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廟位于滄州城西南五里處的清河畔,乃是城中百姓集資所建,占地十畝,雖算不上是氣勢恢宏,但廟中大小殿堂三五座,紅墻青瓦,雕梁畫棟,也當得起氣派二字。
主殿更是有三丈之高,三十丈方圓,一尊英武的神像立于廟堂之上,下方是五方三尺的金字牌位,高大氣派,觀之肅然起敬。
“老弟若是有興趣的話,老朽做主,給你在偏殿立一座牌位修行,不知老弟意下如何?”
灰衣老者了解到眼前這位年輕人乃是牛頭峰的頭領后,便起了拉攏之意,熟路之后,連稱呼都變得親切了起來。
而他之所以提出給鶴白立牌位,是因為他們這日子其實也不好過。
這方圓千里之內,像這種規模,這種形式的廟宇有十數座,可見競爭是多么的激烈,為了守住地盤,相互間是經常大打出手,有所傷亡在所難免。
又何況這附近想分一杯羹,心存嫉妒的散妖也有不少,不得不防范一二。
再說了,也不能總是只守不攻,畢竟多一個地盤,愿力就會更多,修煉也就越快。
奈何他們人手不足,能守住這座大城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老者倒是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道了出來。
鶴白倒是想立牌位,不過這位子可不是隨便立的,根據前身的記憶,這里面似乎講究不少,還是問清楚再說。
“老哥哥,小弟有一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誒,盡管問來。”
“是這樣,”鶴白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據小弟所知,這香火供奉,可不是誰人都能享用的,卻不知幾位是如何做到了。”
要知道,這土地立廟,便等同于道場,而沒有地仙的境界,私建道場,受人香火供奉,這就相當于搶了土地爺的飯碗。
土地爺雖說是天庭的末位神官,但好歹也是正經的仙班編制,更是擁有地仙的境界。
那白虎山白骨夫人兇名赫赫,土地爺自然不敢扎刺,然而他們五個不過是煉精化氣的境界,土地爺就是脾氣再好,神通再差,捏死他們幾個那也跟碾死幾個臭蟲一般,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老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灰衣老者,灰一塵瞇著一雙小眼笑道,“我等哪敢受這香火供奉,不過汲取一些愿力修行罷了,香火自然是要孝敬土地爺的,是以只立了幾方牌位,卻是不敢立像。”
灰一塵繼續道,“這愿力雖說無法與香火相提并論,但對修行卻是助益不小,不僅可加持自身,化成神通,亦可作為修煉資源,修煉起來自然是要比汲取日月精華快得多,說起來,此方土地爺還是某家的老祖宗。”
不過這位老祖宗的從子從孫著實不少,凡是這一方土地成了精的鼠妖,多少都能占上點邊,而他自然就是其中一個了。
“憑借這一層關系,老祖宗便將這滄州城方圓十里范圍交給了我這從孫打理,也算是為老祖宗分憂了。”
話落,灰一塵拱手朝天,現出一副恭敬有加的神態來。
原來如此,鶴白暗道,怪不得那狐妖修為不高,妖力卻如此霸道,原來是借了愿力的緣故。
“也就是說,只要出了這滄州城十里的范圍,便無法享用這份愿力了是么?”鶴白問。
“正是如此,”灰一塵道。
雖是如此,鶴白也十分感興趣,多了一條修煉的途徑,那自然是極好的,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然而這樣一來,怕是要欠下對方一個大人情了。
至于說對方的所圖,那不過情理之中的事,天上哪有掉餡餅的好事。
人情世故無外是乎,又何況人家既然開口了,倘若拒絕,那便是打了人家的臉,更何況這對他又何嘗不是一個機緣。
“小弟明白了,”鶴白拱手道,“承蒙老哥哥抬愛,那小弟便卻之不恭了,日后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必不推辭。”
“善,如此我們便是一家人了,”老者哈哈一笑,拍了拍鶴白的肩膀道,“只是這主殿的牌位已滿,還需委屈老弟在左右偏殿選一處,立個護法的牌位,不過老弟放心,這愿力卻是我等平分,不知老弟能否屈尊?”
莫說是護法牌位,就是給個‘護廟’的牌位他都不在乎,不過是名頭而已,實惠才是干貨。
“小弟自然愿意。”鶴白道。
“好,”灰一塵點點頭,然后掐指一算道,“真是巧了,老弟該著有此福緣,今日便是立牌的黃道吉日。”
……
那廂間,五妖忙活了一晚,直到天明,左護法堂便也落成了,一間三丈大小的偏殿中,立著鶴白的護法牌位。
奉上貢品,燃上香火,待灰一塵一番掐訣念咒后,鶴白突然感覺到一股獨特的法力加身,練氣四重頂峰的瓶頸竟有了些許的松動,這讓他不禁大喜過望,當真是白白撿了個大便宜。
鶴白也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便拿出兩定金元寶,算是見面禮了。
灰一塵自然是十分痛快的笑納了。
要知道,他們可不是鶴白,雖是妖精,但七情六欲皆在,雖說平時有香客捐些香火錢,但也不過寥寥而已,有了這筆錢財,日子肯定要敞亮不少。
尤其是柳二、黃仙姑,那是無雞不歡,如此就是天天十只燒雞供著,一兩年之內也不用再為此而發愁了。
他們看著風光,其實還是相當清苦的。
左護法堂落成后,唯獨那胡妹沒有來,估計還在生他的氣,在耍小狐貍脾氣。
胡妹雖說成精已有四五十年,但這心性卻如同十來歲的孩子,鶴白若是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那真是妄稱兩世為‘人’了。
來到胡妹的‘閨房’,只見其拉著一張小狐貍臉,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若不是黃仙姑也一同來了,鶴白怕是連這門都進不來。
既然是賠禮來了,鶴白自然是笑臉奉上,擺低姿態了。
“妹妹,鶴白老弟來給你賠不是來了。”黃仙姑道。
“哼!”胡妹雙臂還胸,狐貍小嘴一噘,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
鶴白見此苦笑一聲,看來得來點干貨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支做工精湛的鏤空嵌玉金簪,這還是他從那道人身上得到的,也不知是給哪個相好準備的,此時正好派上了用場。
他將金簪送到對方的面前,擠出一抹笑容道,“仙姑,你看這是什么?”
小狐貍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瞬間被這支金簪吸引住了,拿在手中不停的撫摸了起來。
不過很快,她又把金簪還給了鶴白,她道,“本仙姑對這些女孩子家家的東西不感興趣。”
鶴白聞言一愣,——您老貴庚啊?
“你要真想求我原諒,就把你的飛劍送給我,否則免談!”胡妹一副不為所動,不容商量的模樣。
這‘狐貍精’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怪不得能延用數千年而不倒,鶴白暗暗腹誹,不過,到最后他使盡渾身解數,見實在沒招了,一咬牙,把心一橫道,“這樣……,等我再得一件趁手的法器,再將這飛劍送你如何?”
法器要真那么容易搞到,也就不叫法器了,鶴白暗道,不過,若真有一日能得到更好的,送她又何妨,先把眼下混弄過去再說。
“當真?”狐妖可不知鶴白心中所想,登時喜笑顏開,一副惹人憐愛,古靈精怪的模樣。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鶴白一臉認真的拍著胸脯道,惹得一旁的黃仙姑笑得花枝爛顫,掩嘴嫵媚一笑道,“當真是男子漢么?”
呃……,鶴白聞言一頭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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