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堂榜在轟轟烈烈中產(chǎn)生。
除去東堂打亂排位,其他位次始終未變。暫居第一名的仍然是保持不敗的魔影杜浩,其次是鬼手七凌捷,熊大龐有堂,總堂第四至第八堂子,地方學堂另外一名中品堂子沒有殺進總堂榜,位居第十九而告終,接下來就是東堂兩人。
中品弟子蕭暖和下品弟子陶浪。
其余皆是總堂的上品。
勇往直前的陶浪得到眾多看客追捧,人們開始不斷吶喊陶浪的名字,為這個充滿神奇色彩的下品弟子叫好。
中間休息一個時辰,便要迎來本日最后一場角逐,從總堂榜中抉擇出前五名,等待明日的決戰(zhàn),初茵面對陶浪和蕭暖,對后面的局勢進行甄別,“你們闖入總堂榜,該是我們東城無比巨大的驕傲;但是,你們兩個擠掉了后兩位上品堂子,也因此引來總堂弟子的強力打壓,所以后面的戰(zhàn)局會變得很殘酷。”
眾人無不點頭。
總堂弟子同仇敵愾,勢必要竭盡全力將兩人打至最后兩名,從而保持住總堂榜前八全部由總堂弟子把守。
陶浪此時已無牽掛,如愿以償完成了天寧公主的旨意,算是給小彤一個完美的交代,同時也達成了所有東堂人的愿望,至于總堂堂子兇悍,那是在所難免,道:“我對陣的是總堂第五堂子李鐵,這個人很厲害,勝算不大。”
“為什么?”初茵正色問道。
“通過方才和總堂上品弟子交戰(zhàn),我發(fā)現(xiàn)下品和上品不僅僅是殺命力相距兩百,而且圣體差異極大,招式屢受壓制,好在發(fā)現(xiàn)對方的破綻方才取勝;這個李鐵,號稱千面小將軍,無論底修還是外修招式毫無破綻,難以刺破。”
初茵沉思不語。
她在每一場對局中,都要觀摩下一場可能遇見的對手,從中發(fā)現(xiàn)破綻,教導陶浪等人加以利用,可是總堂第五堂子李鐵真的是面面俱到,毫無破綻可言。
梁敏突發(fā)奇想,“常言道,無人之極完,無物之極美。倘若這個千面小將軍真的無懈可擊,怎么會落在魔影杜浩等人身后呢?我想,圣體為周全所有,勢必引起三脈均衡,無有特別強悍之處;外修招式八面玲瓏,也勢必失去獨到的長處。也許,毫無破綻就是個破綻!”
“高明!”
人群中的冷面南宮袞迸出兩個字。
的確是高明。
東堂擁有這樣兩個奇女子,同時成就了兩名弟子殺入總堂榜。
梁敏出身書香門第,而且極其聰穎;初茵被困十年,噬修弟子想盡辦法讓她突破資層,所以各種秘籍應有盡有,從中受益匪淺。
陶浪不由得眼睛一亮,與其說是沒有破綻,倒不如說是處處是破綻,必須要改變以往那種死盯瑕疵不放的戰(zhàn)意,必須充滿足夠信心,那樣的話,對方的上品圣體就算不得什么。
“暖兒呢?”
蕭正催促夫人。
初茵盯向自己的女兒,心平氣和囑咐道:“盡力就好!”
誰也沒有弄明白這四個字的含義,究竟是勝券在握還是毫無勝算,總之沒有必要再行訓導,在她心目中勝負已定。
陶浪成功闖入個人總堂榜,也因此搖身一變,成為富人。
做夢也想不到的身價。
在萬金坊負氣之下投賭,不假思索買來一張自己入圍總堂榜的賭單,幾乎掏干銀子湊出十五兩,好在初茵奉上百兩銀票給予鼓勵,賭銀為一百一十五兩,可是萬金坊開出的賠率卻是一萬倍,頃刻之間迎來一百一十五萬兩銀子。
即使如此,萬金坊也是笑得開懷。購買熊大龐有堂入榜,幾乎賺不到什么銀子,為了多賺賭銀,大部分賭客的入榜單都會選擇排名靠后的總堂堂子,越是臨近尾聲,賠率自然也越高。陶浪黑馬式的闖入,將很多賭單給消滅,這使得萬金坊的收入遠遠不止幾百萬。
陶浪無數(shù)次幻想過身擁百萬,擺脫窮光蛋的局面,但是真的弄來這么多,反倒覺得與自已毫無干系,闖入總堂榜,離不開學堂的栽培和厚待,而且其中百兩原資都是夫人的,便將賭單塞給南宮袞:
“這是學堂的。”
經(jīng)歷總堂闖榜,他終于明白,身份和銀子是沒關(guān)系的,若非十三王爺現(xiàn)身,自己這種毫無地位的孤兒下品弟子早被段望給趕出去了,哪還有機會闖入總堂榜。
南宮袞呈現(xiàn)百年難得一見的敬意,“你會舍得這么多?”
“我還有三兩,”陶浪當時留下了壓身銀子,“歷經(jīng)此戰(zhàn),而且沙晶被消滅,東疆一帶的修行靈氣恢復正常,東堂定會引起弟子們的向往,僅僅東城每年就有近萬弟子,今后恐怕不會再去別的學堂,甚至還會有其他地域的弟子前來修行,現(xiàn)在的東堂場地肯定是不夠用了,需要大規(guī)模擴建,就用這筆銀子吧。”
南宮袞露出那種難看的笑容,“不夠怎么辦?”
