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不砸下去?舍不得?”
看著眼前距離自己面門不足一尺的猩紅拳面,牧云能清晰的感覺到熾熱炎力帶來的燒灼感!
“滾!”
言師言簡意賅,放下了拳頭,凌厲的氣勢沒有了,眼神卻變得有些落寞。
“發泄出來是不是舒服多了?有什么事別總憋在心里,以前你是沒處可但是以后可以試著告訴我啊!剛才你也看到了,被你爺爺這么一鬧我現在在你們言府已經成了眾矢之的,所以你也不要擔心我跟誰去告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張床……一條船上的人了。”
在言師再度凌厲的目光下,牧云訕訕的改了口。
要牧云本是一個很正經的人,也不知為何碰上言師這張冷庫臉他總會生出些惡趣味,忍不住要逗弄一番。
言師的目光軟化,誠摯道:“謝謝!”
牧云擺了擺手:“我知道,在你爺爺眼里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局外人,他并非是相信我而是他太了解你,只是連帶著也高看了我一眼,既然他想讓我和你一起給那些言家后輩當磨刀石,那我就姑且將就著,不過最后誰是石頭誰刀可不一定,他別后悔就行!”
言師意味深長的看了牧云一眼,沒有評價。過了半晌才溫聲細語的道:“我會讓人暗中保護你的安全,不過你自己也要心,這些日子盡量不要……你這么看著我干嘛?”
“我發現你越來越可愛了!”牧云一本正經的道。
耳畔浮現一抹紅暈,言師冷冷道:“滾!”
“妮兒,我有喜歡你了怎么辦?”
“無恥!”
言師轉身便走,這一次雙頰緋紅逃似的跑開。
……
月上中天,更深露重,泠泠的冷光灑滿言家東廂客房的庭院。
忽的,一道人影閃現,道兵凜冽殺機迸濺。
就在那人欲破開東廂一客房揮刀相向時,又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現。
二者間沒有任何沒有任何交流,瞬間纏斗在一起。
刀兵相接炎芒熾烈,看那力量的波動,兩人都是不下炎寂境的強者。
打斗震天的響聲在這深夜的東廂庭院中顯得格外突兀,可是整個言家猶如一片死寂,除了這二人外再無一人露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得一聲慘叫,庭院內的打斗聲逐漸弱化,緊接著追逐相去甚遠,直至數息后完全消失不見。如果不是那清冷路面留下的一灘鮮紅印記尚有溫熱,只會讓人懷疑這一切都是夢境。
房內牧云睜開雙眼,瞥了一眼窗外像是蒙上一層紅色霧靄的明月,嘴角浮現了一抹戲謔。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攘外不安內難怪這言家日漸式微一天不如一天!”
言罷,牧云合上雙眼,這一夜睡得極其安穩。
第二天一早,瑾兒這丫頭就蹦跳著過來找牧云。
“姑爺,姐請你過去!”
羊角辮,鵝黃裙,彎月眉。
略顯稚嫩的美麗臉上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總能讓人心生輕盈愉悅,不自覺的就讓人想和她親近。
連心性孤傲的言師都待她如親妹妹一般,不得不瑾兒這丫頭的確有她天生的過人之處。
“姑爺?”牧云疑惑。
丫頭掩嘴輕笑:“風少爺你還不知道吧,現在言府的下人們私下里都這么喚您,就算是那些公子姐和族中長輩提到您也大抵是這么認為的呢!”
牧云皺眉,沒有話。
下人們呼他為姑爺牧云相信,但是那些公子姐和長老們,喚他一句吃軟飯的白臉已經算是客氣,瑾兒這丫頭蕙質蘭心,雖然沒有明,但是話中一句大抵已經透露了端倪。
“走吧,妮兒在那,帶我去見她!”
瑾兒嘴微張,一臉震驚!
除了姐的娘親外,這言府里敢喚姐乳名的可就只有老太爺了!
沒有理會丫頭臉上的怪異表情,牧云反倒是邁腿先走了。
言府內部儼然是一座城。
出了東廂,走過長廊,彎彎繞繞的又是一通消磨,牧云才在瑾丫頭的引領在言家演武堂見到了言師。
數百丈的寬闊大廳,穹露天,一排排戰兵器架,擺滿了奇形怪狀的低中高類等階的戰兵,雖然并沒有看見道兵之流,但這樣的底蘊也遠不是當初那藏著掖著的天瀾書院可比!
