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令時握著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溫雋的目光落在她白凈的臉上，深沉無光。

    “是哪里覺得不舒服嗎？”他低聲問她，然后慢慢松開了她的手。

    程沐婳一只手始終揉著自己胸口的位置，有恐慌正在侵襲著她。

    “我感覺它在支配我……”程沐婳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荒唐。

    她沒有再下去，顧令時怎么會相信她的這些話。

    因為心慌，顧令時的深沉的有些過于的目光，她并沒有注意到。

    “胡思亂想什么，吃飯。”顧令時沒有打算繼續這個話題，給她盛了一碗湯。

    程沐婳背挺的筆直，乖乖的坐正了身子，手里拿著勺子喝湯，胡椒粉的味道，她談不上多討厭，但是也沒有多喜歡。

    為什么她剛剛會在廚房不由自主的想要加胡椒粉進去，而且她根本就不認識胡椒粉，卻準確的出了名字。

    顧令時喝了一口湯，心口如同是被什么重重的錘了一下，一陣沉悶的疼意泛濫著。

    “我飽了，想回去睡覺，可以嗎？”程沐婳一碗湯都沒有喝完，然后偏頭看著顧令時，征求他的同意。

    “吃東西，不然晚上餓起來會很不舒服。”顧令時往她的碗碟里夾了菜，沒準她馬上離開餐桌。

    程沐婳自然是不敢跟顧令時硬碰硬的，即便是自己現在心情很慌亂，他讓她再吃，她還是乖乖地再吃一。

    一頓晚飯結束的很慢，程沐婳恍恍惚惚的從餐廳離開，顧令時就跟在她身后。

    她是女人，很敏感，所以能感覺出來，今天晚上除了她，顧令時也很奇怪。

    可能他不喜歡女人病懨懨，也可能是對她的心臟手術不是太了解，這樣的顧令時讓她感到莫名的難過。

    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結婚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反正都是彼此不在意，也不會有任何的沖突。

    顧令時平常不是一個喜歡抽煙的男人，但是此時他一個人在書房里，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不知道愁緒更多還是悲傷更多一些。

    不得不，程沐婳今天的那些不可思議的話，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相信了。

    如果那個心臟能夠支配程沐婳的話，那么也許在某些事情上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顧令時盯著指間煙頭，他許久未像這樣眉頭緊鎖的肌肉都感覺到疼的地步。

    也是第一次想什么想的這么出神，連門什么時候被打開，人什么時候進來的，他都不知道。

    直到火紅的煙頭燒到了自己的手，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書房里燈光不夠明亮，但是地上的影子一靠近時他看到了。

    程沐婳白著一張臉，看到顧令時抬起頭看她，她猛地頓住了腳，有些傻傻的看著他。

    她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屋內有暖氣，不會太冷，而她光著腳卻是令顧令時心頭掠過不悅。

    然后幾步走到她跟前，未等他開口訓斥她，她柔軟的身子先乖巧的靠在了他的胸前。

    顧令時的心跳不由得慢了一拍，隨后抬手撫上她烏黑柔順的長發，“很晚了，怎么還不睡？”

    懷中的女孩兒緊緊地抓著他身上的衣服，“你不來，我睡不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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