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天突然落子,蘇星河掃了一眼后,立即怒聲斥道:“胡鬧,簡直是胡鬧,你自填一氣,自殺死一塊白棋,哪有這等下棋的法子?”
張天聽了蘇星河的話,心中倒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看來虛竹的路數并沒有錯。
這時,蘇星河似乎察覺到之前的語氣有些重,又解釋道:“先師遺命,此局不論何人,均可入局。這位公子這一著雖然是異想天開,但總也是入局的一著。”說著,他將張天自己擠死了的一片白子取下,跟著落下一枚黑子。
段延慶此時也大叫一聲“好險”從幻境中醒來,他目光冷冷的掃了丁春秋一眼后,緩緩看向張天,神色有些復雜。
“下棋之法也是人開創出來,總不能是天生的吧?”
張天并沒有理會段延慶,淡淡的掃了蘇星河一眼后,按照原著中段延慶指點虛竹的方法繼續落下一子,所下之處,卻是自殺一片白子后現出的空位。
蘇星河目光死死的盯著棋局竟半響沒有落子,這三十年來他于珍瓏棋局的變化均已拆解得爛熟于胸,不論對方如何落子都不能逾越他拆解過的范圍,但張天這自殺大片的白子簡直出乎意料。
而且,他自殺一大片白子后,局面頓時豁然開朗,黑子雖然依舊大占優勢,白子卻也有了回旋的余地,不像之前那般縛手縛腳,顧此失彼,這樣的局面,蘇星河還真是做夢都沒想到過,他思索良久,才對應著落下黑子。
張天根本不假思索,又落下一白子。
這一子落下,慕容復、段譽、玄苦等人都不由“咦”了一聲露出驚訝之極的神色,段延慶更是目光直直的看著張天,真以為他是此道高手,竟與自己的想法不謀而合。
而蘇星河的表情卻是復雜起來,既是歡喜,又有些焦慮,半響之后才又落下一子。
張天一臉淡然,始終不假思索的落子,儼然一副此道高人的做派。
接連落子之后,局面立時出現了驚人的變化,圍觀眾人也露出了驚嘆之色,但見張天妙著紛呈,接連吃了兩小塊黑子,都是忍不住喝采。
張天與蘇星河不理眾人,只是接連落子,蘇星河神色凝重,落子極慢,而張天始終從容不迫,不假思索的落子。
時間一點點的過,隨著張天記憶中的最后一子越來越近,蘇星河的眉頭也皺的越來越緊,就連圍觀眾人也是越來越緊張,段延慶、慕容復、玄難等人額頭上皆是滲出了汗跡。
漸漸的,張天與蘇星河的落子越來越慢,慢的好半天都不見的有一子落下。
直到入夜點燈之時,張天的最后一子總算落下,他暗暗長出一口氣,心說:總算是完了,蘇老兒,趕緊認輸吧。
果然,就在張天一子落下,一大片黑子被吃掉,局勢陡然逆轉,細細一看,黑子已經窮途末路,沒了回天之力。
蘇星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目光死死的盯著棋局,也不落子,只是靜靜的凝思。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轉眼都到了深夜,蘇星河依舊不肯認輸。
見此情景,張天忍不住在心中大罵:這該死的蘇老兒,珍瓏棋局已破,趕緊認輸呀,我還等著接收無崖子的內力呢?
隨即,張天便察覺到了不對勁,蘇星河這廝在苦思冥想之下臉色突然變的慘白起來,神色也有些不大對勁,好似要陷入幻境的樣子。
張天眉頭一跳,心說:不應該呀,對蘇星河來說破了“珍瓏棋局”那是好事啊,他擺下此局不就是為了尋找破局之人嗎,他怎么會陷入幻境呢?
