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人流,鶴白漫無目的的四處逛著,除了路旁的精美小吃,這紫陽城還真沒有什么能讓他感興趣的。
可惜這小吃聞著挺香,但卻味如嚼蠟,吃得他是一個勁的皺眉頭。
不知不覺中,他便來到了城池最為繁華的中心地帶,見一堆人圍在一處氣派的深宅大院門前,好奇心作祟,也跟著上前湊湊熱鬧。
問過之后才知道,原來是守城將軍的公子患了異癥,若能醫好,立刻奉上黃金三百兩。
“三百兩黃金!”鶴白眼前登時一亮,他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金子,就是做夢都沒夢到過。
“哼,你當那三百兩黃金那么好拿呢,看到門口躺著的那幾位沒有,”一名儒生打扮的男子指向不遠處被打斷胳膊腿的那幾位道,“這幾位都是抱著僥幸心,結果被打成這副慘相。”
正說著,將軍府紅漆大門敞開,兩名挎著刀劍的侍衛駕著一名僧人打扮的光頭走了出來,接著扔到了門外。
“唉,又有人被扔出來了。”周圍發出一片感嘆。
便在此時,一名綠袍青年分開人群,來到將軍府前。
“站住!”兩名門衛抽刀橫立在青年面前,一臉兇相。
“在下是來給你們公子治病的,你們就是這么招待貴客的么?”
此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鶴白。
兩名門衛對視一眼,接著上下打量起他來,發出一聲冷笑道,“真有不怕死的,等著。”
話落,那名門衛便走進了將軍府,通傳去了。
此刻,眾人對著鶴白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并有陣陣嘆息之聲和幸災樂禍的聲音。
將軍府門前圍了這么多人,絕大多數都是來看熱鬧的,此時又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他們當然樂意見得。
不多時,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與那名門衛走了出來。
老者見鶴白不過是一個二十歲許的青年,頓時現出失望之色,搖了搖頭。
“這位公子,是你要為我家公子治病?”老者問道,語氣還算客氣,頗有涵養。
“正是。”鶴白挺著胸,背著手,邁著方步來到老者面前,一臉自信的模樣。
“那好,就請公子隨我來吧。”
管家將鶴白引進府內,大門隨之關閉,接著又是陣陣議論的聲音。
將軍府果然夠氣派,假山荷池,竹林幽幽,小溪潺潺,各色建筑紅磚綠瓦,雕梁畫棟,好不氣派。
鶴白隨著管家穿過回廊,來到內院,只見一名身著華麗的貴婦哭倒在地,正對著一名身姿挺拔,器宇不凡,腰間佩劍的中年男子大嚷著什么。
貴婦見管家帶著一個陌生人走了過來,便立刻止住了哭嚎,摸了一把眼淚,在丫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閉口不言起來。
“將軍,人帶到了,”管家朝著那名英武的中年人躬身道。
此位將軍用余光掃了鶴白兩眼,面無變化,只是吩咐了管家一聲,后者便面朝鶴白做了個請的手勢,“這位公子,我家瑯公子就在屋中,……。”
待管家將情況事無巨細的道了一遍,鶴白則一副高人模樣的點點頭,什么話也沒說,便獨自走進了屋中。
屋內窗戶緊閉,并有黑布遮蓋,顯得十分昏暗。
但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屋內的豪華。
鶴白隨便掃了一眼,這屋中嵌金鑲玉的擺設以及字畫等物著實不少,看起來頗為名貴,即便他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價值不菲,——這將軍府果然非同凡響,鶴白算是長見識了。
此間房一共三個屋,進門是客廳,左手邊是睡房,右手邊是書房,而那位瑯公子,便在睡房之中。
鶴白推開房門,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不禁眉頭一蹙。
卻見一名身材魁梧,披頭散發的男子,背朝門的蹲在房間角落中,正在啃食著什么,鶴白定睛一瞧,竟然是一個人!
從服飾以及白皙的皮膚看,赫然是一名女子。
與此同時,那男子猛然回過頭,臉上全是血,嘴中咀嚼著碎肉,一截腸子還掛在嘴邊,面目猙獰可怖。
“滾!”男子低喝一聲。
“好,”鶴白扭頭就走。
出了屋來,在門外等候的眾人皆是一愣。
原因無他,除了瑯將軍之外,其余者凡是進到屋中的,無不是腿斷胳膊折的逃了出來。
當然,這些都是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都成了瑯公子的盤中餐。
起初將軍還命人給這些人療傷,但之后前來碰運氣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一些濫竽充數,見財眼開,懷有僥幸心理之輩。
久而久之,瑯將軍也懶得再理會這些人了,只要是還活著的,便命人給‘請’了出去。
而眼前這位竟然神態自若,毫毛無損的走了出來,著實讓眾人吃驚不小,更讓瑯將軍高看一眼。
“不知這位公子怎么稱呼?”瑯將軍一抱拳道。
“在下鶴白,”鶴白還施一禮,目光一掃,卻見此位將軍腰間的寶劍十分眼熟,隨之想起,這正是他三天在當鋪當掉的那柄。
“不知鶴公子可看到了犬子的丑態?”瑯將軍道。
鶴白點點頭。
眾人又是一驚,不禁疑竇叢生,——他是怎么做到的?
