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跟著仆人進了房子,來到了一處安靜的角落里。
那里有著一張鋪著潔白桌布的圓桌,上面擺放著漂亮的花瓶,配著窗戶外的綠草以及屋外照進來的陽光,是一個享用下午茶的好地點。
仆人招呼衛斯理坐下,然后動身去泡茶。
就在衛斯理正在四下觀察環境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漂亮的女孩從樓梯處走了下來。
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裙配以披肩,微卷的金色長發隨意地披散著,漂亮的臉蛋以及一雙明亮的眼睛讓人難以忘懷。
她看起來十分年輕,由于新婚的緣故讓身上帶上了成熟女人特有的風采,不知為何眉宇之間還有一絲憂愁纏繞其中。
“真是個漂亮的女孩,怪不得被稱為普坎羅尼小鎮的珍珠!”衛斯理心里想到。
布蘭妮踩著旋轉樓梯從二樓下來,來到了圣騎士的身邊向衛斯理致以禮節,然后對著他低聲說道:
“您好,我就是布蘭妮·伯特,請問您來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衛斯理看出來布蘭妮的疏遠,趕忙從座位上起來,亮出圣徽向布蘭妮點頭說道:
“您好,我是衛斯理·卡米拉,正義之神的圣騎士,冒昧前來拜訪,著實是失禮,還請您原諒。”
“不不不……”
布蘭妮聽到衛斯理是正義之神的圣騎士,似乎放松了不少,客氣地請衛斯理坐下,然后仆人送上了剛剛泡好的紅茶。
喝了一口紅茶,衛斯理放下茶杯,對著對面的布蘭妮說道:
“不瞞布蘭妮夫人您,我這次前來是因為您丈夫的事情。”
“馬修?”布蘭妮聽到這個名字似乎有些激動,她問道,“是馬修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衛斯理看到布蘭妮這般反應,也有些詫異,說道:“呃,伯特夫人您……”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布蘭妮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的笑容,隨后問到:
“您是來找我丈夫的嗎?真是抱歉,我的丈夫已經離開家三天了,所以,如果您要找他的話,可能您要等上一會兒了。”
衛斯理心里一動,問道:“馬修說過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今天。”布蘭妮回答道。
“既然是今天就會回來,也并沒說是早是晚,布蘭妮夫人您為什么會如此著急呢?”
“讓您見笑了……”
“伯特夫人您很擔心馬修?”
布蘭妮注意到了衛斯理對于馬修的稱呼,問道:“衛斯理先生您和馬修認識嗎?”
衛斯理順著布蘭妮的意思笑著點點頭,然后帶著關切的語氣問道:“聽您的意思,馬修最近的狀態似乎不太好?”
聽了衛斯理的話,布蘭妮的臉上帶上了憂愁的神色。
“馬修……馬修最近有些、有些焦慮不安……”布蘭妮說道。
衛斯理眼中一亮,他接著向布蘭妮套話道:“布蘭妮小姐,您能夠和我具體說說嗎?”
