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寧這個人不管從衣著打扮還是言談舉止上，都給人一種任性妄為的感覺。在雀籠文身鋪中，卓爾一臉不情愿的抓著鬼頭文身的圖樣，試圖說服眼前這位朋克客人換一個圖案。

    他現在對那個箱子已經有些了解了，知道那里是個奇怪的世界。因此他有些擔心，怕這異世界的文身圖案給客人招惹出什么麻煩來。

    “不換！“齊寧寧擰著眉毛態度堅決，“我說老板你到底有沒有譜？自己給的圖樣，我想文你又不給文，你能不能專業點兒？你到底會不會啊！”

    ‘哈？小丫頭片子竟然敢質疑我的本事？’卓爾目光突然凌厲了起來，額頭鼓起青筋，徹底中了人家的激將法，“行吧，文文文，屁股露出來！”

    作為文身師，卓爾雖然從業時間不長，卻也遇到過相當多的豪放女客人。女孩子的屁股什么的，他見多了。對于這種小太妹釋放出來的費洛蒙，有著相當的免疫力。

    自打看上人家小美女，他便時常思考一個問題。自己那么喜歡她，對她那么著迷，會不會是因為小太妹的屁股看多了，審美疲勞，所以才喜歡輕紗素裙的古典少女。

    齊寧寧的穿著打扮跟昨日差的不多，還是皮夾克加皮裙加網襪的老寒腿預備軍組合。不過明顯不是昨日那套，換了新的。

    解開這些多余衣物后，卓爾關上店門，讓客人趴在文身床上，開始檢查著她的身體。

    “唔……你身上的東西還真不少啊。”

    此時的齊寧寧把身體全都展示了出來，她的背上，手臂上，腰間，右腿右臀，全都已經文滿了各種各樣的文身。

    看得出來，這些文身的質量還是很高的，在布局上也經過仔細推敲。雖然都是單獨作品，相互之間卻毫不沖突，組合在一起反而具有相當程度的美感，肯定是出自高人之手。當然，這種情況也算是給卓爾出了個難題。

    “你后面這些文身的統一度太高了，整體性也高。我要是真把這個鬼頭加上去，肯定會破壞這個整體，讓你看起來很滑稽。”

    卓爾說著話，用手機拍了齊寧寧背面的照片，然后把鬼頭圖樣p在了她的左邊屁股上，拿給她看。

    “哇……確實很別扭。”齊寧寧光著身子盤著腿，坐在文身床上，看著手機直皺眉，“那咋辦，我是真的很喜歡，你可別讓我換圖樣。”

    “喜歡的話……”卓爾認認真真的打量著她的胸口，用手指了指，“實在不行就這里吧，別總惦記著屁股上那點空地方。留個白不是挺好么，難得你屁股那么白，干嘛非得填滿它。胸口，就文在胸口吧。”

    齊寧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思索片刻后妥協了。

    “好吧，誰叫我喜歡呢。開始文吧。”

    卓爾點了點頭，幫自家客人蓋上了布遮擋身體，只留下胸口一小塊區域露在外面。

    其實文身與在紙上畫畫差不多，大多數是都都要先勾線，再填充顏色。只不過用皮膚當畫紙，文身槍當畫筆，可用的繪畫手法少了一些，多了點局限性。

    作為一個曾經努力磨煉過技藝的文身師，卓爾一臉輕松的在人家姑娘胸口勾起了線。這鬼頭他不久前臨摹了一次，現在還有相關記憶，弄起來速度很快。

    然而，在鬼頭勾到一半的時候，卓爾突然察覺到一股異樣感。體內似乎有什么氣體一樣的東西順著右手指尖流了出來，鉆進勾畫的圖案之中。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這從未遇到過的情況讓卓爾有些慌神，停下手頭的工作揉著太陽穴。

    仰躺狀態的齊寧寧見狀有些擔心，她還是第一次在這種不入流的小店文身，生怕眼前這家伙技藝不夠，糟蹋了自己這美麗的**。

    “喂，我說你到底行不行。沒那本事就直說。你要是給我文壞了，可別怪我找人砸了你這破店。”

    卓爾這輩子最煩別人質疑自己的文身本領。他感受到那股怪異感后，幾乎可以確定，肯定與小美女送來的神仙酒有關，本來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不太想繼續文了。然而齊寧寧的發言又激起了他的爭勝心。

    “大人干活，小孩兒閉嘴！老老實實躺著，少廢話，別喊疼！”

    －－－

    三個小時后，文身工作結束。

    卓爾從未這么累過。不是文身累，而是體內那種東西源源不斷的流出，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疲勞感。此時的他非常想喝上一口那個神仙酒，他潛意識中認為，只要一口酒下肚，自己就能恢復活力。

    齊寧寧光著上半身，對著店中的穿衣鏡欣賞著自己的新文身，非常非常滿意。

    “好棒啊，沒想到這么窮鄉僻壤的地方，竟然還有你這么厲害的文身師傅。說吧，多少錢？”

    卓爾的價格非常親民，是根據這雀山縣小混混們的經濟能力量身定制的。鬼頭這種難度的圖案，一小時一百二十塊。

    “哈？才三百六十塊？！”齊寧寧對這個價格感到十分意外，指著胸部的兩條糾纏在一起的小蛇，說道：“我文這兩條花了九萬塊呢。你這個鬼頭雖然小了點，但也不至于就三百多塊錢吧？”

    卓爾之前在省城學藝，知道省城的價格，他師傅師娘都是那種一小時五六千的文身師。然而小縣城就是小縣城，新人就是新人，一百多一小時沒啥不能接受的。

    看著滿面笑容的客人，他湊了過去，本打算叮囑一些注意事項。比如近幾天內不要洗澡，不要吃辛辣，每隔幾年記得給文身補色之類的。

    不過看著齊寧寧的胸，他恍惚間竟有些入迷，把這番叮囑給忘了。這可有些不太專業。

    交了錢后，齊寧寧滿足的穿上了衣服，離開了雀籠。卓爾出到店外目送她離開，雖然面上帶著商業笑容，心中卻是有些后悔。

    “為啥不多要點錢呢？她一個開賓利的，對價格也不敏感，怎么說也得讓她辦個會員卡呀！難道我這個人真的不會做生意？”

    就在他自我懷疑的時候，眼睛余光掃道天空一角。在這條街的正前方，一道巨大的光柱通天徹地的樹立在那里，安安靜靜，仿佛已經存在了很久一樣。看模樣，光柱的發生地距離雀山縣應該有些距離。

    “這光柱是什么東西，什么時候在那里的？！”

    卓爾還以為是外星人襲擊地球，急忙抓出手機拍下照片。然而，鏡頭根本無法捕捉到這奇異的光柱，照片之中根本沒有這么個東西。

    “要命了，這怪事兒怎么一件接一件。”

    很明顯，這光柱的出現怕是也與箱子和小美女送的神仙酒有關。

    “又或者……”卓爾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又或者是哪壺酒，給了我什么特異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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