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頭散發,形如亡靈的跳大神老頭,看著周身皮膚干皺,沒有水分,而且每一寸都布滿一種惡心的死人斑,近距離觀察下,發現他其實并不老,經過詢問,知道他叫張大神。
在這里已經游蕩百年歲月了。
這些年,他一直想著回家,可是前邊布滿可怕荊棘……野鬼林,猙岸花,回生河……以他的實力,無法強行“跳過去”,只能一直在這片地方居住、游蕩。
“張大神,你真記得回家的路,是闖過那幾處區域?”我帶著質疑問道。
“林大人,是真的,我的命都掌握在你手里,也不敢欺騙你啊!”張大神原本面如死灰的臉色,此時干涸泛黃,剛才在低空拼殺惡斗時,在他逃走的時候,尸水幡旗一搖,一縷縷黃霧鉆入他的體內,此時,黃霧仍在毀滅他的根基。
不過這張大神算有本事的。
可以自主驅除體內惡煞。
“老林,我們要帶走他嗎?”老鬼問道。
“肯定的,如果他膽敢欺騙我們,陷入危難死局前,我也要將他先殺了!”我重語念道,聽到這一席話,張大神渾濁的瞳孔劇烈收縮,顯出驚恐目光。
活得越久,命越金貴。
“跳大神的能人異士,現如今,可是少之又少了。”老鬼道。
“張大神,你還會那一套活人與死人邪祟溝通的方式?”我開口問道。
“會!”
“會的!”
“林大人,您要是感興趣的話,要不出發前,我先就給你演示一遍?”張大神來了精氣神,對我卑躬屈膝,諂媚笑容,討好我也不過為了活命。
我說道,“據我所知,跳大神也叫做薩滿舞,你不會是清朝的八旗子弟出身吧?”
薩滿舞。
薩滿是滿族的巫師,薩滿舞也就是巫師在祈神、祭禮、祛邪、治病等活動中所表演的舞蹈。
據說古代中國北方民族曾盛行過這種巫舞。滿族稱薩滿舞為“跳家神”或“燒旗香”,表演時,薩滿腰間系著長鈴,手持抓鼓或單鼓,在擊鼓擺鈴聲中,請各路神靈。請來神靈后〔俗稱“神附體”〕,即模擬所請之神的特征,作為各路神靈的表演。比如:請來“鷹神”,要擬鷹飛舞,啄食供品;請來“虎神”,要竄跳、撲抓;或者在黑暗神秘的氣氛中舞耍點燃的香火,這就表示已請來“金蒼之神”。蒙古族稱薩滿舞為“博”、“博舞”。薩滿的神帽上有鷹的飾物,身穿帶有飄帶的裙,腰里系著9面銅鏡,用以顯示其的神威、法力。表演的時候,法器用單面鼓,一名薩滿為主,另外兩名薩滿為他擊鼓伴奏。舞蹈多是模仿鳥獸與各種精靈的動作,最后表演“耍鼓旋轉”。這就是“薩滿舞”,俗稱“跳大神”。
張大神搖頭,道,“清朝之前,其實已經有這一門法,而且是從茅山派分離出一個支脈,只可惜,因為一些兵荒馬亂的動蕩時期,真正精髓的東西,沒能完完全全傳承下來。”
我道,“據說,有一套《跳神詞》?”
也就是邊跳邊神神叨叨的鬼詞,巫師祭詞,普通人聽不懂,只有能曉鬼語言者可知。
張大神回道,“跳神詞,其實與招魂曲差不多,文字不一樣,本質同根。”
我說道,“能將一種跳大神的術,融合己身,達到現在的靈異道行,你也算是有大本事的了。”張大神修煉的東西,比不上墳頭師,陰陽門,道教那些大門,卻依靠自己的透徹,強行晉升到半步獄帥級道行,此人絕對不凡。
天賦而言,這張大神絕對是一流層次的。
隨即,我們三個上路,這片稀疏幽林的蕭條地方,其實住著不少鬼物。
其中,“靈異人”不少。
不過我也沒有時間一一去“拜訪”了,只能是日后,建造一座地獄城時,將它們迅速招納,不服者,鎮壓到服為止,現在回家要緊。
降頭師,五雷師,捉鬼師等等皆有。
據張大神所言,它們無意中陷入一些厄難絕境,隨后,便來到這片鬼地方。
而且是找人陷害。
估計是某些暗中作祟的古老惡勢力,死灰復燃,想用一些旁門左道的邪術,達到蠱惑人心的地步,而阻礙它們的,當然是擁有靈異道行的高手。
因而一個個鏟除放逐。
野鬼林。
布滿無數鋒刺的荊棘之地,在樹冠上疾馳而走,腳底下,偶爾有一些欲要殺戮的死物,皆被我輕易鎮壓了,強威釋放出,諸多離奇古怪的生物退避三舍,不敢攔阻我們的道路。
“張大神,周圍游蕩的最強者是誰?”我突然問道。
感覺告訴我,前方一處看不到的黑暗角落,似乎隱藏著什么可怕氣息,
張大神回道,“疫癘,瘧子鬼兒,引路蜣;其中引路蜣算是稱霸這片野鬼林的強者,外型如爬蟲類一般,身后還有巨大的尾巴甩動,疫癘統治者那片猙岸花區域,而最可怕的當屬是瘧子鬼兒,它控制著那條回生河,任何想要擺渡的生物,皆要給它半條命,才能順利渡河。”
疫癘?
