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對狗男女!”黃昏十分,杜小順發(fā)現(xiàn)天外飛仙般指向?qū)W堂大門,又到休息日期,有的弟子開始離堂回家。
陶浪望去,果然是蕭暖和費長英,兩人陪同梁敏一起走出學堂。
看來是梁敏要回府,作為好友的蕭暖一同陪伴,保護這位堂花加閨友,而鞍前馬后的費長英自然愿意跟隨,充當起護花使者。
“包括梁敏嗎?”
陶浪看見那兩個人,氣不打一處來。兩者都不準自己加入學堂,蕭暖明明是自己虛掩房門換衣裳,被人撞見竟然要殺人,更可恨的就是該死的費長英,差一點就被他給殺死。
“當然不包括,”杜小順花癡而笑,“我和梁敏很說得來,她不但聰明,而且心地善良,越看越想偷,我這輩子要是能娶了她,死了都肯。”
“那你直接偷了她不就成了?”
“你這人怎么如此不要臉?天下女人只有梁敏不可偷,若有機會,我可以幫你偷蕭暖!”伴隨著修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杜小順產(chǎn)生了一種亢奮變態(tài)的自信。
“一言為定!”
陶浪也不知道這種偷需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成功,反正不是簡簡單單摸摸臉蛋那么簡單;自從看過她那么完美的身體,更想將她偷地徹徹底底老老實實。
兩人不再出聲。
偷偷觀看著三人從不遠處的小徑走過。
蕭暖和梁敏有說有笑,費長英稍稍扭動不該扭動的腰際跟隨其后,遠看上去,卻如同三個女子。
“我最討厭這種男人!”陶浪憤道。
杜小順眼神流連在梁敏的后身,“你是生氣他身邊陪同兩個美女,還是不準你成為弟子?或者是險些把你給弄死?”
“都有!”
陶浪從不避諱。
杜小順也很習慣這種不要臉的誠懇,“我特別想偷偷親一口梁敏,不管是哪里。”
陶浪感覺到有點惡心,因為此刻杜小順的眼光停留正在梁敏的屁股上。
簌簌!
就在三人的身影即將消失在眼簾之際,遠方的草叢中射出幾道黑影,方向正是蕭暖幾人,瞧那穿著打扮,絕不像好人,瞧那飛快的速度,修為絕不低劣。
東城一帶瀕臨沙漠,相比之下匯集而來的人數(shù)較少,人們彼此之間相識的機會當然多出一些,而作為紋修學堂堂長的千金,自然被無數(shù)人熟知,這種情形下仍然出現(xiàn)圍攻的架勢,絕非一般人物;同時,那幾人的身法不會低于圣體脫胎境界,眨眼間便消失在視線中。
“山匪!”
杜小順第一反應。
其實他雖然是個小偷,但是并不傻,敢動蕭暖的惡手,絕非官府中人,更非普通的小偷小摸,那么就只有強盜。
陶浪若無其事,“采花賊才好,替我出口悶氣。”
杜小順扳住陶浪的胳膊,“哥,你別忘了,還有我未來的妻子,你的弟媳啊!”
“換一個!”
“打死我也不換!”杜小順幾乎噴出哭音。
陶浪從未見過杜小順這么認真,即使當初險些被街頭無賴打死都沒有這么傷心欲絕,馬上起身追趕,不幫兄弟不仗義,不救弟媳更缺德,雖然現(xiàn)在連梁敏的手都沒摸過,但是看來杜小順是鐵了心,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要是被他惦記的東西,很難保全。
幾息之后,陶浪兩人趕至叢林邊緣。
那邊已經(jīng)發(fā)生激烈的打斗。
費長英與蕭暖守護在梁敏身外,兩人各自秉持一把長劍與敵人廝殺。
“干不過去啊!”
陶浪望洋興嘆。
前方戰(zhàn)況極其兇猛,兩人的修為均已抵達圣體九層,那已經(jīng)是一息九劍,連續(xù)攻擊之下劍痕漫天紛飛,而且招法極為凌厲,遠遠勝過下品滌髓訣的記載。
蕭暖始終圍住中間的梁敏,不斷施發(fā)張揚狠厲的劍式,一層層白茫茫的光痕射向四面八方,不斷阻擋住擊殺過來的刀光劍影。
儼如一位白衣仙子飄忽左右,綻放出耀眼的光輝。
費長英看上去很謹慎,專注于阻擋刺近的殺氣,手中的劍法與蕭暖不同,意味著他已經(jīng)抵達圣體九層之末,完成了第一境,正式成為圣體修師,因此另外修習了外修心訣,而這種專注于殺法的心訣遠遠強于底修心訣,攻殺能力大大提高。
不只是一呼一吸之間擲出九劍,而且速度更為驚人,無論是閃避還是主動攻擊都是秒現(xiàn)秒消,令人眼花繚亂。
尤其是技巧。
總能以難以實現(xiàn)的角度揮發(fā)出劍法,以不可思議的變化實現(xiàn)近身和脫離,劍光噴濺而發(fā),源源不絕,四面八方?jīng)_蕩不停,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阻擋對方的攻擊,十分穩(wěn)健。
太強大了!
