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中,月亮還很亮,東邊天際,最亮的啟明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的,更亮,似乎奪走了月亮的光亮。
據說,啟明星亮了,黎明就要來臨了。朝霞也會隨之而來,只不過出來的比較晚一點。細心的你如果起得早一些,仔細去觀察天際,你會發現就算沒有明月,單單只有啟明星和圍著它的朝霞們,也足以夠把天空染地亮亮地,除了黑乎乎的一些邊邊角角。
路上沒有什么人,只有幾只不太安分的野狗,是一夜沒有睡,一直在街上巡邏,守護一方安寧,還是剛剛睡醒,起來去覓食,不得而知。反正是在路上溜達來溜達去。
看到有路人經過就叫幾聲,或者裝作沒有聽見,它走它的,你走你的,只要你不惹它,它也不會走近你。
那月光,黯然失了色。
張天宇行走著,一身清爽。
呼吸著夜風,哦不是,那已經晨風,涼涼的。已經四更天了,雞都叫好幾遍了。除了雞叫了幾遍,雞的叫聲并沒有增加早晨的熱鬧,反倒是襯托的更加安靜了。
路上多了一些走著的起早做生意的人,背著袋子出發去鄉下收糧食的,可真是勤勞,他們是想著到了目的地,直接可以收到糧食,鄉下的人也好起早,這樣他們回來的時候不至于趕夜路。也是聰明之舉;有推著推車運菜的,新鮮的菜蔬,都是菜農大半夜連夜去地里采摘的,他們更加的辛苦,估計剛睡下就起來了,甚至是一夜沒有睡都有可能,沒有辦法,菜蔬圖的就是新鮮;還有瞪著腳蹬車運肉的,車轱轆子里滴答著豬肉,羊肉還沒有干的血跡,嗯,聞上去,一股熱熱的新鮮的腥味。是新殺的。肉也圖的是一個新鮮。
路上只有腳步聲,沒有說話聲,這些人在夜燈與月亮下面,沖沖趕路。相互之間并不打招呼。一是不認識,二是都不愿意浪費趕路的時間。時間對于他們就是財富,就是一家老小的口糧。
“第一次起這么早,原來黎明的景色這么美麗。”張天宇自言自語,伸伸筋骨。自然沒有忙碌過,不知路人的忙碌是很正常的。
在暗處,一陣子的騷亂,打亂了黎明的安靜。他聞聲跑去,跑了幾圈沒有發現異常。
什么情況,明明聽到是有聲音的,莫非我的耳朵出了問題,又聽不到了。張天宇用小母指頭扣到耳朵眼里,扣了幾下,又斜著腦袋斜著磕了磕,用手拍了拍,也沒有從耳朵里露出耳朵屎來。昨天才剛挖的耳屎的,應該不至于又給我把耳朵堵得滿滿的。
或者是我出現了幻聽,明明是風吹樹葉響的聲音,被我硬硬地聽成姑娘哭喊的聲音了。
隨著風聲,那呼喊聲又聽到了,若隱若現。
救命呀,救命呀,求求你,放了我吧。
是的,沒錯,不是耳朵出現了幻聽,就是有人在求救,我是堂堂的男子漢,豈能有見死不救之理。
另一個聲音卻在耳邊回蕩,就你,小樣,別逞能了。
行了吧,你,就你,小身板,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能斗得過匪嗎?對方是匪,是匪,就會不惜一切的手段的。怕了吧,怕就趕緊的溜之大吉,到時候救不了人家女孩子不說,不然傷了自己,比賽也別想打了。100萬也泡湯了,我的100萬。
不行不行,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地喊救命,一定是遇到更大的麻煩事,呀,遇到流氓,要非禮她。不行不行,不能見死不救。
又想到,我是去打比賽的,去和對方較量功夫的,連個流氓都對付不了,怎么對付擂臺上的對手。
生活中處處是擂臺,何不在生活的擂臺上與歹徒較量較量。顯顯身手。
又走回原地,側著耳朵傾聽,“救命啊,救命啊”的確就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姑娘,等著,我來了。他大喊一聲,騰空而起。
在高墻下面,一男一女,比較暗,看不清男人的臉,也看不清楚穿得什么顏色的衣服。
男的把女子逼在墻角,一只手拿著刀子抵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試圖撕爛她的衣服。
女的不停的掙脫,“求求你,放了我吧”,那男的更加肆無忌憚,哼哼,讓爺好好享受享受。來吧,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不要,不要”女子見求沒有用,用牙咬了他的胳膊。
