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天臨時搬尸工。
酬勞是一千五百塊錢,確實比很多城市里的辦公室白領(lǐng)工資要高,只是火葬場這行并不好混,每天與死尸打交道,與焚尸爐、運尸車打交道,并且在彌漫“昏眩肉香”的壓抑環(huán)境做事,一旦長久,無論是誰都會變得不正常。
那位給活人化妝,再將人殺死的尸體美容師,就是最好的例子。
眾目睽睽之下,我提一張血淋淋“完整人皮”走回公司,那個原先想克扣我工錢的負責人,嚇得面容蒼白,不敢多說什么。
收錢后告別,我也囑咐何軍另謀出路。
一般而言,搬尸工三年已經(jīng)是一大關(guān),他足足做了五年,雖然一直沒有大災大禍,只是自身的氣運,卻已經(jīng)損耗得差不多了,福淺緣薄,再繼續(xù)做這行的話,未來命運恐怕兇多吉少。
隨后,我搭乘一個長途車回家。
如果有身份證,能夠買到票,我肯定選擇飛機,火車,一路顛簸,而且汽車經(jīng)常急剎急彎,讓人實在難受,好在第二天一亮,我還是安全到目的地了。
市區(qū),距離小鎮(zhèn)不過二十公里。
因為事先有電話,車站出口,已經(jīng)有人等我,一身白色西裝的白池,他簡直沒有一絲變化,西裝筆挺站著,臉上如一塊木板般不茍言笑。
他是白女無常的親哥,輩分算起來,我也要叫他一聲哥。
他開來了那輛悍馬車。
寒暄后上車。
我皺著眉頭道,“白池,我這是要回小鎮(zhèn)了,你上車干嘛?陪我走一趟嗎?”
白池卻是道,“我妹妹怎么樣了?”
我簡單道,“很好!”
白池道,“林三,我需要麻煩你一件事,中午吃飯時,我們古玩店里,到時會來一位稀客僧人,并且?guī)硪蛔谇暌陨系姆饘殻瑩?jù)說他有大本事,想請你壓壓場。”
僧人?
千年佛寶?
難道那僧人要販賣佛器不成?
我道,“一個僧人而已,用不著我去吧?而且只是商談買賣而已。”
“林三,回家的事,其實你并不用太過著急,這兩年時間,我一直盡心盡力幫襯著,你的師父,親人都過得很好!”白池繼續(xù)道,“那個叫法照的僧人,據(jù)說已經(jīng)開了天眼,能知曉十里人,百里事,我不希望到時在那宗佛寶上,太過被動。”
我驚道,“開了天眼?”
天目位于鼻根上印堂的位置,從印堂進去兩寸,具有成像能力。天眼功練成后,兩眉中間的天目激活開通了,閉上眼睛,額前就能出現(xiàn)屏幕狀的東西而成像。
開天眼,天眼即人上丹田處,最形象的表現(xiàn)就是二郎神的第三只眼,開天眼就是通過修行打開這個第三只眼。
天眼功能分為內(nèi)視,微視,透視,遙視。道教、佛教等宗教稱之為天眼通,亦稱天眼證智通,按照道教、佛教等宗教的說法,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遠近,時間的過去和未來,一切現(xiàn)象都能明見。
當然,靈異一行里,所謂的“天眼”沒有那么邪乎。
不過據(jù)說能開“天眼”者,千萬無一,甚至有些靈異人能激發(fā)異象。
白池點頭,道,“不僅如此,據(jù)說他的五眼都有不凡之處。”
天眼通?
五眼?
五眼是除了肉眼之外尚有層次不等的四種心眼。
五眼是指肉眼、天眼、慧眼、法眼和佛眼,從凡夫至佛位,對于事物現(xiàn)象終始本末的考察功能。有人稱眼睛為"智慧之門"、"靈魂之窗",眼睛能夠明辨物象、增長知識。修行的層次越高,心眼作用的范圍越廣。
凡夫經(jīng)由父母所生的肉眼,能見的距離、范圍相當有限,太小、太大、太遠、太近,均非肉眼所能見,或太過黑暗或強烈的光度,也非肉眼所能適應。如果能得天眼,便能于物質(zhì)世界中自在地觀察,而不受距離、體積、光度的限制。
一邊開著車,我一邊說道,“白池,你當真確定,那不是一個包藏禍心的邪僧?”開天眼通的僧人法照,按理說佛法高深,算是看盡生死的高人,但現(xiàn)實卻在四處販賣佛器,籌集錢財,肯定不是普通僧人。
白池道,“所以,我才請你壓場。”
看來白池心中,已經(jīng)有一些定論,他四個聰明人,聰明的商人,所以我不再多說什么。
古玩店。
雅心閣,此時擺出了美味佳肴來宴請客人,很多都是古玩一行的資深人士,這一次,它們來此都想一看那宗“千年佛器”,想大開眼界。
隨后,一個長相清秀的和尚入座,長得奶油小生一般俊美,完全不像是一個“走江湖”的苦僧,簡直就是溫室里成長的年輕僧人。
僧人身上沒有大包裹。
看來所謂的千年佛寶,不是大型器物,只是一類可托舉掌心的“小器”!
