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和風脊獸丨交戰的那次動靜后,三階靈獸的棲息地牧云就呆不安穩了。
盡管出去沒人會相信那日的動靜是牧云和風脊獸丨交戰搞出來的,但畢竟也是引起了九國的關注。
牧云發現,以往那三階靈獸的棲息地對天瀾學生來是禁地是死地,但近幾日在那里竟然也能發現天瀾學生的身影。
他們行動謹慎而隱秘,如果不是牧云有白虎魂翼在身在空中將這一切看得清楚話,輕易還真發現不了這些人的蹤跡。
而且這些在三階靈獸棲息地內出現的天瀾學生,都帶著同樣的目的,似乎在尋找著什么東西。至于他們究竟找的是什么,牧云從他們絕大多數人胸前金漆線縫紉的‘玄武’之類的字眼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
其實根本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其實是沖著他來的。
“看來他們已經猜到了你可能會躲在這里,以后這風脊獸的地盤里,你怕是很難再待下去了!”
一個參天巨木的樹,牧云伏在樹杈上看著下面隱秘移動的人影。
這兩天,進來的人越來越多,膽子也好像越來越大。
最開始這些人只敢在邊緣徘徊,后來,竟然慢慢的敢在風脊獸的巢穴邊上穿插。
誰借他們的膽子?
牧云的臉色有些難看。
“靈綰,你發現了么!”
“子,你倒是不笨,我還以為又要我來提醒你!”靈綰戲謔道。
牧云翻了翻白眼,看著下面藏匿隱秘的那些人道:“這半月來死在我手上的玄武國人不下三十個,我原本以為他們都是天瀾的學生,但是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
看了一眼身漂浮不動聲色的靈綰,牧云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當初參加試煉伊始玄武的隊伍雖然是十國當中最多的,但也不足七十人,這兩月來在我手上折損了這么多按理人數該銳減才是,可你看看這每天前來搜尋的這些不同的面孔,這些日子我大略的估計了一下,拋開他們的實力不光數量就有百余人之多,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我之前未曾見過的生面孔!”
“所以呢?”靈綰淡淡道,像是在鼓勵牧云繼續下去。
“所以我覺得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天瀾的學生,或者并非天瀾在讀的學生,極有可能是玄武皇宮大內秘密調過來的精銳!”
“所以你認為陳玄青為了對付你從本國皇宮大內調來了大批的精銳?”靈綰的語氣依舊淡然,但是臉上卻有著一種了然的戲謔。
牧云斬釘截鐵道:“不對!”
靈綰有些錯愕,牧云如此肯定的回答,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晶瑩剔透的眸子中閃過一抹欣賞的神色,靈綰臉上的戲謔消失,開始認真道:“哦?這么來,你還有別的什么想法,都來聽聽!”
“一個人如果想要致另一個人于死地,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一方做了什么讓對方覺得無法饒恕的事情,對方心生仇恨要殺人!第二種則是因為一方忌憚對方的實力,避免日后遭殃先下手為強!”
到這里,牧云頓了頓。
“我的實力雖然可以在天瀾十國中占居一襲之地,但是卻遠沒有到讓陳玄青忌憚的地步,或者以他的自負,應該從來不成真正的把我看在眼里!”
“這么的話,他要殺你,是因為你做了什么讓他覺得不可饒恕的事情嘍?”靈綰道。
牧云看著漂浮在虛空中霧氣一般的靈綰,當即翻了翻白眼,他知道,靈綰這是明知故問!
“也不對!我雖然得罪過他,甚至在紫竹林內當著十國學生的面拂過他面子,但這樣也不足以讓他那樣的人做出大張旗鼓聯合九國來圍剿我的事情,以他陰毒和錙銖必較的品性,反而是像暗殺執法長老玄雷然后嫁禍到我身上,這種事才更像他的手筆!”
看著牧云如此自信的推斷,靈綰暗自心驚,這子看著和煦如風,實則一都不簡單。
“你覺得不合理,但是他偏偏還是這么做了!”
“沒錯,明明不合理,但他還是做了,而且做得大張旗鼓,甚至讓試過的人都以為他是沖著我牧云來的!那么,這么一來,只能明一個問題!”
牧云雙眼微瞇,幽幽道:“他真正目標并不是我!”
“還記得兩個月前,我初次擊殺偷襲我的玄武國學生時,在它們死后發現理他們不遠處的那兩具尚有體溫的尸體么?”
靈綰看了牧云一眼,不可置否,只是看目光中對牧云的欣賞之色愈漸濃烈。
牧云淡淡一笑:“如果我沒記錯,那兩人是西庭皇族烏程的貼身近衛!”
“我當時以為那兩名炎照境初期的高手是因為和玄武國的人起了天材地寶爭奪的爭奪的爭執所以才會引發廝殺血案,畢竟往屆天瀾的十方試煉中一直充斥這樣的事情,當時也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么一回事!”
