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0號近黑，在航委秦華騰少校的陪同下，周培源和吳大猷，乘坐火車來到信陽。

    然后和楚云祥一起，趕到信陽機場。

    當時，杜劍南這些人正在吃晚飯。

    吳大猷幾人就打了份飯，一群人圍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飯后，幾人來到杜劍南的辦公室，周培源和吳大猷就迫不及待的從皮包里面，拿出那份抄寫的文章。

    要和杜劍南細談里面的一些名詞和構(gòu)想依據(jù)。

    而杜劍南始終表態(tài)，自己只是一個科幻愛好者，只負責胡吹，不需要管這些毫無邊際的吹噓的設(shè)定，是否合理。

    “比如吳承恩寫孫悟空的棒子能大能能粗能細，咱們總不能把吳承恩拉出來，問他這種設(shè)定的依據(jù)是什么不是？”

    “我是科幻家，只負責天馬行空的瞎幾把想，對錯就不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你們要是把這真當回事，我除了感到可笑，別的也沒辦法。”

    面對杜劍南的這種說辭，周培源和吳大猷也是無奈，然后提出文章在國內(nèi)發(fā)表，以及寄到美國愛因斯坦教授那里。

    杜劍南當時就聽得有點發(fā)愣，隨即欣然點頭同意。

    之后，眾人又隨意閑聊幾句，楚云祥說了他今天破了一件大案。

    當杜劍南聽到楚云祥得意洋洋的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審出了十幾宗命案，不禁后怕得臉色發(fā)白，頭皮發(fā)炸。

    后背竄起了一層冷汗。

    幸虧昨晚楊倩的當機立斷！

    他作為一個男人，大不了就是一個死。

    可是楊倩這么一個美麗的女子落進土匪窩，后果簡直都不敢想象。

    之后，秦華騰，周培源，吳大猷，和楚云祥一起離開。

    他們將坐今晚的火車回長沙。

    在老蔣知道杜劍南的這篇文章就是再驚天動地，對于中國的抗戰(zhàn)也是一點屁用沒有以后。

    就管挖不管埋。

    也不管其實是自己下令用運輸機，把吳有訓他們拉到武漢的。

    就直接當甩手掌柜，不管了。

    吳有訓他們就只能坐火車，回到長沙。

    在送走秦華騰幾人，杜劍南看到已經(jīng)是晚上9點，本來說好的和楊倩一起到河邊散步，自然是無從提及。

    就回到了飛行員寢樓。

    看到樓頂上挑著燈光，一二樓的窗戶全是黑暗，他就也上了樓頂。

    “對于轟炸機來說，能量機動這個概念同樣重要，在面對日機戰(zhàn)斗機群的攔截，如何增加自己的能量，降低日機戰(zhàn)斗機的能量，順利逃逸。”

    杜劍南上了樓頂，在明亮的燈光里，就看到陳振華正在一大塊靠著儲水池的黑板上面，拿著粉筆勾畫著空戰(zhàn)簡圖。

    而整個9大隊的飛行員們，都圍坐在黑邊前面傾聽。

    這個陳振華，自從聽了杜劍南的能量機動理論以后，整個人都入了迷，總是在不斷的推演設(shè)計。

    “只是逃逸？s2轟炸機是全金屬機身，機體和內(nèi)部的關(guān)鍵部位，都采用強度很高的锘錳硅鋼，防護能力非常優(yōu)秀，防御力比你們的戰(zhàn)斗機高得多”

    在聽到逃逸這兩個字，張順谷就覺得特別的刺耳。

    不禁不服氣的反駁：“戰(zhàn)機上面攜帶了4挺762機槍，就是戰(zhàn)機飛行不靈活，不能進行大幅度的變向，不過只要機槍咬得準，照樣搞死鬼子的戰(zhàn)機！”

    “對。”

    “不管是鬼子天上飛的戰(zhàn)斗機，轟炸機，地上跑得，水里游的，都是我們36中隊碗里的菜！”

    “3架s2機群，12挺機槍，完全可以構(gòu)建一個空中火力，而且鬼子的轟炸機也只能選擇同空層對射他們的戰(zhàn)斗機雖然靈活，不過俯沖打擊很少使用，基本都是盤飛空戰(zhàn)誰怕誰！”

