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頭饑腸轆轆的“猟”圍殺,在崩碎幽咒學(xué)院幾乎三成的建筑基業(yè)后,皮糙肉厚,防御力幾乎無敵的黿鼉并沒有死,黑茫茫高山上,如一個巨大圓形龜殼往下滾落,所過之處,碾壓出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沒有誰能阻擋。
一級級銅色臺階,化為廢墟。
“轟轟轟!”
簡直就是天崩地裂的景象,不偏不倚,黿鼉正好滾到七殺莊園附近,不過,讓我驚恐不安的是,也引來了那兩頭又兇惡又有尖牙的猟。
“快跑!”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灌木叢中撲出一只目光貪婪的猟。它張開血盆大口,露著利牙,豎著粗壯有力的尾巴,一沖一沖地向這邊撲來,一個鬼奴被撲倒,鬼奴無助的慘叫聲中,一條猟尾無情掃擊著樹叢,刷刷亂響,震得雪粉四濺,鬼奴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垂著頭,兩跟死死地盯著撲來的惡敵,從鼻子里發(fā)出低沉的哀鳴。
這頭孤僻的猟,飛奔起來,快如閃電,黑褐色的“王”字緊扣在前額上,一雙放射著兇猛目光的眼睛,就像兩顆綠色的夜明珠,一張布滿兩排獠牙的血盆大口,怒吼起來,山石也在此起彼伏的顫抖……
鬼奴慘死了,后背直接被撕裂一個窟窿,眨眼間,已經(jīng)化為猟的腹中食。
猟重新抬頭,它的皮膚很詭異,發(fā)枯發(fā)暗,而且它身上的每一寸皮,皺巴巴的,好像一種垂危老人的臉皮,密布晦澀黑霧,看得人心頭發(fā)毛。
豬管家等奴仆,一個個面露駭色,早就嚇得屁股尿流跑向遠處了。
大黑狗也跳上莊園門樓,一副隨時跑路的姿態(tài)。
堪比猛虎野獸的猟,目光炯炯,嘴里吐著血紅舌頭,一步步朝我盤踞而來。
它的頭顱微微低著,隨時要進攻!
“嘩啦啦!”
遠處山腳,傳來一陣鐵鏈晃動的聲響,下一刻,猟止步了,它那兇惡的大眼睛,貪婪地向四周張望著,一條大尾巴不停搖擺,不多時,晝學(xué)士與幾個學(xué)員的老怪物趕到,落位地上。
幽咒學(xué)院的其他學(xué)生,則落位黿鼉那邊方位。
我驚道,“晝學(xué)士,這種不該存在于世間的猟,你們還真有控制它的法門?”
晝學(xué)士一臉得意相,“伊莊主,現(xiàn)在的你,無話可說了吧?”
站在原地,我聳了聳肩,開口道,“難不成,你還要拆了我這莊園不成?”
晝學(xué)士眉目一橫,發(fā)出沙啞又低沉的聲音,“伊莊主,我學(xué)院各處建筑被搗毀近乎三分之一,這個責(zé)任,好像要你背負的吧?”
我冷哼道,“要真正算賬,你找那頭黿鼉,又不是我出手壓塌的。”身后門樓上,蜷縮成一團的大黑狗,不時低聲低語朝我喊話,都是勸我溜走的言詞。
晝學(xué)士的雙眸,血紅湛湛,到最后,七竅都有紅煙往外冒,“七殺莊園,本來在上一次動亂,就該被夷為平地的,現(xiàn)在,正是時機。”
“你敢!”
我?guī)е瓪夂暗溃耙乔f園有損毀,我一定加倍奉還,不信的話,你們就試一試!”
哈哈哈……
不遠處,幽咒學(xué)院的學(xué)生哄然大笑,一個個露出嘲諷的臉色望過來。
“真是狂妄啊!”
“這個小小的莊主,掌管這一畝三分地,真以為他是大羅金仙嗎?”
“不知天高地厚的主,注定是死亡結(jié)局。”
“話說,這莊園空蕩蕩的,也沒有真正的高手,他想用什么來護佑?”
“可憐的一個小莊主,再過不久,就要淪為猟的口中食了。”
……
晝學(xué)士剛要下令,后邊,死氣沉沉的靜謐幽靈,突然飄來三道影子,當前一個女孩,粉雕玉琢的小臉猶如洋娃娃一般,雪白粉嫩,正是嬰判官。
嬰。
她有“判官”的名號,并不是憑空得來的,聽白色豬妖說起過,大概是三年前,嬰在扎頭山的險峻山脈中,依靠自己的能力,鎮(zhèn)壓了一支作惡多年的流寇,并且一一審判,得到眾多生物的認可。
在嬰判官身后,依舊是那兩個形影不離,充當“保鏢角色”的佛惡鼠衛(wèi)。
“晝學(xué)士,能否聽我一言?”嬰判官開口道。
“說!”此時的晝學(xué)士,一臉橫相,表情鐵青,估計誰的面子都不想給。
“給我判官府一個薄面,饒伊莊主的命……”
嬰判官的話沒說完,已經(jīng)被晝學(xué)士打斷,他直截了當?shù)溃安豢赡埽 ?br />
中央,一直蠢蠢欲動的猟,踱著方步,噴吐猩風(fēng)。
此時,它在開著一張血盆似的大嘴,打了個哈欠,吐出一條血紅的舌頭,舔了舔尖刀般的牙齒,而后居然對我露出一個陰里怪氣的笑容。
吃人的猙笑。
我沒好氣說道,“惡猟,警告你,再敢對我不敬,當心沒命!”
