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上三院的清明宮內(nèi)苑,原本在蒲團上打坐的慕容桀緩緩睜眼,渾濁雙目中閃過一道精光,贊許道:“好子,竟然真的在短短七日內(nèi)成功凝練出靈焰!”
……
牧云并沒有因為成功凝練出靈焰而沾沾自喜,因為只有他自己明白這七天他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將燃未燃的靈氣回縮體內(nèi)時那種靈魂顫栗深入骨髓的惶恐和不安牧云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是普通人只要經(jīng)歷一次就再也不會想要去體驗的恐懼,但是牧云在這七天的嘗試中歷經(jīng)了不下十次!
也就是牧云心性堅定遠超一般人,不然恐怕早就走火入魔甚至爆體而亡了!
……
第二天一早,牧云從靈田藥園回來就直接趕赴清明宮,這是他和慕容桀的約定,七天之內(nèi)牧云如果成功凝練出靈焰主動去找他。
“又是十方狩獵?”
牧云一臉疑惑,大殿上除了他和慕容桀外,再無他人。
“你知道十方狩獵?”慕容桀有些驚訝。
“半年前曾聽書院內(nèi)有人提起過十方狩獵,知道有這么一回事,不過十方狩獵具體是什么學(xué)生并不清楚,只記得那人曾,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慕容桀微微頭:“那人的不錯,十方狩獵的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牧云臉色微變:“副院長,那這十方狩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了牧云一眼,慕容桀的目光開始變得縹緲,他瞇著眼睛看了牧云半天才緩緩道:“所謂十方狩獵,自然和十方大山有著密不可分的聯(lián)系。”
“十方狩獵每十年一屆,是將十國被選中的學(xué)生投放十方大山進行為期三年的試煉,試煉的學(xué)生不僅要在十方大山兇險環(huán)境中保住性命,還要替學(xué)院在大山中搜尋天材地寶,試煉的結(jié)果評定,最終會以學(xué)生的天材地寶數(shù)量及質(zhì)量作為衡量標(biāo)準(zhǔn)!”
“什么?”牧云滿臉震驚!
“十方大山瘴氣彌漫,兇獸橫行,那可是極其危險的地界!而且十方大山最北邊更是與蠻荒獸族接壤,那又是另一番奇詭陰絕的死地,甚至可以是十死無生,如果學(xué)員真的把學(xué)生放入大山,那么他們的性命如何保障?據(jù)我所知,即便是您這樣炎靈境的荒域至尊,在那樣的地方也不可能掌控全局吧?畢竟十方大山內(nèi)比炎靈境強者強悍的靈獸數(shù)不勝數(shù)啊!”
“如何保證他們的性命?”慕容桀冷冷的看了牧云一眼,眼中竟然有一絲譏嘲,淡淡的對牧云道:“誰要保障他們的性命!一旦試煉開始,命由天定!”
牧云瞳孔驟然一縮:“這……”
慕容桀的意思是只管放學(xué)生進入十方大山,學(xué)院卻不會想辦法保障他們的性命,并且還要他們冒著險境去幫書院搜集天材地寶,這……震撼的同時牧云心中只覺一片冰冷!
“副院長,據(jù)我所知書院內(nèi)有自己的靈田藥園,天材地寶完全能夠自給自足,為什么一定……”
“幼稚!”慕容桀毫不留情的打斷了牧云。
“我天瀾書院憑什么作為荒域至尊屹立數(shù)百年不倒?難道就是靠幫十國做善事?自己自足的靈田藥園那是我天瀾的私產(chǎn),每年天瀾學(xué)生眾多但是最后留在書院的卻極少,天瀾書院沒有義務(wù)免費幫十國培養(yǎng)人才,天大恩賜讓你們有機會來天瀾研習(xí),你們是不是也要交學(xué)費?”
“至于你所的人命,螻蟻罷了,死幾個人算什么!一代雄兵萬骨枯,我天瀾書院在荒域之所以能有今天,躺在千碑潭底的白骨又何止萬具!”
牧云滿臉駭然,慕容桀的話猶如當(dāng)頭棒喝在他腦海久久回蕩!
若肉強勢,強者為尊,天瀾書院是修煉圣地不假,但同時這里物競天擇的規(guī)律卻比十國來得更加殘酷!
難怪十國皇室明知道天瀾如此還會源源不斷甚至連皇室的嫡系都送進天瀾,因為身為皇族的他們比普通人更加清楚大浪淘沙愈久彌金的道理,也難怪那些能或者從天瀾走出去的往屆學(xué)生最終都會有所成就!
千碑潭,葬龍之地,牧云突然想到了潭底矗立的數(shù)不清的石碑,原來那下面是數(shù)不清的白骨!
“難道那頭九尾狐是天瀾書院的始祖?”心中疑惑,但是牧云卻想不出答案。
正在此時,慕容桀再度開口。
“本來此屆新生可以選擇不參加這一次十方試煉,但是這一次你牧云沒得選,必須去!”
牧云臉色一沉,心情有所平復(fù)的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莫非副院長您的意思是……!”
“沒錯!殺玄雷的人肯定會在這次試煉人員的名單之內(nèi),如果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你,那么這次試煉他必然會再次對你出手!”
“試煉之內(nèi)可有忌諱同門相殘這一?”牧云問道。
“理論上是不被允許的,但是從往屆試煉來看,因為天材地寶學(xué)院內(nèi)部學(xué)生相殘致死的事不在少數(shù),就如你之前所言,因為在十方大山內(nèi),書院無法掌控!”
