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眼神冰冷的楊言,看到老人的一瞬間,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遲疑,隨即便笑著說道:
“額?好,既然爺爺你都發(fā)話了,那我聽你的,暫且饒這混蛋一條狗命。”
這一瞬間,被周含韻不要命拉著的楊言,好像又恢復(fù)了之前那個人畜無害的碎嘴模樣。
張知建被放下來之后,一群人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而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大人物的額頭上,已經(jīng)是汗水淋漓了。
然而,在楊言把張志建放下來之后,四周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家一個個噤若寒蟬,似乎等著張知建定奪。
楊言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容滿面的走到花白頭發(fā)老者的面前,對老者說道:
“想必老爺子就是我媳婦兒的爺爺吧!果然是龍精虎猛,寶刀未老啊!”
這家伙此時笑得像一只哈士奇對著老人的樣子,哪有半點剛才那種殺氣騰騰的氣勢?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周含韻的爺爺。
不過,這時候他老人家的腦子也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媳婦兒?
自己孫女什么時候連老公都有了……
“媳婦兒,愣著干啥,還不趕緊給咱們家老爺子介紹介紹一下你男人我。那啥……這來得匆忙,也沒帶上門禮物,這小玩意兒就給老爺子把玩吧!”
楊言對周含韻招了招手,然后在身上扣扣索索半天,掏出一塊通體烏黑的鐵塊。
這鐵塊,黑漆漆的,看樣子根本沒有什么特殊之處,也不知道是從那個垃圾堆里撿來的。
這會兒,老爺子徹底感覺腦子不夠用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說起來,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的他也算得上見多識廣。
但遇到這種奇葩,也還是第一次。
“別鬧了,處理正事。”
周含韻雙頰緋紅,但眼神中更多的是擔(dān)心。
打傷了這么多人,還把東海集團(tuán)的總經(jīng)理給如此侮辱,這種事情就算對于頂梁柱還在,如日中天的周家來說,都不算小事。
更別說現(xiàn)在這種風(fēng)雨飄搖的時刻。
東海集團(tuán)雖然不算是國有企業(yè),但這張知建根正苗紅,出身不凡,和上層領(lǐng)導(dǎo)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對于楊言這么一個流浪漢來說,惹到他就等于捅破了天。
哪怕他身手不凡,也沒用。
“介紹你老公我給咱們爺爺認(rèn)識就是天大的正事啊!對了,爺爺啊,這禮物你不喜歡?”
楊言眉頭一皺,揚了揚手上的黑鐵塊。
他這個動作可讓老爺子有些擔(dān)心起來了。
因為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涌動著一股莫名其妙的壓力,竟然讓自己都心驚膽戰(zhàn)的。
無奈之下,他連忙雙手接過那鐵塊,也不答話,轉(zhuǎn)過頭朝張知建關(guān)切地問道:
“張總,你沒事吧?”
“哼!”
可惜張知建并不領(lǐng)情,只是重重的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
楊言一看張知建準(zhǔn)備走人,頓時就不樂意了。
他瞇著眼睛對張志建的背影冷冷的說道:
“站住,我特么讓你走了嗎?還沒給我媳婦……”
周含韻一個激靈,連忙拉住楊言,并且用玉手堵住他的嘴,生怕這二貨再說出什么讓人崩潰的胡言亂語。
楊言輕輕地拿開她的手,收起那種殺氣騰騰的眼神,轉(zhuǎn)過頭對她溫柔地說道:
“媳婦兒,這老混蛋手下這些人出手就是殺招,要是在咱們基地那會兒,我早就把這個罪魁禍?zhǔn)状虻盟麐尪疾徽J(rèn)識了。也就是看在你和咱們爺爺?shù)拿孀由希蟀l(fā)善心放他一馬。”
“你看,這廝竟然還不知好歹,招呼也不打一個,就這么走了,完全不給面子啊!我必須給他長長記性,否則他以后要吃大虧的。”
“你……你怎么能這樣啊!哎,你個笨蛋,你個白癡!”
周含韻一陣氣苦,頓時淚花在眼里打轉(zhuǎn),帶著哭腔罵了起來。
生平最害怕女人哭的楊言連忙用手給周含韻擦拭眼淚,溫柔到極點的說道:
“是了是了,我是笨蛋,我是白癡!乖……咱們不哭!不哭了行嗎?”
咳咳……
在一旁的周老爺子實在看不下去了,假裝咳嗽幾聲。
“爺爺,這可怎么辦啊!”
周含韻聽到周老爺子的咳嗽聲,這才反應(yīng)過來,焦急地說道。
周老爺子人老成精,這時候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孫女對這混小子的愛護(hù)之心。
他只好無奈地說道:
“先進(jìn)屋去商量對策吧!這個小朋友的身份想來也不簡單,會讓那個張知建投鼠忌器的。”
三人這才走進(jìn)身后這一座并不算豪華的別墅。
周老爺子分析的是不錯,可惜忘記了剛才在混亂之中落荒而逃的李政。
李政在別墅區(qū)的不遠(yuǎn)處掏出手機(jī),目光陰沉的看著周家的方向,咬牙切齒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剛一進(jìn)屋的楊言,就發(fā)現(xiàn)客廳里面有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
他歡呼一聲就沖了上去,直接一陣猛吃。
周老爺子的心思沒在這上面,也不怪罪。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點是要掏出楊言的身份背景。
如果楊言背景可以,那憑借他的威望,倒也不害怕李政和那個張知建。
雖然楊言這幅扮相,但是能夠輕描淡寫讓一個大企業(yè)總經(jīng)理的貼身保鏢吃了這么大的虧,本身就很說明問題。
另外,他還清楚聽到楊言說什么基地。
他隱隱覺得,楊言來歷不凡。
“小朋友,你家里人是從事什么工作的?”
周老爺子坐在一旁對向正對著一堆飯菜大快朵頤的楊言問道。
“工作?”
楊言嘴巴里含著半截雞腿,含糊地問道。
“就是和什么打交道,專研什么。”
周老爺子也不見怪,解釋道。
“哦,這個啊!其他人我不清楚,我爺爺?shù)故呛屯恋卮蚪坏篮瞄L時間了,估計多少也有點研究吧。”
“哦?你爺爺是個農(nóng)民?”
周老爺子的聲音提高起來。
如果上兩代是農(nóng)民,那么就算楊言的父輩再怎么努力,底子都應(yīng)該很薄弱。
這樣的話,他肯定是要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把楊言當(dāng)做棄子處理了。
張知建根子很深,再加上一個李家,就算是鼎盛時期的周家也無能為力。
“不是!”
楊言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周老爺子頓時松了口氣。
和土地打交道的,只要不是農(nóng)民,那多少有點底蘊(yùn)。
于是,他再次試探地問道:
“那么老爺子是個地質(zhì)學(xué)家?”
“沒有,他在土地里埋了得有十多年了。”
楊言說著,還呸地一聲把嘴巴里的雞骨頭給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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