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了無痕”這個說法，顯然是對蘇仙人某句詩的斷章取義。春夢自然有痕的，所以千反田成玉第二天一醒來就很尷尬。
幸好醒來的時候只有五六點，算得上頗早，不然簡直無顏面見十文字香穗。
起來了也不能傻坐著，千反田成玉早早的收拾行李，替換衣裝，出門洗漱，準備回家接受狂風暴雨。
端著水杯返回房間的途中，沒想到居然遇見了岸左老師晃晃悠悠地走過來。
“早上好，岸左老師。”
“千反田醬早上好。今天的氣質很不一樣啊。”
千反田成玉頓時臉色一黑，這你TM都能看出來！你從哪里看出來不一樣的！？
“唔，反應好平淡啊。”
“不，怎么說一天不見，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樣吧。”
岸左老師親切地拍了拍千反田成玉的肩膀，笑咪咪地說道：“年輕人身體好，看起來反而精神很多呢，容光煥發，神采奕奕的。”
誒！？等等……
怎么有點聽不懂？繼而千反田成玉無比震驚，這老不休絕對是誤會了什么吧！
“咳咳……”輕咳了一聲，千反田冷靜下來，點點頭說道：“可能只是比較起來，岸左老師身體已經不太行的緣故吧。”
“啊！？”
岸左老師呆若木雞，這絕對是受到了人身攻擊吧！
不過緊接著他也不惱，反而瞇起眼睛，輕哼一聲，貌似顯示出了強大的自信，畢竟這種事越激動就讓人覺得越心虛，不動聲色的訂閱是最好的。
“年輕人懂什么，老夫身經百戰，不但經驗非比尋常，身子骨也硬朗著呢。”
“………”
千反田成玉無語，不吹牛會死啊，搖了搖頭對他婉轉勸說道：“岸左老師住這么久還不回家呢？不會是被媳婦掃地出門了吧。”
岸左老師做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樣，雖然并沒有多少胡子：“你不相信！？哼，知道我最近要指導監督的一部電影是什么題材嗎？”
“難道是……日式傳統*****？”
千反田成玉有點震驚，荒楠神社來了這么個牲口，他覺得必須要為自己的小青梅竹馬采取點措施了，比如打110報警或者找一堆鄰居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之類的。
“放屁，我格調有那么低嗎？你不是知道嗎？我是動畫導演好不好！動畫導演！”
“哦……那，難道是**！？”
千反田成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覺得這就比較難纏了，雖然是流氓，不過二次元的流氓……可能也還是流氓吧。
岸左老師感覺快要昏過去的樣子，氣急攻心地說道：
“什么**，老夫是知名動畫人，怎么會做那種東西……是一部超大投資的后宮番。”
“什么嘛……”
千反田成玉有點不屑，弄了半天也沒什么了不起的，如果是**，他還敬老爺子是條漢子。
“后宮番？能賣出去嗎？岸左老師你這回怕是徹底撲街了。”
“呵，年輕人。你以為現在的消費者不喜歡后宮了？他們是不喜歡無腦的后宮！”
岸左老師顯然是腹有韜略，對這個藥丸的業界有獨到的見解，只聽他繼續演講一般說道：
“只要肯花大錢多做幾個漂亮的好人設，聯系幾個好畫師；再拉下臉來和年輕人取材幾個青澀感人的愛情故事，重要的不是邏輯，是感動和認同！最后再發揮我這個業界老司機身經百戰的超強經驗，不動聲色賣肉賣福利。只此三條就能縱橫業界無敵手！可惜一般動畫一條都做不到，在我面前更是望塵莫及。”
我擦，太有道理了！
千反田成玉只覺得被照亮了前路，岸左老師并不高大的身軀頓時在他心里偉岸起來。難怪這老家伙業界地位這么高。
在他的記憶里，除去通常比較極端的神作，一般像業界輕易賣出銷量的作品，基本都是這個套路。但是不被人總結出來，還真的難以察覺。
“怎么樣，服氣了嗎，年輕人？來和我聊聊你的感情歷程吧，還可以多指點你幾句。”
“不……這話題轉移的有點太快了吧……怎么突然就……”
岸左老師又親近地拍了拍千反田的肩膀，不過這次卻幾乎沒什么反感了，大概這就是老司機對新司機親切地傳承吧。
“你不想看到業界誕生又一部經典之作嗎？和老夫聊一聊吧，只是需要點靈感。你要相信長者的人生經驗也是會對你有幫助的。”
“………”
這是不是有點太暴力了……
千反田成玉無奈地點點頭，也不是什么大事，隨便聊聊也好。不過，總覺得有點不太對，
“岸左老師啊，我是不是被轉移了話題？一開始明明說的是您身子骨硬朗不硬朗的問題啊。”
志得意滿的岸左和真前輩一個踉蹌，看起來身子骨不太好的樣子。只聽她氣急敗壞地說道：“做動畫的事，多么累人你知道嗎？身子骨不好能支持住嗎？”
“哦……老師你早說啊，解釋繞這么一大圈，我以為您是掩飾呢。”
“………”
岸左老先生已經在風中痙攣，啊不，是凌亂。
千反田成玉趁熱打鐵地說道：“老師一起去房間聊吧，整好我手頭也有一部美少女游戲劇本，請您指正一下。”
“誒？你小子也寫劇本？”岸左老師有點驚訝，不過還是斜眼睥睨他，“這就是你請人幫忙的態度？要不是我重心低底氣足，被你氣死了。”
意識到岸左老先生可能真的頗有本事，千反田成玉自然是態度端正認真地述說自己的想法。
“當然作為賠禮道歉，我就和您分享一些青梅竹馬間的小故事，而且會邀請您作為我們社團的顧問，每個月支付顧問費，您有時間指點指點就好，也算是我和小伙伴們的善意和誠意。在這里有什么事也隨時找我和十文字幫忙，只要您吩咐一聲，保準辦好。”
岸左和真覺得有點牙疼，明明是赤裸裸的交易，可張口不是歉意，就是誠意，話說的漂亮，他自然也難能拒絕。
不過他也是久歷盡風雨，當下決定虛與委蛇，繼續看看這小伙子成色，更主要的是先騙到自己需要的靈感和素材。
千反田成玉的筆記本電腦就在房間，所以兩人自然也沒有去大廳。
進了十文字的房間，岸左和真四下一看。好家伙！向陽、暖爐、空調、厚被、還有各種家具電器齊全。
岸左和真頓時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暗下決心一定要給千反田這個年輕人一點教訓。
千反田成玉找出了安藝倫也和和泉正宗寫好的一部分游戲劇本，雖然他真心求教，也愿意付出報酬，卻也不是說他毫無戒備心。
而是誠如岸左和真所說，一個能夠拉到足夠投資的業界大佬真的沒必要搞些不上臺面的事。
何況這是安藝倫也的渣作和和泉正宗的水文……
“岸左老師，請多多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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