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國強說完轉身就走。林玉男叫住他,
“黃國強!”
黃國強慢慢轉身過來。林玉男定定地看住他,
“你不會背叛我吧?”
“教主——”
林玉男舉手止住黃國強再說下去。
“你要知道蓮花教后來所有的文件,你都在上頭簽了字的,我如果有事,你也脫不了干系。”林玉男停了一下。“本固枝榮!有我這大樹在,你這枝子才會興旺!”
“教主您放心,我在這兒可算一無所有,不會有別的念頭。就一個兒子不成才,讓我操心。”
“改天帶來我看看,如果根器不錯,我愿收他為義子。”林玉男說。
“那是他的造化。”
“就這么說定了。”說這話的時候,林玉男顯得有點魂不守舍。
黃國強只能僵在那兒。
“教主?”
林玉男仿佛如夢初醒,“喔,對了,我忘了問你,你這么晚出去做什么?”
“喔,啤酒沒了,我再去買一手,順便買兩包煙。”
“喔,快去快回,回來再幫我把地上這些東西清理了。”
黃國強走到過道關上門后,氣得想“問候”林玉男他家祖宗十八代。當他走到室外的時候,夜晚的冷空氣讓他的頭腦稍稍冷靜了一點。他心想,林玉男說得沒錯,教里的錢全掌控在他手上。不管他過去說得多么動聽,什么助理教主、副教主,全TMD 都是空銜,實質的好處全讓林玉男一個人拿了。至于他要不要給你,給你多少,完全看他高興。自己還不是叫他那根懸在眼前的胡蘿卜給騙了這么久,聞得到,吃不著。“那可不成!”他心想,自己可從來不白干活,現在尤其不能例外。自己得想個法子,不但要拿到該拿的一份,同時還要教林玉男再吐出一些來。至少權力要分享,利益要均沾。
主意打定,拿出手機,按了速撥鍵,等了老半天,才等到對方接電話。電話的那頭傳來很響的音樂聲,顯然接電話的人正在KTV這類場所飲酒作樂。
“喂!我是誰?我TM是你老子。……在干嘛呢?……什么?叫人抓了……又放出來。抓你的人知道你是誰的兒子嗎?……什么?是他!好了,先不說這個。你明天中午以前,給我到紅星大戲院……紅星戲院。你知道地方不?別給我誤事,仔細我扒了你的皮。”說完掛了電話,從腰包里掏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也許味道不對,把吸了一口的煙用力往地上一扔,吐了口唾沫,拉緊衣襟,往小區外的便利店走去。
走道上,陳太太和位老先生領著老黑和叫小軍的警察,正走向林玉男租的房子,眾人邊走邊說。
“哎呀!我說警官,你們來晚了,今天一大早一伙人像作賊心虛,慌里慌張把東西搬上車,人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還叫我少管閑事。我就趕緊通知李師傅,說你家房客跑了,你知道么?”
“唉!房間里“作”(方言,音za,意為糟蹋或亂搞)得一塌糊涂。”
“你們怎么不早點報案。”老黑說。
“哎呀,那個曉得。感覺到可疑,馬上就通知警察了。”
一行人到了門口,被喚作李師傅的老者顫抖地從褲袋里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老黑和小軍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點愣住了。滿地的垃圾和空啤酒罐不奇怪,奇怪的是滿地毛毛蟲的尸體。
“這什么玩意?”
小軍蹲下來用支筆翻動其中一只毛毛蟲的尸體。此時老黑看見靠門墻角一個有著橙色條紋的大桶。
“小軍,別碰!把筆也扔了。”
“師父,怎么了?”小軍站起來問。
老黑指了指墻角的桶子,“落葉劑,美軍在越南戰爭拿來對付游擊隊的,有劇毒。”
小軍嚇得趕緊把筆扔了,手下意識地在褲子上擦了擦。
“別擦,去浴室洗手,欸,鞋底別沾上了。”
小軍小心翼翼地避開有毛毛蟲和污漬的地方,往浴室的方向去了。老黑回頭對李師傅和陳太太說,“你們二位有進過房子么?”
“都有。”陳太太代李師傅回答。
“感緊回家洗澡,把衣服都扔了,包在塑料袋里。我一會兒要通知市衛生局,請他們派專家過來,包塑料袋里的衣服就交給專家帶回。你們家我也會請專家去清理,委屈二位一下。還有,不準任何人再進這間房子。”
老黑剛轉身,想起什么來了。
“陳太太,你都具體看到他們搬走了什么東西?”
“這我很清楚,他們東西很少的。就是兩個大箱子,都用黑布套起來,不知道里面裝什么東西,有個還特別沉,要三個人抬。還有就是兩口旅行箱。”
“是啊,他們搬進來的時候,就只有剛才說的那些東西,還有那個大桶。他們說他們是做進口染料生意的,我那知道那是美帝的毒氣啊。”
老黑笑了,知道一時也說不清楚。
“李師傅,陳太,趕緊回去照我的吩咐做。”這時叫小軍的警察早從浴室出來,正在甩干雙手。老黑對他說,“小軍,你通知市衛生局,就說在民宅里發現疑似盛裝落葉劑的容器,請他們趕緊派專家來確認。”
“還有,你們都別再進來了,等會收隊你也回家洗澡,把衣服包塑料袋里,帶回隊里給我,我來送市衛生局。鞋子也扔門外,一起包了,別可惜啊,全扔了。”
“那師父你呢?”
“我要一間房一間房搜,看有什么證據留下來。
“師父,我跟你一起搜。”
“不行,我無兒無女,你孩子還小。聽話,這是命令。”
在老黑說話的時候,他們不知道陽臺的邊上像蜘蛛人一樣吊掛著一個穿道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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