牧云沒有再下去,只是兀自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之后,臉色變得尤為凝重。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人當成棋子,無端卷入了一場囊括整個荒域的陰謀漩渦中。
玄雷的是還沒有結尾,自己似乎不明不白中又給別人背了一個極大的黑鍋!
“靈綰,不知道你發現沒有,最近從外界進駐十方大山內覓血食的傭兵團也越來越多了!”牧云雙眼微瞇,看著屬下聳動的人影,冷冷道。
靈綰一愣:“什么意思?各國的傭兵進山掠血食這很正常啊!”
靈綰的是實話,之前牧云的一切以她早都了然于心,但是剛剛的這話,她還真沒明白是什么意思!
“天瀾是荒域強者的試煉地,相較于各國的野路子,天瀾學生的強大毋庸置疑,這一野路子的傭兵們自然有自知之明。為了避免和天瀾學生起沖突,荒域的傭兵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這條不成文的規矩便是天瀾試煉的這段時間成為各國傭兵們的休整時期,這段時間,無論是哪一國的傭兵都是不會進山的!”
靈綰眉眼顰蹙,驚異道:“好子,不錯!這一連我都未曾考慮到,想不到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牧云淡淡一笑,對于靈綰對自己的毀譽,他已經不是那么看重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一批又一批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覓血食的傭兵,要么也是玄武國的人,要么就是天狼君主派過來圍剿我亦或者支援陳玄青的援兵!”
靈綰頗為震撼的看著牧云,眼波流轉的眸子里充滿了贊賞之意。這看似稚嫩的軀殼里藏著一顆萬事洞明堅韌的心,比起初入天瀾時,他真的成長了太多!
而如此的迅速成長速度,足見她靈綰的眼光從一開始就沒看錯人!
“牧云,你很好!”
靈綰心中感慨萬千,忍不住由衷的贊許了一句。
看著牧云一步步的成長起來,她心里其實是最高興的。因為……
“謝謝~!”牧云轉過臉來,對著靈綰開心一笑。
牧云清秀的面龐,純凈的眸子,唇紅齒白間洋溢著蓬勃的朝氣,逆著光這一幕映入靈綰煞有心事的眸子里。
靈綰有那么瞬間的恍惚:“如果……!”
“哎呀,我在想什么呢,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他……”
靈綰趕緊摒棄了一些不切實際的荒謬想法,臉上不動聲色,但是心里卻在牧云純凈坦誠的雙眸注視下,一片慌亂,甚至還有一絲害怕!
“什么時候讓我成為煉器師?”牧云看著靈綰突然道。
“啊……?哦,我不是跟你過了么,以你目前的魂力,只要你想,隨時都可以!”
“那就現在吧!”
牧云臉上的笑意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氣。
“我從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渴望實力,因為只有絕對的實力才能讓我在這荒域徹底的站穩腳破解眼前的困局!雖然你告訴我,眼光不能局限在這彈丸一隅,但至少在離開之前我得在這里留下自己身影,亦或者告訴后來人-----這荒域,我牧云來過!”
……
半月后,十方大山深處,四階妖靈的領地的之內出現了牧云的身影!
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煉器一途,要的是凝神靜氣心神合一受不得打擾,為了謀求一個好的煉器環境,牧云不得不以身犯險來到這堪比炎寂境強者的四階妖靈的領地!
這一次,牧云再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仗著自己有魂翼一進來就招惹領地之內的霸主。
四階妖靈和三階靈獸本質上的差距,這種鴻溝就像是炎照境和炎寂境之間的距離,不是僅憑著一對在牧云手里竟能發揮千萬一實力的白虎魂翼就能彌補的,要是再碰上一個有禁錮之類天賦神通的妖靈,到時候牧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牧云,慎之又慎,千萬記住我的,不可再魯莽!”靈綰的叮囑在識海內響起,牧云重重頭,這種危及到生命的事情,傻子才會干第二次!
懸垂瀑布,飛流直下萬余仞,有一種銀河落下九天而垂的壯闊既視感。
半個時辰之后,在靈綰的指引下,牧云站在一處壯闊的銀鏈瀑布前,目瞪口呆。
轟隆隆,轟隆隆!
那飛流直下的水幕像是從天而降,拍打在地表已經消磨的锃亮的巖石上,蕩起十數丈高的水花。
牧云站在那瀑布之前,細密的水珠撲面而來,一種透心涼的舒爽感撩撥著他的神經,竟有一種欲罷不能的酣暢。
有時候,我不得不感嘆天地造物的神工鬼斧。此時牧云一都不懷疑,即便是炎照境后期的強者,在眼下這懸垂飛瀑之的水流中也絕對撐不過三息!
“還愣著干什么!飛上去,穿過這飛瀑,如果我的感知沒錯,這飛瀑后面應該有一處還沒有被開發過的天然洞穴,正好適合你煉器!”
“你什么!”
牧云渾身一顫,死死的盯著靈綰,咽了咽口水一臉不確定道:“你的意思是讓我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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