“哈哈,”陶浪第一次發(fā)現(xiàn)冷面南宮如此調(diào)笑,感覺極為開心,“總不能再把我僅有的三兩銀子給吞去吧?”
東堂人發(fā)現(xiàn)那么愛銀子的陶浪還有這一面,竟然將百萬兩銀子拱手獻給學堂,紛紛向陶浪投以敬佩的目光。
杜小順很后悔,要不是去摩挲十三王爺,自己手中也有百萬兩,瞧見死黨如此壯舉,也一定將那筆銀子貢獻給學堂,相比之下,從混混徭役到堂子,這筆銀子比購買嫁妝要重要得多。
可是,沒了。
蕭正夫婦沒有反對,此時只能任由陶浪行事,一分的拒絕就可能影響接下來的戰(zhàn)意,真正的財富是個人總堂榜,每前進一名,絕非用百萬兩能夠買得來。
結(jié)果證明,初茵的眼睛是雪亮的。
蕭暖相對的是總堂排名第四的堂子岳朋,很快,【飛花錄】招式便被徹底壓制,雕月劍再無刺透對方防御的能力。
岳朋身高馬大,手中一把金剛梅花扇煞是犀利,合為杵,開為盾,攻擊和防御游刃自如,嘻嘻哈哈之中便逼迫蕭暖施出萬花詠的絕技,最終依靠出色的外修招式頂住十方劍擊。
蕭暖敗。
開始等候陶浪的戰(zhàn)局,排名第九或者第十。
不過對于東堂人講,這個戰(zhàn)績已經(jīng)是大快人心,繼蕭正取得總堂榜第十七名二十五年之后,他的女兒蕭暖榮登總堂榜,徹底打破東城人無緣總堂榜的先例。
勝利,完全來自【飛花錄】,掌印秘境的賞賜,也相當于來自陶浪。
東堂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戰(zhàn)況愈濃的陶浪。
比武臺上,兩人忽然分開,雙雙罷手。
身為上品弟子的第五堂子李鐵氣喘吁吁,不愧千面小將軍的名聲,成功支撐住陶浪四面八方的云罩獨日,從而實現(xiàn)兩人劍對刀的正面相撞,他倒退三尺。
陶浪也不怎么好看,額頭冒汗,腳下一溜煙蹣跚方才停穩(wěn)。
“師父說你的【落霖訣】還有一式,是不是真的?”李鐵舉刀,扛在右肩頭。
陶浪反問:“是你師父說的,還是寧平平說的?”他在上一場與寧平平的戰(zhàn)斗中,親口道出還有一式,但是沒來得及施用,寧平平認輸。
“師父。”
李鐵答道。
陶浪很欣慰,看來紋修高人比比皆是,能夠瞧得出一種招式尚未完結(jié),那可不是吃素的家伙,更為總堂弟子的為人感到高興,寧平平并沒有因為戰(zhàn)敗而去吐露兩人的交談,這樣守信的人很值得尊敬,尤其是千面小將軍,始終沒有流露出對下品弟子的鄙夷,誠懇答道:
“你師父很厲害,寧平平很可愛。”
這也相當于實話實說,后面還有更猛烈的招式。
“你的野心好大!”李鐵皺眉相對。
“何以見得?”
“這已經(jīng)是個人總堂榜第八場比賽,將決定能否晉升前五,到這般時候,你仍然保留外修招法的殺式,那不是野心大,難道是糊涂了?”
陶浪會心而笑,指指李鐵,“你的招式太過穩(wěn)健,不適合我的第三式。”
“那我就逼你施出第三式!”李鐵的任務(wù)其實很艱巨,總堂訓導下來的話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戰(zhàn)勝陶浪,至少要迫使陶浪施出【落霖訣】的所有招式,萬一大意敗北,也要在下一場阻住這個東堂下品弟子前進的步伐。
刀劍橫飛。
再戰(zhàn)。
在蕭暖結(jié)束對決之后,其余的三座比武臺相繼完結(jié)。總堂弟子自打自,而且是第六堂子迎戰(zhàn)魔影杜浩,第七堂子對陣鬼手七凌捷,第八堂子與熊大龐有堂決斗,他們之間曾經(jīng)有過無數(shù)次切磋,勝負早已定局,完全變成表演和敷衍,很快退出爭奪。
萬人矚目一座比武臺。
更多的看客們終于鼓足嗓門,以人數(shù)多的優(yōu)勢壓住總堂弟子的聲音,紛紛吶喊為陶浪助威,下品弟子闖總堂,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陶浪再敗退下來,剩余的全是總堂弟子,彼此之間的實力早已擺在排名榜上面,相當于提前宣布了總堂榜的排名,明日的戰(zhàn)局定是索然無味。
大力士晏杵大山般靠坐在看臺上,忽然收到總堂暫停決斷的密令,只是嘿嘿一笑,未問緣由,專心致志欣賞起陶浪的架勢,現(xiàn)在,他終于相信陶浪擁有意境,而且是一種強大的意境,否則絕招架不住中上品弟子的狂轟濫炸。
陶浪一日不安全,他勢必要躲在暗處保護。
十三王爺玄拂塵仍然翹起二郎腿,顯得悠然自得,甚至偶爾扯開嗓子跟隨看客們喊出一句“陶浪,加油!”
妹妹心目中的哥哥當然很重要,對于他來講,什么也沒有哄妹妹開懷大笑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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