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前往附近村寨打探消息的老鬼回來。
沒有多少出乎意料的消息,梁旦花陰魂四處游蕩的事,被一些老人、小孩,以及體質弱的純陰女人看到,鬧得人心惶惶,現在傳遍了附近十里八鄉。
據說,昨晚附近兩個村子里一部分人都看見一個白色的飄忽的影子,在村子里來回的游蕩,村子里的人都說梁旦花死的太冤枉了,怨氣太重會鬧鬼的。
人們茶余飯后,都在議論這件怪事。
怨氣鬼,活人命。
各種傳言漫天飛,說一定會去大進家討回公道。
對此,我和老鬼當然沒有去出手阻止,畢竟大進一家做事太決絕了,尤其是梁旦花那位婆婆,簡直是一位惡毒婦人,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老鬼,你說那頭猟,究竟跑去哪了?”對于大進一家的災禍,我更關心蠶食死尸的古老野獸“猟”,畢竟這也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奇怪了,從石橋湖底鉆出,四處游蕩,專吃死尸,你說那頭猟是不是精神、腦子都不正常?”老鬼繼續說道,“按理說,早在千百年前就死亡的猟,只相當于一團魂魄虛體,怎么就會一口口吞咽活人尸體呢?太不合邏輯了!”
陰靈,吃死尸。
的確很不正常,古代民間有“陰血陽肉”的說法,一般而言,世上大部分的陰靈、喪僵都只是吸人鮮血,對于冷冰冰的人肉不會有興趣。
正在說話時,村道外,泥濘的路上急匆匆走來了一個青年。
雖然是現代化的打扮,穿著也是現代的衣服,不過他身上有許多擺件,看著有些不倫不類,襯衫胸膛的口子,懸著一串銅錢,褲子前掛有三角符……
觀察了一陣,老鬼開口道,“老林,這是一個茅山弟子。”
呃?
我道,“老鬼,你能看出他的身份?”
老鬼回道,“這種屬于不入流的外門弟子,屬于旁聽者,本身沒有多少本事,只能依靠外表來壯膽,說白了,就是吊兒郎當半桶水的靈異人。”
那青年走路虛浮,氣息吞吐紊亂,眼神里也沒有多少亮色光澤。
確實本身也沒多大本事。
真正得到茅山術傳承的茅山弟子,鳳毛麟角,少之又少,平常在塵世中也很難得見。
一番交談后,得知這青年叫做邱因,這次下山是為了采一些草藥,夜里發現了僵尸,不過已經被僵尸逃跑,不過邱因斷定僵尸還是會再次出現。
他四處打聽,到了陰陽老先生覃老家中,想請覃老幫忙。
不過覃老年事已高,經不起四處奔走折騰,便推薦了我和老鬼兩人。
說實話,我對小小的僵尸絲毫提不起興趣。
不過看著邱因一副“為民除害”的大義凜然表情,不忍拒絕,便開口答應出手幫忙,一番商議后,老鬼留在孤墳附近蹲守,我和邱因去周遭看看情況。
白晝鬼沉尸眠。
只要找到僵尸的藏身之地即可,黃昏降臨,因為對周圍地勢的不熟悉,我們兩個仍是沒有收獲,所以,只能蹲守在必經之路的村口,等待僵尸進村。
“邱因,茅山,距離這里可不近,你怎么跑來這里找草藥?”蹲坐在一株枝繁葉茂的大榕樹下,我開口問道,邱因的表情顯得很郁悶,發著牢騷道,“別提了,都是我那幾個師兄師姐的餿主意,他們看我好欺負,一起對我排擠,將最難找的一味草藥交給我……”
看起來,邱因在茅山上的日子并不好過。
我安慰道,“堅持吧!總會有出頭日。”
這半天時間的接觸,其實我發現邱因的天賦很不錯,就是缺少好的環境。
邱因依舊有些垂頭喪氣,道,“誒……苦日子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熬到頭了。”
我道,“這次制服僵尸的功勞,全部歸你,回到山上,可能會得到賞識的。”這時,村口外響起一陣腳步聲,起身一望,不是僵尸,只是一些在外做工的人,
“村子鬧僵尸了……今晚一定要緊閉窗門……晚上……不能外出……”
邱因開口嚷嚷著。
村民們路過奇怪的看著邱因,有人小聲道:“這人不會有病吧,這都什么年頭了,怎么可能還會有僵尸。”
“這誰啊?”
“腦子有問題吧?”
“別理他,我們走。”
我和邱因看著還是太年輕了,所以村民都自當我們兩個是笑話。
聊著聊著,我們兩個都昏沉沉睡去了。
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接近凌晨,連忙起身,我走到路中央,進村的必經之路,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嗅了嗅,眉頭一壓,道:“好重的尸氣,不好,僵尸進村了。”
邱因擔憂道,“如果有人被僵尸咬,我們的罪過就大了。”
我道,“循著足跡追去。”
沒多久,在一條空空蕩蕩的村里道路上,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人,他穿著清朝的官府,帶著黑色管帽,脖子上掛了一串佛珠,雙手打的筆直。
月光打在他的臉上,那張臉慘綠慘綠的,一雙僵尸牙咧在嘴外面,看起來陰森恐怖,一大股尸臭味。
在僵尸的前邊五六米,還有一個手拿酒瓶,嘴里哼著小曲的酒鬼,臉紅脖子粗的酒鬼,獨自一人,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走在回村的路上,他聽到了后面有人咚咚咚的跳,哪知喝得東倒西歪的酒鬼,不但不怕,轉過身還嘿嘿的傻笑,更讓人心驚肉跳的是,他居然拍著僵尸的肩膀,嘴里在念念叨叨一些詞,太遠了也聽不清。
估計是困惑僵尸為什么穿著拍戲的服裝。
酒鬼的世界,常人很難讀懂。
邱因急得直喘氣,“這酒鬼真是的,遇到尸氣纏身的死物,怎么不跑啊?”