難道是他太過沉迷于此道,見苦心拆解三十年的“珍瓏棋局”被破,一時忘了擺下此局的初衷,自己反而陷入局中了。
眼見蘇星河臉色越來越白,就連氣息都開始有些不穩,張天正要開口提醒。
不料,就在此時,虛竹突然上前取出一枚黑子隨手落在棋盤上,還一臉歉意的道:“這位公子,聰辯先生并非惡人,貧僧不忍見他受傷,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張天愕然,心中大驚,那里顧不上跟這廝廢話,忙仔細一看棋局。
我艸,這特么還看個毛啊,他對此道原本就只是一知半解,剛才裝逼,那是因為記得原著中段延慶教虛竹落子的過程,此時再看,還真是眼花繚亂啦。
于此同時,蘇星河也瞬間醒悟,大笑道:“妙啊,大大的妙啊!此子一落,回天有望!”
“不錯,這一子,如有神助……”段延慶也吐出一句,他神色復雜至極,剛才張天的著數竟與他所想一模一樣,這讓他感同身受,不禁嘆道:“可惜,功敗垂成……”
張天此時哪里還有心思聽他們廢話,只是暗暗在心中詛咒系統,竟然不按劇本來,明明被虛竹破解的珍瓏棋局怎么可能還有回天之力?
死死的盯著棋局半響,張天最終緩緩抬頭,看向一臉歉意的虛竹,心說:早知道就該一巴掌拍死這丫的,現在棋局已變,他還玩個毛啊!
隨手將拿在手中的白子丟回棋盒,張天只能一逼裝到底,神情淡然道:“興致已盡,諸位自便吧。”
“公子天賦英才,實在讓老夫欽佩,若無這位小神僧相助,此局早破矣。”蘇星河笑吟吟的應了一句,卻并不承認破局之事,更沒有提及見無崖子之事。
見此情形,張天更加肯定是系統在作祟,自作主張改了劇本,當即也懶得糾纏,淡淡的丟下一句“乘興而來,盡興而歸……”后轉身便走。
不過,當他經過段譽身邊之時,突然心頭一動,定定地的看了段譽幾眼后,開口道:“段公子,我有些私事,要找你聊聊,我們借一步說話。”
段譽雖然有些舍不得離開王語嫣,但一想張天恐怖而詭異的劍術,最終還是點點頭跟在了張天身后,他的四大家臣也緊隨而來。
一直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張天才淡淡的看著段譽道:“不知段公子能否將“六脈神劍”與我一觀?”
“什么?”段譽愕然,一時都不知如何回應,倒是他身后的朱丹臣臉色一沉道:“這位公子,莫要欺人太甚,“六脈神劍”乃大理鎮國絕學,豈能與他人觀看!”
張天冷笑一聲,語氣冰冷的道:“既是如此,那段公子為何要偷學我派鎮派絕學“北冥神功”呢?”
“什么?你是逍遙派弟子?”段譽大驚失色,忙擺手解釋道:“我不是偷學的,是、是神仙姐姐讓我學的!”
“神仙姐姐?段公子在說笑嗎?”張天的語氣更加冰冷。
“是真的……”段譽忙將他從瑯嬛福地玉像前得到“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秘籍的事大致說了一遍。他本來就是個書呆子,被張天一口叫破“北冥神功”之名,加上此時他并不知道聰辯先生等人的真實身份,還真將渾身透著神秘的張天當成逍遙派弟子了。
“原來是李秋水師叔留下的秘籍。”張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見張天隨口說出李秋水之名,段譽更加確信他就是逍遙派弟子,當即道:“這位兄臺,在下真是在無意之中修煉了貴派的絕學,不是偷學……”
“也罷,既然你有此機緣,也算是我逍遙派的外門弟子。”張天點了點頭,隨即又冷冷的道:“不過,沒有師門允許,你不得將我門中絕學外傳他人,不然,就算你是大理皇族子弟,也必殺之!”