    一時間，36中隊的機組隊員，紛紛叫嚷。

    “你們說的都很對，不過戰(zhàn)斗機，最好還是專心于空戰(zhàn)而轟炸機，則是專注轟炸。”

    杜劍南笑著走過來：“驅(qū)轟聯(lián)合作戰(zhàn)的時候，讓轟炸機參與空戰(zhàn)，是戰(zhàn)斗機群的失敗，同理，在有轟炸機群的時候，讓戰(zhàn)斗機群掛彈，也是轟炸機的失敗。”

    “杜隊，我覺得咱們的s2，可以安裝機翼下的外掛點，這樣每架戰(zhàn)機的攜彈量，就能從600公斤，提升到1600公斤。”

    張順谷自從長江轟炸以后，這幾天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蘇軍的s2轟炸機，很多機翼上面都裝有外掛點，咱們也可以。”

    “可以給航委聯(lián)系，購進一批外掛裝置封存不過這里距離日軍戰(zhàn)場，作戰(zhàn)半徑太遠，咱們9大隊的轟炸機，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航程。”

    杜劍南點頭說道：“要用精度，精確打擊，來彌補彈藥的短板814外灘轟炸還都還記得吧？黑色星期六。”

    說到這里，杜劍南的臉上露出沉痛之色。

    1937年8月14日，是農(nóng)歷的七月初九，中國的牛郎織節(jié)日后的第三天。

    星期六。

    在這一天，中國空軍顧問陳納德，出動了10架轟炸機，策劃了對上海外灘日軍海軍旗艦出云號的轟炸。

    不過在之前，中國轟炸機的訓練，一直都是在2280米的高空。

    以固定的速度投擲炸彈。

    不過814當天天氣惡劣，飛行員們不得已決定在云層下俯沖。

    到達450米高度，進行俯沖投彈。

    不幸的是，他們不僅沒能估計是不會根據(jù)新的速度和高度，調(diào)整彈著點。

    而且忽略了無視避開公共租界的嚴令。

    結(jié)果2枚航彈被強風吹到河岸邊的大世界娛樂場，還有和平飯店和匯中飯店。

    造成了1300余人的平民傷亡。

    聽到杜劍南提到黑色新期六，樓頂上面的飛行員們，都露出滿臉的凄色。

    “所以，你們轟炸機隊員們，肩上的責任，其實比戰(zhàn)斗機組更大記住，這是在中國的領(lǐng)空上投彈，下面有無數(shù)咱們的百姓，而不是在東洋領(lǐng)空，稍微不慎，炸得就是咱們的同胞。”

    杜劍南望著張順谷和一群機組飛行員們，沉聲說道：“我再強調(diào)一遍，精度，精度！而精度來自哪里？就來自你們平日的訓練和流汗！”

    “嗚”

    在一列駛向西北方向的火車上，車廂里面擠得人摞人的密不透風。

    雖然大開著車窗，不斷的灌著夜風，可是里面各種讓人欲惡的氣味，還是充滿了車廂。

    這列火車在到達鄭州以后，逃難的人群拼命的往車廂里面擠，到處都是各種方言的叫罵和哭嚷。

    因為怕車里出現(xiàn)騷亂，甚至有流氓侮辱女人，以往到晚上就會關(guān)了的車燈，都雪白的明亮著。

    正好給周海提供了看出的光線。

    此時，這本來是2人的座位，死死的擠了4個人，好在這年頭幾乎都見不到幾個胖子，大家都很瘦，勉強能夠坐下去。

    至少要比那無數(shù)人貼人站著的旅客相比，強上一百倍不止。

    周海的左邊是一個小商人兩口子，腿上面坐著三個孩子，右邊靠窗，是一個年輕女子。

    “兄弟，你是空軍？”

    一邊的小商人好奇的看著周海問。

    “嗯。”

    周海哼了一聲繼續(xù)看。

    “你打下過鬼子的飛機么？”

    那個小商人繼續(xù)問。

    這話引起了周圍人的興趣，包括貼著車窗的女子，都望著緊貼著她的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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