似乎心中真的有不少的苦悶缺乏一個傾訴的對象,布蘭妮輕易地就答應了衛斯理的請求,然后開始緩緩敘說起來。
在布蘭妮的心中,馬修英俊溫柔、善解人意,是一位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兩人的婚姻應該是幸福美滿的。
然而,人生總是會給人以許多意外,來告訴他們自己的無常。
自從自己的父親從海上撿回一條命狼狽而回后,布蘭妮的生活一下子就蒙上了一層陰影,就好像是春意盎然的季節一下子跳過了大量的時間,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船隊的沉沒讓整個伯特家族陷入了愁云之中,菲尼和蘭登家族的步步緊逼讓馬修疲于應付,等到家族不可挽回地走向落寞的時候,布蘭妮發現馬修整個人開始變化。
馬修開始變得脾氣暴走,蠻橫無理,就好像原本那個彬彬有禮的馬修·伯特少爺只是他偽裝出來的假面具。
雖然住在蒙德家的房子里,但是馬修卻對于布蘭妮的父親史蒂夫越來越不禮貌,甚至和史蒂夫惡語相向,有時兩人激烈的爭吵能夠持續一整天。
最近的幾天更是由于卡爾的動作,竟然對布蘭妮生出了厭惡的感覺,然后對其惡言相向。
“哦,布蘭妮,如果不是你,蘭登家族又怎么會做出這種不留余地的事情出來,都是你……”
布蘭妮永遠忘不了那一天馬修對她說的話,那張猙獰的面孔和眼中流出來的厭惡深深地刺痛了布蘭妮的心,如果不是父親史蒂夫·蒙德攔下了馬修,還不知道馬修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布蘭妮當晚聽到了馬修和史蒂夫的激烈爭吵,隨后馬修摔門而出。
但是在那之后,回來后的馬修卻對于布蘭妮的態度也有所轉變,他誠心誠意地向布蘭妮道歉,并說自己找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重新振興家族的機會。
就這樣,馬修在幾天前滿懷信心地離開了,直到現在依舊沒有回來。
了解了不少情況的衛斯理點點頭。
布蘭妮并沒有將一切都告訴他,只是告訴了他馬修的脾氣變得暴躁,最后聲稱找到了機會,然后離開的事情。但是這些對于衛斯理來說卻是足夠了。
“我只是希望馬修回來后,會變成原來溫柔、自信的模樣,那才是我的丈夫……”
聽著布蘭妮依舊在自顧自的講述,衛斯理心里一嘆,他很想告訴這位伯特夫人,他的丈夫已經死去,但是卻又怕看到她流淚的模樣。
他只能接著詢問布蘭妮,達到自己找尋線索的目的:
“伯特夫人,您知道那天馬修出去后,找到了誰,誰給了他這樣的機會嗎?”
“這……”
布蘭妮剛想回答,就聽到身后傳來一聲憤怒的大吼:
“布蘭妮,你在和誰說話?我不是說過了嗎?家里不許談論關于馬修那個混蛋的話題!”
衛斯理側過頭,發現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的臉上帶著憤怒的神色,瞪著衛斯理好像要將他碎尸萬段。
“父親?”
布蘭妮看到中年男子,連忙迎來上去。
史蒂夫盯著衛斯理問到:“你是誰?”
一邊的布蘭妮說道:“他是馬修的朋友。”
衛斯理也急忙起身行禮:“您好,我叫衛斯理……”
史蒂夫卻指著家里的大門,對著衛斯理大聲說道:“我不管你誰,既然是馬修的朋友,就給我立刻滾出去!”
“父親?”
史蒂夫用眼神止住了布蘭妮接下來的話語,然后對著衛斯理說道:“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衛斯理看到史蒂夫的模樣,只好對著布蘭妮點點頭當做告別,然后默默離開。
衛斯理離開后,史蒂夫對著身后的仆人說道:“以后,馬修和馬修的朋友都不可以進門!就算是布蘭妮說的也不行,懂了嗎?”
“是!”仆人答道。
“父親……”
布蘭妮還想說什么,但是史蒂夫打斷了她的話,然后說道:“我可憐的女兒,你不要只要扯上馬修就什么都不管地叫到家里來,你怎么他是不是馬修的朋友?”
“可他是正義之神的圣騎士啊!應該不會說謊吧?”
“就算是圣騎士……你說什么?你說他是圣騎士?”
看到女兒點點頭,史蒂夫臉色變了變。
布蘭妮看著父親的神色有些不解,想要拉住史蒂夫的手,卻發現他的手上纏上了繃帶。
“父親,您受傷了?”
史蒂夫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大礙:“只是拿東西的時候不小心劃傷了手,沒事。”
史蒂夫想了想,最后還是對著布蘭妮說道:“總之,馬修和他的朋友不允許進入我們家!懂了嗎?”
看到女兒點了點頭,他轉身打開大門,離開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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