大廳之內,除卻這些戰兵,還有數十個大大的戰臺眾星捧月般間布零星,井然有序的和大廳中間那最大的一方戰臺呼應。
每個戰臺四周皆是矗立著四個面目威嚴的石人,初看平平,但當牧云以魂力窺探時便發現這些石人其實都內蘊玄機。
構造有類似當初天瀾書院炎試終審所用的通炎石,但是質地卻比天瀾書院的通炎石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階。
如果牧云所料不差,在某種氣場的契合下這些東西四位一體足以形成一個可以阻擋炎靈境后期巔峰強者攻擊的結界,亦或者更高!
“絕雷斬!”
只聽得一聲嬌和,牧云轉過臉盯著最中間那個戰臺上的言師,目光微凜。
一柄高階戰兵長劍在言師手中熠熠生輝,劍罡遁出,橫斬在一個石人之上!
炎力襲卷過后,石人僅僅散發出了極其微弱的波動。
牧云搖頭,可惜道:“僅有炎照境初期的威勢,只怕她這輩子都得止步于此了!”
這一劍,比起牧云曾看過她當初在十方大山內硬撼靈猿的那驚天一斬,猶如蜉蝣撼大樹,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很沒用?”
牧云一愣,旋即苦笑道:“你這是在暗示諷刺我比你更沒用?”
言師橫了牧云一眼,冷冷道:“你知道就好!”
牧云:“…………!”
這不是他認識的言師!
言師嘴角不經意的抿了抿,尤其是見到牧云一副吃癟的豬哥模樣,方才那失落頓時消散無形,心情莫名的愉悅起來。仿佛能讓牧云吃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牧云一陣苦笑,心道:“原來還是個喜歡記仇家子氣的傻姑娘!”
“是納蘭家的人!”言師突然道。
牧云一愣,明白了她這是在跟自己言明昨晚的事情。
他來這里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月,但是這些日子耳濡目染加上加上瑾兒那丫頭在耳邊的嘮叨,對言家的情況以及整個青陽城的形式也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第一個對自己的動手的人既不是已經得罪的晏家,也不是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言家本家,反倒是那個牧云聽都沒聽過幾回的納蘭家,這本身已經很能明言家內部的問題!
“你就沒什么想的想問的?”言師道。牧云的冷淡的反應讓她有些意外。
“沒什么好問的,我只是個外人,你若想自然會告訴我!”牧云淡淡道。
言師眼前一亮,琉璃般的雙中閃過一絲異彩,緊緊的盯著牧云似乎是想將其看透一般!
只是終究她也沒能從牧云臉上看出更多的東西,輕輕嘆息道:“走吧,別讓三爺爺等急了”
言家演武堂是平日里言家最熱鬧的地方,因為言師來得早,所以之前才會顯得有些空曠孤寂。
但是此刻等他們離開的時,這一路上言家的子弟已經有好些人陸陸續續往這邊趕。
雖然大部分的言家后輩不思進取得過且過,但是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擺出來的,畢竟言家這么大的一份家業擺在這里,誰也不想便宜了別人。
“師師姐,早啊!呦呵,這不是我們言家新晉的姑爺嘛,兩口這么早就結伴來修煉啊,真是勤奮啊!”
“這樣要是讓大爺爺要知道了你們倆這么勤奮,又該指責我們其余這些后輩不思進取拿你們當榜樣了!”
“榜樣?算了吧,一個實力永遠都不可能再突破炎照境初期的人,再努力有什么用?”
“誒,話不能這么,即便沒有實力,可人家師師姐長得漂亮啊,沒見著那納蘭世子和晏家大少都爭搶著要迎娶咱們師師姐過門么,就這等本事還你你行么!”
“呵呵,我還真不行!我們這樣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就修煉吧,比不得人家風騷狐媚!”
“誒誒誒!怎么話的,沒見昨天大爺爺的尊敬這位新姑爺么,你怎么能這么呢,不過,你的還真沒錯!”
…………
言師一臉冷傲,只當什么都沒聽見,那些接著打招呼出言諷刺的人她更是看都不看一眼,實話這些人在她眼里就是一群幼稚的孩提,即便如今實力不復,她也未必就會把他們放在眼里。
牧云也是一臉平靜,不緊不慢的跟在言師后邊,心無旁騖只當自己是個聾子。
“什么新姑爺,什么大姐!一吃軟飯的白臉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言家廢物,兩個廢物湊成一對奸夫淫婦,你們倒還真是般配!”
牧云腳下的步子戛然而止!
言師似有所覺轉過身來一把拉住了牧云的手腕。琉璃雙眸盯著牧云,緩緩搖頭,意思很明顯。
“怎么!你不服?別以為你在這女人的幫助下蒙騙了大爺爺拿到了言家藥園就可以在言家內部為所欲為,你叫下的這塊地方姓言,不是你這外姓狗攀上一個言家廢物就可以翻天的,懂么,!還姑爺,我去你娘的白臉!”
牧云臉色驟然一冷,一把甩開言師的手,猛的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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