瘧子鬼兒?
引路蜣?
很奇怪的名字,逆著冷風,在一處處幽暗樹冠上移動,我問道,“張大神,這三個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嗎?它們的實力怎么樣?比你強多少?”
張大神道,“都是人,可也不像是人,太漫長歲月,他們發生了變異,已經將“人”的大半屬性蛻去,而且融合了一些強大生物的外貿特征。”
為了強大。
連“人”都不做,他們也是夠狠的。
我道,“就在前邊不遠!”
橫開手臂,示意張大神、老鬼止步原地,我繼續道,“你們暫時等著,我去會一會那位引路蜣,看他的來歷,究竟是何方神圣!”
穿過一片無比茂密的樹林,已經到達一處大型蟲物巢穴。
地面上,簇立著一座座黏糊糊的惡心建筑,好像用糞便堆砌起來的,一縷縷臭氣熏天的氣體,以肉眼可見的痕跡往上不斷飄曳。
“引路蜣?”
“蜣?”
“靠,那家伙不會為了變強,喪心病狂,強行融入《蜣》的屬性吧?”
“豈不是,要變為《屎人》?”
……
捂著口鼻,忍受著難以言喻的腐爛惡臭,我心里胡猜一通,前邊下方的爛泥建筑,看著就像是一個個圓形糞球,巨大化的屎堆一般。
蜣。
蜣螂,一種很弱小的昆蟲,種族普通是全身黑色,吃糞、尿或動物的尸體。俗稱"屎殼郎"。又因能夠團糞成丸而推,亦稱"推丸"。
“嘭!”
一處黏糊濕漉的建筑崩碎,各種惡心至極的屎水,爛泥,腐草等東西飛濺,隨后,一顆碩大腦袋從地底下探出頭來,一張污穢不堪的臉,上邊沾染的東西,我已經不想去揣測,反正不是什么干凈之物。
屎殼郎,推的都是干糞球。
這家伙,直接住在一個個屎水糞球中,似乎還如魚得水般舒適,實在讓人無語。
其實,他也只有那張臉,屬于是“人類”的,其余身體部分,覆蓋一層黑黃色澤的堅固甲殼,體型也是近乎人的三倍,張開那張惡心大口時,不斷噴出一些爛泥黑水,以及各種腐爛的枯枝、爛葉。
不想和它說話,免得屎尿沾身。
站在高處,我直接施展了“一紙落幽冥”的扎紙術,隔空鎮敵,這家伙防御無敵,每次都攪動萬千屎水充當防御壁壘,不過就算再耐抗揍,也無法應對一輪輪的猛力沖擊,幾分鐘后,他選擇遁地逃離了。
那片地面,爛泥中冒涌著氣泡,許多枯骨漂浮著,惡心而又悚然的地方。
我們三個繞開這一片區域。
猙獰花。
靠近一條寬闊洶涌“回生河”區域生長,類似古籍中記載的彼岸花。
色澤沒有那般妖異。
但是花株高大,每一株將近兩米,如大型仙人掌在地上扎根生長,而且透露出的嗜血氣息,沉重濃烈,足夠讓人感到陣陣心驚肉跳。
幽幽暗紅地獄,花物迎風綻放,紅霧游離,似一張張惡鬼口在夜里張開了。
及其壓抑的一片花墳地。
幸運的是,掌控這片猙獰花的生物,似乎陷入了沉睡,對于我們的闖入,遲遲沒有現身。
“嘩啦啦!”
走到一半,意外還是發生,周圍幾十株高大猙獰花,中心點噴吐一股股駭然紅霧,每一片花葉閃爍忽暗忽明的光線,狐疑時,已經升騰起大片灼燒魂魄的陰火。
“轟……”
“轟……”
……
手持銹跡斷刀,我在前邊強行開道,張大神和老鬼負責處理一些余灰,那個渾身高度腐爛,身體表皮冒著膿水氣泡的瘟疫男子,始終沒有露面。
一番惡斗后,到達了回生河。
遙望對面,依稀可見一些“熟悉”的綠色,渡河過去,似乎真的可以回歸家鄉了?
我和老鬼都面帶激動表情。
張大神卻冒出一句,“林大人,你知道這里為什么叫回生河嗎?”
我道,“回生?什么意思?”
張大神道,“傳說,這是一條可以轉生的死河,當中蘊含無盡生機。”
屁。
老鬼念道,“這種鬼流,當中穿梭的都是殘暴兇狂的魚怪,叫做無生河還差不多。”
我則是問道,“有沒有一些瀕臨死亡的高手,扎入當中,而后真的復生?”
張大神回道,“有的,傳說那個在岸邊栽種一株株可怕猙獰花的疫癘,就是一個復生者。”
我道,“這么邪乎?”
張大神道,“可惜的是,瘧子鬼兒在這里游蕩無數歲月了,都沒能讓自己活下來,每一日,都掙扎在生、死的痛苦中,無法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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