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臣認(rèn)出了這些人的跟腳，并直指他們是“偽善者”的新奴才。
也就在這一刻，顧朝歌明白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眼前的這些人必然是與地外文明有關(guān)。
“龍虎山，茅山……”陳放在喃喃，“就連齊云山也參與其中……”
他開始相信，可能這其中的確有梵凈山的人在參與了。
顧朝歌卻認(rèn)為還不止這些名山，因為他想到了如今身在蓉城的青城山鐘平，他一直覺得鐘平有不妥，在離開前還特意叮囑過祝觀，現(xiàn)在看來，鐘平也很有可能是至善者。
“趙臣，你好大膽子！”龍虎山天師張榮在此刻開口，“敢妄評至善先師為偽善者！”
“至善先師？”趙臣發(fā)出了一陣“嘎嘎”的刺耳笑聲，“我著實(shí)好奇，你們是如何被洗腦的，愚不可及�！�
茅山道人陳松也呵斥道：“趙臣，末日已至，代表了至善生怒，人族逾矩了！”
“生怒？”趙臣緩緩邁步，渾濁蒼老的眸子直盯著那三人，“既然至善，何以生怒？”
“逾矩？”他接著道，“人族的規(guī)矩，天圓地方，容得了異族指手畫腳？”
“你……！”張榮面有慍色，“只看你遂古之初，便能知曉，人族無善�！�
趙臣聞言卻大笑，甚至拍手，道：“說得好，人族無上！”
他直勾勾的眼神令人發(fā)毛，掃過三人，再道：“地球上，還有至善先師存在嗎？”
“沒有�！彼谧詥栕源穑八晕液芎闷妫銈兙烤谷绾闻c至善先師有了聯(lián)系，又是如何成了他們的奴才�！�
“奴才？”陳松不甘示弱，“我們是在為人族贖罪，我們是要洗清禍亂，避免宇宙星海再受人族摧殘�！�
“若我們是奴才，那么當(dāng)年的遂古之初也是奴才嗎？始皇嬴政也是奴才嗎？”
趙臣瞇起了眼睛，冷冷道：“無可救藥�！�
“遂古之初源于至善先師，但昔年的諸位至善先師也沒能想到，人族劣根，頑固至此，你們，居然背棄了對于至善秩序的信仰，淪為極惡！”
“劣根性？”趙臣嗤笑，蒼老的聲音也帶著笑意，“那在我看來，你們這些至善者，便是將奴性發(fā)揚(yáng)光大啦�！�
“那些至善先師，本身便是一個謊言吶�！壁w臣緩緩開口，一字一頓，“他們自詡為神，他們要所有人族相信，遂古之初，至善傳道；要所有人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但我們的老祖宗們不信吶�！�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跪著的善，那是祈求來的，與你我何干？所以老祖宗們站起了起來，以始皇為首，老祖宗們，寧做站著的惡�！�
“于是老祖宗們改弦易轍，弒了所謂的神，問得是，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當(dāng)初，始皇為了湮滅至善，一把大火燒了七天七夜，燒的是至善先師蠱惑人心的傳道篇章，一個大坑活埋百余人，埋的是篤信至善的傳道人，最終卻成了史書記載的焚書坑儒�！�
“如今，總算知道了，始皇燒也好，埋也罷，還是低估了人性吶，千余年后，你們倒又成了偽善者的好奴才�！�
站在一旁的顧朝歌，此時內(nèi)心發(fā)寒，趙臣所說的，與在戰(zhàn)艦內(nèi)祝觀所說的幾乎都吻合了，此時在他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完整的畫。
春秋戰(zhàn)國末期，地外文明妄想統(tǒng)御地球文明，但或許礙于某些原因，地外文明無法直接插手，于是開始選擇他們的代言人，要將所謂的“至善”真理傳遍天下。
于是，他們選中了當(dāng)時的始皇嬴政，創(chuàng)立了遂古之初，幫他稱王，助他掃平六國，定鼎天下！
在彭健森所說過的古史中，始皇所見過的“宛渠之民”、“十二金人”，就算并非至善先師，但恐怕也都與地外文明有關(guān)。
怪不得，在古史記載內(nèi)，始皇與之談及天地初開時，所謂的宛渠之民能侃侃而談，了如親睹。
因為那些人，根本就自宇宙星海而來。
但可能就在始皇登基稱帝前，雙方就已經(jīng)有了分歧。
或許是始皇不甘愿再做傀儡皇帝，也或許是始皇洞悉了地外文明妄圖統(tǒng)御地球文明的陰謀，于是，始皇反抗了。
他將地外文明一手締造的遂古之初改弦易轍，開始與地外文明作對，甚至曾真正“弒神”，接著，在始皇登基稱帝后，為了覆滅至善先師以書籍為人類種下“至善即天理”這思想根源的做法，更是燒遍了那些記載至善的篇章，活埋了那些已深信至善之道的信徒。
而始皇的做法同樣遭到了地外文明的報復(fù)，有人推動了荊軻刺秦等事，想要取始皇性命，還為其安上了“暴君”、“焚書坑儒”等說法，讓人追殺其長子扶蘇，培養(yǎng)了一位大太監(jiān)趙高，潛伏其旁，最終有可能，是地外文明在沙丘成功殺了始皇。
但始皇雖死，遂古之初卻徹底改變了，一直留了下來，直到今天。
在當(dāng)初祝觀粗略談及此事時，顧朝歌就曾想過，或許當(dāng)初的遂古之初與今天并不一樣，但因始皇駕崩而改變。
而此刻，聽到趙臣語氣里那對始皇的極大尊重感，卻讓他有些遲疑了，也許有另一種可能呢？
如今的遂古之初，就是當(dāng)初的始皇愿意看到的樣子。
一個不受拘束，站起來的極惡。
可惜的是，他還搞不清楚，遂古之初的意識形態(tài)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說這么多又有什么用？”陳松說道，“人之初，性本善。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你們卻不懂�！�
“趙臣，你到底為何而來！”
趙臣森笑，道：“本不為何，但現(xiàn)在有了理由�！�
“我要你們說出來，你們究竟是怎樣聯(lián)系上了消失百多載的至善先師，成為了他們的傳道人，成為了至善者�！�
“我問，你們答，若是不愿說的，就先來領(lǐng)死吧�！�
三人臉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一言不發(fā)，此時此刻，面對趙臣，他們就算想走，恐怕都走不了。
趙臣，這個瘦小老人，雖然來自與顧朝歌一直不對付的遂古之初，但連顧朝歌都無法否認(rèn)，趙臣實(shí)在太強(qiáng)勢了，極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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