昏暗的村道中央,僵尸那雙陰寒逼人的目光怒瞪酒鬼,就見醉醺醺的酒鬼縮了縮脖子,沒有害怕,反而露出怒容噴了幾句臟話。
直挺挺站定的僵尸,看著酒鬼光溜溜的脖子,一口就要咬下去,哪知酒鬼竟然向前走了兩步,僵尸沒咬到,他可可不甘心,追著酒鬼想咬,誰知酒鬼回過頭來,沖著僵尸發了脾氣,道:“喂,我說你這人有病啊,跟著我干嘛,滾!”
酒鬼也是酒勁上來了,沖著僵尸一通臭罵就要離開。
僵尸緊跟其后,這次俯身而來,眼看就要咬到阿狗的脖子。
“汪汪汪……”
一只體型碩大的大黃狗,突然從一旁樓房沖出,低著頭,露出一嘴尖牙,無比兇惡地朝著那具僵尸狂吠,嚇得僵尸退了回去。
這時,我和邱因也及時趕到了。
邱因手持一柄木劍,開始與僵尸纏斗起來,我站在一旁沒有出手,這一次,算是邱因的歷練,“嘭”的一聲,瓶碎酒灑,酒鬼現在酒勁沒了,在一個冷風吹來,渾身一個激靈,瞳孔在劇烈收縮,看著前方嚇得渾身顫抖道:“媽啊,剛才那是真的僵尸啊,嚇死我了。”
“沒事就好。”我繼續道,“酒鬼,你應該感謝這頭大黃狗。”
此時,路道旁,晃動尾巴的大黃狗還在犬吠不停,酒鬼已經嚇得三魂沒了七魄,道:“回頭……我一定好好款待它……對了……我們村子怎么會有僵尸啊?”
我道,“你問問他為什么進村就行了。”
酒鬼立即面如土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道,“算……算了……”
邱因的本事,還是沒到家,被僵尸再一次掙脫逃走了。
“林三,你怎么光看著?也不出手幫忙?”
“邱因,這是你的歷練,我出手的話,你以后就失去成為茅山真正入門弟子的資格了。”
“好吧!”
“不要氣餒,總能制服他的。”
“都怪我本事太低。”
……
隨即,我們三個徑直去了村委會,路上,我問了酒鬼幾個問題,聽他說,最近村里沒有發生什么傷我的事,連牲畜也是安全的。
看來僵尸并非執意傷人。
邱因突然冒出一句,“林三了,你說它會不會有什么未了心愿?以前我聽老輩人說過,對于心愿未了的僵尸,只要幫它遺愿就行了。”
有著可能。
酒鬼卻是道,“兄弟,你這腦洞也太大開了吧?死都死了,哪還有什么心愿?再說了,渾身硬邦邦的僵尸,一嘴腐爛黑牙,也不會說話啊?”
邱因搖頭,道,“僵尸是會說話的,你不懂而已。”
人語、鬼話、僵尸言。
只是僵尸的語言很難學,唯有一些特殊門派的靈異高手才能掌握。
比如趕尸派,茅山派。
我們去見了村里有資歷的老人,以及支書、村長等等,只可惜,他們每一個相信,哪怕是酒鬼極力爭辯,也被老人認為是酒后胡言,并且將我和邱因,當做了兩個來自外地的酒肉朋友,不良青年。
沒辦法,只能悻悻離開。
往外走著,邱因道,“能形成僵尸的地方,屬極陰地,也就是養尸地,只要明天我們找到那種地方,相信,肯定可以有大收獲。”
緊接著,去酒鬼家住了一晚。
天亮后,我們三個就出發了,這次,有本地人酒鬼的領路,進展得很順利,在一片幽暗樹林深處的沼澤里,尋到了那頭僵尸的沉睡地。
“僵尸藏在這?”酒鬼滿臉質疑。
“就是這了,羅盤指示不會錯,你回去拿張漁網過來,要快。”
“好!”
……
三人合力,一番搗鼓后終于將僵尸給打撈上來,此外,在沼澤邊上還發現一口古代的箱子,里邊有一些清朝碎銀,還有一封家信。
信上邊,的確有僵尸未了心愿。
“證據在這,村里的老人這下該相信我們的話了。”酒鬼有些沾沾自得道。
“只是這個遺愿,并不好辦,他本來要去參加一場外嫁女兒的喪禮,沒想到,半路出了災禍。”邱因皺著眉頭說道。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老林,快回來,梁旦花的尸骨出大問題了。”
“邱因,這事就交給你了!”
說完后,我便急匆匆趕往那邊荒山野林,路上,我也是一肚子疑惑,昨夜,老鬼應該在那孤墳蹲守,難不成,有什么鬼祟瞞天過海去掘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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