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洞里，但丁將白象牙放到桌子上，他脫下了自己的風(fēng)衣和襯衫，一場大戰(zhàn)難免讓這些衣物粘上了灰塵。
“老師，你為什么要在記者面前公開自己的身份！”布魯斯此時剛剛換好衣物從韋恩大宅里乘坐升降機來到蝙蝠洞，他看到但丁的第一個瞬間就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
聽見布魯斯的話，但丁朝布魯斯聳了聳肩。
“你覺得我有什么隱瞞的理由么？”但丁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脫得精光，撲通一聲跳進了蝙蝠洞中心那清澈的水潭里，他先是在水里潛了一會兒，然后，他來到水潭邊露出腦袋來，靠著水潭邊緣那漂亮的石頭痛快的呼了口氣。
水能緩解疲勞這件事不是說說而已，但丁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的身心都徹底清澈了，他將右手從水潭里伸出來，缺少的兩根手指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如今那只右手正伸向布魯斯，輕輕的左右搖了搖。
“我孤身一人，對自己的實力也很有自信，我從不會擔(dān)心來自惡魔的報復(fù)，甚至我還希望來找我的惡魔多上一點！”
但丁說到這里，輕輕的笑了笑，那俊逸的笑容讓布魯斯恨不得一拳砸過去。
布魯斯隨手將西裝外套扔到一邊，只穿著襯衫蹲在水潭邊緣，伸手攪了攪冰涼的潭水，憂心忡忡的說道。
“但丁，世界可能沒有你想的那么好，當(dāng)你的身份徹底曝光之后，恐怕你首先要面對的不是惡魔的報復(fù)，而是美國政府的貪婪！”
“隨意！”但丁輕蔑的笑了一句：“我孤身一人，唯一的幾個朋友也都是像你這樣有能力隱藏好自己的人，至于政府啊，軍方啊，他們沒辦法對付我的，因為我可不喜歡藏到深山老林里，讓他們擁有對我使用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機會！”
說到這，但丁啐了一聲，不屑的笑了笑。
“我喜歡城市里層出不窮的美食，喜歡不會單調(diào)和枯燥的生活，我會在未來找一個朋友比較多的大城市定居，政府總不會為了我而毀掉我定居的整個城市吧！”
“能毀掉你的不只有大型武器，師父！”布魯斯激動的喊了一聲，他不喜歡但丁這種仿佛一切都無所謂的態(tài)度，在他看來，像他和但丁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用面具來掩飾自己的身份，因為當(dāng)平民確定一個人有太強的力量時，他們就會恐懼，只有帶上面具成為象征才能避免這一點，一個擁有力量的象征不會讓人畏懼。
也許有人不明白布魯斯的想法，比如現(xiàn)在，所有哥譚人都知道哥譚有一個蝙蝠俠，人們會熱衷于討論蝙蝠俠究竟有多強，他又抓捕了多少罪犯這樣的事情。
但是，假如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是布魯斯，當(dāng)他們心里一個單純的英雄形象變成了一個他們認識甚至熟悉的人類之后，他們會開始思考，布魯斯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一旦他變壞了，用這份力量來做壞事會怎么樣！
之所以人們不會畏懼一個象征擁有力量，正是因為人們不知道象征的身份，他們不會刻意去思考一個象征性的英雄變壞這樣的事情，但人類會嫉妒的，當(dāng)他們確切的知道了擁有強大力量的英雄的真實身份，他們會羨慕，會嫉妒，然后就會畏懼和反對！
但丁并不知道布魯斯在短短剎那里想了這么多事情，他只聽見了布魯斯的話，所以他依舊輕蔑的笑了笑，說道。
“事實上，就連大型武器也沒法毀滅我！”
但丁說的是實話，但布魯斯只把這句話當(dāng)成但丁過于自信之后的倔強，布魯斯清楚政府掌握著多么強大的武器，那些武器甚至能毀滅整個地球，怎么可能毀滅不了自己的師傅，而且，他更了解政府種種陰暗的手段！
“老師，我知道我恐怕勸服不了你，從今天開始，你的出現(xiàn)將會成為整個美國乃至整個世界改變的開始，你會成為無數(shù)組織追逐的目標，他們會為你那強大的力量變得瘋狂不以。”
“嗯哼？”但丁愜意的吐了口氣，他微笑著問了一句：“瘋狂不代表他們拿我有辦法，對么？”
“老師，您太自信了，不過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您身邊！”
布魯斯憤怒的喊了一句，直接離開了水潭，去往蝙蝠洞里還未裝修好的訓(xùn)練室，將一身怒氣發(fā)泄到無數(shù)訓(xùn)練器材里了！
但丁看著布魯斯離開，苦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候，弟子太有思想也不是好事，因為這會讓弟子學(xué)會質(zhì)疑和否定自己的師父，不過，但丁會介意布魯斯的頂撞么？
怎么可能！
但丁悠閑地在水潭里游了半個多小時，游得開心的時候，但丁甚至穿過了水潭盡頭的瀑布，跳進大海里暢游了一番，他追逐著水里那五花八門的游魚，他擁抱了每一條他遇到的劇毒的水蛇，當(dāng)他再次回到水潭時，他看到阿爾弗雷德正站在水潭邊。
