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東家的幫忙運作與以及幾個茶博士的盡心效力下,茶樓的下方又加上了一塊牌匾——濟世醫館。
由于時間蒼促,牌匾做成粗糙了一點,怎么看都有點山寨的味道。
不過,這卻并不重要,只要讓人們知道這里有一家新開的醫館,就足夠了。
陳墨之所以將醫館定為濟世醫館,取得就是濟世救人之意,他不為錢財,所以便不分貴賤,只要來此求醫,便都一視同仁。
陳墨開醫館極為簡單,只需一套銀針即可。而他所用的針也并不需要專門打造,心念一動之下,便有無數或粗或細的針擬化了出來——他的菌絲如今已經極其堅韌,甚至不久前轟炸鬼靈門時,那狂暴的爆炸都炸不斷它們,如今當作銀針來用,只需增加些硬度就可以,這對于陳墨來說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
接著,他又去了一趟裁縫鋪,讓其按照他描述的樣子定制了一批口罩——這個世界雖然并沒有制作口罩用的專用面料,但用棉布夾上些棉花再配上幾根細繩,雖然樣式不太好看,但過濾空氣及防止飛沫擴散的作用卻是絲毫不差。
他告訴裁縫鋪地址后,叮囑他們一定要安排專人給他送貨,只要做出三五十個,便立即送過去。
對于這次瘟疫,陳墨早已研究透徹,是一種類似于病毒性肺炎的呼吸道傳染病,由于人們普遍體質較差導致抵抗力低下,而且春季又是氣候干燥、病毒極易泛濫的季節,再加上人們的各種防護措施不到位,所以才導致了大規模的流行。
因為這個世界并沒有相應的抗生素,人們在得病之后最多也只是抓幾副草藥喝喝,而這種病傳染性高、潛伏期長、發病時間短、致死率相對較高,一般來說,只要已經開始發病,再用“慢工出細活”的草藥來治療就有些晚了。
可是,窮人家本來就沒有幾個錢,極少有人舍得在沒發病之前就買草藥喝來預防的,如此一來,疫情便很快蔓延,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對此,他主要基于多個方面下手:
一是用針灸之法,提高人們的免疫力,如果是已經發病的,則施以猛針大穴,與此同時,再加強營養、多飲熱水提升身體的抵抗力;
二是傳授兩套強身健體之術:五禽戲和八段錦,讓人們勤加練習,雖然時間上有些倉促,但此法卻是解決的根本之道和長久之計,只要體質越來越好,雖然難以做到百病不侵,但大病化小病、小病化無病還是不難的;
三是大量發放口罩,這是切斷傳染環節的重中之重,只要將傳染途徑切斷,隨著病毒的生命周期結束,此次瘟疫便自然漸漸平息;
最后,陳墨又“潛入”各個醫館,研究了一番那些醫館開的方子,并且取長補短,研究出一個既便宜,又藥效極佳的方子。
一切準備就續之后,濟世醫館正式接診!
醫館剛一開張,便有一個年逾六旬的老者在門外徘徊,他雖然穿得極為粗陋簡樸,但卻收拾得十分干凈整潔。
老者的癥狀與這次流行的瘟疫一樣,也是咳嗽高熱,據他自己說已經持續了兩天,得知自己患上疫病之后,他便獨自離家而出,為的便是不傳染給家人。
而且,他只帶了些微薄的銀子出來,住著最便宜的客棧,吃著最簡陋的飯食,雖然他也不想傳染給其他人,但必要的食宿卻是無法避免。
來到醫館外面時,老者的狀態已經極差,不僅咳嗽不止,而且渾身已經滾燙,如果按照這次疫病的規律來看,他最多也只能再撐上兩三天!
此時的陳墨,早已換上了一身這個世界“通用”的郎中打扮,他見老者在門外徘徊,卻始終不肯進來,便起身走了出去,笑著問老者道:“這位大叔,您可是要看病?”
“嗯……是要看……咳咳,看病的,不過……咳咳,我的銀子已經……咳咳,不多了,怕不夠……咳咳,診費。”老者咳嗽了好幾次,才終于把一句話說完,而說完之后,精神明顯變得更加萎靡。
“您看,那塊牌子上寫著呢,濟世醫館不收診費,您快進來吧。”一邊笑著指著門旁立著的一塊牌子,陳墨一邊伸手去扶那個老者,然后將他扶起醫館里。
他臉上的笑容很溫暖,讓老者如沐春風一般。
老者疑惑地皺著眉頭,仿佛不敢相信這天底下還有如此好事,看病竟然不收銀子?只是,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笑容,他竟不由自主地就跟著走了進去,反正他除了這條老命,也再沒有什么了,即使是遇到騙子,還能被騙了什么去?
“咳咳咳……咳咳咳……”老者的咳嗽很嚴重,仿佛要把兩只肺都咳出來似的。
“您坐好,我先給您用針。”說著,陳墨讓老者坐在一個方凳上,取出銀針便開始施治。
他的針全部是憑空擬化出來的,連消毒都不用,直接就陸續刺入了老者相應的穴位里:百會、大椎、肺俞、腎俞、命門、天突、膻中、中脘、關元、合谷……
起初,老者還是一臉的茫然和詫異,不是說要進來診病嗎?怎么也沒有望聞問切,上來就拿針扎自己?
可是,隨著一根根或粗或細的針刺入他身體各處,他的咳嗽竟然漸漸緩和了許多,雖然還是不時咳嗽幾聲,但無論頻率還是程度都明顯減輕了許多!
隨后,陳墨又在老者身上拍打、刮痧了一番,通過刺激一些穴位,讓老者出了一身大汗,如此一來,他的高熱竟然也漸漸降了下來,精神狀態也隨之好了許多。
經過這一番施治后,老者沒有吃一副藥,竟然好了大半!
老者感激地掏出身上僅有的一點散碎銀子,激動地遞給陳墨,他雖然還沒有老淚縱橫,但目光中也泛起了淚光。
雖然他已經一把年紀,但如果能活著,誰又愿意等死?此番他是抱著必死之心從家里出來的,若是死在外面,便也成了孤魂野鬼——他倒是寧愿做一個孤魂野鬼,也不希望家里人找到他的尸體,不然的話,要是處理后事的時候再把瘟疫傳給家人,他死都不會瞑目的。
此時,他明顯地感覺到病癥減輕了太多,如果再來治上兩次,應該就能徹底痊愈。不過,他也只剩了這點銀子,連這一次的診費夠不夠都不知道……
雖然這個年輕的郎中剛才說了不收診費,但他活了一大把年紀,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等好事,只怕是郎中招攬人的手段吧?只當一句戲言聽聽,當不得真。
見老者顫顫巍巍地遞過銀子,陳墨笑著將老人捧著銀子的手輕輕推了回去,輕聲說道:“老人家,我剛才跟您說過了,濟世醫館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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