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一節英語課程對余暉來說并困難，多年的海外經歷即使主要用的是俄語和德語，但生活之間還是免不了用到英語，趕過來上課主要是想養成自己堅持學業與足球并存的習慣。

    很輕松的上完課程，而且大半是應付英語老師朱利安帶頭對他比賽的表揚，整個課堂氣氛非常歡樂。

    結束以后不少同學又找他代人要簽名，有個球星做同學是個很酷的事情，自然余暉不用擔心什么融入的問題，同學們對他大都非常熱情。

    應付完同學們的要求和些聚會邀請后，余暉才和黎巴嫩同學朱利亞諾一邊聊著安塔爾一邊往外走。

    “是的，我去年在華超和他踢過一場球，他在華超表現很棒，我敢說他在華國的球迷比黎巴嫩的總人口還要多…聽說他回了黎巴嫩?”

    朱里亞諾提到安塔爾就滿眼放光手舞足蹈：

    “是的，塔達蒙蘇爾，我在家鄉的主隊，我喜歡的三支球隊他都效力過，國家隊、弗賴堡、塔達蒙蘇爾。足球真是一個神奇的運動，居然能讓我們兩個相距萬里的同學之前就有這樣的聯系。你太棒了，余，居然和安塔爾同場競技過…”

    突然間，朱里亞諾停止了腳步，一臉笑意打量著對面和余暉。

    門口站著幾個女孩，其中一個亞麻色頭發的女孩站得靠前一些，看著余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主動打招呼說：

    “嗨，余。我叫海倫，海倫-波赫穆，9年級的。我可以認識你嗎?”

    這場景余暉在商城中學也遇到過，學校里感覺最好的女生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會主動向出色的男生示好，而同齡人中能踢上球的余暉自然是她們證明自己魅力的最好目標，和愛情什么的沒有關系。

    余暉應付這個還算熟練，握了手客套的說：

    “當然，誰會拒絕一個漂亮的女孩那，很高興認識你。”

    不過余暉明顯沒估計到德國女孩和華國女孩在大膽程度上的差異，海倫握著他的手盯著余暉說：

    “我是說約會，吃頓飯或者看個電影什么的，可以嗎?”

    女孩的大膽直接讓身后的女友們覺得很酷，尖叫著為她助威。

    說不想交個女朋友之類都是假話，余暉在孤單的時候很多次想過，不過華人的傳統習慣讓他有些接受不了海倫的大膽直接，又沒拒絕的經驗，一時不知道怎么應對。

    還是導師維爾納的出現給他解了圍，直接把他單獨叫開，然后警告他：

    “余，經過這周的觀察，我得承認你是個不錯的學生，也是個很好的球員，今天的表現很棒。我得對之前對你的偏見道歉。不過我得告訴你，你身上的光環，比如球星和薪水什么的會影響到同學們的判斷，盡管我不能干涉你們的交往，但你最好慎重些，不要把球隊那一套帶進學校。”

    “維爾納老師，我始終把自己當作普通的學生，我不知道你對球員的偏見從何而來。我們的教練始終在告訴我們，我們只是一個有一技之長的普通弗賴堡人，最多我只是個旅居弗賴堡的華人，有那里需要特別注意的嗎?”

    一向表現平和的余暉頂起嘴來也不甘示弱，直接把維爾納的警告給懟了回去。也許維爾納自覺是為了學校或者為了余暉好，但已經預先把余暉定位于會帶來麻煩的學生這點讓余暉不爽很久了，算不上歧視，但換一個德國年輕球員，他也許不會表達的這么不加掩飾，這才是骨子里的偏見。

    維爾納被余暉的問題問得無話可答，畢竟在學校余暉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表現，甚至比不少愛出風頭的學生還低調，他的偏見沒有什么旁證。

    “最好是這樣，我只是為了學校和學生，沒有什么惡意。好吧，如果有誤解我抱歉，你的朋友還在等你，不耽誤你了…”

    維爾納揮揮手打發余暉離開，自己也匆匆轉身離去。

    朱里亞諾一臉佩服的等在校門口的電車站，見面就夸張的嚷了起來：

    “余，你不愧是我的偶像，不但拒絕了學校最漂亮的海倫，還和最刻板的老師爭辯，實在太了不起了…”

    “你能聽到?沒有拒絕，也沒有爭辯，不要關注不存在的細節。”

    朱里亞諾一臉不相信：

    “得了吧，盡管我沒有聽到，但維爾納是學校出了名的老古板，他從來不會公開歧視我們外藉學生，但總是會擔心你這樣、擔心你那樣，這比那些公開的種族主義者更惡心。我從沒見過他說教外藉學生少于10分鐘的，你是第一個…”

    余暉當面懟沒問題，但不想背后討論這些，就把話題引到別的上面。

    而做為一個比普通弗賴堡球迷更狂熱的球迷，朱里亞諾很容易就把話題轉到弗賴堡的沖甲形勢和下一場比賽的對手上邊。

    弗賴堡下一場的對手是布倫瑞克，一支排列在第10的中下游球隊，說起來有趣，下半賽季弗賴堡碰到了許多支排名第10的球隊，踢過比賽后或升或降，然后再換一支排名第10的球隊對陣。

    朱里亞諾的這個發現讓余暉也感到很好玩，同時感嘆球迷的視角有時候很獨特。

    對余暉來說，更重視的是這支球隊的實力，最多對12-13賽季華國球員張成棟曾效力這支球隊之類的花絮有些關心。

    余暉和張成棟在華超遇到過，知道他水平不錯，可即使這樣，張成棟在布倫瑞克也只有十幾次的比場經歷，這讓余暉對這支剛剛13-14賽季才從德甲降級的球隊高看了幾分。

    但實際到球場經過上半場的觀察，余暉才知道有時印象是會出錯的。

    布倫瑞克的實力并不強，盡管弗賴堡上半場沒有進球，但這依賴于布倫瑞克的大巴式防守。他們幾乎全都回撤半場，在禁區前沿形成了嚴密的防守，只留下一個前鋒昆貝拉在前場游走牽制，虧得一開場擺出是個343的陣型，讓人以為他也會像別的德乙球隊一樣主場全力進攻。

    只搶開場強攻了7、8分鐘，就把邊鋒拉回去當邊衛，頂著主場球迷的噓聲打起了防守反擊。

    這種踢法在德乙很少見，在主場踢的更少，畢竟德國球隊討好主隊球迷很重要，這樣踢即使贏球也不大會讓球迷滿意。

    就是這樣的一反常態讓弗賴堡隊員很不習慣，上半場的狂轟亂炸也沒有結果，互交白卷進入了下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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