“我給您帶來了浴巾和新的衣物，老爺說您會需要這些的。”
阿爾弗雷德和往常一樣輕聲講述著，但丁爬上岸，伸手接過浴巾擦干了自己的手臂，然后他將浴巾披在身上，接過了阿爾弗雷德手里的衣服走到一旁。
“替我和布魯斯說聲謝謝，他可真夠細心的！”但丁把衣物放在工作臺上，用浴巾擦干了自己的頭發(fā)之后，對阿爾弗雷德說道。
阿爾弗雷德并沒有回答但丁的話，他輕輕搖了搖頭：“這句話并沒有需要我代勞的必要，您和布魯斯難道是有了矛盾？”
“大概吧！”但丁嘀咕一聲，將阿福帶來的衣物一件件穿上，一邊穿，他還一邊念叨著：“布魯斯對我公開身份的事情有點不滿，你也覺得我做錯了么？”
“我并不是你自己，我又有什么理由指責(zé)你的選擇呢，所以我沒有理由決定你的對錯！”
“你還真會說話！”但丁咧嘴笑了笑：“你的意思是，布魯斯之所以不滿，是因為他將他自己放在我的角度來替我考慮，所以他才會擔(dān)心對吧！”
“誰說不是呢，我從小看著他長大，雖然這中間他消失了整整七年，但我始終認為我應(yīng)該是他最依賴的管家，可是當(dāng)他站在我面前向我介紹你的時候，我突然感覺你把他從我身邊搶走了！”
“什么！”但丁詫異的叫了一聲：“你可別亂說，我不喜歡同性，布魯斯應(yīng)該也是！”
“哈哈，你一如既往的狡黠！”阿爾弗雷德邊笑邊搖頭：“我的意思是，我看著他從孩子成長到讀完大學(xué)，他看我的眼神一直都像看父親那樣，我也始終將他當(dāng)成我的孩子來關(guān)心。”
說到這，阿爾弗雷德郁悶的攤開手。
“可你看看，短短七年不見，他看我的眼神就從依賴變成了普通的信任，而他看你的眼神就像他小時候看我一樣！”
“信任可一點也不普通，尤其是布魯斯的信任！”
但丁說完，默默指了指工作臺不遠處的屏幕，上面正監(jiān)控和監(jiān)聽著應(yīng)用科學(xué)部里的盧修斯！
二人一起看了眼屏幕上正吃著泡面的盧修斯，默默地相視一笑，隨后但丁將那赤紅的風(fēng)衣一揚，瀟灑的穿在了身上。
“晚上吃什么？”穿好衣服的但丁輕聲問了一句：“是沒有橄欖的番茄小牛肉披薩么，你知道我最喜歡那個了！”
“我很慶幸布魯斯公開了自己歸來的消息，現(xiàn)在的韋恩大宅里再一次多了許多傭人和廚子，這讓我不用一個人烤數(shù)十個披薩！”
“你的意思是，晚餐果然是我說的對么！”
但丁開心的笑了聲，他一邊笑，一邊將槍套系在腰上，兩只槍套里插了兩把槍，一把是潔白的白象牙，另一把卻是用其他珍貴金屬煉制的合金制成的勃朗寧1911，這些合金并不能像振金那樣完美的兼容但丁的魔力，所以但丁并沒有為它起名字。
不過，這把特制的魔改手槍比一般材質(zhì)的槍要好上很多，普通槍械射出不到兩千發(fā)魔法子彈就會炸膛，而這把勃朗寧恐怕能射出五萬發(fā)左右。
阿爾弗雷德看著但丁的微笑，他遺憾的嘆了口氣，說道：“可惜現(xiàn)在的韋恩莊園布滿了傭人，而你的姓名和長相也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哥譚，所以，我們沒法在明亮寬敞的房間里就餐了，稍后我會將我們的食物帶下來，布魯斯應(yīng)該會幫我的。”
“好的，客隨主便，萬分感謝！”
但丁和阿爾弗雷德輕輕擁抱一下，然后他目送阿爾弗雷德搭乘升降機去往地面的大宅，當(dāng)阿爾弗雷德離開之后，但丁終于嘆了口氣朝訓(xùn)練室走去。
布魯斯渾身汗水的轟擊著面前的沙袋，從旁邊地上放著的兩個被活活打漏的沙袋上可以看出來，布魯斯的心情恐怕極差。
“來一起練練！”
但丁站在旁邊喊了一句，布魯斯飛快的扭頭看過來。
“對我揮拳才能讓你的孩子氣徹底發(fā)泄出來，對吧！”
但丁兩手握拳放在胸口，布魯斯飛快的沖了過來，轉(zhuǎn)眼間，訓(xùn)練室里充滿了拳頭和腦袋發(fā)出的碰撞聲，至于是誰的拳頭撞到了誰的腦袋……？
韋恩大宅里，阿爾弗雷德正在巡視廚師們的進度，為了掩飾但丁那異于常人的食量，阿爾弗雷德編造了布魯斯喜歡每塊披薩只吃一口的謊言，當(dāng)初布魯斯剛知道這個謊言的時候，就和但丁一樣哭笑不得。
然而，今晚的晚宴注定不會這樣簡單的度過，巡視完廚房，走到大廳的阿爾弗雷德只用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站立的兩個不速之客。
阿爾弗雷德確認這兩人絕不是他請來的傭人中的一個，因為這二人的氣質(zhì)實在是太過突出了。
“請問二位為何無故闖入哥譚大宅！”阿爾弗雷德一邊遠遠的問了一句，一邊將右手背在背后，這只右手放到了后腰處藏著的手槍上。
面對阿爾弗雷德的詢問，二人中站位靠前的人優(yōu)雅的彎腰行禮，這個古老禮儀的規(guī)范程度讓阿爾弗雷德暗暗皺眉，來者的身份恐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行禮之后，這人向阿爾弗雷德微笑一下他開口說道。
“請您通知布魯斯·韋恩，雷宵古不請自來，希望布魯斯不吝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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