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沿著古劍緩緩流下,一滴滴落入地上的血泊中。
齊子桓看著黃一峰不動的尸體,并沒有什么愧疚和自責(zé),只是有些郁悶。
計劃不是這樣的。
他原本只想安安靜靜地找到鬼,滅了鬼,順手撥個報警電話,然后悠悠閑閑地等著回到現(xiàn)實去吃早飯。
所以在兩小時錢,他換上居士服后也沒停歇,口稱要參觀古跡,就開始在觀中閑逛起來。
黃一峰和林道生掙過大錢、修過假仙,將諾大一個出土道觀生生搬來了臺北的市中心,也不可能是兩個傻子,不至于心大得放任一個陌生人在自己老窩中隨處亂跑,所以特意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弟子寸步不離、隨行其后,監(jiān)視的同時順便也作些講解的工作。
齊子桓也不著急,時而詢問石龜背上的碑文意義,時而仔細(xì)瞧著殿柱上的對聯(lián),對兩位導(dǎo)游雖然說不上呼來喝去,言語中卻客氣透著疏離,倒也符合他公子哥的人設(shè)。
幾處大殿,沒有動靜。
伙房經(jīng)堂,也沒發(fā)現(xiàn)古怪。
男女廁所……嗯,至少男廁所一切正常。
齊子桓邁著八爺步,一路觀摩緩行,暗地里用日耀鏡仔細(xì)搜索,始終未能發(fā)現(xiàn)鬼仙的蹤跡。
他又不動聲色地去三清殿上找了個蒲團(tuán)坐下,也不講究姿勢,只說要練呼吸功,讓人不要打攪。
觀中本來就人不多,偶爾有人從殿中穿行而過,也只是好奇地瞄他一眼,然后又恢復(fù)冷漠去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那一對男女弟子肩負(fù)使命,不敢離開,只得戳在不遠(yuǎn)處靜靜陪著。
誰也沒注意,在齊子桓剛?cè)ミ^的廁所隔間,有兩個小紙人一閃而出,分頭行事。
每一間居室挨個查看,除了有間房內(nèi)正有兩個女子在把玩一件學(xué)名叫雙頭龍的古董之外,其余依舊毫無異常。
不多久,整個真仙觀幾乎全部查遍,唯獨庫房中有人專職把守?zé)o法細(xì)查。
經(jīng)過小紙人在門口的探查,發(fā)現(xiàn)庫房面積很大,四周靠墻堆著些米油和純凈水之類的雜物,數(shù)量并不太多,中間空出了很大一塊地方。
就在房間正中,豎著兩塊豎長橢圓形的石碑,旁邊有桌椅,一個黃袍道士正端坐著翻看經(jīng)書。
齊子桓心中清楚,謝亞理正這此處,就是不知她的姐姐是否也在。
他閉眼思考了一會,還是覺得藏身此處的可能性極大,于是懶洋洋地站起身來,略顯嫌棄地拂了拂衣服,便往殿后走去。
兩名弟子連忙跟上,看著這年輕人迷迷瞪瞪地四處亂走,路過庫房時卻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敲起門來。
觀中庫房連他們這些初級弟子都嚴(yán)禁進(jìn)入,男弟子趕緊上前制止道:“齊居士,這是本觀的庫房,都是堆放的一些雜物,并沒有什么可參觀的。”
“啊,我就是想進(jìn)去倉庫看看你們這還有什么衣服沒有嘛。這身麻衣不舒服!”齊子桓有些無理取鬧地說著,抬手又敲了兩下。
“齊居士,這庫房是不允許外人進(jìn)入的,還請自重。”男弟子的態(tài)度強(qiáng)硬了起來。
“好了啦……”
齊子桓打著哈哈,還沒有說完,突然門開了。
“你是誰?”門只開了一條縫,里頭一個道士看見來人并不認(rèn)識,冷冷問道。
女弟子害怕責(zé)罰,趕緊搶著開口道:“這位齊居士是黃法師和林法師邀請留在觀中靜修的。他剛才在四處參觀,不清楚觀中規(guī)矩所以才誤敲了門,我們這就離開。”
“這地方不是你們該來的,速速離去。”道士面無表情,就要關(guān)門。
一只鞋抵進(jìn)了門縫,門關(guān)不上。
齊子桓淺淺一笑,小聲說道:“我真的想進(jìn)去看看。”
說話間,只見他右手一揚,拿出一尊小巧木塔,左手飛速朝塔身連拍三下。
三束雷電分襲門內(nèi)門外。
那個道士和兩名弟子哪里見過這等手段,眼睜睜看著金紫色的雷光游入自己的身體后消失不見,接著便是兩眼一黑,軟倒在地。
齊子桓將正處于麻痹狀態(tài)的三人搬進(jìn)庫房,扔在墻角,一邊拍著手一邊走到中間石碑處。
兩塊石碑皆是一人來高,一塊上頭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文,一塊上頭刻著圓圈和線條組成的雜亂符號。
正是黃火土從盛祖昌院士那里復(fù)印回來的內(nèi)容。
石碑壓著的地磚上有幾個圓形小洞,往下看去只見黑暗,應(yīng)該是空心的。
齊子桓皺了皺眉,雖然地磚被石碑壓住,一下子無法揭開,可這么近的距離,地下并沒有自己所尋找的東西,這一點還是清清楚楚可以肯定的。
可能是空心的地板回聲較大,謝亞理聽到了走近的腳步聲,等待半晌卻無人說話,于是開口問道:“是哪位弟子?有什么事情?”
“仙”不在真仙觀中,這就有些棘手了。
只好再下餌料,待魚上鉤。
“聽說你們真仙觀的修煉之法,能成真仙?”齊子桓語氣冰冷。
謝亞理在地下的黑暗中,無法看到地面上的情況,突然聽到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被驚了一跳。
“你是到底是誰?”她大聲喝道,反倒激起了自己的一陣咳嗽。
“齊子桓。”
“齊子桓?”謝亞理不愛看靈異,表示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我觀中弟子呢?”
“哼!”齊子桓重重地哼了一聲,“我齊子桓一生行事,又何須向他人解釋!”
謝亞理被這句強(qiáng)行裝逼噎住,不過也估計到在上頭輪值的弟子一定已被這男人解決了。
她的腦瘤近半年來生長極快,使得她幾乎已經(jīng)成為喂食擦洗都需要他人協(xié)助的廢人。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拖延時間,好讓自己前世的兩名徒弟察覺異狀、及時趕來。
她和姐姐修道兩世,雖然都是四處弄來的一些零碎修行之法,可至少還是給弟子們留下了煉體之術(shù)以及一些致幻丹藥。
她相信,這人不可能無聲無息解決掉所有的人。
“你可是也對修道成仙感興趣?”謝亞理緩緩說道,“我真仙觀有教無類,只要你誠心向道,可以入我觀中,隨我修行。”
“真能成仙?”
“我觀中已出過真仙,只要你肯靜心潛修,以后就會知道了。”
“一個偉人說過,修仙這種事,要從實踐中來,到實踐中去。”齊子桓一本正經(jīng)地說著。
“所以啊,我覺得還是先把真仙牽出來遛遛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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