亂造出來的?” “汪汪!”大黑狗布滿的深情,朝我狠狠犬吠了兩聲,抬起狗頭,又在那臭美道,“我狗爺行走江湖,從不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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