“是、是、是,在下絕不會外傳。”段譽連連點頭。
“既是如此,功法你已經修煉,那秘籍是否該歸還了?”張天又淡淡的道。
“這個……”段譽立時一臉為難之色。
“怎么,你還想霸著秘籍不還嗎?”張天冷冷道。
“不是、不是……”段譽連連擺手,一臉愧疚的解釋道:“秘籍已經被在下無意中損毀,恐怕、無法歸還了。”
“放肆!學我派絕學,竟對我派如此不敬!找死不成!”張天的語氣瞬間變的冰冷,右手指端已經有紫色劍芒吞吐,情形駭人至極。
朱丹臣等人一見,忙神色警惕的護在段譽周圍。
段譽卻連連擺手道:“兄臺誤會,在下絕無此意,在下只是一時疏忽而已……”連驚帶急之下,這廝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讓張天很是無語,真是白瞎了一身絕頂修為。
這時,朱丹臣突然開口解釋道:“這位公子,我家公子爺絕非有意,真只是一時疏忽,對貴派絕無半點不敬之意。”
張天神色依舊冰冷道:“半個時辰內,讓我看到我門中的功法秘籍,否則,殺無赦!”
“這……”段譽一臉著急,還想解釋,卻被朱丹臣攔住,道:“這位公子方心,半個時辰內,絕對奉上貴派秘籍。”說罷,忙將段譽拉到一邊小聲提醒道:“公子爺,沒有原來的秘籍,您現在寫出一本不就行啦。”
段譽一聽恍然大悟,忙對張天道:“兄臺且稍等,半個時辰內,在下必奉上秘籍。”說罷,匆匆朝聾啞谷中的庭院方向跑去,四大家臣皆緊隨其后。
張天緩步跟上,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心說:這書呆子的確好騙的多呀。
來到庭院中找了個石墩坐下等了沒多久,朱丹臣便捧著一個卷軸走了出來道:“這位公子,這是貴派第一門絕學的秘籍,請您過目,剩下的我家公子正在寫,還望見諒。”
張天微微一愣,伸手接過卷軸展開一看,竟是《凌波微步》的功法秘訣,仔細看過一遍后,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將卷軸甩給朱丹臣,道:“竟敢拿殘缺秘籍糊弄我,你們這是在找死!”
朱丹臣臉色大變,忙道:“對不住,對不住,可能是我家公子疏忽了,我這便去請我家公子重寫,抱歉、抱歉……”說罷,便匆匆返回。
張天也暗暗長出了一口氣,知道段譽在朱丹臣等人指點下有些懷疑他了,不然也不會弄本殘缺的“凌波微步”來試探他,要不是有系統收錄功能,他剛才鐵定要露出馬腳。
半個時辰后,段譽與朱丹臣等人再次走出,段譽一臉歉意的道:“實在抱歉,剛才不敢確認兄臺的身份,才斗膽試探,還望兄臺見諒。”
“我已盡知,否則,豈能容你這般自在。”張天一臉淡然,語氣卻極為冰冷。
段譽慚愧的笑了笑,沒有再說,畢竟,一開始他并未懷疑張天的身份,只是在聰辯先生的書房中經朱丹臣等人提醒才起了疑慮,卻又驚疑不定,便按照朱丹臣的意見以殘缺秘籍試探,不料被張天一眼識破。
經此一事,別說是他,就是朱丹臣等人也再無疑慮。在他們看來,張天肯定熟知秘籍內容,不然不可能一眼看出秘籍殘缺。剛才的“凌波微步”秘籍段譽只是漏掉了兩處極難察覺的細微之處而已,就算是段譽自己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至于張天既然知道秘籍內容,卻為何還要他重寫一遍,段譽也只能歸結于此派弟子行事詭異、或者是為了試探他對逍遙派有無尊敬之心上了。
想到此,段譽拿起另一個卷軸,道:“這是“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皆在此卷之上,請兄臺過目……”
張天接過仔細看完后,系統悅耳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提醒宿主:檢測到絕學《北冥神功》一部,是否收錄?”
“提醒宿主:檢測到絕學《凌波微步》一部,是否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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