我的話,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就連嬰判官也詫異望著我,畢竟她也無比畏懼這頭猟,從她的站位就能看出。
晝學(xué)士身后一個白發(fā)老頭,喊了一聲,“這個年輕人,真是敢觸霉頭,必死無疑了。”
“吼!”
頃刻間,踱著方步的猟動了,迅猛如一道閃電,沒等我做出絲毫動作,已經(jīng)被它一個“餓虎撲羊”的姿勢壓倒,好在的是,匆忙間,我手上的陵園牌位也及時動了。
“鏗!”
地面顫動,驚起一陣塵土。
其他生物一個個屏氣凝神望著,要見證我的慘死結(jié)局。
“吼吼……”出乎它們的意料,這頭猟后撤了,而且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往后退,趔趄幾步,然后直接匍匐在地,低著頭顱,對我做出一個“臣服”的姿勢。
啊……
所有人看呆了,不知什么情況。
站起身,我撲了撲身上灰塵,開口道,“惡猟,都警告你了,還是不聽,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勉強的這頭高大兇惡的猟,此時,像是一頭溫順的綿羊,一個勁在點頭,顯然聽懂了我的話,緊接著,我走過去,這頭猟卻像是白日見鬼一般,全身忍不住抽搐,驚恐萬分。
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要不給我在這看家護院吧?”
說話時,我摸了摸猟的腦袋,更是驚呆所有人,那個晝學(xué)士已經(jīng)額頭冒黑線了,后方人群,有青年喊了一聲,“這……這什么情況?”
接著有人同樣震驚念道,“兇殘嗜血的猟,連鬼神都敢蠶食,就這樣被收服了?”
眾目睽睽之下,在我手掌下的猟,異常溫順。
覺察到晝學(xué)士的殺意,一個縱身跳上猟的脊背,坐穩(wěn)說道,“各位,還有誰想攻伐我這莊園嗎?”所有人沉默不語,晝學(xué)士也是個成精的老怪物,一揮手,帶著天大的不甘心,領(lǐng)著眾多學(xué)生撤退回山上了。
另外一頭猟。
四處張望,最后發(fā)出幾聲低沉吼聲后,還是尾隨而去。
一直“縮頭”的黿鼉,形似一只體型巨大的烏龜,才滲出脖子張望。
它在猶豫該不該走。
直到我給了它一個眼神,黿鼉才移動碩大軀體遠離,它傷得不輕,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
一切安靜了,嬰判官開始小心翼翼走過來,那對明亮的雙眸,閃爍異樣光芒不斷打量著我,“伊莊主,你還真是深藏不露,可真是好本事啊?”
“吼!”
惡猟咆哮,做出戰(zhàn)斗姿勢,噴吐出恐怖的腥臭陰風(fēng),嬰判官只得后退。
我道,“什么事?”
嬰判官望著猟,粉嫩的白皙臉龐,明顯流離一縷畏懼目光,搖搖頭,卻只是道,“沒事,就是過來看看你而已,你沒事就好了!”
說完,渾身散發(fā)縷縷白煙的她,領(lǐng)著兩個佛鼠惡衛(wèi)也立即離開。
“嬰判官,不留下來吃頓飯嗎?”我喊道。
“下次吧!”嬰判官走得很匆忙。
“慢走不送!”我又道。
“你好自為之!”百米外,嬰判官還是扭頭囑咐了一句,話里有話。
我跳下惡猟軀體,拍了拍它說道,“去吧!”
隨即,這頭饑腸轆轆的猟朝遠處奔走,沒有上山,繞著山腳前進。
大黑狗終于開口,“林三,它去哪?”
我道,“去狩獵!”
這頭猟,能暫時懾服,想要讓他真正給莊園守門,卻不現(xiàn)實,接著我們一人一狗走回莊園,沒多久,豬管家也帶著奴仆回來了,一切照舊。
坐在大廳里,我說道,“大黑狗,我們要離開了!”
大黑狗瞪大銅鈴狗眼,不解道,“為什么?在這里好好的,干嘛急著出去?”
我道,“我身上的鬼牌位,估計這幾個時辰內(nèi),會引起巨大轟動,到時被百鬼糾纏,可不好走了!”嬰判官離開的那個眼神,讓我感覺很是不安。
必須走為上策。
大黑狗道,“牛頭屠夫那邊呢?”
我道,“管不了了,只能讓白眼鬼注意,收集信息,等下一次過來再說。”
羅剎鳥一直沒有進來,也可能遭遇了什么情況?
豬管家進入大廳,我一一吩咐了幾件事,最后,說自己要閉關(guān),千萬不能讓人打擾,等豬管家離去,我和大黑狗悄悄翻墻出了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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