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斯是好人，這是苗苗的判斷，基于真實之眼。
桑德斯不是個壞人，這是陳飛的判斷，完全是因為直覺。
從上午桑德斯假扮工作人員被苗苗識破以來，這家伙的態度始終謙恭，臉上始終帶著討好的笑容，在考察會上曾經幫助陳飛過話，后來雖然成功隱藏在了汽車內，卻根本就沒打算執行考察團的命令。
桑德斯唯一做的比較出格的事情，就是他毫不掩飾對陳飛和戰娘們的崇拜，想盡一切方法拉攏陳飛和戰娘們為法蘭西效力。
一個不錯的異能者，隱身技能有獨到的地方。
一個執著的愛國者，時刻都在考慮國家的利益。
不是壞人，對陳飛和戰娘心存善意，而且還花了兩百萬歐元，目前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面積三百多平米的聚義廳中等客人上門，的確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這還不足以讓陳飛立刻去聚義廳。
過去只是禮節性的，多再確認一下他的真實目的。
而這里，卻是真正的團員聚會，除了丟在清朝的唐寧，以及大家都沒什么感覺的慈禧太后之外，所有人都到了，何必為了一個外人攪了大家的興致？
“讓他等，我稍后過去一下就行！”陳飛在虞姬和孫美中間的位置坐下。
“那其他人的邀請就都推了？”蘭眼睛一亮，拿起電話交代前臺領班。
這頓晚餐吃的享受，美食，美酒，美女，還沒開始，陳飛就已經醉了。
從六半一直持續到將近十，整個江湖大飯店逐漸進入安靜之中，外來的食客心滿意足的走了，陳飛才帶著滿身的香氣，滿臉的吻痕，有些腳步踉蹌的來到聚義廳。
最大最豪華的場所，即便是在夜里也燈火通明，宛若一座宮殿似的。
大門外有服務員，看到陳飛走過來，苦笑著道：“老板，客人還沒吃呢，還不讓我們進去，這也太難伺候了吧？他要是半夜兩餓了，還不折騰死我們啊？”
“這是他的權利，他可是花了大價錢的。”陳飛笑了笑，問道：“一萬塊獎金收到了吧，其中多一半是里面那位提供的。”
提到獎金，服務員頓時眼睛放光，道：“老板，不是一萬，是三萬，回頭我就去財務室領去。老板，你們真是太慷慨了，照這樣下去，一年之內我就可以在保州市買房子了。”
“那你還有什么可抱怨的？”陳飛笑了笑，邁步上了臺階。
宮殿式的建筑，沒有嚴格意義的大門，只是坐北朝南的一面完全敞開著。
今夜有些冷，但里面卻看起來很溫暖，數十盞燈都亮著，還有七八個碩大的銅火盆冒著橘紅色的熱氣。
陳飛抬眼望過去，第一眼竟然沒有看到桑德斯。
前方三十米進深，正對虎皮交椅，左右兩側各有十個長條方桌，桌子上都是空空的，只有最中央的一張大桌子上擺放著幾樣心，一個茶壺，但似乎從來都沒被碰過。
“人呢？”陳飛走了進去。
“在這里！”虎皮交椅上的虎皮突然動了一下，從里面鉆出一顆人頭。
桑德斯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看到陳飛走進來，頓時喜形于色，跳下虎皮交椅，張開雙臂迎了過來：“啊，尊敬的陳飛先生，您總算來了！”
桑德斯的表情熱烈，但是走到半路卻現陳飛并沒有和他擁抱的跡象，于是雙臂開始下垂，走到陳飛面前的時候就只有右手恭敬地前伸了。
陳飛隨便和桑德斯握了一下手，笑道：“不是通知你了嗎，我有事不能立刻過來，讓你先吃先喝。”
桑德斯用力握著陳飛的手，道：“按照中國的禮儀，客人還沒到就上菜很不禮貌！”
陳飛笑道：“你的意思是，按照法蘭西的禮節，客人遲到是一件很失禮的事情了？”
“不，您是偉大的人，肯屈尊降貴來看我，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不存在失禮的問題！”桑德斯的態度更恭順了。
“偉大的人？”陳飛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道：“桑德斯先生，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也沒時間和你們玩語言游戲。”
“陳先生果然是個直爽的人！”桑德斯直起腰，看了看聚義廳外面那些被其他異能者租下來的包廂，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真正的食客都走了，但卻還有十三個包廂亮著燈。
陳飛注意到了，就在自己走向聚義廳的時候，在這些包廂內有數十雙眼睛在盯著他。
陳飛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皺了一下眉頭，道：“我是中國人，我只可能忠于我的祖國。我一樣，我身邊的人也一樣。沒有任何事物可以讓我們改變，無論再多的錢，也無論再強大的力量，都不行！”
“所以，這些試圖用金錢和美女拉攏陳先生的人都是傻子，他們注定不會成功！”桑德斯看著前方，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
“你能成功？你和他們有什么不一樣？”陳飛很奇怪，這家伙哪來的自信？
“因為他們是買，而我是換！”桑德斯搬過一張方桌放在大廳中央，又拿來兩個墊子放在兩側，桑德斯坐在西邊，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抬起，示意陳飛坐在東邊。
這樣的安排，桑德斯是把自己放在和陳飛對等的位置上了。
桑德斯的神態也生了奇妙的變化，再也不是那個唯唯諾諾，恨不得抱著陳飛的腳丫子狂啃的可憐蟲，而是一個驕傲的，敢于直視陳飛眼睛的勇士。
“換，換什么？”陳飛越感到奇怪了。
“換命！”語氣雖然輕描淡寫，但表情卻莊嚴肅穆。
“你……要和我換命？”陳飛哭笑不得，同時暗自戒備。
這家伙莫非還藏著一手，莫非他并沒有放棄刺殺任務，難道要動自殺式攻擊嗎？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都是神選者，因此……我有資格和你換！”桑德斯面帶微笑，緩緩將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拿了起來。
桌面之上，出現了一張四四方方，外人看似普通，但卻強烈沖撞陳飛心靈的卡片——封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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