“臭婊子,你居然敢咬我,咬的舒服,哼哼,你以為你咬我,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樣了嗎?爺喜歡你這樣有味道的小辣椒。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得一聲,那歹徒重重地甩了女子一個耳朵,又狠狠地勒著她的脖子。女子并不示弱,雖然弱女子一枚,又不會功夫,但也是一個剛烈的女子。
“你憋到我了。。松開一下,我聽你的。”
“早這樣不就得了。”歹徒松開了勒著女子脖子的手。
女子站穩腳跟,猛一跺腳,踩得歹徒嗷嗷直叫。女子趁機逃跑。
“你敢耍我,看完抓到你怎么收拾你。給我玩陰的,你還嫩了點。小樣。”
他追上女子,抓住她的頭發。
拽得女子疼得啊啊地叫。
然后把她拽倒在地,強硬地趴在她的身上,刺啦一聲,刺啦又一聲,撕破了她的衣裙,女子不停的亂踢。
只見,空降飛人,彈到地上,一腳把那男的踢開。
那男人被踢翻在地,捂著肚子勉強地站了起來。見一年輕男子,立在哪里,擋住著女子。
那人抹了抹鼻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他兇神惡煞的說道。
女孩子躺在地上小聲抽泣著。
“別怕,姑娘,有我在,這個匪徒不會得逞的。”張天宇蹲下來,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女孩子搭在身上,
“天涼,別受了風寒,就不好了。”
女孩子沒有應聲,睜著眼睛,呆望著,只顧抽泣,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而又偷偷看看是什么樣的好漢救了她,已經哭了一天一夜了,眼睛腫的高高的。這些自然在黑乎乎的夜里是看不清楚的,只是疼,眼睛澀澀的生疼。生活沒有了盼頭,被那歹徒一刀殺了才好呢。
只是死之前,可不想被歹徒占了便宜,女人這輩子,名節最重要。
張天宇站起身,只見那匪徒躍躍欲試,想要生吃了張天宇,他對著匪徒大喊,“我張天宇最看不慣你這種卑鄙小人。欺負良家女孩,想打是嗎?來呀!張哥正好手癢了。”
那人從背后掏出一把尖刀,在夜空中,晃了晃,亮閃閃的。舉著刀子就往張天宇身上一通亂砍,張天宇一閃,那人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站起來,又用腳踢過來,被張天宇用胳膊擋了回去,一直彈到墻角處。那人頭磕到了墻上,流了血,不好流血了,那人捂著腦袋站起來“你小子有種,等著”扔了刀子,然后拍拍屁股逃了,逃離在夜幕中。
“爺爺隨時恭候,正西路1號,龍武館,張天宇。”他大聲喊著,聲音響徹天空,震得樹上的葉子,嘩嘩地響。
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聽到張天宇的自報家門,早就不見了蹤影。
張天宇報完又后悔了,別牽連了自己的師傅,和師弟們。
轉身去看躺在地上的姑娘。
“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
“沒事就好,你怎么被壞人盯上了,現在天還沒有亮,你怎么在外面亂跑呢。”張天宇把她扶起來,坐著。
女孩子聽到張天宇的話,心里又是一陣子的傷心,想到自己的娘親去世,眼淚已經又重新涌上了眼眶。
“別哭呀,別哭呀,我不是故意惹你哭得。”張天宇緊張地趕緊用衣袖給她擦拭淚水。
“嗚嗚”女孩子趴在張天宇的肩膀上大哭了起來,張天宇后退了一下,又緊緊地抱住了女孩子。
這個時候,女孩子需要一個寬大的肩膀來安慰。
雖然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事情,他還是拍打著她的后背說道“想哭,就哭出來吧。”
女孩子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不哭了,從張天宇的肩膀上移開,“謝謝你的肩膀。我就是想不開。”她擦了擦眼淚,呆坐在地上,猶如失了魂一般。
張天宇站了起來,看到地上靜靜地躺著一個東西,他撿了起來,是一個可愛的洋娃娃。
“這是你的洋娃娃嗎?”