陶浪看得無地自容,這樣的招法若是攻向自己,恐怕連一招都躲避不過。
敵人果真是土匪。
各個蒙面束身,手持各色的武器襲擊劍陣。
雖然山匪的招式看上去不如蕭暖兩人的迅猛,但是他們共有六人,而且均在七層以上,一時間難解難分。
山匪們的基礎(chǔ)總殺命力不會低于四千,遠遠高出兩位堂子。
蕭暖和費長英的基礎(chǔ)殺命力加起來只有兩千多一些,但是依據(jù)圣體九層的的修為和憑借中品心訣的霸道與敵人一度抗衡,同時還要分出一些心神照看毫無出手之力的梁敏。
嘈雜的刀劍聲音不絕于耳。
激戰(zhàn)場地周圍的綠花野草逐漸被劍氣毀滅,臨近的數(shù)顆樹木也被攔腰斬斷,死亡和破滅的氣息一層層向外延伸。
六千以上的殺命力,足可以讓氣場周圍的任何普通生命喪失殆盡。
陶浪第一次目窺這么高修為的雙方廝殺,完全沉浸在自愧不如的心念之中,那才叫修行,那才叫修者,那樣的男人才叫男人。
“上啊!”
杜小順心急如焚不斷催促。
陶浪罵道,“上個屁,任何一個搶匪的殺命力都在七百以上,他們可不是鄭三,我上去還不是送死?準備香爐吧,等他們?nèi)齻死了,為他們燒香。”
真是上不去。
去就得死。
亂陣中,蕭暖突然射出一招彎花渡水,這是底修中品心訣的招式,主要是為洗髓而成,看似全力攻向眼前一個山匪,數(shù)十道劍影飄忽而發(fā),紛紛刺向?qū)Ψ降难屎恚瑥亩沟们胺酵练送松黹W避,卻在此時,她柔聲倒轉(zhuǎn),頭部向下,仿佛在半空中成就一朵折彎的花朵,真正的殺招襲向身后。
費長英也修過此法,自熱知道其中奧妙,猛發(fā)一蕩劍式鎮(zhèn)壓住兩側(cè)襲來的刀劍,唯獨將蕭暖正后方的山匪放縱開來。
那名山匪以為有機可乘,抖落手中長刀仰天劈下,嘴中發(fā)出勝利的譏笑聲音。
噗噗……
那朵優(yōu)美的白花剛剛描畫出一道彎弧,手中的長劍便已經(jīng)掃出又一片劍痕,未等空中的長刀沉落,已經(jīng)賞賜給偷襲而來的山匪。
一切只在剎那。
劍痕猛烈擊中那名山匪的前胸。
陣陣血光噴濺!
山匪來不低搖晃,頓時撲地死去。
“你看出了什么?”陶浪驚問。
杜小順見土匪死掉一個,自己的心上人應該是轉(zhuǎn)危為安,毫無芥蒂回答:“小姐彎身那一刻,我看見了高高挺起的胸。”
“你的眼光很獨到啊,只是令人費解的是,你這種人有必要長眼睛嗎?”
“那你呢?”
陶浪的臉上閃過氣憤,“蕭暖的招式很古板,應該是底修的心訣招法,這就證明她還沒有滿九層,只能防御住對方的群攻;但是費長英則不同,道道招式都很出奇,而且與蕭暖的完全不同,說明他已經(jīng)滿修,開始修煉外修招法,專門用于攻擊和殺人,相比起來倒是勝過蕭暖一籌。”
杜小順尷尬,“說的是,那個狗男沒安好心。”
其實很多人都明白,目前的紋修學堂只有費長英一個人完成了圣體九層之修,成為基礎(chǔ)殺命力一千零八十的中品修師,至于為何落在尚未全滿的蕭暖之后,恐怕會有讓付的嫌疑,不管是誰凌駕于堂長千金之上,都會感覺到如履薄冰。
失去一人的搶匪們終于發(fā)現(xiàn)僵持下去很危險,費長英的劍法太過霸烈,開始準備先壓弱勢,其中有人大聲喊道:
“先攻女的!”
他們也意識到女的比男的好對付一些,只要擊破弱點,兩人頃刻之間就會被瓦解。
剩余的五人中突然變換方位,兩人不顧死活撲向費長英,另外三人集中殺向蕭暖,只要是拼命,對方就會膽怯,而這些山匪從不在乎生命,如果完不成任務(wù)同樣會丟掉腦袋。
情勢陡轉(zhuǎn)!
五人集中壓制與分開拼命大不相同,最關(guān)鍵的是費長英絕不想死,劍法略顯遲鈍,很快出現(xiàn)焦灼。
蕭暖則顯得力不從心,不但要時刻守護梁敏,防止她被傷到,還有對陣三人,對方又是舍命合擊,再者底修心訣的招法很單一,施展幾次開去對方便已熟悉,一時間處于艱難的維持之中,再無還手之力。
包圍圈逐漸縮小。
奔飛刺擊的蕭暖緩慢下來,身體也完全從飛影中呈現(xiàn),動作越來越吃力,周圍的刀劍形成強大的天罩,漸漸吞滅她和費長英的劍陣,九層中品劍法被打成七層,每息的劍痕變?yōu)槠叩溃僖矇虿怀蓺?br />
三匪的刀劍徹底壓住蕭暖,時刻都有刺穿而破的可能。
一旦透過,必將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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