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狗,從一代奇人張扎紙的沉底墓出世。
但是追隨過張扎紙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端坐鬼車鳥寬大背上,山野間,一路逆風(fēng)飄行,我開口問道,“大黑狗,張扎紙的尸體,不在那片江河流域的沉底墓,他老人家,應(yīng)該沒有過世吧?”
民國時期的張扎紙,到現(xiàn)代,算起來也只是大概百年時間,以張扎紙的道行,加上一些特殊的吐納氣息法門,活上百年歲月,應(yīng)該不是問題。
大黑狗道,“張扎紙已經(jīng)過世……他的魂魄……狗爺我就不清楚了。”
我道,“你親眼,見到他咽氣?”
大黑狗搖頭,道,“他那種靈異高人,做事玄秘,怎么可能讓我見到去世前的景象。”
我只得道,“但愿以后,能在某個節(jié)點,得遇一代奇人張扎紙吧!”
張扎紙,流傳在世間的說法很多。
就連秦嶺大山深處的洛山神,當(dāng)年都受過張扎紙的一次救命恩惠,關(guān)于他道行深淺,至今,在靈異一行里,還是一個無人知曉的迷。
進入大山,夜色越來越沉。
地獄巖礦的附近山野,卻是一片熱鬧非凡的景象,滾滾紅煙往高空升騰,陰磚鬼窯已經(jīng)正式燒制一塊塊地獄磚,見到崔府君,我說道,“黃泉路,還沒有開始澆筑,這些地獄磚也搬運不上去啊?”
一身大紅判官袍,神色不怒自威的崔府君回道,“林大人,地獄磚……可以暫時用其他器物儲存……避免……到時發(fā)生惡斗……遭到波及而毀于一旦。”
我道,“器物儲存?”
崔府君道,“林大人……你不是有一桿幡旗嗎?”
我道,“試一試吧!”
尸水幡旗,波蕩的東西太過沉重,我擔(dān)心斗轉(zhuǎn)進去的地獄磚,會在瞬間粉碎,十多分鐘后,并沒有成功,只得放棄了,陵園鬼牌位的話,更加無法儲存這些磚塊。
崔府君道,“現(xiàn)在……只能快速構(gòu)建黃泉路……到時搬運上去了!”
我道,“不急,那截黃泉木還沒有挖掘。”
離去前。
為了防止有惡物作祟,我又留下一百個青面獠牙,看起來氣勢洶洶的紙鬼,分鎮(zhèn)八方,留下一臉不甘心的鬼車鳥,讓崔府君指揮戒備山野情況,然后帶上大黑狗,一人一狗,徒步前往不遠處的豬巢林。
“咕嚕!”
半道上,一頭尖頭尖腦的穿山怪攔住去路,“林大人……那處宋朝門戶……已經(jīng)從地底下……挖通了……現(xiàn)在……我可以恢復(fù)自由了嗎?”
我立即道,“去看看!”
穿山怪,看著很不起眼,比那些外凸獠牙的龐然大物弱小許多,但也有自己獨特的本事,挖通禁忌鬼陣,感覺就和普通人吃飯喝水一般簡單。
長途奔襲。
隨后走入一處氣息晦澀的地窟,這座矮山,感覺被穿山怪挖空了。
透過一個墨綠光線交織的窟窿口子,斜向掃視,能看到“宋朝門戶”內(nèi)的景象,一切布置,都是封建時期的特點,不過當(dāng)中游蕩的,都是看著孤僻、兇殘的鬼道士。
一千多年前的鬼道士。
這一個“門戶”,從地底下自封了無盡歲月,最近,才緩緩飄出地面。
建造一座地獄城,當(dāng)中的鬼道士絕對是一個大威脅。
畢竟當(dāng)時走出的一個殤道士,形如枯槁的影子,渾身綠火粼粼,敢于向不可一世的鬼如來叫板,一旦全部出世,那些辛辛苦苦建造的基業(yè),很容易遭受崩碎。
大黑狗低聲道,“林三……你這家伙……不會要直接撒出去吧?”
我道,“我還沒那個閑心呢!”
大黑狗又道,“那你的臉上……怎么一副奸計得逞的猥瑣表情?”
靠!
我無語道,“有嗎?”
大黑狗道,“就差把《得意》兩個字……寫你臉上了!”
我道,“不用我親自出手,這一處門戶基業(yè)……今天晚上……估計會損毀八成以上。”斗轉(zhuǎn)出鬼牌位,剎那間,兩尊無比高達的陰墟石像鉆出。
它們就像橫沖直撞的人形兇器。
肆意橫行。
“轟!”
最近前,一棟鬼屋爆碎,化為千般廢墟,當(dāng)中生活的幾個鬼道士死于非命。
“轟隆隆!”
另外一尊陰墟石像,更是強悍到極點,隔空一擊,百米外十幾棟樓宇拉枯摧朽般倒塌,地面劇顫,這里的一切都開始陷入動蕩。
“誰?”
“大膽惡徒……知道這里是哪嗎?”
“混賬……還不住手……你們兩個……是要死無葬身之地嗎?”
“殺!”
……
一群面黃肌瘦的鬼道士,叫叫嚷嚷,從各處陰宅鬼屋沖出,它們手上,清一色都是一種陰木劍,木劍上,流離一段段妖異色澤符咒。
“轟隆隆!”
