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說話，說著說著就喜歡說一些看似深度很高的話，或者將自己擺在輿論的制高點，或者是給自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就像現在的葛文，說著說著就將自己放在道義的制高點，張小凡想笑，卻也笑不出來，因為他發現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歷數他數次的業務經歷，就會發現他每次都喜歡將環保事業掛在嘴邊。

    偏偏是很多的人愿意聽這些東西，其實說白了，你將自己產品的優點說出來，他們愿不愿意用，其他的肯定都不重要的。

    你說這個環保，你說這個沒有油漆氣味，也就是錦上添花一般，讓他下定決心的一根稻草。

    臨走的時候，葛文信誓旦旦的跟張小凡保證，這項合作一定可以進行下去。

    張小凡自然是將信將疑，畢竟決定這件事情的走向的，肯定是他的直屬領導。

    雖然張小凡前段時間跟德文交代過一些事情，但是他確實不敢保證，這件事情到底有沒有漏洞？會不會引起葛文直屬領導的猜疑？

    其實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甚至有時候睡覺之前還胡思亂想的這件事情。

    跟寶馬合資企業合作，這件事情，對至美新材料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回到公司的葛文，立刻將自己的見聞告訴了余斌。

    “現在他們的技術進步了很多，所以我咨詢了一下吉力汽車的公司領導，他們認為建設這條二合一噴涂線大約需要1500萬左右。

    可以至少減少噴涂成本15%以上。

    我看過他們的產品，和我們的產品從表面上看，幾乎沒有什么差別，甚至我感覺他們的產品出來的飽和度上面還要好很多。

    而且你知道他們以前使用的油漆涂料，價格比我們的可是要低不少，那么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使用這種粉末涂料噴涂鈑金，噴涂成本的減少，估計將達到20%以上。

    也就是說，再噴涂成本，只是我們一年最少可以節省2000萬以上。”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多不多？”

    葛文立馬秒懂余斌到底是什么意思。

    “暫時就我和張小凡，還有吉力汽車的主管知道。”

    “很好，這件事情你操作沒問題吧？”

    葛文立刻笑逐顏開，既然余斌相信自己，愿意將這件事情讓自己來操作，那么也就是說自己能從中得到的利益肯定不會太少。

    至少絕對會讓自己滿意，但是葛文也知道這些東西，大頭肯定不在自己這里，但是別人吃肉自己喝湯，依然還是很香的。

    “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不過德國佬那邊？”

    “那個事情我去處理，實在不行，也給他們一些利益就是了。”

    聽到余斌這么說，葛文也就放心了，他最怕的就是余斌，因為和德國佬的一些矛盾，從而讓這件事情容易攪黃。

    晚上的時候，張小凡接到了德文的電話。

    “德文先生，這么晚打電話過來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嗎？”

    “張總，現在合資企業跟貴公司的合作可以說是基本上沒有任何阻礙了，但是我也有一些疑問，希望張總給我解答一下。”

    聽到合作沒有阻礙之后，張小凡這兩次挺興奮的，這么多天的擔憂，總算是可以放下了，今天晚上最少是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這是張小凡挺疑惑的，自己跟德文解釋的那么清楚，甚至是數據都非常的詳細化了，實在是想不出哪里，還有什么問題。

    “你說。”

    “當初在德國的時候，張總跟我們說過，至少是將噴涂成本減少15%以上，但是現在中方人員，他跟我提起這個事情。

    居然說只有僅僅10%左右的成本減少，我想詢問張總，到底是10%還是15%？”

    其實不管是10%還是15%，都是很保守的估計張小凡猜測，如果依照目前合資企業他們使用油漆涂料的成本來說，應該最少在20%以上。

    但是張小凡也沒想到，葛文和余斌他們兩個膽子居然如此之大。

    一年節省數千萬，他們居然敢直接瞞下一半，簡直就是有一些喪心病狂。

    “德維先生，中國有一句老話叫做水至清則無魚。”

    “什么意思？”

    張小凡有一些抓瞎了，已經說的這么明白了，難道還要說的更明白一點嘛？

    這種事情難道在德國就沒有嗎？說實話，張小凡不相信你肯定德國也確實會存在這樣一種現象。

    只是這個德國佬可能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這個德語翻譯到底翻譯成什么一個鳥樣。

    算了，還是直接說明白吧。

    “我的意思就是說，他們主導了這一個工藝流程的改進，為公司一年省下幾千萬的資金。

    所以他們想從中撈取一些好處，這就是我為什么說水至清則無魚。

    葛文和余斌的能力肯定是有的，不然他們也不會坐到這個位置上來，更重要的是德維先生，你也無法影響到他們的職位。”

    還有一句話，張小凡沒說，他不僅僅影響不到他們的職位，德維和余斌得到這些利益肯定大頭要上繳的。

    上繳給誰？張小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要太在意，反正只要不是自己賄賂這些合作企業的人員領導，就無所謂。

    他們拿著公司自己的錢財去賄賂他們的上級，張小凡管不著，也不想管。

    “其實德維先生，你也可以跟他們繼續再聊一聊，你就說，你對這項技術也有所了解，而且某些汽車企業已經在使用，你們已經進行關注了。

    你可以說了解他的情況是減少噴涂成本11%或者12%。

    這樣德維先生也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好處。”

    “張總，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怎么可能誤會張小凡從他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正好我跟他們的噴涂主管葛文也比較熟悉，到時候我代為傳達一下。

    反正不管怎么樣，德維先生，葛文還有余斌都對公司的生產成本降低，都進行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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