聽了慕容桀的話牧云一陣沉默,慕容桀的意思他懂了。
也就是牧云在這次試煉中要以身作餌引誘出殺玄雷的人直接對牧云出手,然后牧云將之擊殺替玄雷報仇!當(dāng)然,結(jié)果也可能是牧云被那人殺掉,而且這種可能性極大,如慕容桀之前所,十方試煉一旦開始,命由天定!
這才是慕容桀今天叫他來的真正原因!
慕容桀灼灼的盯著牧云道:“怎么,你怕了?”
“怕?”牧云冷笑。
“我只是為切身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殘酷而心驚,至于怕,我牧云何曾怕過!”目光澄明,神色堅毅。就像他自己此時的,從孤煙到天瀾,這一步一步的走上來,砥礪生死不知經(jīng)過多少回,牧云何曾懼怕過!
直到這時慕容桀才緩緩頭,眼中涌上一抹罕見的贊許,想來牧云的但是讓他對牧云有些刮目相看。
其實牧云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在他無法感知到的隱晦深處,慕容桀已經(jīng)對他動了殺心,但凡牧云有半分猶疑,此時他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歸根結(jié)底,在此之前慕容桀都沒有認(rèn)同牧云這個徒弟,而只是一心要為玄雷報仇!
“很好!”慕容桀欣慰道。
“今天我跟你的,不要再跟任何人提及,我不想聽到外面有半句關(guān)于此事的謠傳!”
“牧云明白!”
“還有,你作為新晉煉器師一事,暫時也不要聲張!”
牧云頭!
或許是見到牧云的情緒有些低落,慕容桀以為他是在擔(dān)憂試煉的兇險,深知恩威并施的慕容桀竟是難得的淡然一笑,寬慰牧云道:“你也不要太過沮喪,十方試煉雖然兇險,但是只要你能活著回來,中三院的十九名長老位必然有你一席!”
牧云一愣,要是尋常學(xué)生聽到這樣的言論定會感激涕零保證自己會在試煉中盡心盡力幫學(xué)院收集天材地寶,但是牧云對于書院對學(xué)生的套路早就摸清,冷靜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所有參加試煉的學(xué)生都會得到這樣的承諾吧。”
慕容桀沒想到牧云竟然如此聰明,一眼就看穿自己的把戲,但是這老頭臉皮倒是比玄聞及那白胡子的院長要厚得多,臉色不變道:“沒錯!因為學(xué)院的這個承諾對任何一個參加試煉的學(xué)生同樣有效!”
牧云并沒有因為慕容桀的話而覺得高興,反而心情更加沉重起來。照天瀾目前的學(xué)生數(shù)量來看,這次參加試煉的學(xué)生少也有近千人,但是天瀾中三院的長老位不過十八席,即便天瀾還有許多等同長老的要職,但是加起來肯定也不會超過五十!如此一來,這十方試煉究竟有多兇險殘酷,可想而知!
大浪淘沙,所謂的十方試煉就是天瀾書院一次折翼育鷹般的真金試煉,能從浴血中走到最后的才有能成長為真正的強者,這也是為什么天瀾書院能在荒域上毅力數(shù)百年不倒的原因所在!
清明宮內(nèi)慕容桀又交代了牧云一些事情便吩咐牧云離開,臨走前除了把戰(zhàn)兵還給牧云外還給了他一張煉器譜。
鍛造戰(zhàn)兵空有煉器師是不行的,還得有器譜,就像丹道煉藥需有單方一樣,缺一不可。
不過器譜也是煉器師寫出來的,但是以目前牧云這剛剛凝練出靈焰的煉器菜鳥來,顯然不可能有自己寫譜的能力,所以慕容桀才會給他一張鍛造最低階戰(zhàn)兵的器譜,不過雖然給了牧云器譜但是慕容桀卻千叮嚀萬囑咐牧云只可觀摩器譜內(nèi)容手機煉器所需材料,一定不可以自行嘗試煉器,世間煉器師之所以如此之少,除了煉器師門檻極高外,另外一個就是煉器師的成長必須每一步都有師傅帶領(lǐng)修行,煉器的材料,煉器的火候,以及煉器師所要注意的種種細節(jié),一個都不能出差錯,一旦出了差錯,材料損毀是,若是靈焰反噬那就是萬劫不復(fù)了。
即便此時慕容桀還沒有完全接納牧云這個徒弟,卻也不會害他,再者對一個煉器師來識譜也是十分重要的。
離開清明宮后牧云的日子逐漸趨于平靜了,玄雷的死逐漸被淡漠,十國學(xué)生甚至連書院高層都好像有意選擇性忘記,很少再有人提及。
另外一方面紫竹林功德榜第一的噱頭幫助牧府賺足了利益,原本屬于玄武國的綠色區(qū)域被劃分給牧府,最好的地被牧府占了就等同于同時削弱了其余十國的利益,奇怪的是除了那日牧云沖擊第一時玄武國的太子出來阻止了一番后,其余九國竟然并沒有來牧府的麻煩,甚至連平日里故意上門找茬的事都沒有發(fā)生過一件,顯得極為平靜。
但牧云心里卻知道,這平靜的背后其實是暗潮洶涌,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有時候越是不尋常的平靜,越讓人覺得不安。
眼下距離十方狩獵開啟的時間只剩下不到半月,牧云作為新生會率領(lǐng)牧府眾人參加狩獵的消息也不脛而走,這讓牧云更加倍感壓力,或許十國的人早就知道他會參加狩獵,在不受學(xué)院管轄束縛的十方大山中,他要同時面對的敵人可能遠不止一個,甚至有可能是整個荒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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