看著眾人滿臉狐疑的表情,鶴白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之所以沒被攻擊,八成是被那惡鬼當成了競爭對手,但這話他可不能說出口。
“瑯公子之所以如此,是因被惡鬼附體,而那惡鬼道行不淺,如今已徹底霸占了瑯公子的身體,不出三日,此城必定會成為一座死城。”鶴白一臉嚴肅道。
鶴白所言并非危言聳聽,方才他將妖魔氣灌入神魂,看到那瑯公子的三魂七魄已被惡鬼鎮壓,毫無反抗之力。
不出三日,惡鬼便會徹底占據這具身體,到時這城中百姓,哪怕是在場的這些人,都將難逃一死。
貴夫人聞言兩眼一翻,登時暈了過去,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立刻將夫人扶住,掐住其人中穴。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在下倒是有三個提議,”鶴白伸出三根手指在眾人面前晃了晃。
“鶴公子請講!”不等瑯將軍說話,那名暈倒的貴夫人‘噌’的一下又站了起來,雙眼放光,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鶴白見眾人一臉焦急的表情,也不在賣關子了。
“其一,既然將軍下不去手,在下可以代勞,將瑯公子和那惡鬼一同打死,免得惡鬼害人。”鶴白道。
“不行!”貴夫人斷然否定道。
是方才,鶴白在院外看到貴夫人哭倒的那一幕,正是因為瑯將軍準備大義滅親,卻被貴夫人死死攔住,大罵將軍沒有人性。
可憐天下父母心,即便她兒真成了邪魔,要害她性命,她也不忍看到他兒被殺。
瑯將軍又何嘗忍心,他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只是此魔不除,勢必后患無窮,他身為鎮守將軍,豈能棄全城百姓于不顧,助紂為虐。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他真能下得去手,也不會枉送如此多的人命了。
鶴白看向夫人點點頭,表示能夠理解她的心情,放下一根手指,繼續說道,“其二,在下將那惡鬼除掉,但不敢保證瑯公子不會有事。”
“其三呢!”貴夫人急切的問道。
“其三,在下將那惡鬼從瑯公子的身體引出來,然后再將其滅殺,可保令公子無恙,不過如此一來,在下怕是要修為大損。”鶴白現出一副十分為難,舉棋不定的樣子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請公子救救我兒,我就是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夫人見兒子有救,聲淚俱下,便要下跪。
鶴白立刻上前一步將夫人扶住,寬慰道,“使不得,使不得,請夫人容在下想想。”
這時瑯將軍連忙上前去一步,抱拳道,“倘若公子能救吾兒一命,酬勞可再翻一倍,不,再翻三倍!”
鶴白暗喜,總算是上道了。
“不是金銀多少的事,”鶴白一臉為難道,“我輩修行之人,怎會將這些外物放在心上,若是將軍能幫在下尋到千年靈芝人參等靈物,在下便是拼著修為大損,也會救公子于苦海,并分文不取。”
對鶴白來說,千金易求,靈藥難得,他就是得了金銀,也是用來購買靈藥。
而他之前已經去過藥材鋪,靈芝人參倒是有,但卻沒有超過百年的,而這位瑯將軍乃是一方鎮守大將軍,家底又如此雄厚,應該會有些干貨才對,鶴白猜想。
正所謂靈藥難求,這么好的宰大戶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鶴白當然不會放過。
瑯將軍不疑有他,不過千年的靈芝人參都快成精了,哪那么好得,他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鶴白聞言不禁微微有些失望起來,那沒有千年的,三五百年的總該有吧?
他剛想詢問,瑯將軍搶先一步說道,“不過,郎某在離京時,陛下曾賜予臣一株百年龍蜒草,不知能否入得公子法眼?”
論靈性,龍蜒草比之赤精草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是靈性有所流逝,也能讓他修為更進一步。
鶴白聞言登時大喜過望,“大善,若將軍肯割愛,在下就是拼了這條命,也必將讓瑯公子化險為夷。”
鶴白并非是夸大自擂,那惡鬼連煉精化氣一重都沒有達到,收拾起來簡直易如反掌,而憑借前身真仙的記憶,想要救瑯公子一命又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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