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亮的話音未落，就聽見里面有碗碟打碎的聲音，魏翠蘭的聲音變得尖利：“胡說八道，你的靈魂被我禁錮在你身體里，你不會下地獄，連冥府都不會去，你會陪著我一直到世界末日，你是我的，你知道嗎？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永遠都是……”

    蔡亮突然也變得憤怒起來：“我寧愿下地獄，我寧愿讓詹紅艷索命，我也不愿陪著你這個瘋女人一直在這里發瘋，你是瘋子……你知不知道正常人根本不會像你這么做，你是徹頭徹尾的瘋子，我當初真是瞎了眼……”

    “不許說，不許說！”

    房間里傳來“啪啪”抽耳光的聲音，接著是蔡亮的“哈哈”大笑聲：“你打死我，有本事你打死我，魏翠蘭你就是個沒本事的瘋女人，你想長生不死，結果搞的自己不人不鬼，把我也變得不人不鬼，告訴你，總有人替老天收了你！”

    林九嘆口氣，如果冥府沒有大亂的話，倒是真有這個可能，冥冥中報應不爽，她如此作惡，總是逃不過輪回的懲罰，可是現在地府大亂，自顧不暇，誰管的了人間這些事！

    魏翠蘭咬牙切齒的道：“吃，你給我吃，不管怎么樣，你都要吃……你要活著，你要陪著我，我發瘋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瘋女人！”蔡亮冷漠的聲音道：“當初我傻，我年輕，被你勾引什么都不顧，幫你殺了詹紅艷，幫你取了她的臉，可你呢？我要考大學，我要離開你，你就殺了我，拘我的魂魄，把我變成現在這幅樣子，還說什么天荒地老，我當年真是瞎了眼，不該信你的話，詹紅艷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任何人，那怕是街邊的一個乞丐也比你強……”

    “不許說……”魏翠蘭“啪啪”的抽蔡亮，里面耳光響亮。

    蔡亮卻“哈哈”大笑：“你就是世界上最賤的女人，我蔡亮瞎眼，被你勾引，干這么多壞事，我死有余辜……”

    魏翠蘭打了他幾下，聲音又軟了下來，哀求道：“小亮，我對你怎么樣，你不知道嗎？我喜歡你，我愛你，我不能失去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啊……”

    “胡說八道！”蔡亮咬牙切齒道：“從一開始，你說給我補課，你就在勾引我對不對？”

    屋子里沉默一片，蔡亮接著又道：“哪天晚上，你說在你家給我補課，你故意不穿內衣勾引我，那時候我年輕，少不更事，上了你的床，只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好最溫柔的女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讓我立刻死了我都愿意！”

    “后來我才知道，你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就為了哪天早上我說你的臉上有皺紋，你故意在學校制造一場實驗室火災，燒了自己的臉，然后讓我去追求詹紅艷，殺了她取了她的臉給你……我后悔，那時候為什么那么聽你的話……”蔡亮聲音里全是后悔，說著似乎有淚水流下來，哽咽起來。

    “詹紅艷那么年輕，那么善良，她沒有干任何壞事，她那么信任我……”蔡亮似乎陷入某種往事里不能自拔！

    “胡說八道，她年輕？她善良？我就看不慣她年輕，你說她好，她憑什么跟我長的像？不過長得像也有好處，那就是不管我怎么老，總能得到一張年輕的臉？我現在難道不美嗎？不年輕嗎？”魏翠蘭的聲音里透著一股瘋狂之意。

    “你看看我的身體……年輕的臉成熟的身體，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房間里傳來衣衫撕裂的聲音。

    蔡亮大聲叫道：“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你身上纏滿了冤魂，你總有一天死無葬身之地……”

    “不看也得看……”魏翠蘭瘋狂的大笑起來，“那個死丫頭憑什么跟我比，我才是魏翠蘭，才是你該陪伴一生的人！”

    房間里，沉默。

    過了幾分鐘后，魏翠蘭才道：“小亮，你今天不對勁，你給我說，是不是有什么事發生？平常你不是這樣的！”

    蔡亮沉聲道：“什么也沒發生！我不想活又不是一天兩天了，換成你，你也不想活，所謂的長生不死，就是這樣不人不鬼的待在這個黑屋子里嗎？那我寧愿不要！”

    “別說氣話，小亮，我跟你說了，在有三個月就可有了……你就能跟正常人一樣，走出來，在陽光下活動，你瞧，這個村子里的人都給我殺盡了，你到時候出來想怎么都可以……”

    “我不要……”蔡亮的聲音陡然拔高：“我不要在喝尸油，你這個瘋女人你自己喝尸油，還逼著我喝，為了得到尸油，你殺死全村老少，我爸爸媽媽有什么錯，你要殺了他們，我妹妹才十歲，你知不知道我親眼看到她從家里爬出來，背上插著刀，伸出手來喊我‘大哥，救救我’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你去死，你這個瘋女人，你該千刀萬剮！”

    “可我那都是為了你啊！”魏翠蘭聲音軟弱。

    蔡亮情緒激動起來道：“什么叫為了我，殺人是為了我？你都是為了你自己，你生怕詹紅艷的臉皮長不到你臉上，天天用尸油涂抹，可是有用嗎？你照照鏡子看看，鏡子里的那個人還是你嗎？”

    “怎么不是我，怎么不是我？那就是我！”魏翠蘭聲嘶力竭。

    林九和小寧兒在窗下一起嘆了口氣，詹紅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在窗下，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這是瘋狂的兩個人，尤其是魏翠蘭，她的占有欲和扭曲的愛情讓她變成了瘋子，這么些年來，兩個人在大王莊里靠著吃尸油為生，她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反而是已經不能算是人的蔡亮已經崩潰了。

    不得不說，女人瘋狂起來是可怕的，這女人為了自己的面貌，為了不讓蔡亮離開，居然做了這么多瘋狂的舉動，可以說死一百次都不足惜，可惜的是詹紅艷和大王莊這些無辜的人，都成了她手下冤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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