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鬼詐尸?”
聽到我的話,本就精神緊繃的何軍,此時一對瞳孔在劇烈收縮,迸射出驚恐萬分的目光,他臉上肌肉一顫一顫,整個人差點嚇得一下跳起來,站在那卻也是驚顫不安,“小林,在這種地方,有些話可別亂說,否則真要惹禍上身的!”
我問道,“何大哥,那焚燒爐里的尸體,怎么會動?”
“哐……”
砸墻的聲音漸漸的變?nèi)趿耍詈笸V梗@然高溫火焰已經(jīng)將尸體燒穿燒透。
望著這宗如“棺材”外形的大型設(shè)備,我皺著眉頭思緒萬千,在我看來,似乎除了“鬧鬼”的說法,就無法說清楚尸體在爐子里“亂撞”的畫面了。
走出外邊,何軍才低聲說道,“小林,像這種事情一定要保密,不然死者家屬會把火葬場鬧翻天的!你可以想想,沒準你家的親屬沒死干凈就被高溫活活的燒死,而這個秘密除了死者你們將永遠無法知道!”
我道,“保密沒問題!
各行各業(yè),皆有隱秘,都有各自的規(guī)矩,我本來也不是個多事的人。
何軍嘆了口氣,說道,“小林,你聽說過假死的說法嗎?”
我驚道,“推進火爐的尸體,是假死的?”
“或許吧!”
何軍繼續(xù)說道,“一開始我忐忑的以為是鬧鬼詐尸,后來上網(wǎng)查閱才了解到有假死這個說法,大概是說人死分為三類,一中是植物人那種,神經(jīng)未死,但是不能做正常的人類活動,第二個是假死,也就是說沒有生命特征了,跟真死一樣,但是受強烈刺激的情況下是可以活過來的!而第三種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徹底死亡,所以你可以自己想象了。”
換做一般人,剛開始入行。
如果遭遇到這種“恐怖”景象,估計當場,會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我道,“何大哥,當時你被嚇得不輕吧?”
何軍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深吐一口大氣,才點頭回道,“那一個月的時間里我都心神不安,總是夢見死尸復(fù)活的場景,將近一個月,我甚至能夢見死者的樣子,死者是上吊死的,脖子一圈黑印,兩個眼睛布滿血絲,都快爆出來了,嘴巴已經(jīng)歪的變形了,牙齒爛的很嚴重,黃的讓人反胃,嘴里的蛆蟲不時的爬出來,然后迅速的鉆進耳朵里。”
我無語道,“有那么邪乎嗎?”
他可是一位退伍軍人,心里素質(zhì)強于一般人,不應(yīng)該花費一個月時間,才穩(wěn)定情緒吧?
見我一臉質(zhì)疑,何軍又道,“大概過了一個月,我天天燒香拜佛,往附近一個香火鼎盛的寺廟跑了許多次,這種恐怖的感覺才逐漸消失!”
我只得道,“和死尸打交道,對于不混這一行的人而言,的確很難。”
何軍道,“小林,好好做事吧!今天一過,我立即提前給你付酬勞。”
就這樣壓抑過了一個上午。
中午食堂吃飯的時候看著大家一臉的灰暗,再加上空氣中強烈的骨灰味道,頓時沒了食欲,其實在火葬場工作的時間長了,都比較內(nèi)向,比較陰沉,也許是職業(yè)病吧。
當然,不可能死者家屬來哭場了,手機里放這今天是個好日子,興高采烈的跑過去問人家,親您要燒什么價位的親?骨灰盒要什么價位的親?那樣還不被七竅噴火的憤怒死者家屬,活活打死了扔進煉尸爐。
吃飯,味如爵蠟,對面的何軍一直顯得心不在焉。
而且他的目光一直四處掃視,帶著謹慎,似乎戒備同公司里的其他同事?
而且還是女同事?
我問道,“何大哥,你怎么了?”
何軍再次壓低了聲音,及其沙啞嗓音念道,“小林,在這里工作,你一定要提防一種人。”
呃?
我道,“提防誰?”
何軍使了使眼色,道,“那種女人。”
我皺著眉頭,道,“化妝師?”
何軍臉色越來越凝重,道,“就是這種給死人化妝的人,也叫尸體美容師。”
我道,“不用吧!她們一個個長得挺漂亮的,看著端莊秀麗,談吐舉止也像是很有文化的大家閨秀,估計很多男同事在后邊追求呢!”
何軍有些神經(jīng)兮兮道,“保不準,她們間有一兩個心里變態(tài)的。”
沒有吃完飯,我和何軍就往“食堂”外離開了。
這時,何軍也說了一些與尸體美容師的交集,當時有一個化妝師,二十出頭,聽說畢業(yè)不久,人長得很漂亮,屬于校花級別的女神,不過給人的感覺很冷,她給尸體化完,搬運到焚燒爐這邊就會燒,部門離的不是很遠。
有一次空閑的時候,何軍無聊之余,鬼使神差下,就走到那間“化妝室”,很冰冷的一個空間,當然,那是停放尸體的,溫度低防腐爛也很正常。
她看何軍進去,表情先是詭異的笑了一下。
然后開口問道,“漂亮不?”
何軍不善與人交流,一時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沒說出話。
女孩又道,“我給他化的妝,漂亮嗎?”
何軍支支吾吾就說漂亮,漂亮!
