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宵古說完，將還掛在右手腕上的黑弓扔給了馬爾科姆。

    馬爾科姆羞愧的接過長弓，武器被但丁輕易奪走的感覺顯然不是很好，從他那張青黃交接的臉色就能看出來！

    他彎弓搭箭，‘崩……！’，弓弦劇烈響動，好像他射出的是他全部的怒氣，黑色的箭矢轉眼越過一百三十三米，準確的射進了一頭惡魔的眼睛里，這惡魔原本已經沖進了警察的隊伍，他剛用魔爪提起了一個胖警察，就感覺自己眼珠子里多了個讓自己疼痛不已的眼結石。

    當他打算拔出箭矢尋找偷襲他的人時，箭頭爆炸了！

    “砰！”

    這爆炸并不算非常猛烈，但仍舊將惡魔的腦袋炸爛了一小半，小惡魔這種能力低下，抗性極差的生物的確不是現代武器的對手，哪怕他生命力還算頑強，沒了半邊腦袋也掙扎的拽掉了手里胖警察的胳膊，但面對接下來的箭矢，他免不了倒在了地上。

    “看看我們誰殺的多！”雷宵古看著惡魔的死相，他哈哈大笑著用右手撞了撞胸口來當做鼓掌，他的眼睛里充滿了神采，他說道：“我許久不曾有這樣熱血沸騰的感覺了，這樣單純針對異族的戰斗才應該屬于真正的戰士，倘若這樣的惡魔出現的更多一些，更規律一些，倘若人類有了共同的大敵，也許人類社會才能真正擁有團結與和平！”

    “閉上你的臭嘴！”布魯斯狠狠罵了一句：“我能容忍你站在這里，只是因為我將你如今的一切戰斗當做你在自我救贖，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你的思想，去戰斗，去和魔鬼戰斗，要么你死在魔鬼手里，要么我將你送進監獄！”

    “難道你不覺得我說的有道理么！”

    “有，但你的道理只屬于你自己，難道你就沒考慮過，如果你的計劃成功，會有多少無辜者失去生命么！”

    “生老病死向來都是自然規律，物競天擇更是如此！”雷宵古正色道：“沒有任何一個種族會在不犧牲的情況下走向進步，影武者聯盟一直致力于阻止人類社會走向墮落，這個使命延續了近三千年！”

    他提起武士刀，將刀刃在自己的褲腿上輕輕擦干凈，然后他接著說道。

    “我們毀了羅馬，將倫敦燒成一片廢墟，將帶有疫病的老鼠裝進商船送往美洲，將罌粟傳播到上海和青島，當墮落的城市衰落到頂峰，我們將會恢復一切的平衡，人類文明因此而不斷警醒，人們會因為災難而獲得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現在的哥譚也是如此！”

    “哥譚和那些不一樣！”布魯斯怒吼。

    雷宵古卻只是笑了笑：“只是在你看來不一樣罷了，我著眼之處總是整個世界，也正因如此，我沒注意到我身邊的背叛和陰謀，惡魔肆虐哥譚并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無論惡魔是否成功，無論但丁能否阻止地獄之門，政府和軍隊都會因此而大力開發新型的，對惡魔效果更好的武器，這會占用大批社會資源，平民的生活水平更是會因此而逐步下降！”

    雷宵古走到布魯斯身邊，輕輕說道：“我不是在向你解釋什么，你和我的目的始終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你太過狹隘，你看見的僅僅是一個哥譚，倘若你像我一樣，認真的為整個人類文明考慮一下，那時你才會理解我，不過或許你永遠也無法理解我，而我也并不需要你的理解！”

    雷宵古說完，頭也不回的沖到一個住宅樓的樓道口，有一頭小惡魔正視圖鉆進樓道來躲避街上的攻擊，但這棟住宅樓的窗口上露出了很多居民的身影，倘若惡魔沖進去，他們沒有還手之力！

    雷宵古高高躍起，這一跳的高度接近兩米五，他狠命將手里的武士刀捅進了小惡魔的后心，然后當他用雙腳蹬著惡魔的后背，用力拔出武士刀時，他手里就只剩下一把正在逐漸融化的刀柄！

    雷宵古因為失去了本打算用來借力的刀子，結果一個踉蹌栽到地上，受傷的小惡魔瘋狂的嚎叫一聲，飛快轉身一爪拍向地面上的雷宵古。

    雷宵古狠狠一咬牙，兩腿帶動上半身拼命用力，讓自己向左翻滾著逃離了惡魔的魔爪，當他打算起身躲避惡魔的下一步攻擊時，布魯斯已經出現在惡魔身后，匕首一滑就割掉了惡魔的腦袋！

    “看！”雷宵古狼狽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人類就和我一樣自不量力，我以為我能擊敗他，但我實際上做不到，就像你以為你能改變哥譚一樣！”

    “只要有足夠詳細而準確的計劃，這世上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布魯斯一腳踩爆了惡魔的腦袋，對待另一個緯度的惡魔，布魯斯可不覺得活捉他們會是一件好事。

    “可是，我閱讀過無數次圣經，也聆聽過無數次唱詩，我無比了解基督教的上帝，我知道他的喜好和憤怒，但我仍無法戰勝他！”雷宵古輕輕搖了搖頭：“只有一個種族的共同進步才是真正的進步，而不是期望救世主在危險的時候拯救我們，無論這個救世主是上帝，還是你們這種擁有特殊力量的人類，能拯救人類全體的只有人類自己，你只有一個人，再完美的計劃也沒法幫你改變你所在的整個城市，甚至整個世界。”

