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傍晚時分，落日的余輝將天邊的云彩染上了鮮紅的色彩，看起來像是一朵朵嬌艷的鮮花。
忙碌了一天已經饑腸轆轆的人們停下手中的工作，開始往家里趕，心里期盼著今天的晚餐是不是能夠有一塊香噴噴的面包再搭配一口熱騰騰的肉湯。
不知道小鎮里的民眾們晚餐如何，但是蘭登家里的晚餐還算豐盛。
用今天剛剛捕獲的海鮮熬制的美味海鮮湯，再搭配厚實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和剛剛重新烘烤過的松脆面包，讓來到蘭登家族莊園的衛斯理胃口大開。
圣騎士忙碌了一天，著實饑餓難耐，不過一會兒就已經解決了自己的那一部分，然后眼巴巴地看著一邊的賽麗娜。
賽麗娜早有準備，她很快將早已做好的大塊烤肉端了上來，順便給衛斯理添加了新的海鮮湯，然后站在一邊看他大吃特吃的模樣，眼中帶著一絲鄙視。
和圣騎士的風卷殘云不同，卡爾只是要了一份湯水，喝過以后慢悠悠地切著六成熟的牛排，將牛排的嫩肉放進嘴里細細咀嚼。
兩人用過晚餐，賽麗娜收走了桌子上的餐盤，然后給兩人上了茶，恭敬地退了下去。
喝了一口紅茶，感覺到胃里的溫暖，衛斯理對著卡爾說道：“非常感謝您的款待，卡爾先生……”
卡爾客氣了一番，然后直接就進入了主題，對著衛斯理問道：“衛斯理先生今天有什么收獲嗎？”
衛斯理笑了笑，對于卡爾邀請他共用晚餐的目的，衛斯理早就想到了，于是他告訴了卡爾今天自己的收獲。
“根據我的調查，嫌疑人的范圍已經縮小了不少，”衛斯理自信地說道，“我接下來只要能夠了解到馬修在五天前都接觸過了哪些人，就可以確定更加詳細的調查方向了。”
“這樣啊……”
卡爾點點頭，然后接著和衛斯理聊起了天。
那些心里有鬼的人……應該已經注意到衛斯理的動作了吧？
那些老鼠，能不能將信息送到那群家伙的手中呢？應該沒有問題吧？
……
晚上的五條金魚酒館比之白天的生意更加火熱。
人們大聲地說著今天的見聞，談論著夜鶯街的姑娘哪個更加漂亮，討論著街角巷尾的家長里短，發生了口角的人們還會在酒館里脫下破舊的襯衫亮出肌肉扭打在一起，在眾人的起哄聲中被看場子的幫派成員踢出酒館。
查理將大杯子里最后的麥酒倒進嘴里，感受著帶著小麥甘甜的液體在味蕾上流動，隨后，他暢快地打了個酒嗝。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今天一起在碼頭工作的好些個搬運貨物的工人，他們聚在一起，談論著剛剛歸來的蘭登家族大少爺，卡爾·蘭登。
“真是沒想到，蘭登家族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說，卡爾大少爺現在會不會在家族的莊園里哭鼻子？”一個工人說道。
“得了吧！哭鼻子？我懷疑他還能不能活過今天晚上！你們想啊！一大家子的人都被滅了，來襲擊他們的人明顯和蘭登家族有仇啊！既然有仇，會留下卡爾大少爺一個人？”另一個工友說道。
“誒！如果真是那樣，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又一個賊眉鼠眼的搬運工低聲說道，“如果卡爾大少爺死了，那蘭登家就沒人管著了，那……”
幾個人相互看看，都知道了這小子的想法。無非就是盯上蘭登家族商店里的貨物了。
現在蘭登家族還有族人在，如果他們現在偷搶蘭登家族商店的貨物，那么卡爾只要上報議會，那些保安官找到了由頭，不將你身上的錢財壓榨干凈就對不起他們手里的劍。
但是如果卡爾死亡，那么……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工頭說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這么做……”
聽到工頭這么說，他們都回頭看著查理，臉上帶著一絲疑惑。
查理發現工友們都在看著自己，于是他先是四下望了望，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這一張桌子后，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們不要妄想了，我估計啊！這卡爾·蘭登啊！他死不了！”
“為什么？”一個工友問道，“卡爾算是個什么啊？卡爾家族的莊園里的那幾個騎士可都失蹤了，如果那伙人將來找上門來，他還能跑了？”
查理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說道：“什么‘將來’？那伙人已經找過卡爾了！”
“什么？”
“真的？”
……
看著這群老朋友的臉上都帶著驚訝地看著他，查理對于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十分享受。
一個工友討好地將一杯剛剛打好的麥酒推到查理面前，說道：“老大！給我們說說唄！”
查理也不客氣，將酒接了過來，然后低聲說道：“我跟你們說說，但是你們可不要給我亂傳啊！”
眾人紛紛點頭。
“我有一個伙計，就在蘭登家族的船隊里面當水手，你們知道回來的時候他們遇上了什么嗎？”
查理頓了頓，然后說道，“遇上了海盜打劫！”
“你們想想，怎么可能這么巧？這邊蘭登家族的族長被刺殺，另一邊，卡爾就被海盜打劫了？這明顯就是一伙人啊！”
“哦！”
一群工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要說這卡爾大少爺真是運氣好，他在回來的時候好心在船上載了五位正義之神的圣騎士，如果不是那幾名圣騎士出手，估計卡爾少爺就已經死在海上了！”
“哦！”
眾人又是一聲驚呼，紛紛感嘆這個卡爾真是走了狗屎運。
“據說，現在圣騎士還要幫助卡爾找出那群進攻蘭登家族的人呢！你們想啊！如果有正義之神的圣騎士幫助卡爾，那他會死嗎？……”
就在他們侃侃而談的時候，鄰桌的一個不起眼的人向侍者付了酒錢，戴上了兜帽遮住自己的臉，然后起身離開了酒館。
坐在角落里的喬治遠遠看著離開的人，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子，也沒有派人跟蹤，只是又向侍者要了一杯酒。
“看來很順利呢……”喬治的眼中帶著詭異的紅色，笑著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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