后來站起來看了一眼尸體,臉蛋擦的粉白很厚,嘴唇特別紅,有點像日本藝妓的那種,眉毛化的特別細長,穿著花花綠綠的壽衣,尸體自然不好看,女人給人感覺就是和死人打交道已經(jīng)有點心里不正常了,有些變態(tài)了。
自從那一次起,何軍就漸漸遠離同公司的人,只做自己那份工。
不多看,不多說。
后來證明,那個女孩的確不正常了,一天警方在其住處墻里和床下發(fā)現(xiàn)了共三具尸體,尸體都穿上了壽衣,而且化好了遺容,被毒死,和被勒死的,警方審問她的時候具她自己敘述,是先在水里放大量安眠藥,和男人**后待男人熟睡時給他們化妝,當然是化死人妝,然后勒死,她說她給死人化妝化膩了,想嘗試一下給活人化死人妝的感覺!但是妝化好了就沒有不死的道理,這是她的規(guī)矩
就是這一宗事,讓何軍對于化妝室更加戒備了,總擔心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聽完后,我開玩笑道,“何大哥,只要你沒有侵占私欲,我們站得直,行得正,根本不用懼怕什么。”
下午,沒有事做,趁著這個時間,利用熟悉環(huán)境的幌子,我四處走了一下,隨后利用一些靈異小東西,替這家火葬公司好好改了一下陰陽風水。
我的本意,也是讓這里工作的人,環(huán)境相對好一些。
下午四點多。
天上蒙蒙陰沉,一場淅瀝瀝的綿延陰雨,讓火葬場里的環(huán)境顯得更加悚然幾分。
更讓何軍站立不安的是,我們兩個有任務(wù)了,要外出搬運死尸。
卻也不得不去。
天氣感覺最冷的時候,我們?nèi)蔽溲b上了一輛冰冷“運尸車”!
開車的是位新手司機,來應(yīng)聘不到兩月,可能是要去死亡現(xiàn)場,這家伙臉色異常蒼白,過于恐慌,使得他全身顫栗不安,車子也開得一顫一顫歪歪扭扭的,感覺隨時要重出馬路,跌入路旁臭水溝。
我無語道,“兄弟,你只是負責開車,用不著那么心驚膽顫吧?”
新手司機聲音發(fā)顫,“你……你們沒聽說嗎?這趟要搬運的死尸,死狀及其恐怖,聽說他的身體,已經(jīng)爬滿了各種惡心至極的蛆蟲,腐爛的膿水,流淌得到處都是……”
說道最后,新手司機一個勁干嘔。
我只得道,“喂,好好開車,我可不想半路夭折。”
一直如木頭傀儡坐著的何軍,突然冒出一句,“你還聽到什么消息了?”
新手司機拍了拍胸膛,盡量穩(wěn)住驚恐情緒,“聽說死的那位,尸體遺棄在自家的屋里,可是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卻掛在屋外樹上。”
剝皮而死?
我和何軍都嚇了一跳,不由倒吸冷氣,沒想到是這么殘忍的死法。
隨后,車里安靜了。
死寂一般的寧靜,沒有人再說話,二十多公路的路,感覺開了好久好久。
到達時,小雨還在飄著,高空上烏云翻滾,一陣陣怪風無情席卷每一寸角落,這天色也越發(fā)暗淡了,車一停,新手司機連忙驚慌失措溜走了。
周圍就這一戶人家。
地處偏僻,加上死者生前獨自一人生活,所以沒有圍觀的人群,聽說他的身后事,還是遠方一個親戚用電話遙控處理的,沒有親自過來。
人死如燈滅。
可是這么孤苦而亡,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小林,別動,你看那邊!”何軍突然站定,他恐懼地畏縮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眼睛空蕩蕩的,迎面如同是無盡的黑暗。
望過去,在一株樹底下,那里有一個清潔工。
她在樹底下掃地,并不時觀察四周,我也很好奇,就聚精會神的盯著她,畫面越來越清晰時,突然清潔工變成了一個披頭散發(fā)張著血盆大口的女鬼,猝不及防這這么一嚇,我心里也是一堵,而瞠目結(jié)舌的何軍,更是感覺手腳冰涼,呈病怏狀態(tài),整個人好像虛脫了一般。
那只不過是一些折射的幻象,我疑惑道,“奇怪了,怎么會有詭異畫面在這閃爍?”
死者是一個男子。
怎么有一個女清潔工在這里出現(xiàn)?
何軍全身顫栗,突然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死者……死得蹊蹺……肯定是大兇尸……這一趟我們敢去的話……恐怕有去無回啊……說不定要給死尸陪葬。”
看他情緒不安,我只得道,“何大哥,你留在這,我先去看看情況!”
何軍牙齒咬緊了,沒有再說話,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剛才顯現(xiàn)的恐怖幻象,有一縷縷煞氣襲來,他有些中邪了,我一掌拍在他額頭上,隨即暫時將他推上車休息。
簡陋的瓦房屋子,四周有幾株干枯泛黃的石榴樹,并不高,只是枝繁葉茂,盯著綿延陰雨走過去,只感覺周圍充滿惶惶不安的氣氛。
為了預(yù)防萬一,我釋放了靈異道行。
靈異念展開,奇怪的是,并沒有感應(yīng)到有什么孤魂野鬼游蕩的蹤跡。
只是死氣無比沉重。
更讓我意料的是,簡陋的屋子內(nèi),居然彌漫著一股很重的“財氣”!
“樹上人皮?”
路過屋墻轉(zhuǎn)口時,一側(cè)的石榴樹上,搖曳不定,“咯吱咯吱”的怪音中,我看到了那張血淋淋的人皮,吊掛著,飄搖著,及其完整的一副人皮,沒有一點刀割痕跡,感覺像是如蛇類直接蛻皮下來一般。
肯定是可怕惡物作祟。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