兩個沒有情緒波動,沒有生命波動的陰墟石像,無所阻擋,一拳轟出,亂石穿空,浩浩蕩蕩得可怕拳力,激蕩空中,立即將那些鬼道士粉碎。
我道,“走!”
拽著大黑狗和穿山怪,快速遠離這處地窟。
因為此時,真正強大的鬼道士,已經(jīng)從沉睡閉關(guān)地走出,它們身上迸發(fā)陰火,出世后,猶如一輪輪可照破山河的血色月亮,激蕩出讓人頭皮發(fā)麻的恐怖波動。
這一處死物門戶,底蘊深不可測。
“林三……就這樣走了?”大黑狗叫嚷道。
“干嘛?不然,狗爺你還想留在這吃宵夜不成?”我無語說道。
“趁他病……要他命啊……有兩尊不可阻擋的石像開路……你用尸水幡旗掃上幾扇子……豈不是美哉?”大黑狗齜牙咧嘴道。
“沒有意義!”我說道,“這個門戶,被那些鬼道士經(jīng)營了上千年,就算是一片戈壁荒涼的地方,也早就布置成銅墻鐵壁了。”
兩尊殷墟石像毀滅的區(qū)域,只是外圍,沒有傷及根基。
“林三……那兩尊戰(zhàn)力兇悍的石像……就這樣……拱手送人了?”大黑狗又道。
“不會,那是三千多年前的石像,內(nèi)部誕生惡靈,軀體堅不可摧,以那些鬼道士的能力,無法破碎,也無法封印,只能引導(dǎo)驅(qū)趕。”我回道。
尸水幡旗,作為一宗“王”的器物,尚且無法壓碎石像。
以鬼道士的陰木劍、亂紋符,加持在陰墟石像身上,估計連火星都漣漪不起。
除了外邊。
隔空凝望,那處外圍豎起巨大屏障的“門戶”,搖曳不定,一道道怒吼聲刺破夜里寧靜,這場惡斗,估計天亮后,才會落幕了。
到時候,我再去收回石像。
這時,我也讓穿山怪恢復(fù)自由,并且丟給它一些締命石,“穿山怪,要不,我們在做一個交易?”
穿山怪搖頭,“林大人……你就放過小的吧!”
我道,“這一次,有豐厚的雇傭金。”
穿山怪吞食一塊締命石,道,“林大人……你愿意……再給這些東西我?”
我道,“只要你再去挖穿一些其他惡勢力的地底窟窿,我可以先支付一部分酬勞。”
隨后,得到上百顆無比珍貴締命石的穿山怪,心滿意足離開了。
秦嶺大山。
那些強大如“宋朝門戶”的惡勢力,并不少,大概有五六個地方,聚集著極其可怕的死物強者,無法斬盡殺絕,但是去毀滅它們的根基,也算是好辦法。
它們無暇自顧,到時候,也就不會出世搗亂了。
往回趕路。
豬巢林外圍。
“吼……”
我和大黑狗一落地,震耳欲聾的吼聲便如雷般沖起,丑陋至極的臥龍,從一片松軟爛泥土中鉆出,肆意攪動,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豬巢林的野豬遺,也火急火燎趕過來。
我問道,“臥龍,最近幾天,這株黃泉木沒有發(fā)生什么詭變吧?”
“沒有!”
這一次,臥龍總算發(fā)出粗沉聲響,“林大人……傳說中的黃泉木……在這片地底下……無比龐大……籠罩了……方圓千米……想要徹底挖掘出來……恐怕不容易!”
我看了看,方圓千米,簡直要將附近這座山都要搬空了。
我問道,“臥龍,黃泉木內(nèi)部,衍生有惡靈嗎?”
三十多米高的臥龍,高高昂起碩大頭顱,月亮之下,投落下大片幽黑虛影,看著無比可怕的一頭龐然大物,噴吐一股股陰煞黑霧,說道,“有惡靈……它的防御力很堅固……我嘗試幾次……無法在黃泉木上……留下點滴痕跡。”
一旁的野豬遺,開口道,“林大人……其實……小的有一個想法。”
我道,“說!”
野豬遺始終帶著心驚膽顫的表情,生怕被我一眸定生死,道,“可以溝通……林大人……這株黃泉木……有及其變態(tài)的自愈能力……斬斷一截……無需多久……又能重新復(fù)原……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資源啊!”
呃?
沒想到這頭變異變得“僵尸豬人”,居然也有腦袋靈光的時候。
我道,“可行?”
野豬遺道,“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這座是石山。
幾乎沒有多少土質(zhì),屬于很堅固的山體,好在這幾日,臥龍一直在地底下穿梭,崩碎了無數(shù)巖石,獨自一人,以祭天棒開路,我很快往下落位二十多米。
“轟隆隆!”
掃蕩一片亂石,幾個紙鬼撐起一片冰冷刺骨的空間,面對面與黃泉木對峙著。
陰暗中,無法看到黃泉木有多大,直徑長度,按照臥龍的說法,能有百米不止,走上前,我單手印在黃泉木上,并且發(fā)出一道靈異念。
一道想要“和平”、“友善”溝通的靈異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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