“是的,謝謝。”女孩子接過洋娃娃。
“你好,我們認識一下,我叫張天宇,正西路上,龍武館的大弟子。
“剛才聽到了。”
“哦,對對,我剛才介紹了,我怎么就給忘了呢。”張天宇摸著大腦門,羞答答說道。
“你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關曉飛。”
“你好”張天宇伸手又要和她握手,見她沒有握手的想法,也就甩了甩衣袖,然后,又重新伸手說道。
“我幫你起來”
“我自己可以的。”關曉飛說道。
關曉飛,企圖扶著地面站起來,站了幾次,都起不來。她才覺察到自己是受了傷。
“你是不是受傷了。”張天宇扶著她問道。
“嗯,可能是在剛才被那個人的刀子弄傷了。”她捂著小腿,才發覺,傷口痛的厲害,她咬著牙。
張天宇摸了一下,黏黏的一片。
“別動”他馬上按住出血口。
這時候,正好聽到師妹華歆的聲音。
“大師兄,我一猜就是你,老遠就聽到你在這里打抱不平。”她興沖沖地跑過來,張天宇一個胯部,一只手撿起地上的刀子,從她的褲子上扯了一片布條。整個過程,動作完美,把刀子別在腰間,說不定有用到的時候呢。
“喂,你,你要干嘛呀。我的衣服”華歆看了看她的長短不一的褲腿。
張天宇沒有說話,把布條綁在了關曉飛的腿上。
“好了,做了簡單包扎,暫時可以止住血了。”
關曉飛對著華歆笑了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關曉飛。”
華歆雙手抱肩“華歆”。
關曉飛只得識趣地把手收了回去。
“快過來搭把手。”
“我嗎?”心想著,你弄壞我的衣服不說,還讓我搭手,我一個千金小姐,什么時候做過伺候人的活了。
“不是你,還有誰。”張天宇抬著眼睛說道。
“我怎么搭”
“幫我把我拖到我背上來”。華歆站在那里不動,記憶中,自己的大師哥只背自己。
不管是去游玩的小山坡,還是去鬧市的大街上,大師哥背起她說走就走。她以為他的背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錯了,他的世界很豐富,不只有她。還有別的女人。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她想哭。
“發什么呆?幫她拿著洋娃娃”張天宇已經自己把關曉飛拖到了背上。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關曉飛在他的背上,不好意思的說。
“這有什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當然了,我出門很少帶刀,我覺得太血腥了。”他用手拖了脫關曉飛的屁股,調整了一下姿勢。弄得關曉飛一陣子的不好意思,自己的屁股何曾被別的男人摸過,還摸的這么透徹。
華歆從關曉飛的手里接過洋娃娃,憤憤不平又很委屈地跟在后面。但又馬上想通了一點,對呀,大師哥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過了一會兒又想不通了,大師哥就是我華歆一個人的。一路上碎碎念。
“你怎么一個人在路上走。”張天宇問。
“我嗎”華歆笑著說,剛要說來陪伴大師哥之類的話。
聽到關曉飛開口了,才發現自己自作多情了。不是在問自己。她只得悶下頭來,走路。
關曉飛說“我賭氣出來的,我的母親去世了,父親接我去亂島國,我不肯,我們吵架,我就跑出來了。”說著掉了眼淚,落在了張天宇的臉上,涼涼的。
“你,你哭了。”張天宇關切地問。
那聲音好溫柔,華歆覺得都沒有對自己說話這么溫柔過。她更加生氣,恨不得爽爽地把關曉飛,像一片紙一樣撕碎。
“沒,沒有”
“你應該一夜沒有休息了吧,趴在我的背上睡會吧。”張天宇說,語氣里帶著無限的關心,他自己覺不出來,關曉飛覺出來了,華歆也覺出來了。華歆聽了很是吃醋,我也沒有睡好,又是幫你弄晚餐,又是幫你盜鑰匙,幫你打我爹的主意,你倒好對一個毫不相干的人這么好,她一路上都在吃醋。
像是被人在后面拽著一樣,走得慢騰騰的。情緒低落極了,如同丟了魂一般。
“師妹,走快點啦。”張天宇扭頭叫她。
華歆沒有聽到,他又扭頭叫了一遍。
“來啦,來啦。”華歆才聽到,她走神了,又不承認,極不情愿地應道。
關曉飛瞇著眼睛,他的背很溫暖,她想起來小的時候,那時候家里沒錢,但是他很幸福,媽媽在廚房里做好吃的,父親經常背著她在滿院子里跑,那時候家很破,除了一個院落,甚至沒有像樣的家具,吃飯的時候連凳子都沒有,他們都是坐在門檻上吃,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很開心。
直到,有一個天父親說要去海上工作,當船員,掙更多的錢給他們母女花,然后一去不返,直到今年才回來,一回來就提離婚。
被張天宇背著仿佛又找到了小時候的感覺,心里想了很多。
只是這種感覺只是暫時的,她看了一眼悶悶不樂的華歆。
“她生氣了”她問
“誰呀?”
“你師妹”
“她就是一個小孩子,不用管她。”
“看出來她對你很好,很在乎你。”
“我就是把她當成親妹妹看。”
張天宇也不清楚,為什么就給一個自己第一次見面的姑娘說這樣的話。
仿佛自己在解釋什么,仿佛怕關曉飛誤會了。
“其實她真的很可愛,我們大家都喜歡她,她天真,活潑,樂于助人,其實我這次出來辦事,就是她幫我逃出來的。”
“逃出來?”
“對呀,說來話長,以后,有時間給你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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