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的記憶力自不待言。
哪怕走在這一望無際的冰原之上，周圍的地形地貌都差不多，但他還是很快就鎖定了上次那個未被摧毀的據點。
那個位置，楊言可是記憶猶新。
記得上次還是加百列以神秘的遲暮一族要挾了他，才使得那個據點得以保存。
“就是這里了。”
僅僅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一行五人終于在一處冰原停下。
傲天閉眼沉默了一會，顯然在催動神念感知什么。
隨后，他睜開雙眼，朝著楊言搖搖頭說道：
“已經沒有人了，不過下面有一道很隱秘的氣息，我探知到了具體位置。”
傲天的能力在這里顯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要超過楊言一些。
“這群狐貍溜得還挺快。”
這樣的情況并不使楊言感覺到意外。
他嘴角微微上揚，瞇著眼睛說道：
“加百列說過，這里是他們最大的一個據點，他們要是不撤走等著我們來，那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了。”
“我只不過來碰碰運氣罷了。哪怕真的找不到，我們手上還有這個。”
一翻手，一顆雞蛋大小的血色圓球已然出現在他的手中。
此刻，這東西通體散發著猩紅的光芒，顯得有些瘆人。
“這是怎么回事？不會要爆炸了吧！”
傲天狐疑地咕噥一句。
以他的眼界，當初也沒能看出這東西是個什么玩意。
只是現在，它身上的變化竟然讓他生出一抹心悸的感覺。
楊言也不在意，直接將手里的圓球直接扔給他。
看了半天，傲天仍然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除了能感受到里面有著一股隱晦的力量波動，蘊含著難以言喻的親和力外，其它的竟然一無所知。
“你知道什么了嗎？”
傲天將手中的血球又小心翼翼的放在楊言的手上，狐疑的問道。
楊言輕輕地搖了搖頭：
“既然是他們花費大力氣祭祀所得到的，肯定有著重要的用途。”
“我也暫時沒鬧明白這東西具體有什么用處，不過……”
說到這兒，楊言微微一頓，話鋒一轉：
“這種東西并不止這么一兩個，我能憑借它感應到還有類似的東西存在。”
聽了楊言的話后，傲天立即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來看看下面還有什么東西吧！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傲天此話一出，楊言帶著三劍很有默契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轟！
下一刻，傲天身上已經散發出一股強大且無比濃厚的氣息。
嘭！
一聲悶響，傲天右腳輕點冰層，整個人突然一躍數十米之高。
咔嚓——
隨著一陣冰層碎裂的聲音響起，剛才他站著的地面出現了如同蜘蛛網一般的裂縫，密密麻麻的向外伸展。
不過，這只是開頭。
沖到空中的傲天瞬間化為一道白光，拳頭上也浮現出一頭兇悍的白虎。
吼！
一聲虎嘯響徹天際。
四周空間似乎都承受不住這股霸道的力量，咯吱作響，猛烈的顫動著。
下一秒，他整個人如同一發出膛的炮彈沖向地面，帶著兇悍無比的氣勢砸在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堅冰之上。
轟！
大地一陣劇烈的晃動，堅硬的冰層在傲天兇猛一擊下，化作漫天冰屑隨著氣旋四散飛舞。
若非實力足夠，一旦卷入其中，單憑這些冰屑碎片，都足以將人攪成肉渣。
這次來北極，楊言要做的就是破壞。
所以，對他們來說鬧出多大的動靜都沒事。
這反而還有利于他們行事。
有的時候，打草驚蛇也未必是壞事。
隱藏在冰川之下的偌大地宮登時崩塌，表面的冰層更是在一瞬間化作無數的冰渣。
無數碎屑在陽光照射下，折射出晶瑩透體的光芒，還頗有幾分美感。
這個時候傲天依舊沒停。
他直接沖向下方，那里有正在倒塌的地宮建筑，無數冰塊正瘋狂的砸下。
呼——
很快，傲天右手提著一個人重新出現在地面。
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之后，他將手上的人隨意的丟到地上，不無夸張的說道：
“還好我速度快，不然差點被砸死。”
楊言沒有說話，視線移動到傲天跟前的那個人身上。
被傲天救出來的這個家伙實在是慘不忍睹，全身上下都是干涸的血塊。
還有那一道道已經愈合的恐怖傷痕，幾乎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這個人的身體。
雖然沒有了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但是楊言還是從他蒼老的面孔上認出了他的身份。
“遲暮一族的長老？”
楊言沉聲問道。
老頭看起來只剩一口氣了。
他虛弱的睜開眼，看到是楊言，那個曾經見過一次的男人后，居然上氣不接下氣的大笑起來。
若是他記得沒錯，這個男人不僅實力強大，還是他遲暮一族仇人的仇人。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難怪那老頭顯得如此激動。
傲天不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如同看瘋子一般看著他，撇撇嘴說道：
“這個可憐的家伙怕是瘋了！別說是什么長老，哪怕是遲暮一族的族長都沒什么用了。”
“那幫子人也忒狠了點，居然將這倒霉的家伙折磨成這副德性。”
傲天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句話仿佛惹惱了地上的老頭。
他突然停止笑聲，狠狠瞪了一眼傲天，然后轉過頭來用一種沙啞的聲音對楊言說道：
“我沒瘋！我沒瘋！對！這位先生，我就是遲暮一族的九大長老之一！而且我沒死！”
“別激動！”
楊言虛瞇著眼睛，單手扣住他的手腕，同時一掌拍在他的天靈蓋上。
立即，一團溫和的光芒將其籠罩在其中。
光輝落下，這位遲暮一族的老頭總算徹底安靜下來，沐浴在光芒之下，神色越發緩和安詳，最后緩緩地閉上雙眼。
做完這一切，楊言手一抽，便默默的等待對方吸收這股力量，調理傷勢。
效果可謂是立竿見影的。
老頭調息了沒多久，便重新睜開雙眼。
他沒有再朝著傲天咆哮，也沒有看著楊言，只是靜靜地看著地下。
地面上，光滑照人的冰層將他的面孔完全倒映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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