    “我也只是一個凡人，但我始終在努力的提高我自己，哪怕我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我也能一個人守護整個人類文明，包括哥譚！”布魯斯伸手拉住雷宵古的衣襟，將雷宵古拽到自己面前，狠狠地說道：“我相信，只要給我制定計劃的時間，哪怕和上帝作戰，我也能獲得最后的勝利，這就是我的精神，而不是像你那樣靠屠殺同類來喚醒人們的良知，安靜的看我是如何做到的吧！”

    “我并不是……”

    “把嘴閉上！”布魯斯大吼一聲，他直接將雷宵古扔進了住宅樓里：“不要用你那卑劣的思想來玷污我的頭腦，我永遠不會試圖了解你的世界，如果你不想死，那就不要來惹我！”

    布魯斯說完，就好像一陣煙一樣消失了，當他再次出現時，他正將匕首刺進一頭惡魔的頭顱。

    雷宵古艱難的在被自己砸出的廢墟里挪動著，受傷的他很難爬起來，直到他被一個十來歲大的男孩抱住，男孩將雷宵古扶了起來。

    “我看見了！”男孩流著淚，看著眼前渾身傷勢的雷宵古，他輕輕拍了拍雷宵古的衣襟，激動的說道：“剛剛那頭惡魔就快要沖進來了，是你將他解決的，謝謝你！”

    雷宵古愣了一下，他看著身高剛剛到達自己胸口的小男孩，心里百感交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計劃成功，整個哥譚將會變成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像這樣的小孩兒很難活下來。

    雷宵古伸出右手，輕輕擁抱了小男孩一下，然后他松開這孩子，拍了拍男孩兒的肩膀。

    “回你的家人身邊，好好活著，因為每一天都會出現新的希望！”雷宵古說道這里，不免想起布魯斯剛剛面具下那堅定的眼神，也許，他真的能成為哥譚的希望吧！

    “我能知道您的名字么！”小孩沒有注意到雷宵古的異壯，他小聲問道。

    “問別人名字的時候，首先要報上自己的名字，這樣才叫做禮儀！”雷宵古看著孩子，艱難的笑了笑。

    “我叫羅賓，我沒有父母，這里是個孤兒院！”

    “那不算什么！”雷宵古揉了揉羅賓的腦袋，輕輕說道：“你的孩子有父母就可以了，對么？”

    說完，雷宵古再不停留，他活動一下胳膊腿，從剛剛被自己撞出的大洞跳了出去，走到街道上撿起了一把被遺棄的撬棍，堅定的走向其他惡魔，因為，真正的男人沒有失敗，只有死！活下來的人都是贏家。

    當雷宵古與馬爾科姆合作斬殺了十三頭惡魔時，布魯斯幾乎將剩下的惡魔都殺盡了，布魯斯握著匕首沖到警察隊伍面前，他拽住了一個警察問道。

    “你們的局長在哪里？”

    “英雄，我該怎么稱呼你！”警察看著布魯斯的眼神滿是崇敬，每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懂得感謝幫助自己的人。

    “我是蝙蝠俠！”布魯斯簡短的回答一聲，最后他繼續問道：“告訴我你們的長官在哪兒！”

    “他在你后面，局長在戰場的最前方，你深入到我們隊伍的后方了，我們的新局長比你想的更勇敢！”

    布魯斯微微一愣，他回過頭，看向身后的一些警察們，他看著身邊的警察指著一個僅僅穿著背心，左肩上缺少了一大塊兒血肉的男人。

    “那就是我們的新警長，我可真為他感到驕傲！”

    “我也是！”

    布魯斯松開了這名警察，轉身來到警長面前。

    “你好，我是蝙蝠俠，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當然！”警長剛剛一直在看著蝙蝠俠，他知道蝙蝠俠是一個強大的，幫助自己的英雄，于是他將手里用來擦血跡的毛巾丟了出去，伸手和布魯斯握在了一起，他說道：“非常感謝你為我們帶來的幫助，正是因為你和你那位白色頭發的朋友，我們才能將這群該死的惡魔擋在窄島，要是被他們闖進哥譚，死傷恐怕難以計數！”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布魯斯打斷了局長的客套，他飛快的說道：“我在不久前拜托一個叫做戈登的警察到韋恩集團取解毒劑，窄島車站里正有數百警察和部分市民中了毒，我希望你能派些人手將戈登和解藥一起帶回來！”

    “好！”局長聞言，立馬嚴肅的點了點頭，他飛快的將這件事情安排下去，這讓布魯斯安心了許多，幸好這一次毒藥彈襲擊的范圍并不是很大，若是整個哥譚都被毒藥籠罩，恐怕沒人能拯救哥譚，包括自己的老師！

    想到但丁，布魯斯忍不住看了眼手里的匕首，他有些不舍來自匕首的力量，但他很清楚，這匕首帶給自己的力量都來自但丁。

    匕首突然消失了！

    布魯斯愣了一下，他眼看著匕首消散成光點消失在自己手里，他明白了但丁的話。

    “老師將叛逆召喚了過去，他恐怕遇到麻煩了！”

    布魯斯焦急的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給阿爾弗雷德打了個電話。

    “阿福，我需要你通過監控找到老師的位置，他或許需要幫助！”

    “不需要監控，哥譚所有電視臺正在播對但丁進行現場直播，他如今正在窄島法律事務所那棟建筑的樓頂！”

    “我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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