“呵呵……”
僧人突然笑了起來,白池問他:“請問法師在笑什么?”
僧人回答道,“我看到十幾里外的山,山下有條河,有只頑皮的猴子掉入水中,所以忍不住笑了。”
所有人一愣,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坐在角落里,努力回憶了一下,這座城市附近十多公里,似乎并沒有山啊?
山腳河,就更不存在了。
白池顯然也知道這僧人在吹噓,也不說破,依舊好聲好氣招待他,不多時,我叫了他一聲,并且囑咐白池一些事情,只讓人在其它客人的碗上盛滿各種好菜,卻將飯蓋在菜上端給他,因而他的碗中,只見飯不見菜。
這位僧人看了,發(fā)脾氣索性不吃了,白池問他為何不吃呢?他發(fā)怒瞪眼說:"碗里沒菜,怎么吃?"
不茍言笑的白池反問,“你看得見十里外的猴子,怎不見眼前飯底下有菜呢?”
這位僧人又羞又怒,斷斷續(xù)續(xù)說不出一句清晰的話,看他那張及其尷尬的臉,估計恨不得找地縫鉆下去,有人出來做和事佬了。
離開前,我在僧人的身上,暗中留下了一段印記。
外邊,囑咐白池道,“這不是普通僧人,真是一個邪僧,看著佛法高深,其實只是一具腐爛皮囊,內(nèi)部是一個猙獰兇惡的魂魄。”
白池道,“它的來歷呢?”
我道,“這個叫法照的僧人,可能在于惡物搏斗時死去了,身體被鳩占鵲巢,那頭惡物,便趁著機會借助一具僧人軀體走來俗世。”
白池一驚道,“那其他人的性命安危?”
我道,“不用懼怕,我剛才已經(jīng)在僧人身上悄悄留下一段驅(qū)魔禁咒,一到夜晚,禁咒發(fā)作,將讓僧人痛不欲生,他察覺異樣后,到時候他自然會前往小鎮(zhèn)找我尋仇,就在今夜,我會將它鎮(zhèn)壓!”
白池道,“林三,你真能殺了僧人體內(nèi)的惡魂?”
我道,“我現(xiàn)在的實力,在這個世界,可以橫著走!”
“橫著走?”
白池一臉質(zhì)疑,并且說道,“據(jù)我所知,昨天,你似乎還在一個火葬場公司,當一個臨時搬尸工,在賺取回家的路費吧?怎么今天就橫著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道,“以后,你自然會明白。”
開車回去。
半道上,詭局的影子出現(xiàn)了,幽靈一般的輕盈女子,是來找我要一副“陰宇宙地圖”的,可惜,那宗東西在老鬼身上,示意她前去找老鬼。
老鬼與影子的緣分。
但愿這一次能水到渠成,畢竟老鬼的年紀,也早就到“成家立業(yè)”了。
回到小鎮(zhèn)。
師父一如既往在獨自忙活著,這兩年,也沒有收一個徒弟,當然,壽衣店的生意并不怎樣,倒也不會累著,晚餐,我們兩個在店里自斟自酌。
我也訴說著這兩年在陰宇宙發(fā)生的事。
師父話很少,認真聽著,只是偶爾為我的經(jīng)歷,露出莫名心驚擔憂的表情。
“人外人,天外天。”
“誰能想到,在我們的頭頂上,還有一個那般陰森可怕的陰宇宙世界。”
“輕者上升,濁者下沉,陰物確實應該聚集在頭上高空。”
“按理說,地獄也該在云霄上方。”
“看來古老傳言,鬼門關(guān)在九幽地底下的說法,真是錯誤的!”
“小子,你比師父幸運得多了。”
……
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師父,坐在桌前,身子骨搖搖晃晃,一個人自言自語著,隨后直接臥倒桌位上,簡單收拾一下,我也攙扶師父回房間休息,看看時間,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
“僧人體內(nèi)的惡魂,禁咒發(fā)作,也該要過來找我索命了!”望著門外漆然黑夜,我開口說道,隨即跳上兩層樓的頂部,躺下好好休息,緩解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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