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大驚，猛然回身，手持霜之哀傷喝道：“什么人？”

    “先生莫慌，我也只是一個凡人！”草叢分開，一個男子走了出來，沖著陳飛抱拳行禮，道：“老夫射陽山人是也，見過陳先生！”

    射陽山人身形消瘦，年逾六旬，鶴童顏，穿著一件灰色的道袍，帶著灰色的板帽，腳蹬白底云靴，五縷長髯迎風飄舞，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射陽山人懷中抱著一件奇怪的東西，猛一看似乎是道士常用的拂塵，但鬃毛卻很短，更像是一支巨型毛筆。

    射陽山人？

    陳飛眉頭一皺，縱觀整部《西游記》，并沒有這一號人的存在啊？

    “老白，你知道這是什么人嗎？”陳飛回頭，卻差異的現白骨精竟然躲到一顆大樹后面，面色白，渾身顫抖，似乎對這個所謂的射陽山人充滿了恐懼。

    “陳先生，我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白骨精滿臉驚恐的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射陽山人，立刻就低下頭去。

    “沒見過，這怎么可能？”一看就知道是熟悉的人，否則的話白骨精不可能如此恐懼。

    “真的沒見過！”白骨精從大樹后面走出來，但是對射陽山人依然心存恐懼，道：“可我感覺得到，他是神，是真正的神！”

    “神仙？”陳飛再次打量了一番，絲毫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和神仙有關的氣息。

    “我真的不是神仙，我只是一個讀書人！”射陽山人微微一笑，舉起手中巨筆，用唾沫沾了沾筆尖。

    這動作很怪異，像是要寫字，更像是在品嘗筆尖上的余墨。

    “荒山野嶺冒出來的讀書人？”陳飛搖頭，道：“方圓百里荒無人煙，但卻猛獸縱橫，你一個讀書人怎么可能活著走到這里？”

    “怎么可能，你們弄錯了吧？”射陽山人露出驚訝的表情，舉起手中巨筆來回了幾下，道：“前方五里就是十方鎮，人口上萬，后方轉過這道山崖是五莊觀，修行的道士也有幾十個，怎么可能荒無人煙呢？”

    白骨精道：“真是笑話，我在此修行千年，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哪來的十方鎮，哪來的五莊觀？”

    “修行千年，莫非你是尸魔白骨夫人？”射陽山人也露出害怕的表情，倒退一步，道：“在下剛從五莊觀歸來，聽觀主所言，白骨夫人歷經千年磨難，甚是可憐，本想幫你脫離苦海。奈何你竟然是這等人物，竟然蒙騙遠方來的客人。”

    “什么蒙騙，我句句都是實話！”白骨精氣的躍起數十米高，正在大喊大叫，突然面露驚恐之色，望著西側叢林，“噗通”一聲掉了下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炊煙！”落地之后，白骨精就盯著西側叢林，驚恐的呢喃起來。

    “炊煙？”陳飛一愣，也想西側望過去。

    山林莽莽，其實看不出什么景致，但是就在四五里之外，前方徑轉過之后，竟然有數十股青煙正在裊裊升起。

    不會吧，真的是炊煙！

    陳飛有在農村生活的經驗，熟悉這些煙柱意味著什么。

    那是農民生火做飯才會出現的場景，看這些炊煙分部的范圍和數量，的確像射陽山人的那樣，前方存在著一個鎮子，而且是一個規模很大，人口過萬的鎮子。

    難道自己一開始就錯了，白骨精的話都是假的？

    陳飛心中迷惑，看向白骨精的眼神開始有了警惕的光芒。

    “陳先生，我沒有撒謊，我沒有撒謊啊！”白骨精急了，看看前方的炊煙，再看看老神在在的射陽山人，轉著圈子喊道：“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有了一個鎮子？神仙，你是神仙，是你做法幻化出來的！”

    陳飛也糊涂了，因為剛才自己曾經觀察過周圍的情況，不像是有太多人活動的地方。

    如果五里之外真的有一個人口過萬的村鎮，那這邊應該會有不少人，獵戶，樵夫，采藥人，山中平坦的地方應該有農田，甚至還應該有吃草的羊群才對。

    可什么都沒有。

    難道這個自稱射陽山人的家伙真是一個神仙，他真的在舉手抬足之間幻化出來了一座村鎮？

    同時控制上萬人的思想活動，這得多大的神通？

    “白骨夫人，你被村民痛恨厭惡，也不至于不承認他們的存在吧？”射陽山人笑道：“幻化之物不能長久，不信我們可以結伴而行，去十方鎮里面去看一看，問一問。”

    “我不去，那是你設置的陷阱，去了死無葬身之地！”白骨精嚇得只往陳飛身后躲。

    “留在山中，你難道就會逃脫死亡的命運了嗎？”射陽山人搖搖頭，道：“剛才你還信誓旦旦，寧可囚身于方寸之間，怎么現在突然怕了？左右是死，看一番新天地再死，或許是你的一次機會！”

    “機會？”白骨精渾身一顫。

    白骨精受苦千年，等的就是一個機會。

    既然陳飛可能是一次機會，那座所謂的十方鎮何嘗不是一次機會，面前的這個神秘的射陽山人也有可能是一次機會。

    機會可能有，但不確定生在哪里，生在誰的身上。

    抓住了，脫離苦海，抓不住，繼續經歷那些想死又死不了的痛苦輪回。

    白骨精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只能看著陳飛。

    陳飛也沉默了，面前這個射陽山人肯定不是凡人，但是神是妖，是敵是友無法分清。

    陳飛和白骨精猶豫，射陽山人卻有些不耐煩了，道：“今日在山中愚見陳先生和白骨夫人，也算是一場緣分。你們跟我一起走，我在能力范圍之內，能幫忙就幫了。如果信不過老夫，兩位請自便。我時間不多，明日還要翻閱白虎嶺呢！”

    “你也要翻閱白虎嶺？”陳飛一愣，下意識的問道：“請問，你可知道五圣人？”

    “五圣人？”射陽山人剛邁起的左腿放了下來，迷惑的看著陳飛：“陳先生以前見過老夫？”

    陳飛搖頭：“我不認識你，我找的是五圣人。”

    “我就是五圣人啊！”射陽山人眉頭緊鎖，問道：“你找我何事？”

    “你是五圣人之一？”陳飛徹底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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