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也合乎邏輯。

    方子羽開始回憶自己獲得未來筆記本時的場景。

    如果當(dāng)時拆開包裝盒現(xiàn)里面裝著一本日記本或是一臺收音機、一張報紙，方子羽肯定興趣缺缺，搞不好就隨手裝回包裝盒放回原位。

    但偏偏包裝盒里是臺電腦，即使方子羽對此產(chǎn)生懷疑，也忍不住拿到手里摸索、試用。

    而且，并非人人都有迅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宙器以支配者最為熟悉的形象出現(xiàn)在支配者眼前，也能讓支配者更快接受并運用宙器。

    方子羽若有所思，想了會兒，又提出另一個問題：“支配者能使用其他支配者的宙器嗎？”

    如果答案是肯定，那也難怪支配者之間只有血腥味濃郁的背叛和斗爭。

    但溫言搖了搖頭：“也許是靈魂綁定，也許是生物識別，總之宙器所有功能僅在特定的支配者手中生效。因此，搶奪宙器只能削弱對手，不能增進自身。”

    “聽起來宙器有著刻意設(shè)計的規(guī)律，或者說特點。”方子羽低聲喃喃，“那，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什么樣的存在制造了這些宙器，設(shè)計了這些規(guī)律呢？”

    “不知道。”溫言搖頭輕嘆，“誰知道呢？”

    “唔，您說幾百年前有一位崇尚科技的支配者將曾經(jīng)昌盛的武道趕盡殺絕，那也就是說，幾百年前就有支配者出現(xiàn)了？可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這類傳說呢？”

    “不知道。”溫言又一次搖頭，“支配者的歷史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加久遠，也許某些神話人物的原型就是曾經(jīng)在歷史長河中閃耀一時的支配者。”

    “好吧。”方子羽看出來了，溫言知道的請把已掏出七七八八，再這么追問下去也沒有意義，于是他話鋒一轉(zhuǎn)，“請問，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事？”

    之前的談話中，溫言已標(biāo)明自己情二處的身份，方子羽也已得知平城藥老被國安帶走，其實是被二處請去當(dāng)特聘顧問。

    得知當(dāng)年修建天法壇的藥老是貨真價實的氣功大師時，方子羽并不意外，若非如此，浮平山莊大老板朱田潤憑什么三天兩頭跑去正氣堂獻殷勤？

    但聽了這么多秘辛秘聞，還沒有聽到溫言對自己提出任何條件，這倒讓方子羽大感意外。

    方子羽作為明日支配者的身份已然暴露，而溫言不僅有官方身份，還有堪稱恐怖的武力，若要威脅方子羽為她做事，方子羽只能妥協(xié)。

    可溫言偏偏只字不提，這讓方子羽無法理解。

    單是溫言所說的秘聞情報就價值千金，她到底圖什么？總不能是助人為樂學(xué)**吧？

    難道溫言此時對自己伸出援手，真的不求回報？方子羽不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么好。

    “告訴你這些，是為了保護你。當(dāng)然，在我有需要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些事，作為交換，我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你一些幫助。”溫言并不拐彎抹角，光明正大說明目的。

    “保護？是因為我救過安姐？”方子羽不由感慨好人果真有好報。

    “不僅如此，還因為你善良但不迂腐，聰明但不奸猾，像你這樣的支配者，越多越好。”

    “呃？”

    聽見夸獎方子羽本該心花怒放，可他無法理解溫言話中含義。

    “哦，忘了跟你說，傳說，每當(dāng)一位支配者死去，就有一位支配者誕生，死者的宙器不會就此消失，而會改頭換面，落入新生支配者手中。”溫言忽然說起看似無關(guān)的話題。

    方子羽想到自己和歐陽杰相繼獲得金手指，頓感心悸。

    按這個說法，就在一個多月前，有兩位明日支配者先后身死？

    是自然死亡，還是意外死亡，是死于天災(zāi)還是人禍？

    能以某種方式預(yù)知未來的明日支配者，想必不會死于簡單的事故，或許在自己看不到的高度，血腥無情的斗爭仍處于進行時。

    “所以，支配者總數(shù)始終維持不變？”

    “不知道，或許是這樣。也許傳說是真的，也許你死了，又會有另一個支配者誕生，但下一位新生支配者會出現(xiàn)在哪兒？是男是女？什么性格？品性如何？一概不知。可至少我認識你，說不準(zhǔn)以后你能幫到我，如果哪天我覺得你變壞了，我還有機會刺殺你，所以，當(dāng)然要保護你咯。”

    溫言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說完還朝方子羽眨了下眼。

    方子羽無話可說，只好保持沉默。

    “包括31o路公交車縱火案在內(nèi)，銀江的案卷我會想辦法幫你消掉，熊巍的通緝犯身份我也會幫你消掉，作為交換，先幫我一個忙？”

    “好。”方子羽先點頭答應(yīng)，然后才問，“幫什么忙？”

    “有個小丫頭惹了麻煩，銜尾蛇對她很感興趣。但我越關(guān)注她，她越危險，不如我送她到銀江，你照看著點？”

    “好。”方子羽再次點頭，不假思索。

    洛城大案過后，銜尾蛇注定元氣大傷，給他們一百個膽子讓他們再來華夏，又能如何？頂了天送幾個人幾把槍到銀江，方子羽揮揮手就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謝謝，沒有其他問題的話，今天就到這里吧，我給你留個號碼，有事電話聯(lián)系。”溫言放下一張紅色紙鈔，起身就走，頭也不回。

    目送溫言離開茶餐廳后，方子羽渾身放松癱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氣。

    ………………

    歐陽杰瞪著兩步開外用雨傘戳自己肩膀的怪人，雙手握拳十指攥緊，如果這里不是機場，那他已經(jīng)爆全身力氣揮出一拳。

    “別激動，其實我是好人，沒有惡意。”短青年嘻嘻一笑，“洛瑾瑜和梁衍讓我代他們向你問好呢。”

    歐陽杰臉色劇變，剛開口還沒出聲，那人卻扭頭走了。

    盯著那脊梁筆直的背影看了兩眼，歐陽杰咬牙跺腳，離開安檢隊列追了過去，可追著追著，眼前一花，忽然找不著那穿中山裝的怪人了。

    “放心，他們現(xiàn)在很好，很安全，如果你想見他們，我可以把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留給你，不過可別用>

    讓人聽了就忍不住握拳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歐陽杰轉(zhuǎn)過身，一字一頓地問：“你怎么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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