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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到小蘭哥哥的聯(lián)系方式不算太難,柳荔學(xué)琴的琴房肯定留有學(xué)生家長的聯(lián)系方式,只需找到小蘭的母親然后表明自己的身份,再隨便編個借口,能要到小蘭哥哥的電話號碼,但這樣做顯然不符合方子羽的需求。.。!
通過琴房索要小蘭父母的聯(lián)系方式,不僅冒昧,而且可疑,方子羽要對自己的身份保密,自然不能用這種簡單直接的辦法。
想來張況找人的本領(lǐng)當(dāng)屬一流,但無緣無故請張況幫忙找一個根本不認(rèn)識的消防員,這實在說不通。
再加方子羽打算讓小蘭的哥哥去防空‘洞’找到邱陽的尸體并告知警方,而張況在公安系統(tǒng)內(nèi)有不少熟人,事后定能收到消息,到時他難免會起疑心。
所以方子羽要找人只能靠自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和幾百大洋才得知蔡承英的姓名和電話號碼——要不是有錢開路,恐怕費再多功夫也是白搭。
人是找到了,電話也打了,但方子羽還得親自跑一趟。
設(shè)身處地地想一想,若是方子羽自己接到一通這樣怪的電話,很可能不會相信,甚至未必會放在心,搞不好掛了電話當(dāng)作惡作劇或詐騙電話拋之腦后。
人命豈能兒戲,方子羽必須做好兩手準(zhǔn)備,即便蔡承英不理會自己撥去的電話,也要確保輕生少‘女’沒有生命危險。
等到少‘女’跳橋輕生的新聞了電視或日報晚報,蔡承英自然會知道他接到的電話并非整蠱,算他平時不看電視報紙,方子羽也會想辦法給出提醒。
到時,輕輕松松能取得對話主動權(quán)。
當(dāng)然,最理想的結(jié)果是蔡承英好心發(fā)作,乖乖按照指示趕去銀江大橋。
至于另一種結(jié)果,方子羽也已做好預(yù)案,有太阿號穩(wěn)定的航拍畫面,他可以在幾百甚至幾千米外觀察到銀江大橋每一個行人的動態(tài),只需事先趕到附近,發(fā)現(xiàn)意‘欲’輕生的少‘女’后提前借用路人的手機或者用不記名電話卡撥打報警電話即可。
銀江大橋承建于世紀(jì)五十年代,江面凈跨度約兩百米,雙向二車道,算不真正的大橋,橋離河面的距離也不算太高,沒有受過跳水訓(xùn)練的人從橋跳下去,很可能受傷,但不至于當(dāng)場喪命,如果救援來得及時,基本沒有生命危險。
除了這個笨辦法,還有數(shù)不清的辦法能阻止少‘女’跳江,如讓太阿號‘弄’出點動靜引起注意,總會有人過來勸撫救助,除非橋所有路過的行人和司機都是冷血動物。
………………
蔡承英神‘色’焦急地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的時間:10月2日,17:10。
還有十分鐘。蔡承英稍稍松了口氣。接到電話后,他先是把妹妹送回家讓保姆照顧,接著打車來銀江大橋。
二十分鐘前他趕到了橋頭,可想起對方讓自己記得帶一杯燒仙草,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跑到‘奶’茶店買了一杯燒仙草,然后又拎著燒仙草跑回銀江大橋。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蔡承英也說不清楚,他很懷疑這是一出無厘頭的惡作劇,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既然他對時間的緊迫感到緊張,那說明他并不是完全不相信。
或者說,藏在懷疑之下的不是信任,而是期待。
神秘的電話,古怪的事件,怎么看都像是出現(xiàn)在電影或小說里的情節(jié),這種新感帶來的刺‘激’和期待,對于一個十八歲的大男孩而言是難以抵抗的‘誘’‘惑’,他已經(jīng)開始抱有期待,期待這不只是一個無聊的騙局。
“從二方向,到郵電大樓方向,右側(cè),約一百米…哦!”
蔡承英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往前面望去,果然看見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孩站在護欄邊,雙肩似乎一直在聳動,隔著幾十米的距離也看不清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
該不會……
不會吧?
蔡承英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用力吸了吸鼻子,一邊往前走一邊四處看,猜想著附近是不是有攝像頭一直對著自己。
行為藝術(shù)和社會實驗早趁著化‘交’流的‘春’風(fēng)刮進國內(nèi),其真正有意義的不在少數(shù),但更多的所謂“社會實驗”都是以拷問人‘性’揭‘露’丑惡為名,行整蠱惡搞羞辱他人之實。
如果是碰了那種拍攝視頻發(fā)布到絡(luò)賺取點擊然后通過流量盈利的團隊,蔡承英一定會失望透頂。被這種無聊的家伙耽誤一下午,還不如陪著妹妹多夾幾個娃娃。
幸好,周圍似乎沒有誰舉著拍攝儀器,也沒有人或者車停留不動。
走到少‘女’身旁時,蔡承英看清了她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竟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說不清這到底是喜歡,還是男‘性’與生俱來的保護‘欲’。
“我想喝一杯燒仙草。”
蔡承英聽見少‘女’哽咽的聲音,不是在對他說話,而是對著手里的手機。
“你可不可以帶一杯燒仙草到銀江大橋這里,送給我!
呃……
蔡承英低頭看向手里的大杯燒仙草,不禁陷入沉思。
少‘女’還在哭泣,電話掛斷后她像只被惡犬追到墻角的流‘浪’貓,委屈地蹲在護欄旁邊抱緊自己的膝蓋,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如果這是在演戲,那么她的演技真是好到讓人難以置信。
“那個。”蔡承英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肩膀。
少‘女’回頭瞪他,眼神兇狠,但配那張哭‘花’的臉蛋,給人一種短‘腿’折耳貓想扮大老虎的感覺。
蔡承英撓撓頭,尷尬得不知所措,憨憨笑了一會兒,問:“燒仙草,喝嗎?”
………………
“謝謝,謝謝你的燒仙草!
淚痕未干的少‘女’背靠護欄,雙手緊握著空紙杯,櫻桃小嘴來回撥‘弄’咬成扁平狀的吸管。
蔡承英像個木樁似的佇在她身旁,想說話但不知道該說什么,急得耳后根發(fā)燒。
秋風(fēng)好像從江面涌出一般,拂起少‘女’的劉海和發(fā)梢,她松開嘴里的吸管,自言自語道:“嗯,算為了這么好喝的燒仙草,我也得活下去。”
說完,她朝著蔡承英撅了噘嘴,自嘲道:“說了你可能不信,要不是你給了我這杯燒仙草,說不定我又氣又傷心,會從這橋跳下去!
“呃……”蔡承英出于關(guān)心,他回問道,“你到底怎么了?”
“愛情像是天的星星,看得到,‘摸’不著,只有隔得遠遠,你才覺得它那般美好,但若你想盡一切辦法去接近,你只會看清楚它的丑陋。愛情?愛情的美好是距離,愛情的本質(zhì)是雙方用所有努力去縮短這段距離,燃燒這份美好。沒有愛情,沒有這種東西,燒著燒著沒了,想讓時間拖得久一點,要往里丟柴火……喂,你聽得懂我意思嗎?”
“聽不懂!辈坛杏⒐麛鄵u頭,他現(xiàn)在腦子‘亂’成一團漿糊,哪聽得明白這抒情散式的表達。
少‘女’哀嘆一聲,慘笑道:“愛情是團火,我的火滅了!
哦,火滅了啊。
“這個,說來你可能不信!辈坛杏⒂謸狭藫项^,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其實我是個消防員來著!</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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