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澤望著邱子敬僵立在那的身影,有些唏噓,即使強如金丹修士不慎之下身隕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通過這次的波折也讓天澤感受到了世風日下,人心叵測,凡事都需要謹慎施為。
天澤走到邱子敬的尸身旁在他上身衣衫外側摸了兩下,感覺內側藏有類似錦囊之物,伸手進去掏出一看是一個巴掌大小金絲鑲邊的紫色儲物袋。
摸上去并不怎么厚實,里面好像還有兩顆拇指大小圓形的物體。
天澤拉開收口將儲物袋之內的物品倒了出來,發現內里裝的是兩張藍色的道符和兩顆散發著怪異香味的赤紅色丹藥。
符紙上面朱砂所畫的咒文他好像在族里的經書典籍上見過,差不多就是如令疾行的意思,應該是輔助類道符。
天澤入世不深也不知道外界對于這道符的品級究竟是如何劃分的,只是憑感覺金丹修士所藏之物應該對于他這種筑基期修為的來說應該也是難能可貴的。
這種道符的使用方式一般都是通用的,以雙指夾持催動元力流經整張符紙,符紙上面的咒文經元力催發后使用者便能從冥冥中獲得各種奇異的能力。
說來是道符,其實道符的應用方式從整體形式上更類似于巫術的一種,只是制符者需以自身巫力為引,施咒文將巫力封印于符紙之上,使用時以元力破除封印釋放出道符內所蘊含的巫力,即使不會巫術的修士也可獲得短暫的巫力加持,是戰斗中一大助力。
不過等級越高的道符破除封印所需的元力要越淳厚,所以低階修士也使不出高級道符。
道符的威力就和制符者自身的巫力強弱息息相關,傳聞洪荒時期巫術大興之時有些古老傳承的巫族大能所制的攻擊性道符甚至都能威脅到上界仙人的性命,身死道消不過彈指祭符之間。
符紙的質地則決定了道符承載巫力強弱和多寡,越稀有的符紙就能承載越強力的巫術。
現今巫族落寞,道符也是可遇不可求,不過這種輔助類道符對于天澤來說也不過爾爾,他本巫族出生自己都能制作只是苦于沒有上佳的符紙,現在憑白得了這道符還算比較實用的那種,天澤也心存歡喜。
天澤將道符重新收入儲物袋之中,而后又將那兩顆散發著怪異香味的丹藥置于手心來回看了幾遍也不知有何功效,也收入袋中準備以后給趙王孟看看再說。
天澤再仔細搜尋了一遍邱子敬周身可儲物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發現,感嘆道:“為人奸狡,財運也不濟,都沒什么寶貝,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天澤說罷便走向蟒獸的尸體,看到蟒獸下腹上豁開的口子,由于先前邱子敬已用元力溶解了大部分的皮層組織,剩下一層薄薄的油脂隔膜下已經可見有一個鮮紅色的圓形球狀物體,想必就是那蟒獸的元丹了。
天澤用手撫觸了一下而后用指甲刻劃了一番發現韌性十足,徒手很難撕破,天澤所持蛇鱗倒是鋒利只是他怕萬一分寸沒把握好割破了元丹毒性侵蝕之下也算毀了這元丹。
天澤只好在附近的巖地上找了一片稍許鋒利的巖片,劃在隔膜上只顯出一條淺淺的劃痕。
天澤突然就感到了自己還是太年輕了,考慮問題都太簡單,也沒想到即使狩獵成功憑自己赤手空拳的也難以去處理剩下的事情。
以后再出來歷練必定得準備更充分些,還好天澤盤桓了一會兒找到了邱子敬先前棄于地上的匕首,來回劃拉了好幾次才把隔膜弄破了,露出內里那顆鴿蛋大小的元丹。
元丹表層上還黏連著已經有些凝固的血塊,天澤將表層的血塊擦拭干凈,跑到邱子敬那從他的衣衫上撕下一塊布包裹起來放入懷中。
收拾完一切天澤將邱子敬的尸體拖到一處陰暗角落,然后跑去潭邊將自己臉上手上的血污清洗了一下便轉身往來時的巖縫出口走去。
過了大概盞茶的功夫天澤從巖縫的出口擠出了身子,舒展了下筋骨就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在巖脈附近巖體后面蹲守的陳玄和羅姓男子見出來的竟是天澤也是露出一臉疑惑,陳玄看了一眼羅姓男子,見他皺著眉頭,也不開口詢問只是靜候在一旁。
羅姓男子見天澤快走遠了,輕拍了一下陳玄的肩膀,說道:“哼,這點事都辦不好,不等那邱子敬了,勞煩陳師弟跑一趟吧,把那小子擒來一問剛才發生何事。”陳玄點了點頭便一個閃身往天澤行走的方向追去。
天澤這邊剛走到先前路過的矮林附近,突然感到身后閃過一陣風,轉頭張望了一下也沒發覺有什么異樣便回過頭準備繼續趕路。
當他轉過頭的瞬間卻是一驚,發現面前憑空突現一灰袍男子,面相看上去略顯老沉,應該是過了而立,給人的感覺剛毅冷漠,身形挺拔,此人左手搭于右手之上,自然垂于身前。
來人正是陳玄,他看了眼天澤平淡得說道:“有人要見你,隨我走吧。”
天澤莫名非常,心里想著:“剛才遇見個怪人,現在又來一個,小爺身上是涂了蜜么,招蜂引蝶也就算了,來的都是些虎豹財狼啊。看這人的架勢好像修為還在之前那人之上,兩人不會有什么關系吧,要是被他知道我殺了那人,跟他前去還不是羊入虎口,看來得找個機會脫身才是。”
天澤腦子里尋思著對策行動上卻不好怠慢,怕那人一不高興直接動手,便回應道:“晚輩只是一山野散人,獵些荒獸換些生計,不知那位前輩尋我何事呢?”
陳玄也不回話,右手握爪騰起身子一把就擒住天澤的鎖骨及肩胛骨位置,提起他就往來時的方向飛掠而去,天澤身形偏瘦,陳玄修為又高深,雖然沒有下死手但是骨頭也被擒得生疼,無奈修為淺薄又不好發作只能等到了地方再隨機應變了。
不一會兒天澤感覺速度慢了下來,肩膀一松他就被甩在了地上,天澤趁著這個慣性,佯裝腳下沒站穩滾落于地,趁著翻滾在地的時候偷偷從懷里拿出儲物袋將里面的道符藏于袖里。
等天澤爬起,拍凈身上的塵土,發現前面的土坡之上站立著一名身著金絲長袍的男子,顯眼的是他錦緞腰帶上系了一支一尺余長的翠玉笛子,嘴角微微上揚,雖然面相看去俊朗但總給人一種陰狠的感覺。
天澤不由心里戒備更甚,羅姓男子指著巖縫的方向問道:“這位小兄弟,先前我同門師弟去了不遠處那巖脈裂縫中探查個荒獸的蹤跡,不知可否有相遇呢?”
天澤看了一眼陳玄故作氣憤道:“晚輩沒有見到有任何人,先前差點死于一蟒獸口中,剛逃脫了出來準備回去好好調養就又被帶來這了,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羅姓男子又說道:“呵呵沒見著那也無妨,正好我們需要找的就是那蟒獸,煩請小兄弟帶下路吧,找到那蟒獸我們還有重謝。”
剛說完羅姓男子就作了請示意天澤前面帶路。
天澤看這形勢估計兩人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且這里地形開闊不易躲藏,天澤心想就先帶他們去溶洞內再作脫身之計。
羅姓男子與陳玄一左一右呈包夾之勢緊跟著天澤往巖縫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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